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共同努力下,沒用半個小時,就已經磨了十幾盆木薯漿。
沈薇帶著陳琳和楊鳳兩人,用紗布過濾掉渣滓,再放進大盆裡沉澱。
木薯有毒,其主要毒性成分是氫氰酸,主要聚集在木薯皮上,乾淨的根莖含量比較少,一般用清水泡上一兩天,再高溫充分煮熟後就可以吃了。
沈薇隻要木薯澱粉,根莖的殘渣讓老黃頭以後拿去曬乾,還能放到地裡當肥料。
野生木薯的出粉率不高,一斤木薯大概能出二兩乾粉,人工培育的優良品種可以出到三兩左右,但口感肯定沒有野生的好。
在第一次沉澱得到少量的濕粉後,沈薇把上麵的水倒掉,又加上足夠多的清水再次浸泡、沉澱,雖然過程麻煩了一些,但主打一個安全啊。
到了半上午,黃芩的大伯把家裡的大肥豬趕了過來,五六個男人手腳麻利地稱了,然後就地宰殺。
大肥豬撕心裂肺的叫聲在山間回蕩,驚動了周圍的村民。
在這大山裡雖然家家戶戶都養豬,但一般都要等到過年,或者家裡要辦喜事、喪事才會宰殺,所以不少人都好奇地來到了黃芩家裡。
這一看不要緊,他們發現昨天才非要賣給老黃頭的木薯,本以為他會砸在手裡,可沒想今天人家收木薯的就來了,而且還出工錢請人現場加工。
不但每天給三塊錢工錢,還宰了一頭豬做夥食。
這讓大夥兒心裡都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本來這個工錢應該是他們掙的,這頭大肥豬也應該是他們吃的。就因為昨天大夥兒把人家老黃頭家逼急了,老黃頭連說都沒說一聲,請人都去隔壁生產隊。
“都怪劉老二,”有人道,“要不是他在那兒攛掇,老黃頭也不會叫彆人。”
“怎麼又怪我了?”劉老二冷聲道,“昨天你拿到錢的時候,咋不說我不該讓你賣呢?”
看著這麼大一頭肥豬吃不上,好多人心有不甘,幾個婦女湊到潘秀芹麵前問東問西。
有一個見沈薇在過濾澱粉,便問道:“你們這個拿去乾什麼啊?”
“吃。”
“這東西有毒的,不能吃的啊。”婦女道。
“去了毒就能吃了。”
“哦,”婦女可能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還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很快她就轉移了話題,“那你們來收老黃家的木薯,給多少錢一斤啊?”
沈薇想了想,道:“兩分二。”
她故意隻多說了兩厘,這樣村民就不會因為黃芩家一次賺了幾百塊而嫉妒、眼紅。紅眼病這東西可是會傳染的,她擔心以後這些村民會聯合起來找黃芩家的麻煩。
婦女在心裡悄悄算了個賬,她家挖了八百斤木薯,意味著少賣了一塊六毛錢。雖然不是很多,但心裡也多少有點遺憾。要是昨天沒聽劉老二的話多好,隻需要多等半天就能多賣一塊六,現在可是白白丟掉了啊。
這也不能怪人家老黃頭,所以都得怪劉老二!
“盧姐,張姐,”潘秀芹見兩個鄰居家的半天不肯走,便道,“要不你們來幫我煮飯吧,這麼多人的飯,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兩個婦女一聽頓時喜笑顏開,趕緊上手幫忙。
中午幫著做飯,下午就可以幫忙切木薯,多少也能賺到一點工錢吧。就算少一點,但兩頓飯肯定是有著落了,而且還能吃到殺豬菜,這不跟過年了一樣?
見潘秀芹叫了兩個人做飯,一旁劉老二的老婆也忍不住了:“潘嬸,你們三個人能忙得過來嗎?要不要我也來幫忙?”
沒等潘秀芹開口,張姐就直接幫她拒絕了:“不就是幾十個人的飯麼,三個人足夠了。”
劉老二害得她們少賺了一塊多錢呢,今天還想來占便宜,想得也太美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劉老二老婆,心裡罵罵咧咧地走了,到家就跟劉老二數落,怪他昨天不該攛掇大家逼著老黃頭把木薯都收了,讓她少賺了兩塊錢。
劉老二聽得心煩,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門。
老黃頭家忙得熱火朝天,不但殺豬請人,還能多賺八十塊錢,他心裡也很不爽啊,憑什麼轉個手就能賺那麼多?而其他人還要怪他。
所以他現在要去找盧建軍,把黃芩回來的事情趕緊告訴他。
……
忙到中午,廚房裡飄來了濃鬱的肉香味,大家一想到很快就能吃上一頓豐盛的殺豬菜,手裡的動作不由得更快了。
沈薇已經沉澱出了不少澱粉,她讓楊鳳在院子邊上弄了個臨時的小灶。
新鮮的濕澱粉做出來的圓子是最好吃的,吃到嘴裡滑潤香甜,而乾澱粉泡出來做的,就會差那麼點意思,所以必須趁新鮮煮上一鍋嘗嘗。
把濕澱粉搓成細細的長條,再用刀切成小顆粒放進燒開的靈泉水中,等全部浮起來後就熟了,隔著鍋在涼水中放涼後,再加上一些蜂蜜,一道清爽的木薯圓子就做好了。
沈薇把賀西洲跟杜小龍叫了過來,道:“你們誰先嘗?”
杜小龍一抽嘴角,沈教授您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