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小鳳知趣離去後,祁銅煒急切向老師說道:“高老師,您已將新師娘接回家,可見當年布局果然奏效。”
高育良吐出一口煙霧,嘴角揚起笑意:"銅煒,多虧有你啊。
若非你當年助我懸崖勒馬,如今怕已身陷囹圄。
我已與沙書記商議過,在這件事上,他唯一的條件便是讓我帶上小高和孩子同居。
他說這是組織要求。
銅煒,接下來咱們得全力以赴了。
李達康正緊盯著我們呢,光明峰的項目必須全力以赴。”
祁銅煒聞言,自信一笑:"那是當然。
高老師,您是否聽聞?李達康的秘書被抓,還是侯亮萍親自出手。
據說李達康對此震怒不已。”
高育良皺眉沉思,這兩忙於私事,對李達康的情況並不清楚。
心中存疑:"李達康的秘書,我記得是位老實人,怎會被侯亮萍帶走?莫非也被趙瑞龍收買了?"
祁銅煒放下茶杯,眼神意味深長:"育良書記,若是普通收買,我何必提及?事情遠比我們想象複雜。”
他向前靠了靠,壓低嗓音,"您還記得丁義珍出逃那事嗎?我們始終懷疑有內鬼,卻無從追查。
後來趙瑞龍坦白,正是李達康的秘書將消息透給了丁義珍。”
高育良震驚,脊背挺直:"竟有此事?"
“怎麼會是他?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應該是我們當時在會議室裡的談話,被他無意間聽去了吧。”
祁銅煒接著說道:
“還有更讓人驚訝的事兒呢。”
“你知道趙瑞龍為何能輕鬆指揮李達康的秘書嗎?”
“隻因他掌握了這位秘書學曆造假的證據。”
“僅憑這一條,便足以將對方牢牢掌控。”
高育良忍俊不禁,語氣略帶諷刺地說:
“李達康啊李達康,這次怕是要栽個大跟頭了。”
“我想他一旦得知此事,肯定立刻會跑到沙書記那裡認錯道歉。”
高育良靠向椅背,神情閒適,嘴角含笑,點評李達康:
“李達康的能力毋庸置疑,做事雷厲風行,這一點沒人能否定。”
“但他的性格太過直率倔強,行事作風也霸道蠻橫。”
“優點明顯,缺點同樣顯而易見。”
“單看他用人的眼光,實在令人難以認同。”
高育良端起茶杯,輕輕吹散熱氣,小口啜飲。
繼續說道:
“看看他的班子成員,本該最有作為的是孫連城吧。”
“結果呢?孫連城也被他逼得辭職不乾了。”
“如今他身邊聚集的都是些什麼人?一群無能之輩。”
“並非我刻意貶低他,照此發展,這些人遲早會出問題。”
高育良稍作停頓,眼中浮現一絲追憶:
“當年丁義珍可是他的得力助手。”
“出了事,他卻逃得遠遠的,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這回倒好,連自己最信任的秘書都出了狀況,才是真正的自食其果。”
高育良微微搖頭,目光透出複雜情緒:
“‘一一六’案件牽扯了多少人?
“我覺得在沙書記心中,李達康的形象勢必大受影響,得分驟降。”
漢東省,高育良家中。
祁銅煒端坐椅上,身體略向前傾,恭敬地看著高育良,語氣誠摯地回應:
“老師,您此言一針見血。
達康書記在用人識人方麵確有不足。
他處事鋒芒畢露,忙於政績與城市發展時,難免忽視了身邊人。”
停頓片刻,祁銅煒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繼續說道:
“然而瑞金書記之所以器重達康書記,看中的正是他的改革熱情與實乾能力。
在這個關鍵階段,像達康書記這樣敢於大刀闊斧推動改革的乾部實屬難得。
不過瑞金書記也有擔憂,達康書記作風強勢,有時獨斷專行,這讓上級有所顧慮。
否則,何須派呂州的易學習去京州任紀委書記?”
提到易學習,祁銅煒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說:
“沙書記對他格外重視,剛提拔不久又進一步提升。
短短一個月內,他的晉升速度令人矚目,簡直跨越了常人一生難及的高度。
照此趨勢發展,未來不可限量。”
高育良在一旁靜靜聽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點頭表示認可:
“易學期勢頭強勁,沙書記做此決定時我也頗為驚訝。
但細想之下,也能理解。
當前漢東局勢,能駕馭李達康的人不多。”
他熄滅煙蒂,靠在椅背上。
雙手交疊置於胸前,繼續剖析道:
“易學習至少曾與李達康共事過。”
“彼此間應算了解彼此底細。”
“易學習為人剛正,性格倔強,無懼權威。”
“對付李達康這種強勢作風者,他無疑是最佳人選。”
“即便他晉升迅速,勢頭強勁,我們也無需過分憂慮。”
“畢竟他的資曆明擺著,短期內難以對我們造成實質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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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他已升任京州市尾書記,近期內不會有太大變動。”
“頂多調至省尾。”
高育良微微調整坐姿,眉宇間略顯憂色,話鋒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