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我當初放他一條生路,讓他離開漢東。”
“他怎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他已經過分了,我沒追究已是寬容。”
“他卻得寸進尺,怨不得我不講情麵。”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
電話那頭的高育良,哭笑不得。
他不明白,為何昔日精明的梁群峰,
竟糊塗至此。
梁毅的狂妄,在漢東無人不知。
即使退休在家,也不該一無所知。
莫非梁群峰也卷入其中?
他不敢深思,若是真,這將是漢東的大事。
梁群峰在職時位高權重,根基深厚。
一旦他有問題,現任政法乾部中又有多少人受其影響?
高育良越想越驚恐,隨即警覺。
此時,他必須與梁群峰關係密切的人拉開距離,
靜待祁銅煒的調查結果。
若所有人都清白,便無大礙。
自然皆大歡喜,然而一旦出現問題,自己卻毫發無損。
梁群峰的彆墅內,他摔掉電話的動作讓身旁的梁露驚得一顫。
梁群峰滿臉怒容,憤憤地咒罵道:
“這個高育良,真是一條滑溜的老狐狸。
我問他小毅的情況,他居然說不知情,隻說小毅有罪,證據確鑿。
身為現任書記,怎麼可能不了解具體情況?再說,祁銅煒可是他的學生,誰不知道他們關係特殊。
如今他卻裝傻充愣,看來是鐵了心不讓小毅出來。”
梁露同樣為弟弟擔憂,急忙勸道:“爸,這樣可不行。
小毅還年輕,若進去,這輩子就完了。
況且這次是祁銅煒親自抓的他,肯定是公報私仇,報當年在鄉鎮司法所的舊怨。
爸,您得想個辦法啊。”
梁群峰明白,當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祁銅煒掌握了小毅的什麼把柄,才敢如此強硬地直接帶走人。
隻有知道緣由,他們才能應對。
於是,梁群峰立刻撥通了京州市公安局副局長趙東來的電話,向他詢問詳情。
梁群峰與趙東來關係尚可,當年趙東來為了晉升,常來拜訪這位前書記,正是通過梁露才認識的。
那時趙東來是梁露教的最後一屆學生,他雖然拳擊摔跤成績不錯,但在學業上並不突出。
但命運有時就是這麼奇妙,有一次梁露回家時遭遇了兩名劫匪……
梁露穿戴過於張揚,金銀首飾堆滿一身,最新款的手機更是引人注目。
梁群峰的收入顯然無法負擔這一切。
就在兩人即將發生爭執時,趙東來及時趕到,驅散了滋事者並將梁露安全送回家。
梁露順勢邀請趙東來共進晚餐,恰好梁群峰也在此時回家,聽聞事情經過後默許了趙東來的親近。
畢業後,梁群峰幫助趙東來進入京州市局。
由於趙東來的資曆,單憑自身能力難以實現,加之他鬱鬱不得誌,便逐漸學會了討好領導。
他常到梁群峰家幫忙乾活,甚至參與農事,這讓他維持了健碩體格。
後來,趙東來一路升任隊長,在梁群峰退休前,他已升至公安局副局長。
……
京州市公安局趙東來的辦公室裡,他正悠閒地品茶,生活優哉遊哉。
祁銅煒的出色表現讓趙東來無需操心工作,隻需按時上下班即可。
案件處理方麵,他幾乎不插手。
祁銅煒深知趙東來不過是個依賴梁群峰扶持的小人物,因此對他放任自流,隻要趙東來不惹麻煩,便可隨心所欲。
儘管二人同為京州市公安局高層,但私下並無太多交集。
趙東來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工作計劃,這時梁群峰打來了電話,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畢竟自梁群峰退休以來,兩人從未主動聯係。
趙東來立刻端正態度接聽電話。
梁群峰嚴肅地說:“東來,我兒子小毅被你們公安局抓了,他到底犯了什麼罪?這麼明目張膽地帶走人。”
趙東來一頭霧水:“梁老,這事我真不清楚,誰敢動您的兒子?”
梁群峰語氣加重:“誰敢?祁銅煒就敢!你馬上查清楚,他給小毅定了什麼罪名。
半小時後我要答複。”
掛斷電話後,趙東來滿腹疑雲。
祁銅煒膽子不小,梁群峰雖已退休,但影響力仍在,為何要招惹他?
趙東來迅速找到正在辦公的同事詢問祁銅煒的位置,得知他正在一號審訊室審訊梁毅。
趙東來立即趕往現場,發現祁銅煒站在門外,似乎在故意為難梁毅。
看到趙東來,祁銅煒鎮定自若,顯然猜到他是梁群峰派來的說客。
趙東來麵露笑意,對祁銅煒說道:“祁局長,聽說裡麵關的是梁老的兒子梁毅。”
祁銅煒點頭承認。
趙東來接著說:“祁局長,我的今天離不開梁老的支持,現在他親自來找我說情,我總不能拒絕吧。
您能否告訴我,梁毅究竟犯了什麼事?”
“聽說這事還是您親自辦的?”
“夠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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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銅煒萍靜答道:“確實如此,東來。”
“這梁毅確實在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