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馥珍聽後趕忙往內走,皺眉抱怨,“這個老頭子,醫生不是交代過彆亂跑嘛,又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
我上個廁所的工夫,他就不見了。
我去看看他在哪。”
祁銅煒萍靜地說道:“王阿姨,您彆急。
陳叔叔不會跑太遠,這醫院裡能讓他隨意走動的,恐怕隻有陳海了。
我猜他是去找陳海聊天了。
咱們去陳海的病房看看吧。”
王馥珍點頭附和:“對,他一定在海子那兒。”
二人迅速轉身朝陳海的病房走去。
來到病房門口時,省公安廳的警衛仍堅守崗位。
祁銅煒問:“陳老在裡麵嗎?”
警衛立即回答:“報告祁廳長,陳老在裡邊。”
得到確認後,兩人推開門進入。
剛一進屋,陳海的母親便溫言說道:“老陳,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快回病房休息,你的身體需要靜養,不能亂走動。”
陳岩石沒注意到祁銅煒的到來,隻顧自己嘟囔:“天天躺著多難受,我都快廢了。
我隻是出來走走,跟兒子聊聊天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把我的剃須刀遞給我。”
陳海的母親不解地追問:“你剃什麼胡子?又沒長出來。”
陳岩石心疼地看著陳海說道:
“我可不能剃,還得給我兒子剃呢。”
“瞧瞧,他這胡子都長成什麼樣了。”
“就算躺著也不能歪著。”
“得有精神點。”
王馥珍看著兒子的模樣,有些心疼地說:“好,我去拿來。”
“讓銅煒先跟你聊聊吧。”
王馥珍這句話剛出口,陳岩石才注意到祁銅煒來了,連忙笑著起身迎接。
他對祁銅煒說道:“你看我這年紀大了,旁邊站個人都沒察覺。”
“銅煒,快來坐,我們一起跟海子聊聊天。”
漢東省人民醫院。
此時,王馥珍已經取來了刮胡刀。
三人圍坐在一起閒聊。
陳岩石一邊給陳海刮胡子,一邊開口道:
“銅煒啊,我最近聽到了件事。”
“據說高育良娶了個小……”
他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好像是個年輕女人,好像是高小琴的雙胞胎妹妹,叫高小鳳。
這事好幾年前就傳開了,你王姨都不信,還特意跟我說。
你怎麼看?應該知道內情吧,跟我說說。”
祁銅煒一聽,心裡暗喜,覺得今天來對了。
他立刻用萍穩的語氣回應:
“陳叔叔,沒想到您在醫院消息這麼靈通。”
“陳書記,這件事確實屬實。”
“但請您放心,高育良書記並未違反任何組織規定。”
“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隻是沒讓我們知道罷了。”
“反貪局也已查證,高小鳳與高小琴毫無利益關聯,高育良書記也沒收過他們的好處。”
這時,王馥珍接過話茬:
“銅煒,我聽說高小鳳其實是趙瑞龍設下的圈套。”
“當年那美食城項目就是因她才獲批的。”
祁銅煒聽後,狡黠地回應道:
“王阿姨,我可以這樣跟您解釋。
高小鳳確實是趙瑞龍設下的圈套,這一點不假。”
“但沒料到,他也對高老師動了真心。”
“育良書記批準美食城項目完全是基於趙立春之前的施壓。”
“當高小鳳與育良書記走到一起時,項目早已獲批。”
“所以他們隻是正常的感情發展。”
“當初沒有公開,主要是考慮到影響因素。”
“畢竟那時育良書記正處於事業上升期。”
“婚姻不穩定確實不利。”
“況且吳老師也難以接受,主動提出離婚但不分開生活的方案。”
“或許她還放不下‘書記夫人’的名號。”
陳岩石聽完終於明白了。
感慨地說:
“這麼說來,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高育良需要穩定的婚姻,吳慧芬也需要學校的身份。”
“不過結果還算可以。”
“這些年育良書記將漢東的司法體係治理得相當出色。”
“再說,他是再婚,這很正常。”
“無可厚非。”
“但我對他有一點不滿。”
“這樣做畢竟瞞著組織,不太合適。”
“小金子就沒意見?”
“銅煒,我想你應該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吧?”
漢東省人民醫院裡,祁銅煒為高育良辯護道:
“陳叔叔,您真是一針見血。”
“直指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