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是真進過明鏡司的......
“督主大人,可千萬不要用刑啊!”
“需要多少贖金,小人祖父都會給的!”
“小人什麼都配合!”
趙青石的心理防線率先崩潰,再也撐不住,聲音抖得不成調,帶著哭腔哀求。
緊接著,“噗通”一聲跪在冰冷的水漬裡。
膝蓋磕在磚石上,發出悶響也渾然不覺。
趙青石沒有受過明鏡司的酷刑,但卻在明鏡司,看過那些犯人受刑,每每回憶起隻覺可怖。
陳宴饒有興致地瞅著這兩個從心的玩意兒,提醒道:“這可不是本督的明鏡司!”
說罷,抬起手來,指向了另一邊,笑道:“看看旁邊這位是誰.....”
趙青石、趙惕守順著所指方向看去,一張蒼老而鐵青的臉,徑直映入眼簾,異口同聲詫異道:“祖...祖父?!”
“您怎麼也在此次?!”
兄弟二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家祖父怎麼也被抓了.....
趙虔眼睜睜看著兩個孫兒,在陳宴麵前搖尾乞憐,那副涕淚橫流、全然沒了骨氣的模樣,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他的心臟,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怒吼,聲音沙啞卻帶著雷霆般的震怒:“不成器的東西!”
他死死瞪著地上瑟縮的身影,氣得手指發顫:“老夫怎的生出你倆這樣的玩意兒!”
同樣的都是第三代,都是孫輩,自家的是醜態畢露,搖尾乞憐,毫無骨氣.....
反觀人家陳虎的嫡長孫,卻是運籌帷幄,文武雙全,有魄力有膽識!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趙行簡發出一聲輕嗤,目光掃過地上狼狽的兩個嫡出弟弟,又落在氣得渾身發抖的趙虔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祖父,你可真是慧眼識珠呢!”
他故意頓了頓,視線在兩個嫡孫淚痕斑斑的臉上打了個轉,語氣裡的嘲諷毫不掩飾:“將咱們趙氏一族,交到他們手中,恐怕要不了多久也就完了.....”
就這樣的當家人,縱使沒有虎視眈眈的大塚宰、陳督主.....
恐怕無需兩三年,也就敗完了!
好眼光啊!
“趙行簡?”
“你為何也在這裡?!”
趙青石一眼就認出了出聲的是誰,怔怔地看著趙行簡,難以置信道。
他從未想過,這個平日裡從未放在眼裡的庶長兄,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還對著祖父說出那般刻薄的話。
趙惕守猛地抬頭,方才被恐懼壓下去的火氣瞬間湧了上來,他死死盯著趙行簡,忘了害怕,聲音因憤怒而發緊:“你他娘怎麼對祖父講話的!”
趙行簡的笑意驟然一收,那雙看似溫和的眸子深處,陡然閃過一抹冰冷的凶光,快得如同暗夜劃過的刀光,沒有搭理趙惕守,而是直接回答了趙青石:“因為要讓明年的今日,成為你的祭日啊!”
“拿著!”
陳宴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抽出右手邊繡衣使者的佩刀,徑直丟給了趙行簡。
“什麼意思?!”
這一幕落在趙青石,趙惕守眼裡,像是一道驚雷劈在頭頂。
他們瞳孔驟縮,看著趙行簡手裡那把泛著冷光的刀,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隻覺得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控製不住地向後縮。
“你拿刀想做什麼?!”
“彆過來啊!”
趙惕守的聲音抖得不成調,牙齒打顫的聲音清晰可聞,眼裡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趙惕守,來告訴告訴我.....”
“什麼叫嫡庶!”
“什麼叫尊卑!”
趙行簡握住刀柄,指節微微用力,毫不掩飾的狠戾在眼底徹底定格。
手腕猛地揚起,寒光一閃,短刀帶著淩厲的風聲落下。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驟然而起。
趙惕守的左臂被刀刃,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染紅了濕透的衣袖,順著指尖滴落在青磚上,與地上的水漬暈染在一起,觸目驚心。
劇痛像潮水般席卷了全身,趙惕守疼得渾身抽搐,眼淚混合著冷汗滾滾而下,死死咬著嘴唇,卻還是控製不住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祖父救我!”
“趙行簡瘋了,他是真的要殺了孫兒!”
趙虔見狀,目眥欲裂,發出歇斯底裡地咆哮:“趙行簡你在做什麼!”
“惕守是你的親弟弟啊!”
可由於軟筋散的作用,根本無法阻止與救援.....
隻能眼睜睜看著同室操戈。
“是呀,親弟弟!”
“添油加醋的拱火,可真是一把好手的親弟弟!”
趙行簡聞言,回憶起那日的那一幕,不由地輕蔑一笑。
緊接著,握緊了手中刀,朝趙惕守的兩腿之間揮下。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趙惕守痛苦不已地癱在地上。
“彆過來!”
“大哥,庶兄,你彆過來啊!”
趙青石目睹趙惕守成為無根之人,看著趙行簡一步步逼近,恐懼像藤蔓一樣纏住了心臟,哀求道。
趙行簡充耳不聞,目光鎖定趙青石的右臂,嘴角忽然咧開一抹猙獰的笑,問道:“趙青石,那日你就是用這隻手,以鞭子來抽我的吧?”
“不.....不是.....”
趙青石望著愈發靠近的趙行簡,愈發惶恐,像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話音未落,趙行簡猛地攥緊刀柄,手臂高高揚起,那把沾著血的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狠戾的弧線,帶著破風的銳響,直直劈向趙青石的右臂——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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