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賭場初體驗與“數學碾壓”
第一章朱漆門下的熵值暗湧
銅錢在掌心硌出青紫色的印子。張小帥盯著“聚財閣”門楣上剝落的金粉,“財”字右上角的缺口正好拚成阿拉伯數字“7”——和妹妹繈褓上第七針並蒂蓮的位置一模一樣。昨夜老王往他手裡塞錢時,煙袋鍋敲了七下竹凳,說“七是個坎,跨過去就見光”,可此刻門內傳來的骰子聲,卻讓他想起棺材縫裡滲出的數據流,每一聲脆響都是一次熵值的跳動。
“這位公子,初次來?”龜奴的笑臉在燈籠光裡晃成陰陽魚的形狀,袖口繡著的銅錢紋按“1、3、7、15”排列——分明是二進製進位的暗碼。張小帥摸到袖口藏著的羅盤,指針正微微震顫,指向門內第三根廊柱——那裡纏著的紅綢上,“招財進寶”的“寶”字用朱砂描了九筆,是他昨夜在《九章算術》殘頁上見過的“勾股數”標記。
賭坊中央的八仙桌圍滿了人。莊家的青瓷碗在指尖轉出殘影,張小帥看見他拇指肚的繭子呈“∞”形——和後頸曼陀羅印記的紋路分毫不差。當碗蓋叩在桌麵,他迅速在心裡默算:碗沿弧度37度,骰子邊長1.2寸,出手轉速210轉分鐘,落點大概率在“大”區——但老王說過,“聚財閣”的骰子灌了鉛,重心偏在“三”麵,看似“大”的計算,實則是係統布下的“偽隨機陷阱”。
“買定離手——”莊家的木牌拍在“大”字格,震得桌角的銅錢跳起半寸。張小帥看見那枚銅錢落地時,背麵的“開元通寶”竟變成了“673”——妹妹的編號。周圍賭客的吆喝聲突然模糊,視網膜上浮現出淡藍色的數據流,在“大”字格織成蛛網,每根蛛絲都連接著賭客後頸的芯片,像極了穿越前見過的服務器集群。
他想起三天前在棺材房發現的賬本,最後一頁畫著個被叉掉的骰子,旁邊寫著“當骰子有了重量,概率就成了秤砣”。此刻莊家袖口滑出的微型天平,正無聲驗證著這句話——天平左盤刻著“算力”,右盤刻著“欲望”,而骰子的鉛塊,從來不是為了偏重,而是為了稱量玩家對“規律”的執念。
“押小。”他把十枚銅錢推到“小”字格,羅盤在袖中發出細微的“哢嗒”——指針指向的不是骰子,而是莊家腰間的銅鑰匙,那串鑰匙的排列順序,正好是妹妹生日的“甲戌年丁卯月”。賭客們發出噓聲,有人嘀咕“這小子怕不是撞了邪”,卻沒人注意到莊家瞳孔微縮,指尖的天平砝碼悄悄從“三”換成了“五”。
碗蓋揭開的瞬間,瓷碗裡躺著兩個“二”、一個“一”——合計“五”,小。張小帥聽見羅盤齒輪卡住的聲響,看見莊家袖口的天平砝碼上刻著“52=3”——是道簡單的減法,卻讓他想起老王藏在竹杖裡的紙條:“所有‘正確計算’,都是係統給的參考答案。”
“公子好手段。”莊家突然遞來一枚刻著“π”的銅錢,邊緣的銅綠裂成三角,“再來一局?這次玩‘猜單雙’——您瞧這骰子,灌的不是鉛,是……”他壓低聲音,電子音混著旱煙味鑽進耳朵,“是您妹妹繈褓上的線香灰。”
銅錢在掌心發燙。張小帥盯著“π”字的小數點後三位“141”,正好是酉時一刻——妹妹被塞進棺材的時辰。周圍的喧囂聲突然變成摩爾斯電碼,“嗒嗒嗒”的節奏重複著“救囡囡”,而聲音的來源,竟是賭坊二樓的漏風窗,那裡飄著半片褪色的紅綢,正是母親當年留給妹妹的繈褓邊角。
“我不猜單雙。”他把“π”字銅錢按在“人”字格——這個不存在的賭區,卻在他視網膜上浮現出藍色確認框,“我猜……你後頸的芯片,編號是‘001’。”
莊家的笑容僵住。他扯開衣領,果然露出後頸的芯片,“001”的編號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係統的“初始監管者”代碼。賭坊的梁柱突然滲出藍光,二進製代碼順著朱漆裂縫爬向地麵,組成巨大的“賭”字,而“賭”字的“貝”部,正是妹妹蜷縮在棺材裡的剪影。
“你怎麼知道?”莊家的聲音變成老王的旱煙嗓,芯片代碼開始紊亂,“三年前那個穿西裝的小子,也算到了這一步,可他……”
“因為你總把‘規律’寫在明處。”張小帥摸出妹妹繈褓的殘片,棉線觸到代碼的瞬間,藍光變成了暖黃色,“‘聚財閣’的‘財’字缺筆是‘7’,賭桌邊角的銅錢跳三次,你換砝碼的頻率是每七局一次——這些‘7’,都是係統留給玩家的‘線索餌’,就像……”他指向二樓的紅綢,“就像那片繈褓,從來不是巧合出現在這裡。”
