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並未賣關子,似笑非笑,玩味道:“但是憑羊鴉韌一人,可是拿不出如此數量的銀票!”
“必是多人拚湊而成的!”
“那散亂的麵額便是佐證!”
在羊鴉韌拿出銀票之時,陳宴觀察得很細致.....
其中沒有一萬兩的,最大的是五千兩,甚至還有一千兩,五百兩。
所以才會是一大疊,使虞寒姒數了半晌。
真不是陳宴眼高於頂,瞧不起羊鴉韌,偌大的長安,除了他之外,年輕一代中,有幾人能眼都不眨拿出五萬兩的?
彆說五萬兩了,三萬兩,一萬兩都難.....
獨孤章聞言,猛地恍然大悟,道:“而與鴉韌交好並能提供銀票的,也就我們幾人.....”
“到這裡就可以基本確定了!”
交好是一方麵,他們這些人還有一個共同點....
與他有怨!
範圍一下子就好鎖定了!
“正是。”
陳宴頷首,目光落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玩味道:“這些銀票裡麵,高炅高公子一個人,怕是就出了不少吧?”
為何陳某人能如此肯定?
因為這一位,對他的怨氣,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逮到能弄死他的機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沒錯!”
高炅眸中透著狠厲,冷笑著給出肯定答複:“陳督主你說得很對!”
他高炅不僅掏空了自己的私房錢,還去借了不少,湊足了一萬兩。
趙惕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打量著談笑風生,絲毫不像階下囚的陳宴,陰陽怪氣道:“不得不說,陳宴你這臨危不亂的處事態度,還真是令人欽佩.....”
“都到這一步了,還能侃侃而談!”
陳宴抬眸,望向這兩張熟悉的臉,笑道:“兩位趙公子,真是好久不見啊!”
“上次一彆,都有數月了吧?”
遙想之前見麵,還得追溯到涇州剿匪以前了.....
若非這兩個愣頭青助攻,領人衝擊明鏡司,還沒那麼容易拿下長安的賭業!
“陳宴,你沒想到會有落到,我們兄弟手上的一天吧?”
趙青石恨得咬牙切齒,厲聲道:“有沒有心儀的死法?”
自從祖父將他們救出明鏡司後,就受到了嚴厲至極的管教,甚至連自由都受限了.....
那口氣一直憋在心裡。
一切都是麵前這個被捆住的混蛋帶來的!
“看來諸位已經,為本督準備好了死法?”
陳宴淡然一笑,饒有興致地開口道:“不妨說來聽聽!”
“你明鏡司不是以酷刑聞名嗎?”
趙青石鼻翼兩側的肌肉驟然繃緊,下頜線繃成一道冷硬的折線,嘴角卻勾著絲極淡的弧度,那笑意沒沾半點溫度。
反倒像毒蛇吐信前的蓄力,連呼吸都帶著股子要噬人的腥氣。
頓了頓,又繼續道:“特地為你請來了,擅長剮肉的高手,還為你備下了參湯,不剮夠一萬刀是不會讓你斷氣的!”
這是他們眾人商量後,一致認同並選定的辦法。
要讓陳宴生不如死,狠狠折磨....
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如此美妙的死法,你們不妨與陳督主,一同享用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破廟黑影深處,飄蕩了出來,很是詭異戲謔。
“什麼聲音?!”
“誰!?”
包括虞寒姒在內,圍著陳宴的一眾人皆是頭皮發麻,汗毛聳立,警惕地望向聲音來源之處。
他們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旁人?
破廟黑暗中,那道聲音再次如鬼魅般傳來,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