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睜開眼閉上眼都是軍裝。”
“滿腦子隻有‘服從命令,聽指揮’這句話。”
侯亮萍隨和地回應道:
“我信,像你這樣軍旅出身的人。”
“這種超出常人想象的關懷,真是令人羨慕。”
“其實挺有意思的。”
“我小時候也住在大院附近。”
“你聽過的軍號聲和隊列曲子。”
“我也聽過,那些旋律至今仍縈繞耳畔。”
“唯一的不同,你是在裡麵,我是外麵。”
臉上流露出對劉新建的欽羨。
劉新建笑著回應:
“你是不是要跟我說,”
“你們這些外頭的孩子,都很羨慕我們這些院裡的孩子?”
“瞧瞧現在,我還在這裡,而您在外麵,該不羨慕了吧?”
侯亮萍接著說: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樣。”
“那時年紀小。”
“哪個男孩沒做過軍人夢呢?”
劉新建得意地接話:
“你這話我很信。”
“那時候,誰不是想當兵?”
“穿軍裝,英姿颯爽,保家衛國,多驕傲啊。”
“說實話,我一度以為自己會為它奉獻一生。”
“但後來呢?”
“經濟改革開始了。”
“人人都想著下海賺錢。”
“連當兵的夢想也沒了。”
“大家都習以為常。”
京州市看守所。
審訊室。
侯亮萍注意到劉新建情緒低落,直接反駁道:
“劉總,你不能這樣說。”
“你是受益者啊。”
“改革開放後,市場經濟興起,”
“時任書記兼省第一政委趙立春先生看重了你。”
“親自將你調入省機關。”
“有多少轉業軍人到現在還羨慕不已?”
劉新建深有感觸地回應:
“沒錯,或許真是我的運氣好吧。”
“老實說,趙立春書記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他給了我識人之恩啊。”
“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此時,侯亮萍正沉思著手頭收集到的情報。
“我聽說,趙書記是在省年度總結報告會上注意到你的文采。”
此言一出,劉新建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意。
那段歲月無疑是屬於他的輝煌時刻。
但即便如此,他仍擺出幾分謙遜的姿態說道:
“什麼文采呀?那時候我隻是閒來無事,喜歡隨便寫點東西罷了。”
“沒想到被趙書記看到了。”
“當時他就想讓我成為他的專職秘書。”
“後來得知我做過偵察參謀,才改變了主意。”
“於是讓我當了他的警衛秘書。”
“之後隻要趙書記去哪,我就跟到哪。”
“主要負責貼身安保工作。”
“當然啦,偶爾遇到緊急情況需要起草文件時,我也能幫忙。”
侯亮萍聽完,不禁笑了起來:“這幾年你過得挺順心嘛。”
“跟著趙書記六年,從一個副營級直接提拔為副廳級省辦公廳副主任兼秘書處處長,那年才三十出頭吧?”
提及這段往事,劉新建總是滿心歡喜,驕傲地回應道:
“沒錯,當時三十六歲整。”
“過完生日沒幾天,我就接到任命通知。”
“毫不誇張地說,在整個漢東省,像我這麼年輕的廳級乾部屈指可數。”
侯亮萍自嘲般說道:“比起你,我還差得遠呢。”
“我三十多歲時不過是個副處級偵查員,連副處長都沒混上。”
劉新建認真評價道:“侯局長說得對,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再說啦,官大官小有什麼要緊?”
“這不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侯亮萍帶著幾分玩味回應。
“說得不錯。”
陸亦可點評道,“劉總大概習慣了這套說辭。”
劉新建正色道:“我說的可是肺腑之言。”
指揮室裡的季昌明注視著這一幕。
忽然,白秘書來電,他一時聯係不到季昌明。
電話接通後,白秘書說道:“季檢,我是白秘書。”
季昌明客氣地問:“白處長,找我什麼事?”
白秘書道:“沙書記找您,能當麵聊一下嗎?”
季昌明回答:“白處長,我正在監督對劉新的審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就不打擾沙書記了。”
白秘書堅持:“您彆掛電話,沙書記想跟您通話。”
……
審訊室中,侯亮萍臉色凝重開口:“如果劉總說的是真心話,那我也來談談我的真心話。
你覺得趙書記對你有知遇之恩,是不是一直想著報答他?”
劉新顯然已被侯亮萍引入圈套,毫不猶豫地承認:“當然,不懂感恩的人還算人嗎?”
侯亮萍繼續說道:“特彆是像你這樣軍屬出身,感恩情結必然更深。”
劉新認真回應:“不論出身,都該懂感恩。
難道我要變成李達康那樣的人?他自私自利,根本不值得學習。”
“趙書記提到他時都說‘養不熟’,他太在意個人得失了。”
侯亮萍搖頭道,“算了,咱們不提他了。”
侯亮萍目光銳利,直指劉新建的核心問題:
“先談談你自己。”
“你太過講義氣了,為報答他人,哪怕陷入汙濁也在所不惜。”
“自擔任漢東油氣集團董事長兼總裁以來,你究竟做了什麼?”
劉新建顯然被觸動了,呆呆注視著侯亮萍,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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