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助長屢剿不絕之匪患的氣焰,甚至有極大可能會趁虛而入!
後果不堪設想。
“陳宴大人,你說得在理....”
肖鄰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但隱匿刺史死訊的責任,無論是下官,還是祖司馬,都擔待不起啊!”
“恕難從命!”
饒是肖鄰再不願得罪陳宴,也不敢聽其命令行事。
這位爺是大塚宰寵臣,又是受命前來剿匪的,卻並非涇州主官。
他們一旦擅作主張了,仕途就完了,輕則止步,重則貶謫.....
其中利害,肖鄰又怎能不清楚?
“是啊!”
祖珽亦是心知肚明,當即抱拳道:“還望陳宴大人能夠,體諒下官幾人的難處.....”
其餘屋內涇州官員,亦是連連附和。
“陳兄的應對沒有問題.....”
王雄雙眼微眯,不由地搖搖頭,心中喃喃:“但涇州官員們,也絕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賭!”
這是一個很是棘手的麻煩.....
而且,雙方的出發點,都沒有問題。
一根筋兩頭堵。
若是換作他王雄來,一時之間,也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置....
畢竟,強行為之,必將引起雙方的矛盾對抗。
“放心,你們的難處,陳某理解.....”
陳宴不以為意,淡然一笑。
頓了頓,朝朱異招招手,又繼續道:“將詔書取來!”
儼然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根本不見絲毫著急之態。
朱異頷首,從懷中取出了,由絹帛細細包裹的物件,遞了上去。
“詔書?”
“什麼詔書?”
涇州官員也好,長安的世家子弟也罷,聽到這話,皆是一愣,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陳宴接過後,不慌不忙,將詔書攤開在眾人眼前,朗聲道:“肖長史,祖司馬,二位看看這詔書.....”
“陛下授我節製涇州軍政之權,且可先斬後奏!”
這詔書原本是,萬一局勢不利,用來控製涇州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陳宴必須當機立斷,將兩大權力提前亮出,以穩住局勢!
“節製涇州軍政?!”
“還有先斬後奏?!”
王雄、柳元景等人猛地一怔,隻覺腦子嗡嗡的。
十五歲的陛下並未親政,也沒有實權,朝中之事都是大塚宰與幾位柱國說了算.....
隻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大塚宰對陳宴的信任重視,竟到了這個地步?!
這兩大權力意味著什麼,世家顯貴出身的他們,還能不清楚嗎?
“真是節製涇州軍政?!”
肖祖二人直勾勾地盯著,那封詔書上的白紙黑字,以及反複確認所蓋大印。
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短短的幾個字,代表著麵前這位爺,無涇州總管之名,有總管之實。
在涇州的權力,比刺史還大!
而宇文澤、賀拔樂等人,卻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瀾,早已見怪不怪了.....
畢竟,在秦州之時,他們就已經見識過了....
“兩位大人,現在可以照我說的話,去辦了吧?”
陳宴審視著他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任何責任,皆有陳某一力擔之!”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繼續道:“當然,明刺史的死訊,倘若傳出去一絲一毫,必問責你二位了!”
“遵命!”肖鄰、祖珽聞言,沒有任何猶豫,齊聲應道。
陳宴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血泊,吩咐道:“朱異,陸藏鋒,去檢查這具屍體的傷口,以及致命傷....”
“是。”兩人應聲而動。
半炷香後。
陳宴雙手背於身後,問道:“如何了?”
“這具屍體的頭顱、手腳,是如何失去的?”
“可是被用劍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