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幕後推手,陳某人比誰都清楚!
“陳宴!”
“你說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
那一刻,梁崴人都傻了,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向陳宴,瘋狂掙紮著咆哮。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督說,一切都是本督所為!”
陳宴淡然一笑,極其有耐心地重複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然後栽贓嫁禍到了你的頭上!”
梁崴陷入極度震驚之中,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解地問道:“陳宴,陳大督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梁崴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記得,自己與陳宴之間,曾經有什麼仇有什麼冤啊?
為何要以這種手段,來構陷他呢?
陳宴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梁大人,小塚宰,我也想問你,為什麼要背叛大塚宰?”
“為什麼要投靠獨孤昭呢?”
言語之中,滿是意味深長。
要知道大塚宰待他,可是不薄啊.....
“我....我.....”
梁崴啞口無言,腦中迭蕩過後,難以置信道:“宇文滬早就知曉了?!”
那一瞬間,他猛地意識到,宇文滬絕不是從楊欽嘴裡,知曉他暗中投靠了獨孤老柱國......
有這一局,說明其恐怕早已是一清二楚了!
頓了頓,又繼續問道:“他為何不直接對我發難呢?”
饒是共事了那麼久,梁崴也看不懂宇文滬的意圖了。
以他的權勢,隨時可以撤了自己的職,何必兜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呢?
陳宴揉了揉脖子,不慌不忙地說道:“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地滅你梁大人九族啊!”
讓這位小塚宰,來背毒殺楊恭的黑鍋,是一方麵的原因.....
另一方麵的原因是,要殺雞儆猴!
震懾懷有二心搖擺不定之人。
“姓陳的,這是你給宇文滬出的主意吧!”梁崴看著陳宴那表情,似是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道。
如此狠辣的手段,有且僅有可能出自,麵前這一位.....
陳宴打了個響指,笑道:“要不說梁大人能坐上小塚宰的位置呢,一猜就中!”
言語之中,滿是讚賞。
“陳宴,你真他娘是個混賬玩意兒!”
梁崴氣得胸前上下起伏,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他是動了資本的蛋糕、炸雞、薯條、奶酪、披薩、漢堡、桌餃、餛飩、火鍋、炸魚、烤鴨、雞排、臭豆腐、馬卡龍、紅燒肉、肉夾饃、螺螄粉嗎?
怎麼能遇到這麼一個,賤得不能再賤的家夥啊!
“罵吧罵吧.....”
陳宴根本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愈發開懷,玩味道:“不過不得不說,梁大人你的妾室選得真不錯,女兒也很潤!”
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蓋飯真好吃!
值得點讚。
梁崴被刺激得徹底抓狂暴走,歇斯底裡道:“小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陳宴卻是鳥都沒鳥,徑直走到行刑的繡衣使者麵前,問道:“他的刑罰進行到哪一項了?”
“突地吼。”
“參湯和大夫備好,彆讓他在斬首之前咽氣了.....”陳宴點點頭,叮囑道。
“是。”
“待會見這玩意兒給梁崴服下.....”陳宴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瓷瓶,遞給了那繡衣使者。
其中裝的是,能讓人神智混亂的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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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西市。
獨柳樹。
午時三刻的梆子聲轟然炸響,震得圍觀的人群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那株三人合抱的古柳枝葉蜷曲,樹皮上斑駁的血痕經年累月滲入紋理,此刻在烈日下泛著詭異的烏光。
劊子手們玄鐵大刀早已浸透桐油,刀刃映著赤日如同潑了層血。
梁崴及其親眷被粗糲麻繩勒得雙臂發紫,脖頸卡在特製的木架間,發絲垂落遮住半張蒼白的臉。
監斬官猛地擲下朱漆令箭,箭尾孔雀翎簌簌顫動,破空聲驚起柳梢蟄伏的烏鴉。
“這午時三刻斬首,一連串砍下來,還挺有意思的.....”作貴公子打扮的陳宴,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眼前的畫麵,感歎道。
“你居然有看這個的癖好?”
“還專程前來.....”
紅葉撇撇嘴,吐槽道。
“閒來無事,這不正好打發一下時間嘛.....”陳宴聳聳肩,“走吧!”
“去哪兒?”紅葉問道。
“魏國公府!”
陳宴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似笑非笑道:“我這嫡長子都快成婚了,魏國公要是不表示一下,怎麼能說得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