宇文滬坐回原位,輕輕一笑,沉聲道:“至於為何安排那些人同往,你應當清楚本王的用意.....”
言語之中,滿是玩味。
方才阿宴遲疑片刻,沒表態的瞬間,宇文滬就知曉這孩子已經猜到了,並領會到了自己的意圖....
“臣下明白!”陳宴心照不宣,笑道。
這一次涇州之行,他有三個任務:
剿匪,辦明少遐,設法攏住這些人心。
要是實在不服,難以結交的,也可以讓其合理意外.....
人嘛,得學會變通,方法是多種多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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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
集合點。
一身材高大魁梧的騎兵將領,早已等候多時,來到剛剛抵達的陳宴麵前,整理著裝後,恭敬行禮道:“屬下赫連識,向大人報道!”
“好,有我斬將奪旗陷陣的猛士相隨,涇州剿匪不會太難!”陳宴伸手,托起了赫連識,笑道。
說罷,放眼望去,那一百整裝待發的騎兵,俱是些熟麵孔。
都是隨陳宴秦州戡亂的舊人。
“大人,還有屬下呢!”又一騎兵將領走出,朗聲大笑道。
“賀拔樂,你也來了?”陳宴抬眸,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很好!”
正是在鷹隼穀,臂力驚人,箭射叛軍援軍頭領的賀拔樂。
都是精兵猛將,能省不少事。
旋即,陳宴拉起這些故人敘起了舊.....
“瞧朱雀掌鏡使,與這些騎兵將領的數落模樣,應當是他秦州戡亂的舊部了!”
早已抵達的柳元景,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略作思考,判斷道。
“精銳騎兵對老弱暴民散軍,是再容易不過之事......”
薛稷靠在樹上,雙手抱在胸前,輕蔑一笑,不屑道:“換做誰去都能完美戡亂,隻不過恰好是他罷了!”
在他的眼中,這尾隨的少年軍神,就是被吹得太高,言過其實,哪有那麼神?
那種情況,誰上誰都行!
隻是大塚宰在刻意培養陳宴罷了。
“薛稷,你似乎對陳掌鏡使大人,有諸多不滿敵意呀?”王雄聞言,走了過去,玩味一笑,調侃道。
“沒有。”
薛稷斜了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
頓了頓,又繼續道:“隻是不服而已.....”
“我來指揮比他做得更好!”
說著,不由地自主地昂起了頭。
言語之中,滿是自信。
一炷香後。
陳宴在赫連識的陪同下,清點完全部人員。
“出發!”
“駕!”
百餘人浩浩蕩蕩開拔。
“少爺,後麵有那幾個在議論你.....”朱異湊上前來,小聲道。
“我知道。”
陳宴淡然一笑,漫不經心道:“他們喜歡說就說吧.....”
對於烈馬,已經想好了降服辦法,不需要急於一時。
收拾心高氣傲的小朋友,他還是很有心得的.....
長安春暮,朱雀大街浮沉被馬蹄碾作雲絮。
城門處。
三丈長的旄節掃落簷角銅鈴,叮當聲裡,先頭騎兵與一些護衛擁擠,水泄不通,難以通行。
而雙方也不願相讓,頗有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
“前邊怎麼堵了?”陳宴遠遠眺望一眼,問道。
探查完情況回來的遊顯,稟告道:“是兩位赴任的大人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