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吐穀渾又不認識大將軍,尤其是在戰場上,哪有那麼好辨認啊!
大多數不都是,通過軍旗和盔甲嗎?
“然也!”
王雄緩緩點頭,嘴角的弧度愈發玩味,眼底翻湧著藏不住的算計,似笑非笑道:“我大周兵仙親臨,吐穀渾豈有不追之理?”
大周詩仙、明鏡司督主、魏國公、驃騎大將軍、百戰百勝、大塚宰寵臣......
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曾重創吐穀渾的陳虎老柱國之嫡孫,這些分量夠不夠?
“陳大將軍”可是絕佳的誘餌啊!
特彆是在以寡擊眾、以身犯險,吐穀渾感覺勝券在握、優勢在我的時候.....
那位王儲不可能不動心的!
畢竟,無論是抓了、殺了、勝了,不僅能在吐穀渾各部族麵前揚威,更能向吐穀渾王證明自己的能力。
豆盧翎當即撫掌大笑:“妙計啊!”
可笑聲剛落,他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眉頭重新蹙起,手指在地圖的長線上來回滑動:“可吐穀渾的騎兵來勢洶洶,必定也是精銳.....”
“如此你追我逃,他們會累,咱們同樣也會疲乏的.....”
顯而易見,豆盧翎意識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吐穀渾的騎兵是河西良種馬,耐力絕對不會比他們的戰馬弱。
“你追我逃”地拉扯,人馬來回奔襲,哪怕吐穀渾追不上,體力消耗也是雙方的....
萬一真短兵相接上,既沒了體力,又沒人數優勢,那.....
就在帳內氣氛稍凝時,赫連識摩挲著下頜笑了,指尖的老繭蹭過下巴上的短須,眼神驟然亮了起來:“這解決起來,其實也簡單....”
頓了頓,又意味深長道:“咱們可以將麾下騎兵,分成三部分!”
“不斷襲擾調動,輪流休息!”
五百騎兵全部頂上,疲乏就是雙方的.....
而三班倒,則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己方的人馬來回有喘息的功夫,既能保持騷擾的勢頭,又不會把體力耗空。
一部去騷擾,兩步抓緊時間休整.....
每次撤退都往預設的隱蔽點鑽,吐穀渾的騎兵根本就追不到。
等他們掉頭回去,下一部又能摸上去撩撥!
如此反複,耗也能把他們的耐力,與正盛的勢頭耗下去!
王雄聽得連連點頭,右手重重一拍桌案,霍然站起身來,玄色戎服下擺隨動作掃過地麵,刀柄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笑道:“好,很好!”
目光掃過帳內三人,他的眸中燃起灼灼戰意,更藏著幾分誌在必得:“既已定策,那咱們就出征吧!”
王雄已經開始期待,全河州溜吐穀渾這條“狗”了......
~~~~
湟河地區。
傍晚刮起了冷風。
卷著沙礫打在吐穀渾軍營的氈帳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帳內燃著兩盞油燈,昏黃的光把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空氣中彌漫著酥油和馬奶酒的味道。
吐穀渾太子夏侯順斜倚在坐榻上,指尖把玩著一枚嵌玉的馬鞭。
而他對麵,身材魁梧的鐘立房正把碗,往案上重重一墩,酒液濺出幾滴。
這漢子滿臉虯髯,左臂上還留著一道猙獰的刀疤,開口時聲音粗得像磨過的石頭:“通天會真是廢物,這麼久了連枹罕城,都還沒打下來!”
他越說越氣,伸手拍著大腿:“難怪會被周國,從秦州趕到河州來.....”
“無所謂,反正已經將枹罕城圍住了!”
夏侯順隻是慢悠悠地晃著馬鞭,眼底沒什麼波瀾,滿不在乎地笑道:“等咱們搶完了河州,再去支援他們也不遲......”
這次河州一行,可謂是撈的盆滿缽滿。
自從當年被陳虎那老匹夫重創後,吐穀渾已經許久,沒這樣打周國的草穀了.....
這回哪怕是石頭,都要刮二兩油下來!
“沒錯!”
素和貴伸手捋了捋頷下稀疏的胡須,三角眼眯成一條縫,眸子裡滿是藏不住的貪婪,“等拿下枹罕城,咱們又可以再搶一次.....”
他往前湊了湊,搓著雙手,語氣愈發興奮:“那可是河州治所,一定有很多好東西!”
說罷,又暢快地笑起來,油燈的光映在其臉上,把那副貪財的模樣照得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咻咻”的箭嘯聲。
緊接著“噗”的一聲,一支燃著火星的流矢穿透氈帳頂。
帶著焦糊味落在案上的馬奶酒碗旁,濺起的酒液瞬間被火星點燃,竄起一小簇火苗。
“這是怎麼回事?”
夏侯順猛地從坐榻上彈起身,嵌玉馬鞭“啪”地抽在案邊,臉色驟變,厲聲喝道:“哪來的箭,哪來的火?”
帳外的親衛快步進來,甲胄上還沾著沙礫,疾聲稟告:“太子,是周軍來襲!”
“打得旗幟是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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