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得知祁銅煒已追蹤到這些資金時,梁群峰內心充滿了不安。
梁群峰甚至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給趙東來,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短暫思索後,他開始謀劃接下來的步驟。
由於此事處理得極為隱秘,除了自己的兒子,無人知曉。
就連梁露也被蒙在鼓裡。
然而,事情已到關鍵時刻,梁群峰必須為全家籌劃海外之行。
但他無法放下兒子,決定孤注一擲,調動所有資源營救兒子。
第一步,要對祁銅煒施壓。
他打算將兒子轉至省裡,或直接移交給京州市人民法院。
祁銅煒聲稱證據確鑿,那就走法律程序。
憑借與陳清泉的關係,在偽造一份病曆後,兒子可申請保外就醫。
隨後,攜帶假護照全家逃往國外,此事便可完成。
關鍵在於尋找合適的人選。
高育良顯然指望不上,梁群峰無奈之下,撥通了李達康的電話。
李達康身為京州的書記,是祁銅煒的上級領導。
若李達康下令,祁銅煒絕不敢違抗。
梁群峰與李達康早年關係尚佳,尤其在李達康擔任趙立春秘書時,兩人互動頻繁。
後來李達康升任京州書記,梁群峰雖臨近退休,仍投下關鍵一票助其當選。
京州市辦公室內,李達康正埋首批閱文件。
他每日奔走於各大企業間,一心推動京州發展,力求將其打造成全國領先的城市。
接到梁群峰的電話時,李達康頗感意外。
他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但還是接聽了,用輕快的語氣回應:“梁老,您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最近我挺忙的,等空閒了我一定去拜訪您。”
梁群峰的聲音卻異常嚴肅,“達康啊,聽說你掌管京州後,這兒的發展勢頭很好,經濟一路上揚,這成績可少不了你的功勞。”
李達康微微一愣,沒想到梁群峰剛開口就對他大加讚賞,這分明是有所求的表現。
梁群峰繼續說道:“當初我堅持推薦你擔任京州書記,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沒錯。
達康,我知道你能把事情做好。
不過,我這次找你,可不是為了表揚你。”
李達康笑了笑,“梁老,您直接說需要我做什麼就好,彆拐彎抹角的。”
梁群峰這才緩緩道出緣由:“達康,實話跟您說吧,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做了些不該做的事,不僅欺行霸市,還涉及非法活動。
他已經被人舉報,目前被關在市公安局。
我不是想讓您幫忙放人,隻是希望他能儘快被移交給法院審判。
可現在案子遲遲沒有進展,難道是在故意拖延?另外,我懷疑這是祁銅煒對我的報複,當年我將他調到司法所,他可能至今懷恨在心。”
李達康聽罷沉思片刻,答道:“梁老,您放心,我會調查清楚此事,儘快推動案件處理。”
“我兒子雖有過錯,”
“但應交由法律裁決,”
“而非任由祁銅煒處置。”
“達康,你認為呢?”
李達康聽罷梁群峰的話,點頭認同,並承諾會調查此事。
若證據確鑿,他會下令啟動司法程序,並在合法範圍內爭取寬大處理。
梁群峰對此答複滿意,隨即結束通話。
另一邊,李達康陷入沉思。
梁群峰此舉太過突兀,以祁銅煒一貫的行事風格,絕不會僅因私怨動用職權報複。
此事必有隱情。
李達康撥通了祁銅煒的電話。
此時祁銅煒正全力審問梁毅,接到來電後迅速離開審訊室。
他明白這是梁群峰施加的壓力。
李達康開門見山:“祁銅煒,梁毅案怎麼回事?聽說證據確鑿,為何仍扣押在京州市局,未移交法院?”
祁銅煒微笑回應:“達康書記,梁毅犯罪屬實,證據確鑿。
但他的背後還有個更大的人物未落網,因此無法移交。”
李達康追問:“若事實清晰,按流程理應移交。
你清楚他是誰的兒子,若不依法行事,壓力會極大。
我現在給你二十四小時。”
"若依舊無法獲取信息,"
"人就必須移交給法院審理。”
祁銅煒明白,這是李達康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畢竟梁群峰不僅求助於李達康,
還聯係了他的舊部下,
甚至撥通了趙立春的電話。
趙立春與梁群峰關係一向密切,
於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不過是一個簡單又合規的要求。
祁銅煒回應李達康:
"我明白了,達康書記。”
掛斷電話後,
祁銅煒思索起梁群峰此舉的目的。
即使保外就醫,
梁群峰的兒子已獲刑,
終究難逃牢獄之災。
唯一可能便是,
剛出獄便借助關係網,
將梁毅送出國。
然而,如此一來,
梁群峰自身也將觸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