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炅掀開車簾一角先一步進來,側身對著車內端坐的陳宴躬身,隨即抬手引了引身後的青年,恭敬介紹:“大人,這位就是前來報案的施修韞!”
那青年一身素色長衫,眼眶紅腫,臉上還帶著未散的驚懼,聽到介紹便忙躬身行禮。
高炅又轉向他,語氣鄭重了幾分:“施大公子,這位就是咱們萬年新任的父母官,陳宴陳大人!”
施修韞原本還躬身低著頭,聽到高炅的介紹,身子猛地一僵,猛地抬頭時,紅腫的眼裡滿是詫異,聲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幾分:“陳....陳宴大人?!”
他盯著陳宴的臉,似在確認著什麼,喉結滾動了兩下,又急切追問,語氣裡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您是剛從河州凱旋而歸的陳宴大人?!”
儼然一副意外至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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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修韞怎麼也沒想到,要親自前來查案的萬年令,竟是這位當世青天.....
陳宴微微頷首,玄色錦袍袖口隨動作輕晃,承認道:“正是本府!”
他目光落在施修韞紅腫的眼睫上,話音一轉便直切核心,“咱們還是來說說,你的父親吧.....”
“是何人何時發現他慘死的?”
跟享受毫無營養的驚歎相比,陳某人現在對案情更為感興趣.....
畢竟,這還是頭一次查,不是自己製造的命案!
施修韞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衣擺,指節泛白,喉結滾了兩滾才緩緩開口,聲音還帶著未散的顫抖:“回大人的話,是今晨卯時末刻,府上負責伺候父親起居的侍女,按往常習慣去書房送參湯——”
“那參湯是父親每日晨起必喝的,侍女端著湯盅剛推開書房半扇門,就看見.....”
“看見父親站在書案前,手裡攥著把匕首,正一刀一刀往自己胳膊上劃......”
他說到這裡,呼吸驟然急促,像是又看見那血腥場麵,眼底重新湧上驚懼:“侍女當時嚇得湯盅都摔在地上,尖叫著往後退,聲音驚動了前院的家丁。”
“我們一群人往書房跑時,還聽見裡麵傳來‘噗嗤’的聲響,等衝進去時.....”
“就見父親已經倒在地上,那把匕首大半截紮進了自己咽喉,血順著衣領往地上淌,連書案上的硯台都染透了......”
施修韞抬手抹了把臉,指尖沾了淚水也渾然不覺,補充的細節帶著後怕的清晰:“父親胳膊上、胸口上全是深淺不一的傷口,有些地方肉都翻了出來,不像是被逼的,倒像是......像是他自己下了狠勁往死裡劃......”
就這樣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陳宴心中不由地嘀咕了一句,眼簾微垂,目光裡多了幾分探究,開口問道:“那你父親昨夜,是由誰伺候入睡的?”
在上馬車前,陳宴翻看了關於死者施慶文的資料。
萬年縣的大富戶,單是小妾現在都仍有八個,還不算沒名分的,正妻續弦了兩個.....
施修韞眉頭微蹙,指尖無意識地摳著長衫下擺,顯然是在努力回想昨夜的細節,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昨夜父親在書房清點賬簿.....”
“算得晚了,就一個人在書房睡了.....”
“無人伺候!”
清點賬簿?..........陳宴心中重複著捕捉到的這個信息,雙眼微微眯起,目光銳利了幾分,繼續問道:“那你父親平日裡,可有什麼仇家?”
“或可曾與何人結怨否?”
出了命案必有凶手,仇家便是最直接的線索。
施修韞幾乎是立刻抬起頭,斬釘截鐵地回道:“沒有!”
“你這麼肯定?”
陳宴定定注視著他泛紅的眼眶,眉頭輕挑,意味深長地問道:“都不需要多想一想的?”
施修韞身子微微挺直,多了幾分一本正經的鄭重,語氣懇切地解釋:“陳宴大人您或有不知,家父一生與人為善,仗義疏財.....”
“連口角都不會與人發生,更彆提結怨了!”
頓了頓,又補充著細節,語氣裡滿是對父親的敬重:“前兩年城西布莊老板周轉不開,家父不僅借了銀子,還主動介紹客源;去年鄰坊王阿婆的孫兒病了,也是家父請的大夫、出的藥錢......”
.......
陳宴聽完施慶文的事跡,抿了抿唇,低聲喃喃:“這樣的嗎?”
就在這時,馬車猛地一頓,外麵傳來車夫的聲音:“大人,施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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