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進門就聽到摔碗罵人的,什麼事能動這麼大的怒呀?”
就在這時,一道玩味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像在看一場有趣的戲。
緊接著,宇文澤身披一件玄色貂裘,墨發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顯然是剛從外麵進來。
身後跟著手端托盤的陸藏鋒。
他目光掃過滿地的碎瓷與狼藉,最後落在臉色漲紅、鬢發散亂的獨孤彌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見過世子!”
“見過世子!”
芳姿見狀,朝宇文澤的方向叩首行禮。
清露、春嵐等侍女亦是聞聲屈膝,雙手交疊於腰前,裙擺因動作微微褶皺,齊聲行禮。
宇文澤怎麼來了?!..........獨孤彌羅看著突然出現的宇文澤,有幾分猝不及防的詫異,片刻的怔忪後,唇邊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陰陽:“世子爺,今日怎麼有心情來妾身房中了?”
說罷,抬手理了理散亂的鬢發。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宇文澤主動來她房中,可是一件稀奇事啊!
畢竟,自從新婚夜之後,就沒再出現過.....
連碰麵都是極少的。
“這不今日分外思念,特地來看看夫人嘛.....”
宇文澤臉上的玩味淡了幾分,忽然向前傾了傾身,語氣放得極柔,帶著一種莫名的懇切,張嘴就來。
隨即,又對著侍女們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芳姿頷首,領著其餘侍女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輕輕帶上殿門。
思念?哼!莫不是看你父親,剛給我爹加封了太傅,才趕過來修好了吧.........獨孤彌羅聞言,心中輕哼一聲,仿佛看透了這個男人的意圖,卻依舊還是順坡下驢,柔聲道:“妾身也是思念夫君的緊!”
那深情的模樣,裝得是極像的。
宇文澤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冬日湖麵下悄悄湧動的暗流。
他向前又湊近半步,玄色貂裘上的雪粒早已融化,帶著清冽的寒氣,拂過她緋紅的寢衣。
目光落在獨孤彌羅微顫的眼睫上,語氣刻意放得繾綣,仿佛帶著幾分真心的喟歎:“多日不見,夫人美貌更勝往昔了.....”
好似真被這“美景”迷住了一般。
隻是那神態,倒更像是在欣賞某種成品。
的確是看不出來.....
“夫君謬讚了!”
獨孤彌羅聞言,換上了一副恰到好處的羞澀,抬手輕輕拂過鬢角,像是不經意般掠過高聳的發髻,聲音壓得又輕又柔,帶著幾分刻意的溫婉:“不過是施了些粉黛罷了.....”
如此和諧的一幕,就好似新婚夜與第二日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
像極了一對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
“為夫命廚房給夫人,熬了鱖魚羹.....”
“取剛打撈新鮮的鱖魚,去骨取肉厚,製成魚茸製的!”
宇文澤抬手,朝陸藏鋒輕輕招了招,笑著對獨孤彌羅說道。
陸藏鋒端著托盤,快步上前,上麵是一碗奶白的鱖魚羹正冒著熱氣,湯汁上漂著幾粒殷紅的枸杞,細碎的蔥花撒得勻淨。
鮮香混著淡淡的薑味漫開來。
“快趁熱吃.....”宇文澤端起了鱖魚羹,溫和地笑道。
“夫君有心了!”
獨孤彌羅並未拒絕宇文澤的“討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拿起碗邊備好的玉勺,輕輕舀了一勺鱖魚羹。
小口小口地喝著。
“美啊!”
宇文澤看著獨孤彌羅低頭進食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那張臉,歎道:“以前怎不知,夫人生得這般美貌,真是令人如癡如醉.......”
儼然一副癡迷的模樣。
隻不過,眸底深處是難以窺見的期待眼神.....
“哪有?”
獨孤彌羅被誇得有些羞澀,放下了玉勺。
宇文澤忽然收回目光,直起身理了理微亂的衣襟,方才那副癡迷模樣像是潮水般退去,眼底又浮起幾分熟悉的玩味,開口道:“夫人,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語氣輕快,帶著點刻意的神秘。
“什麼好消息?”獨孤彌羅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
宇文澤唇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昨天夜裡,楚國公趙虔夥同楊、顏二位大將軍,密謀宮變造反,已被我阿兄儘數清剿!”
“什麼?!”
“楚國公造反?!”
“還被陳宴清剿了?!”
獨孤彌羅怔怔地看著宇文澤,仿佛沒聽清他的話,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國公趙虔那可是她父親的盟友,兼至交好友啊!
宇文澤似笑非笑,微微挑眉,又貼心地補充道:“還有你爹獨孤老柱國,也於昨夜......畏罪自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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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七千大更,補前麵欠的,後麵還是要猛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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