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負手站在牆邊,目光落在懸掛的幾幅畫像上。
最左側的畫中女子眉眼溫婉,衣袂素雅。
他回憶著關於她的信息,聲音低沉地喃喃自語:“魏蘭溪,施慶文的第三任正妻,成親兩年,無子!”
頓了頓,喉間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感慨:“嗯,未亡人先天聖體.....”
還是曹老板說得好呀,當你不知道怎麼挑選水果,直接拿彆人袋子裡挑好的。
陳宴緩緩看向右側第二幅畫像。
燭火跳動間,畫中年輕男子麵容清晰。
眉眼間依稀有施慶文的輪廓。
陳宴打量著,若有所思,似在梳理著什麼,口中喃喃:“施握渝,施慶文的嫡次子,第二任正妻所出.....”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紅葉的聲音:“少爺,雲姑娘、朱異他們回來了!”
陳宴聞聲,收回思緒,轉向門口方向,隻緩緩頷首:“嗯。”
“阿宴哥哥!”
一道黑影帶著夜露的微涼快步闖入,正是剛歸來的雲汐。
“回來倒是挺快的呀!”
陳宴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光亮,嘴角彎起一抹淺笑,語氣裡帶著幾分打趣:“如何了?”
雲汐聞言,往前湊了兩步,興奮勁兒更甚,仰著小臉追問:“阿宴哥哥,你猜我在施院外體內,發現了什麼!”
那雙美眸亮晶晶的,像盛著深夜裡的星子。
陳宴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沒有半分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某種能使人喪失神智,變得癲狂,還能夠受人控製的藥物!”
雲汐聽得這話,腦袋立刻重重一點,清脆的“對!”字剛落,她忽然頓住動作,眉頭猛地蹙起,像是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誒,等等!”
她下意識地往前挪了半步,一張臉上滿是驚疑,上下打量著陳宴,隨後滿肚子不解地追問:“阿宴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說縣衙的仵作,今日驗屍時沒查出什麼東西嗎?
這也太準確了吧!
陳宴將那張俏臉臉龐上的表情變化,儘收於眼底,淡然一笑,說道:“看你這反應.....”
頓了頓,伸手虛指了指少女的臉,眼底笑意更濃:“大概我這答案,是八九不離十了!”
“對!”
雲汐點點頭,語氣瞬間沉了下來:“施院外的自殘,還有最後的自儘,就是被那藥物給控製.....”
說著,想起驗屍時所見的傷痕,又輕輕歎了口氣。
那聲歎息裡滿是惋惜,她垂眸看著地麵,聲音輕了幾分,帶著難以掩飾的不忍:“那傷口我都看了,他死之前不知道得有多疼呀!”
那些傷痕,稍微帶入一下自己,單是想想都疼.....
也不知道是什麼仇,什麼怨,得用這種手段殺人啊!
紅葉眉頭微蹙,眸中滿是疑惑,目光落在陳宴身上,不解地問:“少爺,你是如何知曉得這般清楚的?”
她當時也是在現場的,卻並沒有如此準確的發現.....
陳宴抿了抿唇,褪去了方才的淺笑,多了幾分深邃的沉靜,說道:“這種類似的藥物,雲姑娘曾經也幫我配置過.....”
話音落時,他瞥了眼身旁的雲汐,眼底閃過一絲回憶的微光:“就在算計定襄侯與遊小司馬之時!”
這就是熟悉感的來源.....
他陳某人被抄襲了!
“對哦!”
雲汐聞言,美眸瞬間亮了起來,像是被點通了關鍵,猛地一拍手:“還真是!”
頓了頓,語氣裡滿是恍然大悟,“當初咱們也是這樣,讓遊騁懷殺了常威,從而挑起他們父輩互殺的!”
紅葉輕輕頷首,眼底多了幾分凝重,忍不住感慨:“這置施員外於死地的家夥,倒是有點手段和本事的!”
也不知這施慶文,到底得罪了何方神聖.....
進門後就未曾言語的朱異,此刻終於按捺不住,往前邁了兩步,臉上滿是疑惑,粗聲開口:“少爺,我有一不解之處.....”
陳宴瞥了眼,淡淡吐出一個字:“說!”
朱異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眉頭擰成一團,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咱們為何不直接光明正大地再驗,非得這樣偷偷摸摸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