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二十餘日,山勢漸緩,植被也從原始森林變成了竹林和茶園。偶爾能看到越人的村落,吊腳樓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
"快到了。"阿漓的聲音有些緊張。
果然,翻過一道山梁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山穀出現在眾人麵前,穀中有一片相對平坦的土地,數百座吊腳樓沿著山勢分布,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心有一棵參天古樹。
"這就是西甌部落的中心。"阿漓深吸一口氣,"我的家。"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離家多年,近鄉情怯。
守衛很快發現了他們,號角聲響起,整個山穀都騷動起來。不多時,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群人迎了出來。
"阿漓侄女,你終於回來了!"
譯籲宋快步上前,臉上堆滿笑容。他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身材魁梧,穿著華麗的獸皮長袍,腰間掛著各種裝飾品——這些都是族長才有資格佩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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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籲宋叔叔。"阿漓行禮,但神色有些僵硬。
"哎呀,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譯籲宋大笑著,轉向李明衍等人,"這些都是阿漓在中原結交的朋友吧?真是貴客臨門!來來來,我已經準備好了住處。"
他的態度熱情得有些過分,完全是一副主人的架勢。
接下來的日子裡,譯籲宋確實儘了地主之誼。每天都是盛宴,山珍野味、美酒佳釀,應有儘有。他親自陪同,介紹部落的風土人情,帶眾人參觀各處景點。
"這是我們的祭壇,每年都要在這裡舉行大祭。"
"那邊是練武場,我們的勇士每天都在那裡訓練。"
"這條溪流是我們的生命之源,看,我專門派人修了引水渠..."
李明衍注意到,譯籲宋說話時總是用"我"、"我的",仿佛整個部落都是他的私產。而且每到一處,族人們對他都畢恭畢敬。
夜晚,李明衍和阿漓與親信私下交談。
"你叔叔的權力,比我想象的要大。"李明衍若有所思。
阿漓苦笑:"我離開的時候,他隻是長老之一。沒想到現在..."
"看他的做派,儼然已經以族長自居了。"盧敖在一旁補充,"而且族人們似乎也接受了這種安排。"
李明衍輕聲道,"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誰掌握了資源分配權,誰就是實際的統治者。你叔叔顯然深諳此道。看吧,肯定沒這麼簡單"
果然,在第七日的晚宴上,事情發生了變化。
正當眾人觥籌交錯之際,外麵突然響起急促的號角聲。一個守衛匆匆跑進來:"首領,駱越、南越、閩越、山越...各族首領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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