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安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範宇見他神色異常,當即做出幾分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
“我……我定是喝醉了,在胡言亂語,熊安,你可莫要當真。”
熊安的喉結重重一沉,顯然並未相信他這亡羊補牢的辯解之語。
不過此事確實不容忽視,他得趕緊報上去。
思及此,他強扯出一抹笑容。
“無礙,喝多了,很正常。”
說著,他站起身子:“今天的酒就喝到這裡吧,我有些不勝酒力,我們下次再約。”
範宇點點頭,語氣如常。
“去吧。”
熊安見狀不再多言,腳步帶著幾分虛浮,匆匆轉身離去。
看那方向,分明是朝著熊厲的住處直奔而去。
沈蘊這才從暗處緩步走出,望向範宇的目光裡帶著幾分讚許。
“還剩一炷香的效力……”
她聲音輕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你去熊安的房間門口躺著,等著咽氣便是了。”
範宇木然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子,略顯僵硬地向外走去。
沈蘊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從袖中摸出一塊冰冷的硬物。
“還好當初熊二爺死後,他那塊身份玉牌……我沒舍得丟掉。”
她看著手中的玉牌,嘿嘿一笑。
存破爛,是人類一生的美德。
……
深夜,熊大爺房內忽然響起一聲怒吼。
“這東西是從哪兒找到的?!”
熊大爺的手中緊緊捏著一枚帶血的玉牌,雙手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起來。
熊厲恭敬地站在他身前,滿臉驚愕之色。
顯然還沒有從先前的震驚中緩過來。
“今日熊安著急忙慌地跑來向我透露,說是範家一名旁係弟子醉酒後失言,那範家此行另有所圖!我將信將疑,讓他先回去……”
“然而熊安剛回到住處,便發現那名不小心泄密的範家子弟已經被滅口,屍體就仍在熊安房門口……”
他抬頭看了熊大爺一眼,試探著說:“我覺得,這分明是擺給他看的警告,想堵他的嘴!”
熊大爺臉色陰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知道這事後,我偷偷摸去了範家那幫人的住處附近。”
似乎是帶著幾分困惑,他的聲音開始遲緩了起來。
“說來也巧,我剛到那兒就瞧見有人敲開了範懷亦的房門,把他叫走了。於是我趁機溜了進去,想查探一番……沒想到,卻讓我找到了這個。”
說著,他的指尖便指向熊大爺手中那枚身份玉牌。
房門之外,沈蘊的身影悄然出現。
她一邊放出神識偷聽,一邊挑起眉頭。
回頭去給那醜八怪蠱母加個餐吧。
以前總覺得它生的崽不如白富美的有用,卻沒想到在乾缺德事這方麵,它的崽還真是頂呱呱。
那日師弟傳音回複她,雖然語調溫和,但那字句間卻暗含對範家的不悅之意。
她腦子一轉,差不多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宋氏滿門遭魔族屠戮,那範家卻仗著竊取的宋家秘術橫行於世。
實乃天大的笑話。
因此,她在看到那塊身份玉牌之時,便想了這出一箭三雕之計。
50點好感度,自己是不舍得掏的。
化龍芝,自己是要搶的。
挑撥離間,也是要乾的。
就算是沒能得逞,自己回頭再去截殺範家隊伍搶走化龍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