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完畢,馬當身上套著一副並不合身的盔甲,手裡握著一柄斬刀,看起來還像是個凶悍的狠人。
手下的兄弟們很快集結在馬當的身邊,同時,一些不好的消息也接二連三地傳來,比如,那群穿著官兵衣甲的人,正在大開殺戒,而且還是騎著馬殺的!
一開始馬當還以為是手底下的人話趕話的傳瞎話,可是等到越來越多的人跑來說著差不多的話,甚至還有人身上帶著箭矢跑來稟報時,馬當一下子也慌了神。
他娘的,真是官兵來了!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馬當一把拉過還在哭泣的少女,招呼著一竿子人,慌亂的往村子外逃逸。
倉皇之間,匪徒們懷裡的銅錢、碎銀散落一地。
眼見居然有人還彎下腰來,去撿地上的錢財,馬當一刀砍斷那人的手,喝道:“都他娘的給老子清醒點,殺人的刀都快要落在脖子上了,還在乎什麼錢!”
眾人畏懼,慌亂將所藏的錢財儘數丟棄在地。
少了錢財的羈絆,一夥人逃命的速度更快了一籌。
一路上膽戰心驚,逃出花張村,回頭看著那夥未曾照麵的騎兵還沒追上來,馬當的心裡當下便鬆下一口氣來。
瞧了一眼一路被自己拖拽過來的少女,馬當心道,隻要將這個女子獻上去,將軍應該不能責怪自己。
於是馬當便準備一鼓作氣帶兵逃回大營,正要下令時,卻聽見一陣馬蹄聲揚,登時一左一右,兩隊騎兵向著自己等人殺來。
左邊為首之將,劍眉朗目,齒白唇紅,兩臂猿舒,寶雕弓形如滿月,雕翎箭迸發寒星,青藍電光一線,流星箭正中馬當的眉心,箭矢貫腦而出。
一箭射死馬當,花榮放下弓箭,又抄起銀槍,槍芒點點,戳出十數朵血花。
右邊的李思安眼見花榮一箭射死了白蓮匪軍的頭目,心中自不甘心落於人後,猛然一催轉山飛,寒隼槊上朔風凝霜,鋒芒揚起陣陣風沙,撞入人群之中,四處揮灑著的熱血凝成血粒,讓蒼黃的風沙之中,染起一抹暈不開的血色。
二十騎兵衝殺,雖然比不過千百餘騎衝鋒來的震撼,但是也不是一夥隻知欺軟怕硬、膽氣彌散的匪兵所能抗衡的,更何況還有著李思安與花榮兩員驍將在,轉瞬之間,百多十號人的匪兵便已被屠殺的一乾二淨。
尤其是花榮,心懷憤怒,殺氣更重,遠則張弓搭箭,近則銀槍橫掃,死於他手下的匪兵,沒有四五十,也有二三十。
不過單論殺敵人數,還是李思安更勝一籌,離突破化龍境隻差一步的李思安全力施為,寒光槊影間,這一夥匪兵,近半數儘是喪於寒隼槊下。
“花榮兄弟,如何,這一局是我贏了吧?”李思安微笑著望著花榮,眼神略微帶著些挑釁。
花榮麵色如一,隻是眼神沉重的看著燃燒著的花張村,一把抓起已被嚇昏過去的女子,放於馬上,複又領著手下的騎兵,疾馳向花張村。
李思安嗤笑一聲,對於花榮的做法不以為意,吩咐道:“眾人散開,四處遊弋,小心仔細一些,切莫讓餘孽逃走了,泄露了我軍的行蹤!”
眾騎抱拳領命道:“是!”
消滅了殘存的白蓮教匪兵,李思安、花榮兩支人馬再次聚在一起,看著眼前熊熊大火燃燒著的花張村,李思安根本無心救火,而花榮卻是有心救火,可惜無能為力,隻能讓手下的騎兵,引著還殘存的花張村村民逃出村落。
所幸村外還有著白蓮匪兵劫掠的錢財糧食,這些活下來的人,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原本被花榮救下來的少女此時也悠悠轉醒,睜眼瞧見救下自己的少年將軍,回想起自家親人遭逢厄運,父親母親、祖父祖母、長兄幼弟儘皆被殺害,兄嫂受辱,自己也險些被玷汙,不禁心中悲切,嚶嚶啜泣。
花榮見狀,急忙放下懷中女子,說道:“如今白蓮教匪兵已被誅滅,你家的仇怨也算是了結,你可隨村中尚存之人,前往他處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