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村尾:“那我們阿花知不知道,從這個方向怎麼出村子呀?”
阿花看著她指的方向,歪了歪頭。
“姐姐也是來借我們村子過路的?”
此話一出,幾人都有些意外。
“嗯?你怎麼知道?”
“因為最近過路的仙人們,幾乎都問過這個問題。”
沈蘊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小丫頭張口就喊仙人,看見月芒和棉花的異常也沒露出害怕的神色。
原來他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批遊客了。
想來前麵的那些修士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禁靈所迫,不得不從這個村子經過。
“村長爺爺家就在村尾,從他後院穿過去就能出村。”
“那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找村長?”
小丫頭立刻點了點頭。
見她又乖巧又乾脆的模樣,沈蘊沒忍住揉了揉她的頭。
“真乖。”
說罷便用眼神示意身後幾人,跟著阿花朝村尾走去。
一路上,沈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你剛才為什麼說,日落不能出門?”
這話才剛問出口,阿花猛地停住腳步。
她的小臉煞白,眼中滿是驚恐。
沈蘊觀她的反應,不由得皺起了眉,正欲開口詢問,不遠處卻突然傳來瓷罐碎裂的脆響。
緊接著,尖叫聲刺破空氣。
幾人都是一驚,迅速交換了個眼神,立刻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趕去。
眾人趕到時,隻見一名青年仰麵倒在路邊,丹田處赫然插著半截焦黑的桃木劍,而心口更是被掏出一個血洞。
鮮血汩汩湧出,早已浸透了他身下的泥土。
一名婦人僵在屍體旁,麵色慘白如紙,渾身抖若篩糠。
她腳邊散落著稀稀拉拉的瓷器碎片,方才那刺耳的聲音,想必正是她驚嚇之下失手打碎了手中的碗。
阿花縮在人群末尾,顫抖的手指死死揪住沈蘊的衣角,嘶聲哭喊了起來。
“是白山娘娘又來索命了……如今連白日也來索命了啊!”
司幽曇眸光驟凝:“白山娘娘?”
葉寒聲突然蹲下身子,手指探向屍體丹田處仔細探查片刻,隨即神色凝重地開口:“靈氣被抽乾了,但這並非尋常的修士手段,而是吞噬。”
金煜嚇了一跳:“吞噬靈氣?這具屍體是修士?”
葉寒聲頷首確認:“煉氣三層。”
“吞噬……”月芒皺眉道:“聽著像是邪修手段。”
一旁的沈蘊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側身站在阿花身前。
“阿花,告訴姐姐,白山娘娘是誰?”
“是……是後山的白山娘娘!”阿花的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她又來索命了!她、她最恨修士!”
“恨修士?”
沈蘊聽得眉頭緊鎖。
這是什麼玩意兒,裝神弄鬼也就罷了,在修真界還種族歧視上了?
一聽就知道八成是哪個邪修作祟。
這時,那名嚇得臉色發白的婦人顫聲開口:“造孽啊!從前路過的修士都是直接飛過村子,可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有人想從村裡經過,結果還沒走到村尾,就都這樣死了……我剛拿著碗出來接口水喝,竟又撞見一個死人!”
葉寒聲沉聲問道:“所有修士都是這樣的死法?”
“也不全是……”那婦人聲音帶著恐懼:“偶爾也有未被插入桃木劍的,但死狀都極其相似。”
“途經此地的修士,無一幸免?”
婦人聲音發顫地點頭:“是……是的。”
聽到此處,眾人神色愈發凝重了起來。
沈蘊也沉默了。
好嘛。
出個差,居然在半路辦上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