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街上,方信羽眉頭緊鎖,身後跟著張嶷,遊蕩在街道上。
古怪,很是古怪!
方信羽心道,堂堂羅捕頭的妻弟,按理說,子鼠街和醜牛街這兩個羅捕頭的地盤才是他的主場,可他偏偏卻出現在了自己的賭坊裡找茬,而且他吐血時那逼真的演技,絕對是有備而來,恐怕就是奔著我來的。
趁著現在牛力等人將這唐三兒送去醫館,我最好找個可能知道其中內情的人問一問,免得陷入被動。
如此想著,方信羽忽然問道:“伯岐,上次於平說,小張捕頭常出現的地方是哪裡來著?”
張嶷回想片刻,說道:“辰龍街,金龍坊,南城十二街監理衙門。”
方信羽翻身上馬,說道:“走,咱們去拜訪拜訪小張捕頭。”
南城十二街監理衙門,隸屬於天京府尹,其內設主簿一人,功曹三人,分管戶籍、稅收、刑判等民生政務,另有總捕頭一人,統管捕快衙役,負責緝捕、索盜等事務。
方信羽和張嶷遠遠望著門前空無一人的監理衙門,紛紛下馬步行走了過去。
殷紅的高門之上,懸著藍底黑字的牌匾,上書【南城監理】四個大字。
高門之下,門戶洞開,門前站著兩名皂帛緇衣的捕快,一左一右,手持杖,腰懸刀,怒目圓睜,一副威風淩淩的樣子,不禁讓人望而生畏。
方信羽將手中的馬匹交給張嶷,獨自一人走上台階,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左邊的捕快叫住。
“站住,什麼人,為何來我監理衙門?”
方信羽拱手笑道:“在下方信羽,有事要見小張捕頭,還請這位捕快大人通稟一聲。”說著就準備將手伸進胸口的衣兜裡麵,拿點銀票開路。
“住手,不準擅動!”右邊的捕快嗬斥道。
方信羽隻能將手舉起張開,訕笑著說道:“在下沒有惡意,隻是覺得兩位大人辛苦,想聊表點心意而已。”
左邊的捕快冷笑著,話語間充滿了鄙視,說道:“行了,咱們這兒,可不吃這套!方信羽是吧?”
“正是。”方信羽恭謙道。
“你就在原地等著,我進去通報張副捕頭。”說著便轉身進去,隻留下方信羽站在台階之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等了約莫一刻鐘,方信羽這才看見小張捕頭皺著眉頭從大門裡出來,站在台階之上,俯視著方信羽問道:“方信羽,你來這兒乾嘛?”
不知為何,方信羽仰著頭看著此時的小張捕頭,心裡很是不爽,不過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嗬嗬的笑著,說道:“小張捕頭,不知道您今天是否公務繁忙,若是有空,在下聽說醉仙居除了杏仙醉之外,還有九種和它同列的美酒,想邀小張捕頭一起品鑒一番!”
一聽說是喝酒,小張捕頭的臉上立刻喜笑顏開了起來,快走兩步,走到與方信羽同級的台階上,小聲的說道:“這種事兒,怎麼不提前投個帖子到我府上,在這裡說,多不好!”
方信羽賠罪道:“還請小張捕頭多多包涵,這不是無緣知曉小張捕頭貴府所在,因此隻能來此尋小張捕頭您了,敬請見諒,見諒!”
“諒不諒的先放一邊,待會你可得自罰三杯!”小張捕頭說道。
“應當的,理所應當!”方信羽應承道,隨後瞄了瞄小張捕頭的身後,問道,“小張捕頭,那咱們......?”
小張捕頭聞言又皺起了眉頭,眼珠子一轉,喜笑著說道:“方兄弟,你先去醉仙居定好雅間,我手裡還有些緊要的事兒,需要交代一下,稍後便到。”
方信羽聞言大喜,拱手道:“如此,那我就靜候小張捕頭駕到!”
小張捕頭擺擺手,說道:“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吧,免得到時候美酒都被訂完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過去醉仙居了。”方信羽告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