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快步走到床榻邊上,震驚道:“呀!”
“這膽大包天之徒,竟是本督三弟!”
說罷,踉蹌著退後三步,誇張地捂住胸口。
莫名有種刻意的意外感。
“這逆子真是越來越會,裝模作樣了.....”
“還與裴氏那小子一唱一和的!”
陳通淵將陳宴的神態,儘收眼底,又掃過裴西樓,心中怨毒道。
就這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演,他怎會看不出是故意的呢?
“少爺這演得還真是浮誇.....”
朱異在後邊抱劍而立,在看完陳宴“拙劣的表演”後,徑直將目光移到了陳通淵身上,心中暗笑道:“不過,魏國公的臉色,也是真的難看!”
那神態像是生吞了,幾斤糞便一樣惡心.....
論會戲耍人,還是得自家少爺。
有趣的緊啊!
“你就是那寧家的寧楚窈吧?”
陳宴好似終於注意到了,床榻邊上裹著被子,蜷縮在一角顫抖的女人,上下打量之後,似笑非笑道:“你倆這身上可沒任何反抗痕跡,不像是被武力擄來的啊!”
“我...我....”
寧楚窈被問得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緊緊攥著被子。
儼然一副心虛的模樣。
她身上就算有傷痕,也隻可能是那種事後,留下的痕跡.....
“劉府尹!”
陳宴雙手背於身後,微微回頭,喊道。
“在。”劉秉忠聞言,快步上前應道。
說著,近距離餘光瞥了眼床榻上的寧楚窈。
眸中滿是同情之色。
又有人要倒大黴咯.....
陳宴淡然一笑,問道:“你來告訴本督,按大周律法,未出閣女子與男人私通,是何罪責?”
“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
劉秉忠略作思索,快速回道。
頓了頓,又繼續補充道:“男處以宮刑,女杖八十七!”
“情況嚴重者,可處以極刑!”
劉秉忠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律法機器,將相關條款全部背了出來。
而且,聲音極大,足以讓房內所有人聽清.....
陳宴陰著臉,嚴肅無比,抬手直接指向寧楚窈,嗬斥道:“你二人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光天化日媾和,壞我大周風氣!”
“當從重處置!”
自小長在深閨之中的寧楚窈,先聽著那律法,又感受這撲麵而來的威勢,頓時嚇得方寸大亂,連忙解釋,試圖替自己開脫:
“不!”
“不是這樣的!”
“是陳家三郎告訴小女子說,有一個能夠嫁入督主府的方法.....”
“隻要小女子配合,日後就有享之不儘的榮華富貴!”
“小女子真沒與他苟且,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床上啊!”
寧楚窈是真的慌了。
再也顧不得其他,前因後果全部倒了出來,將陳故白賣了個徹底。
“妹夫這一手高啊!”
裴西樓見狀,心中忍不住誇讚一句後,餘光瞥向床榻上依舊酣睡的家夥,吐槽道:“這陳家的蠢貨,也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怎麼有膽量敢對妹夫出手的?”
對於陳故白的評價,裴西樓隻有八個字:
不自量力。
蠢不自知。
算計誰不好,非要算計他妹夫?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聞聞這床榻上,這被褥上的味道,還敢矢口否認說沒有?”
陳宴撇撇嘴,指了指泛著石楠花味道的床榻,看向寧楚窈,厲聲道:“告訴本督,陳故白所說的方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