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火把的光芒在禹工遺跡的石門上跳躍。
李明衍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在冰冷的石門上。這扇門已經封閉了千年,門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和水紋圖案,在火光下顯得神秘莫測。
"退後。"他輕聲說道。
眾人紛紛後退幾步,都屏住了呼吸。經曆了白天的血戰,能夠站在這裡見證遺跡開啟的,都是各族的核心人物,他們在內心中,也很好奇這封閉了百年的禹工遺跡裡,到底藏了什麼。
李明衍閉上眼睛,回憶著在其他遺跡中學到的開啟之法。每一處禹工遺跡的機關都不相同,但核心原理卻是一致的——順應水之道。
他的手指沿著門上的水紋緩緩移動,尋找著關鍵的節點。突然,他感覺到了一處微妙的凹陷。
"找到了。"
他按下那個節點,同時另一隻手在門的另一側找到了對應的機關。當兩處機關同時被觸發時,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從門內傳來。
哢哢哢——
古老的機括聲響起,石門開始緩緩向兩側移動。一股混雜著潮濕、苔蘚和千年塵封氣息的古老空氣撲麵而來。
眾人舉著火把,小心翼翼地踏入遺跡。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與其他地方精心打磨的石階不同,這裡的每一級台階都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石頭表麵還能看到開鑿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還殘留著未清理乾淨的碎石。這種粗獷的工藝,反而透露出一種遠古的力量感。
"這些鑿痕..."巫明俯身仔細觀察,
李明衍點頭:"看這些痕跡的深淺和角度,當年的工匠是用最原始的方法,一點一點鑿出這條通道的。"
通道兩側的石壁上,覆蓋著厚厚的苔蘚。在火光的照耀下,這些翠綠色的生命體泛著幽幽的光澤。水珠不斷從岩縫中滲出,在地麵彙成細流,發出叮咚的聲響。
"水聲..."阿漓側耳傾聽,"這裡的地下水很豐富。"
繼續深入,通道逐漸變寬。牆壁上開始出現壁畫,但與想象中的精美不同,這些壁畫極其古樸——沒有華麗的色彩,隻有簡單的線條刻畫。然而正是這種簡樸,反而透露出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壁畫描繪的是治水的場景。無數個小人形象在挖掘河道,他們的姿態各異,有的揮舞著工具,有的搬運著石塊,有的似乎在指揮。雖然線條簡單,但卻生動地展現了那個遠古時代的勞動場麵。
"看這裡。"李明衍指著一處特殊的圖案,"這是在畫什麼?"
那是一幅地圖般的刻畫。三條蜿蜒的線條代表著河流,在某些關鍵位置,有五個特殊的標記——圓圈中間有一個十字。
"三江五地..."無諸若有所思,"這是指什麼?"
李明衍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觀察。他發現這些標記的位置都很特殊——正好處在河流的咽喉要道,或是兩條水係的分水嶺上。
通道的儘頭是一個巨大的石室。當眾人踏入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整個石室呈圓形,直徑約有二十丈。地麵上刻著一幅巨大的地圖——不是平麵的,而是有著微妙起伏的立體地形圖。山川河流的走向清晰可見,每一處地形的高低都通過石頭的打磨精確表現出來。
"這種工藝..."譯籲宋驚歎道,"是怎麼做到的?"
確實,在沒有現代測繪工具的遠古時代,能夠製作出如此精確的地形圖,簡直是不可思議。
李明衍蹲下身,手指輕撫著那些起伏的地形:"這需要無數人的實地勘察,需要對水文地理的深刻理解,更需要超越時代的智慧。"
地圖的北方,是浩蕩的長江水係,無數支流如同毛細血管般密布。南方則是珠江水係,同樣支流眾多。而在兩大水係之間,赫然標注著三條主要的河流——湘江、漓江,還有一條李明衍認不出的古河道。
"三江已明,那五地呢?"呂括問道。
李明衍站起身,開始在地圖上尋找那五個特殊標記。很快,他就找到了——五個位置都用特殊的符號標注,每一個都恰好處在關鍵的地理位置上。
第一處,在湘江上遊的一個峽穀中。第二處,在漓江源頭的分水嶺上。第三處,在兩江最接近的地方。第四處和第五處,分彆在南北兩個方向的要衝之地。
"妙啊..."李明衍越看越覺得驚歎,"這五個地方,每一處都是控製南北水路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