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正午。
陽光熾烈地炙烤著,河州與渭州交界的營地,帳外傳來府兵操練的呐喊聲,與兵器碰撞聲。
陳宴正坐在案前,手指撫過攤開的輿圖,目光緊鎖著那些標紅的位置,眉頭微蹙。
目前的局勢是,吐穀渾騎兵在河州境內肆虐殺搶,被通天會裹挾的流民叛軍,正在圍困枹罕城河州治所)。
簾被“嘩啦”一聲掀開,得到斥候傳信的顧嶼辭快步走入,抱拳朗聲道:“大將軍,豆盧將軍,寇將軍,距咱們隻剩下五裡了.....”
陳宴頷首,算算時間也該到了,當即站起身來:“嗯,走,去迎一迎他們!”
營門處旌旗獵獵。
陳宴負手立在營門處,目光遠眺,隻見官道儘頭揚起滾滾煙塵,馬蹄聲與步履聲由遠及近,如悶雷般震得地麵微微發顫。
片刻後,隊伍浩浩蕩蕩地抵達營外。
隊伍最前方的兩匹駿馬上,豆盧翎、寇洛一身戎服,上麵還沾著未拂去的塵土與草屑。
他們勒住馬韁,身後五千渭州兵瞬間止步,動作整齊劃一,沒有半分嘈雜,可見軍紀嚴明。
豆盧翎率先翻身下馬,寇洛緊隨其後,兩人大步流星地上前,在陳宴麵前立定,“唰”地抱拳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大將軍,五千渭州兵已帶到!”
“末將回來複命!”
陳宴滿意地點點頭,抬手扶起二人,笑道:“辦得不錯!”
隨即,轉頭看向身側的顧嶼辭,吩咐道:“老顧,你去安置這五千兵馬.....”
頓了頓,又看向豆盧翎與寇洛,道:“你們隨本將入帳!”
“是。”兩人相視一眼,恭敬應道。
陳宴領著豆盧翎、寇洛穿過營道,身後朱異、紅葉緊隨其後。
主帳外的守衛見幾人到來,當即掀開門簾,帳內的熱氣與燭火的光亮一同湧了出來。
帳中早已站著營中的所有將領,見陳宴進來,紛紛拱手行禮:“參見大將軍!”
陳宴抬手示意眾人免禮,徑直走到案前,豆盧翎與寇洛也順勢站到將領隊列中。
案上的輿圖早已鋪開,河州的山川、關隘、河道標注得一清二楚。
陳宴走到案邊,指尖輕輕敲了敲輿圖上“城池”的標記,目光緩緩掃過帳中眾人,語氣沉穩威嚴:“人都到齊了,那本將就來分配,這河州一戰你們各自的任務了......”
“大將軍,下命令吧!”
赫連識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看向案上的輿圖,沉聲道。
“嗯,大將軍指哪兒,咱就打哪兒!”賀拔樂攥緊拳頭,附和道。
陳宴目光從輿圖上移開,精準地落在隊列中身形挺拔的王雄、豆盧翎之上,眼神驟然變得凝重,語氣也添了幾分鄭重:“阿雄,阿翎交給你二人,一個極為重要的任務!”
“大將軍請吩咐!”王雄與豆盧翎聞言,立刻上前一步,並肩而立,“唰”地抱拳行禮。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眸中,看出了期待.....
重任就意味著軍功啊!
“本將給你們五百精銳騎兵!”陳宴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
一大半的本錢?!...........王雄聞言,心頭一驚,沉聲請示道:“大將軍,需要我們做什麼?”
要知道大塚宰此行,就給了他們八百騎兵.....
足可見這任務之重了。
“去襲擾吐穀渾騎兵!”
“但要避免任何正麵交戰.....”
陳宴眸中閃過一抹深邃,似笑非笑道。
頓了頓,又輕輕招手:“來看地圖!”
“是。”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輿圖之上。
陳宴俯身指向輿圖上,標注著“洮河”的蜿蜒曲線,指尖重重敲在河畔一片開闊地帶:“本將要你們將吐穀渾騎兵,給調動起來!”
說到這裡,指尖沿洮河一路劃向河州腹地,眼神愈發銳利:“想儘一切辦法,讓吐穀渾騎兵在河州境內,不停歇地追擊你們......”
隨即,又一字一頓地強調道:“且遠離枹罕城!”
核心戰略其實就是五個字:
全河州溜狗。
大將軍莫非是想............王雄與豆盧翎聞言,心中一驚,猛地意識到了陳宴的意圖,齊聲道:“遵命!”
此舉暫時解決掉了,來自吐穀渾騎兵的威脅。
可以集中優勢兵力,對付嬌弱的通天會與叛軍.....
還能疲乏吐穀渾騎兵!
陳宴的目光,先是落在王雄身上,隨後移到豆盧翎之上,安排道:“阿雄你為主將,阿翎為副將!”
頓了頓,又繼續道:“赫連,賀拔,也歸入你們!”
“其餘之事,自由發揮,自行決斷,本將相信你們.....”
這個時代沒有實時通訊設備,采取如此戰術,必須要放權。
充分發揮他們的主觀能動性!
“遵命!”四人齊聲道。
陳宴淡然一笑,指尖輕劃輿圖,略作思索後,丟出了“焚訣”:“記住十六個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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