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隨手將手中的果核焚化,輕笑一聲:
“那當真是妙手回春啊。”
說罷紅袖一拂,眸光掃過幾人:“既然氣息已通,那我們便往東南方走一遭。”
“嗯?為何?”
“我方才散出神識探查了一番,發現東南方向靈氣波動異常劇烈,要麼就是有修士在鬥法,不然便是有機緣現世。”
沈蘊眸光微動:“不論是哪一種,我們總得過去聞聞味兒才行。”
畢竟,湊熱鬨可是刻進人類骨子裡的美德。
……
沈蘊斂住氣息,帶著幾人悄然逼近靈力波動的源頭。
當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簾時,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無語,居然是鳳子墨。
唉,突然更想許映塵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機緣之地出來。
總看盜版也不是個事兒啊。
司幽曇眉心一皺,眼底浮現出一抹嫌惡:“怎麼是他?”
月芒順勢望向場地中央那裝腔作勢的身影,輕嗤一聲:“嘖,瞧著氣氛不大對勁。”
“我們是現身,還是先行離開?”
沈蘊目光微凝,低聲回應:“不急,先看看再說。”
此刻,鳳子墨依舊如常,裝出一副遺世獨立的謫仙姿態。
他負手立於人群中央,元嬰初期的威壓若有似無地散發開來,儼然一副此地唯他獨尊的模樣。
幾名天機閣弟子被護在身後,而鳳子墨的目光則淡然地投向對麵。
與其對峙的,是一群手持各式樂器的修士。
約十餘人的隊伍中男女皆有,雖然沒有穿落音門的門派校服,但都身著深色或暗色法衣,神情淡漠如霜。
像是隨時都能幫人操辦喜喪服務一條龍似的。
鳳子墨緩緩開口:“絲弦師弟,我並無為難之意,隻是星軌石於貴脈音修之道本無大用,何苦執意相留?”
說完,他將長袖一拂,擺出一副清冷之相:“若能割愛,我願以庚金相易。”
天機閣的人群之中,尋鬆盯著鳳子墨的背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裝模作樣。
這般像是施舍對方的姿態,誰肯買賬?
更莫名的是,此人不由分說便強要護他們周全。
他們天機閣弟子,何須外人庇護?
也不知道幻竹到底去了何處,竟也不出來管管這位死裝哥。
與鳳子墨相對而立的,是一名身著墨綠法衣的男修。
此人衣飾流溢微光,氣度卓然,眉目清秀宛如水彩暈染,周身氣質中還透著一絲風流韻味。
正是鳳子墨口中的絲弦。
此刻,絲弦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支木質笛子,神情冷漠,對於鳳子墨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元嬰威壓毫不在意。
處於暗處的沈蘊用目光一掃,便察覺此人修為已達金丹大圓滿,氣勢沉穩淩厲,遠勝在場其他金丹修士。
“此物乃焦尾師妹所得,”絲弦語氣淡淡,目光始終未離手中木笛:“你與我說,又有何用?”
此話一出,鳳子墨的表情瞬間一滯。
他與焦尾那等尷尬關係,如何開得了口去談換物之事?
這絲弦……未免也太不識抬舉了些。
落音門遠在西域,既非南域本土宗門,又非頂級大派,如今進了這天羅秘境竟如此張狂?
就連天機閣的麵子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