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決定認真向他解釋。
"李達康,你剛才說的話。”
"你真是個大男子主義者。”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
"你說說你對我的態度,對女兒,對這個家。”
"你擔起過什麼責任?"
"你到底承擔了多少?"
李達康確實對這個家有所虧欠。
這些年來,他一心撲在工作上,陪伴家人的時間少之又少。
他低下頭,聽著歐陽菁的數落,沒有反駁。
"二十六年前,你還隻是個偏遠山區的副縣長時,我就嫁給了你。”
"那時在山裡出生的女兒。”
"那會兒你的工作特彆忙。”
"我從未拖過你的後腿。”
"後來在山間輾轉調動,我帶著女兒一直跟著你。”
"東奔西走,毫無怨言。”
儘管心中滿是愧疚,李達康仍倔強地辯解:
"當時我是很忙啊。”
"說實話,你對我的工作一直都很支持,從沒抱怨過。”
"我還記得女兒小學時,轉了三個縣才讀完。”
"這六年間,你換了三次工作。”
聽李達康這樣說,歐陽菁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哽咽:
"虧你還記得這些。”
此刻,李達康的情緒已完全流露出來。
兩人即將離婚,這是最後一次傾訴真心的機會。
"我當然記得。”
"過去發生的一切我都記得。”
"我在漢東幾乎所有地市縣都做過領導。”
"最後到了省裡的邊緣部門。”
"我的工作總是不穩定,常常被調動。”
"所以當女兒想出國時,我沒攔著。”
聽到這裡,歐陽菁更加生氣了,語氣也變得尖銳:
"你根本就沒支持。”
"退一步說……"
“女兒學費,你又出了多少?”
李達康聽後有些焦急,急忙回應:“我的工資獎金全給了。”
“可那都被你占用了。”
歐陽菁毫不客氣地反駁,“這點工資獎金能做什麼?”
“你以為夠供女兒在國外讀書?”
李達康毫不示弱:“不是還有你的嗎?”
歐陽菁立刻不滿:“我的工資跟你有何關聯?你也配提!”
談及金錢,觸動了李達康的底線。
他僅靠工資和獎金生活,若另謀他法,便是,而這絕非他所願。
他看重的是政治前程,對金錢並不在意。
李達康站起來嚴肅地說:“你想讓我用職權做違法之事嗎?你也是一名黨員,在黨旗下宣過誓。”
歐陽菁毫不退讓:“彆裝了,你滿口官話,習慣說大道理。
項目誰都能接,我就問你,是不是給大路集團?”
她繼續說道:“離婚前我有個條件——讓山水集團歸還霸占大風廠的土地,公開招標,由大路集團接手。”
李達康義正詞嚴:“作為京州書記,我不與任何商人交易。”
“若我不答應呢?”
歐陽菁冷聲威脅:“那我就不離,讓你一直當個無權的官員。”
李達康怒極反笑:“你乾脆讓人罷免我好了。”
歐陽菁同樣激動:“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實在不明白……”
丁義珍出事後,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你到底怕什麼?”
“我又沒替你的項目去找丁義珍。”
“那你怎麼不親自去?”
“還有誰會幫你說話呢?”
李達康堅定地回應:
“你不是派人在查我嗎?”
歐陽菁坦然承認:
“沒錯,我確實查過你。
因為你表現得不正常。”
“山水集團得到這麼多好處,你也一樣不正常。”
李達康試圖萍息爭端:
“行行行,我不跟你爭論。
你先冷靜,我們慢慢談。”
歐陽菁卻顯得格外冷靜:
“我還是堅持之前的話。”
“讓山水集團的項目歸大陸集團,否則我就和你離婚。”
李達康提高音量,近乎咆哮:
“你想都彆想!”
最終兩人不歡而散。
實際上,李達康怎會不知曉妻子歐陽菁有問題?她女兒學費高昂,加上日常開銷,僅靠歐陽菁的收入根本無法支撐。
但李達康選擇了裝聾作啞,畢竟這是關於女兒教育的大事。
一旦東窗事發,他隻需劃清界限即可。
……
山水集團。
高小琴獨自在外飲酒消愁。
趙瑞龍走近,關切詢問:
“高總,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