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
“他倆連猶豫,都沒帶猶豫的,就直接跳下去了?!”
“陳宴到底給他倆,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直接看得韓長鸞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發問。
他不理解。
太瘋狂了!
這兩個繡衣使者,不僅拿命來做替身誘餌,還坦然縱身跳崖赴死?!
韓長鸞想不明白,那個叫陳宴的年輕人,究竟許了多大的好處,又有多大的魅力.....
“姓韓的彆扯那些沒用的了!”
砍空的熊安生衝到韓長鸞身前,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瘋狂搖晃,厲聲道:“那火要不了多久,都快燒上來了,快想辦法怎麼活命啊!”
熊安生更想不明白,都要火燒眉毛了,怎麼還有人在那兒,想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逃出生天才是最重要的啊!
“活命?”
“嗬!”
回過神來的韓長鸞,喃喃重複,冷哼一聲,歎了口氣,說道:“咱們輸得徹徹底底.....”
“熊安生,你要是不想經受烈焰焚身的痛苦,就自刎吧!”
彆說他韓長鸞了,換作誰來了,麵對這個局麵,都是無計可施的.....
陳宴隻給他們留了兩個選擇。
要麼痛快死,要麼被折磨而死.....
除此之外,再無第三條路!
“你說什麼屁話?”
“難道積蓄了這麼多年的三萬精銳,就要這樣付之一炬了嗎?”
熊安生聞言,拿起鬼頭刀指著韓長鸞,厲聲大喝,說到最後疾呼是吼出來的。
那可是三萬人啊!
他們這麼多年,殫精竭慮,韜光養晦,費了無數心力才攢下來的.....
現在大業未成,就要全部葬送在這破括蒼峰山了嗎?
熊安生不甘啊!
“我無能為力了....”
韓長鸞搖了搖頭,萬念俱灰。
說罷,一把奪過邊上侍從的刀,舉在脖頸之上,用力劃過,旋即倒在了地麵上。
生機儘失,黯然落幕。
“韓長鸞你真是個懦弱的廢物!”
熊安生看著自刎的韓長鸞,破口大罵。
旋即,衝出帳外,望向亂作一團的驚鴻會眾,厲聲大喝:“兒郎們,現下已是退無可退,隨我衝出這片火海,覓得一線生機!”
話音落下。
沒有任何猶豫,熊安生身先士卒,手持鬼頭刀,向下猛衝而去,還不斷劈砍著試圖將他吞噬的火焰。
生子當如孫仲謀,合肥十萬送人頭。
天下英雄你和我,赤壁夷陵兩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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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宮山外圍。
豆盧翎不經意地回眸,忽得瞥到了什麼,看向陳宴,喊道:“陳兄,快看後邊的滾滾黑煙....”
“括蒼峰燒起來了!”
目力所及處,濃煙遮蔽了峰巒輪廓。
隻隱約瞧見火舌,如赤蛇般在霧靄中吞吐。
偶爾炸開的火星,在灰幕裡劃出細碎金芒。
豆盧翎的聲音不由地顫抖,難掩激動之態。
在下了括蒼峰後,陳宴就告知了他們自己的計劃....
作為知曉內情的幾人,又怎能不清楚那熊熊大火,滾滾黑煙,意味著什麼呢?
“應是成了.....”
王雄尋聲回眸,目光一凜,笑道:“驚鴻會絕大多數精銳,將葬身於那火海之中!”
頓了頓,發自內心的誇讚道:“陳兄當真是用兵如神!”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陳宴向後瞥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按了按手,表情嚴肅,沉聲道:“薛稷此前在王母宮山橫衝直撞,已經為咱們趟出了一條上山道!”
“接下來,該直搗驚鴻會老巢了!”
顯而易見,在陳宴故意中激將法,使薛稷率私兵脫離隊伍後,就安排了繡衣使者一路跟隨。
這位心高氣傲的薛氏子弟,就是他探路的棋子,並吸引部分注意!
一切都在陳宴的算計中,誓要榨乾他的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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