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幾道劍氣已如毒蛇竄出,直接咬向沈蘊的喉嚨處。
“叮!”
沈蘊反應迅速,離火千機傘在她手中忽然展開。
傘骨間散開火焰,在沈蘊身前迅速凝成一道火盾。
當攻擊撞上陽火的瞬間,沈蘊手腕一轉,旋轉手中的傘麵,傘中頓時打出道道劍氣,帶著炙熱又強大的力量,直向慈嶽飛去。
慈嶽不但沒有分出來多餘的眼神看她,反而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笑。
他伸手取出腰間的君子劍,輕輕一揮,那劍瞬間分裂為十二柄子劍。
十二柄子劍如同十二道銀色的閃電,不但輕易地砍斷了麵前沈蘊發出的道道劍氣,還越過劍氣,帶著恐怖的氣勢想要取沈蘊的性命。
沈蘊心中一驚,連忙將千機傘麵橫在身前護體。
即便如此,那來自元嬰期的強大劍氣仍不是她所能輕易抵抗的。
她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而來,氣血在體內翻滾,五臟六腑仿佛被巨石碾碎一般,劇痛讓她險些站立不穩。
在這痛苦的瞬間,她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原主和慈嶽相處的畫麵。
少女時期的沈蘊捧著一把劍,恭恭敬敬地跪坐在慈嶽身前。
“師叔,我的燎原劍訣用這一式總是靈力滯澀,劍氣總是揮不出去...”
慈嶽輕笑一聲,指尖一抬,溫柔地調整她的手腕握式。
“記住,火靈根修士的劍意不在焚敵,而在煉己。”
然後他的指尖燃起靈火,那靈火跳躍閃爍,仿佛蘊含著劍意一般。
他看著沈蘊,認真地說道:“就像這燭芯,燒得越痛,光才越亮。”
沈蘊了悟:“明白了,我要努力成為像師叔這麼厲害的劍修!”
那時的沈蘊剛剛拜入靈渠座下,靈渠總是一臉淡漠,沈蘊心中敬畏,並不敢輕易打擾他。
而慈嶽在天劍門對小輩修士有問必答,總是耐心地為他們解答疑惑,很得弟子們的敬重。
於是沈蘊鼓起勇氣向他討教,得到慈嶽的指點後,她的內心充滿感激,一直將慈嶽視為自己修行道路上的榜樣。
欲望吞噬,道心崩壞。
真是可怕。
沈蘊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體內的傷痛,服下一顆回春丹。
藥力迅速在體內散開,緩解了一些疼痛。
她朗聲道:“慈嶽師叔,君子劍名不虛傳。”
聽到這話,慈嶽終於舍得轉頭看她一眼,然後麵色微變:“沈蘊?”
他定睛看向沈蘊身後,發現隻有她一人,心中頓時鬆了口氣,暗自想著:靈渠不在便好。
“師叔當年教我劍心即天理,如今卻在村中行換魂邪術,您握劍的手不抖麼?”
慈嶽聞言,撫劍輕笑:“傻孩子,天劍門要在這東域立足,總得有人強大。用這些修士的命鋪就我的登仙路,才是真正的天理。”
說完,便毫不猶豫地一劍揮向她。
沈蘊凝神,逍遙道真意瞬間在她識海炸開:萬物皆可為薪柴,唯本心不滅。
她將天機傘扔向空中,調動渾身靈力運轉涅槃心法。
刹那間,傘麵火焰猛地竄起,如同一條巨大的火蛇,帶著焚儘一切的氣勢向著那道劍氣吞噬而去。
火蛇與慈嶽的劍氣撕咬纏鬥,火焰被劍氣攪的四散,地麵都被灼出一堆孔洞。
她迅速拿出袖中的焚天劍,俯身衝向慈嶽的麵門,劍上閃爍著淩厲的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邪惡連同她對慈嶽的尊敬一並斬斷。
慈嶽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雕蟲小技。”
剛要掐訣將沈蘊打飛,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麵而來,如銀河倒灌,雷霆萬鈞。
他心中一驚,卻發現這氣勢並非來自沈蘊本身。
這不是沈蘊的劍意!
巨大的威壓傾瀉而來,慈嶽竟發現自己無法抬手還擊。
身體本能的求生欲讓慈嶽迅速逃離,想要元嬰出體。
然而,時間仿佛被凍結,萬千劍氣從她背後虛空浮現,組成覆蓋整個地牢的劍陣。
那些劍氣如同暴風席卷衝著慈嶽狠狠刺來,竟直接攪碎了他的丹田!
“噗!”慈嶽噴出一口鮮血,震驚的看著沈蘊。
“你竟帶了靈渠的劍氣?!他不是一向不將你當作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