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虎坊,金棣樓,客人神色匆匆,驚慌的逃出酒樓。
哢擦!
木頭碎裂的聲音乍響,一道人影撞碎二樓的欄杆,倒飛而出,墜入人群之中。
金棣樓二樓,兩名青蛇幫的幫眾顫抖著舉起手中的刀,色厲內荏的喊道:“方信羽,有種你彆跑,等我們老大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咻!
方信羽揮了揮手中的雁翎刀,還帶著些許溫熱的鮮血甩在木板之上,在他的身邊,七零八落的倒著八、九個青蛇幫的人,或是奄奄一息,鮮血橫流,或是筋斷骨折,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哀嚎。
“少他媽廢話,你們老大是誰,為什盯著我不放?”雁翎刀刀尖直指,方信羽一臉的凶狠,厲聲問道。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方信羽的麵前,方信羽眼睛微眯,兩手緊握雁翎刀,蓄勢待發。
“真是沒想到,殺了呂衝,最近聲名鵲起的瘦虎方信羽竟然會是你,一個不久前還落魄的蹲在路邊,險些被奸商坑沒了一具價值三百兩鐵背黑狼的小乞兒,現在卻成了‘大名鼎鼎’的瘦虎,還真是世事難料啊!”辛三郎帶著一臉的嘲諷,站定在方信羽的正前方。
方信羽眼中燃起一股怒火,狠聲道:“可惜,我最終還是沒能拿到我的三百兩,因為它被一個厚顏無恥的小人搶走了!”
辛三郎笑笑道:“嗬嗬嗬,當時我還疑惑一個瘦弱不堪的小乞兒是怎麼得到一具鐵背黑狼的屍體的,現在看來,那隻鐵背黑狼就是你殺的吧。要是當時我想到了這一點,或許現在頭疼該怎麼對付你的,就是史東來那個廢物了。”
“哼,多說無益,辛三郎,我想把我的三百兩拿回來,已經想了很久了!”方信羽腳下一蹬,身體像是彈簧一樣竄了出去,雁翎刀橫斬,直奔辛三郎的頭顱。
辛三郎見狀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嘴角輕笑,體內氣勁鼓蕩,右手上隱隱有氣流攢動。
泛著寒光的雁翎刀即將落在辛三郎的脖子上,可是方信羽的心中卻蒙上一層陰霾,眉頭微皺。
危急時刻,辛三郎眼中精光一閃,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悍然抓向斬下的雁翎刀。
方信羽身形一滯,眼中震恐的看著捏著雁翎刀刀身的手掌,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辛三郎哈哈大笑起來,譏諷道:“真以為你殺個廢物呂衝,就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嗎?今天,三爺就讓你知道知道,武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把刀就能彌補的!”
辛三郎右手猛然一推,方信羽隻覺自己手中的雁翎刀不受控製,麵色越發難看,噔噔噔連退三步。
“來來來,三爺我仁義,也不欺負你,今天就站在這裡不躲,讓你先砍三刀,如何?哈哈哈!”辛三郎右手伸出食指勾動,挑釁著方信羽。
方信羽低垂下的眼神忽然閃現詭異之色,嘴角微微上揚,控製著聲帶,發出顫抖的聲音說道:“辛三郎,這,可是你說的!”
辛三郎揚起下巴,眼中滿是不屑,“就是三爺說的,怎麼了,難道你還真以為憑借你那軟綿綿的刀能砍傷三爺的一根毫毛不成!”
“好,那我來了!”方信羽咆哮著,像是被逼入絕境的老鼠,吱呀的叫著,揮刀向辛三郎衝來。
麵對再次砍來的雁翎刀,辛三郎依舊隻是輕蔑的伸出右手,準備像剛才一樣接住方信羽的雁翎刀,然後狠狠的羞辱方信羽!
內力運於右手,辛三郎再一次向著鋒利的雁翎刀刀刃抓去,隻是這一次卻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甫一抓到刀身,辛三郎麵色急變,原先的輕蔑與漫不經心此刻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驚駭。
這一刀的力量,與前一刀相比,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斬出的!
“呲!”
寒光閃閃的刀刃切入血肉、筋脈、骨髓,血珠飛散,手指飄零。
刀光劃過辛三郎的右手,隻留下鮮血淋漓的半截手掌,以及孤零零的大拇指!
刀鋒一轉,雁翎刀猛然斜向下劈來,勢要將辛三郎一刀兩半。
右手傳來的疼痛將辛三郎的心神從驚懼之中拉回,辛三郎終究還是一名踏入玄龜境的武者,生死之間,辛三郎氣血急轉,雙腳猛然發力,身形急速後退。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雁翎刀無情的撕破辛三郎胸前的衣襟,在他壯碩的胸膛之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左手捂著胸口,辛三郎不可置信的望向緊握著雁翎刀的方信羽,連續的兩刀斬滅了他的鬥誌,右手和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想起了死亡的恐怖。
他想要逃!
逃跑的念頭剛起,隻見方信羽沒有趁機追殺自己,反而是左手持刀,衝著自己伸出右手。
方信羽四指緊握,單獨豎起大拇哥,一臉壞笑的說道:“仁義的三爺,為你點讚!”
“啊!”
辛三郎目眥儘裂,氣血洶湧,怒火燃燒了最後的一絲理性,狂叫著衝著方信羽揮拳而來。
含憤出手,家傳《裂石勁》殺招儘出,僅僅三招,辛三郎抓住時機,趁著方信羽難以應對自己攻勢之機,用自己完好的左手,一拳洞穿方信羽的格架,崩飛方信羽手中的雁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