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月的癲狂笑聲驟然掐斷,嘴角還僵在誇張上揚的弧度,瞳孔卻猛地收縮,臉上的得意瞬間被錯愕衝得一乾二淨。
她愣愣地看著陳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陳宴大人,您這是何意?!”
反應過來後,徹底慌了神,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衙役死死按住,隻能急聲辯解:“小女人可並沒有參與殺人啊!”
她聲音越來越尖,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更從未做過任何觸犯律法之事!”
蘇臨月不明白,事情都是施修韞、魏蘭溪這對奸夫淫婦做的,為何能波及到自己身上來呢?
陳宴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笑聲裡滿是玩味,俯身盯著蘇臨月慌亂的臉,慢悠悠開口:“你是沒殺人....”
話音拖得極長,不等女人鬆氣,話鋒驟然一轉,語氣陡然淩厲,字句抑揚頓挫如重錘砸下:“但你私通啊,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他直起身,聲音冷得像冰,“按大周律,男女不以禮交,皆死!”
“再加上私通對象,更是罪加一等!”
“浸豬籠之刑,你擔得半點不冤!”
“不要!”
蘇臨月渾身一軟,先前的辯駁與掙紮瞬間化為烏有,隻剩徹骨的驚慌。
她被衙役按在地上,卻拚儘全力抬起頭,看向陳宴的眼神裡滿是哀求,聲音因過度緊張而嘶啞變形:“陳宴大人不要啊!”
旋即,用力磕著頭,額頭撞在青磚上發出悶響,淚水混著冷汗往下淌,聲嘶力竭地哭喊:“求求您放過小女子吧!”
蘇臨月怎麼也沒預料到,還沒高興太久,就直接樂極生悲了.....
陳宴緩步走到蘇臨月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其狼狽磕頭的模樣,唇邊勾起一抹極為戲謔的笑,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蘇少夫人,你剛不是想去看著他倆,被明正典刑嗎?”
說著,刻意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都像在逗弄獵物:“在渭水邊浸豬籠,正好滿足你的願望!”
“本府保證,你會死在他倆的後麵!”
沒辦法,陳宴這個人心善,向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你就說有沒有滿足蘇少夫人的願望吧!
而且,他還從未玩過中式精靈球,正好嘗試一下......
順帶踐行孔聖朱夫子的哲理!
瑞斯拜。
被摁在地上的施修韞,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綻開笑意,接著便不受控製地開懷大笑起來,笑聲裡滿是壓抑許久的暢快:“哈哈哈哈!”
他笑夠了,轉頭看向還在哭求的蘇臨月,眼神裡淬著冷意與戲謔,語氣滿是嘲諷:“賤婦,你笑啊!”
“怎麼不笑了?”
“是天生不愛笑嗎?”
眾所周知,根據能量守恒定律,笑容不會憑空消失,隻會轉移.....
這不就轉移到他臉上了?
蘇臨月猛地停下哭求,布滿淚痕的臉瞬間扭曲,那雙先前還滿是哀求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無儘的恨意,死死剜著施修韞。
她張了張嘴,胸腔裡的怒火堵得幾乎喘不過氣,半天隻憋出斷斷續續的字句:“施修韞,你....你!”
施修韞看著蘇臨月氣得說不出話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裡滿是不屑:“我什麼我?”
他轉頭看向陳宴,故意抬高聲音,字字句句都像在往賤女人心上紮:“陳宴大人不愧是當世青天!”
“這判罰當真公允至極,大快人心!”
說罷,還特意瞥了眼蘇臨月,看著她臉色徹底慘白,眼底的嘲諷更甚。
差點以為這賤人,接下來可以逍遙富貴了,還有些不敢....
結果,誰曾想陳宴大人能如此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