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南宮真一見李書塵,驚喜交加,雙目緊緊凝視。幾乎是下意識叫出聲來,便要上前。
“混賬”,隻覺背心一痛,南宮真立時腰腿酸軟,渾身無力,幾乎暈厥。朱息臉色陰沉,掌心靈力已擊中南宮真要穴,一手將南宮真擁在懷中,對著李書塵,氣急敗壞道:“你怎麼沒死,怎麼還沒有死,這是為什麼?”
李書塵見南宮真倒入朱息懷中,心中大急,一步躍上前,大吼道:“放開他。”
提氣一衝,驚覺筋脈中靈力輸送遲滯,修為降低,顯然已被“削境鎖靈陣”壓製了境界。幸虧自己的修為並非修行得來,全靠蛟丹助力,陣法壓製效果不佳,修為下降不多。
朱息左掌一伸,靈風直擊,此時修為大占上風。李書塵見他單手擁著南宮真,投鼠忌器,不敢劍指直刺,隻敢揮掌硬撼,更是捉襟見肘,隻過了五招,便被一掌重重印在胸口,後倒飛出,口角已有一絲血跡滲出。
蔡姝急忙上前,擋住朱息,可惜修為隻有先天,朱息輕鬆寫意,單手便壓下。邊交手邊戲謔道:“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既離我而去,如今我有了真兒,你便回頭,也沒有機會了,哈哈哈。”
蔡姝又氣又急,失去了偷襲的機會,便隻有硬碰硬,無奈力有未逮,朱息單手便將他迫得連連後退,幸虧血影步迅捷如風,若不然,早被朱息打倒。
宮中的黃衣先天侍衛聞訊,紛紛趕來,足有五十餘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朱息喝令兩名黃衣侍衛,將南宮真架在身後,沉聲道:“李書塵,你竟然未死,可惜,不該來此,你到了這裡,便不再有逃生的機會了。”
李書塵回望四周,蔡姝境界已降到了先天後期,自己略好一些,陣法壓製不夠明顯,實力超過先天巔峰,差不多是半步金丹的地步。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戰勝朱息,更何況還有如此多的先天高手虎視眈眈。
心頭不停思索,如何破局,口中大叫:“朱息,你用謊話欺騙真兒,我如今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
朱息也有些疑惑,明明那一位出手,絕不可能出差錯,為何李書塵還好端端在此,但此時自然不去理會,隻哼道:“拿下他們。”
一聲令下,數十名先天侍衛衝上。
有四名黃衣侍衛身法最快,一瞬間已衝到了頭頂,李書塵聽風避位,急閃,隻差了毫厘,一柄長刀已劈在自己先前立足之處。與此同時,蔡姝雙足一點,身形向後躍開,兩人彼此分開七八丈遠。
李書塵右手四指齊射四支氣劍,空中四名侍衛揮舞兵刃格擋,叮叮當當,聲音輕快。忽然左手手腕一緊,卻是又一名侍衛使的軟鞭,如同靈蛇一般,纏繞住自己。李書塵大駭,急忙運氣震脫,身形暴退。
幸虧三重護體氣勁強悍,手腕略有紅腫,卻沒有皮開肉綻。在眾人圍攻之下,極易顧此失彼,李書塵不敢怠慢,急忙催動靈力,雙手十指齊射數股氣劍。
嗖嗖嗖嗖嗖,長逾三丈的氣劍,如同實物,在空中亂絞,傷了兩名侍衛肩頭,下一指還未出。忽然背心一陣劇痛,陰風刺骨,有人從身後襲來,啪的一掌,猝不及防,狠狠擊中,五臟六腑都震動,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急轉身閃躲,回頭一看,大驚:“是你”,擊出這一掌的竟然是熟人,白無常杜絕,身懷陰冷的功法“奈落功”,昔日曾和朱息一起打上大玄門,被師尊白沐風擊退的南疆大盜之一。
正在調息,忽然背心又是一痛,同樣的陰風刺骨,李書塵再次照單全收,一下向前方飛出去數丈遠,八步登雲在地麵連點,又滑行了幾丈才止住勢頭。果不其然,這人正是黑無常杜滅,兄弟倆配合無間,幾乎是瞬間,一前一後,交替用力,擊中了李書塵。
數十名同境界修士一擁而上,李書塵縱然有衍妙聖法預警,也是忙不過來,根本防不勝防,自己在夾縫間勉強自保,隻是吐了兩口鮮血。而蔡姝隻數招便落敗,被七名黃衣侍衛聯手擒住,想要掙脫。卻見一名侍衛持劍,抵住她心口,便再也不動了。
李書塵大驚失色,狂吼一聲,無數道氣劍接二連三,向四麵八方攢射,勢如急雨,靠在近前的幾名侍衛躲閃不及,啊呀怪叫,血花飛濺。那使長刀的侍衛首當其衝,氣劍擦過眼角,慘失一目,痛得哇呀呀怪叫,指縫間鮮血直流。
數人傷退,更多的人前赴後繼,刀槍劍戟、拳指掌勾,鋪天蓋地而來。李書塵心急如焚,深陷重圍,心知久守必失,若不殺出血路,定死在此處。心念一動,渾身無量正氣暴漲,雙掌合十,靈光凝聚。大吼一聲,波動爆發,李書塵依據衍妙聖法指引,一道勢不可當的波紋如柱,斜射前方。
轟轟轟,整整五名先天侍衛,被這天地本源的波紋之力,串成一串,擊穿擊碎,空中血肉橫飛。一掌之威,眾人心驚膽碎,噤若寒蟬。李書塵急火攻心,強行使出“波動掌”,強運靈力,已經傷上加傷,狂噴鮮血。
南宮真已緩過氣來,雖然被兩名侍衛阻隔,渾身乏力,見李書塵傷重吐血,也顫聲道“李大哥,你不該來這裡,速速離去,就當我已死了吧。”
李書塵吐出一口濁氣,強擠出一絲笑容:“真兒,我說過,要帶你重返南風國,我們再也不分開,怎麼能食言?”
南宮真慘然道:“在離劍山莊你已緣定三生,你我二人又該如何自處?再說,山莊若是遭劫,你又豈能置身事外,天下還有更重要的事,你不能死,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