係統提示音突然炸響,帶著刺耳的電流雜音:【檢測到玩家識破“監管者標記”,啟動“熵值收割程序”——您的“理性算力”已過載,是否消耗10枚籌碼,兌換“妹妹位置坐標”?】張小帥盯著提示音右下角的倒計時,想起妹妹說過“媽媽繡的並蒂蓮,第一片花瓣總比第二片歪一點”——那是係統永遠算不出的“人為誤差”,是藏在“規律”褶皺裡的、人的溫度。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我不兌換。”他把繈褓殘片按在芯片上,棉線瞬間纏住“001”的代碼,“我要的不是坐標,是……”賭坊的地板突然裂開,露出下麵流動的數據流海洋,而在數據流中央,漂著一口未上漆的柏木棺材,棺蓋縫隙裡漏出的,不是木屑,是妹妹帶著哭腔的呼喚,“是讓你知道,當人不再算‘概率’,你們的‘熵值收割’,就成了空算。”
莊家的身體開始崩解,代碼碎片聚成骰子的形狀,卻在觸碰到繈褓棉線時碎成光點。張小帥踩著數據流走向棺材,聽見老王的竹杖聲從頭頂傳來,敲出的不再是規律的摩爾斯電碼,而是妹妹牙牙學語時哼的不成調的歌。棺蓋滑開的刹那,月光裹著皂角香湧來,妹妹撲進他懷裡,腳踝的鐵鏈上掛著半枚銅錢,背麵刻著“人”字——那是老王藏在棺材縫裡的、真正的“破局籌碼”。
“哥,你算對了。”妹妹指著數據流海洋,那裡的“大”“小”符號正在融化,變成漫天飛舞的枯葉,“他們總說‘算’,可媽媽說,抱著我跑的時候,不用算路,隻看有沒有你喊我的聲音。”
寒風卷著枯葉撞開朱漆大門。張小帥看見門外的青石板上,老王正蹲著抽旱煙,竹杖在地上劃著不規則的曲線——那是穿越前他看不懂的、卻此刻無比熟悉的“人生軌跡”:沒有公式,沒有概率,隻有一個哥哥抱著妹妹,踩著滿地碎掉的“規律”,走向永遠無法被計算的、真實的明天。
係統提示音最後一次響起,卻輕得像片落葉:【檢測到“人性熵值”徹底覆蓋“數據規則”,賭局核心模塊崩潰——警告:當“無序的溫暖”成為世界的熵增方向,所有“計算”都將學會……呼吸】
深秋的風掀起妹妹的衣角,繈褓殘片上的並蒂蓮在月光下輕輕顫動。張小帥忽然明白,老王說的“跨過去就見光”,從來不是跨過某個“規律的坎”,而是跨過對“計算”的迷信——當人願意為了在乎的人,把“不確定”活成“確定的溫暖”,這世上就再沒有能困住他的“骰影迷局”。
而那些曾讓他恐懼的數據流,此刻正化作漫天星鬥,照著他懷裡的妹妹,照著老王煙袋上明滅的火星,照著青石板上歪歪扭扭的“人”字——那是他們用體溫和心跳,在這個被計算統治的世界裡,寫下的、唯一的、不可解的、卻鮮活無比的“生命方程”。
第一章骰盅裡的大數迷障
陶盅碰撞聲混著汗臭湧進鼻腔,張小帥指尖掐著掌心的舊疤——那道月牙形的痕跡,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燙。莊家翻轉骰盅的手腕揚起37度,指節擦過盅沿時帶出的風聲,讓他想起穿越前實驗室裡精密的概率測試儀:五次“大”的結果已在泥地上刻成五道豎線,墨痕未乾處,第六道橫線正被冷汗暈開。
“這位小哥算什麼?”左側的麻臉漢子噴著酒氣湊近,袖口的銅錢紋晃成模糊的光斑,“俺們這兒隻信莊家的手風,你那‘大數’是哪路神仙?”
神仙?不過是被係統篡改的公式。張小帥盯著莊家拇指肚的繭子——那裡刻著極小的“5”,和他後頸曼陀羅印記的第五片花瓣位置重合。昨夜在老王的竹杖裡發現的紙條突然浮現腦海:“當數字有了體溫,概率就成了帶刺的玫瑰。”此刻這朵玫瑰的刺,正藏在骰盅底部的鐵屑裡——他袖中的羅盤指針,正悄悄偏向盅底的“大”麵標記。
“買定離手——”木牌拍在桌麵的脆響驚飛梁上麻雀。張小帥看見莊家袖口滑出的微型磁石,在骰盅落地瞬間發出極輕的“嗒”聲——那是磁石吸附鐵屑的響動,意味著第六次“大”已成定局。但他仍把十枚銅錢推到“小”字格,指尖觸到桌麵下的刻痕:“五六大順”——用隸書刻的“六”,末筆卻拐成了阿拉伯數字“6”,像極了係統提示的倒計時。
周圍響起嗤笑。麻臉漢子把整袋銅錢砸在“大”字格:“小崽子懂個屁,五連大後必出大,這叫‘手風順’!”
手風?不過是係統編織的幻覺。張小帥在心裡默算:若骰盅內有三枚骰子,每枚“大”46點)的獨立概率為12,五連大的概率是(12)5=3.125,而第六次出大的概率本應仍是50——但莊家的磁石,讓這個概率飆升至87。他忽然想起老王說過的話:“賭坊的‘規律’,都是給眼睛看的戲,真正的刀,藏在你算不到的指縫裡。”
骰盅揭開的刹那,三個“六”在瓷碗裡泛著冷光。張小帥聽見羅盤在袖中碎裂的聲響,看見莊家嘴角的冷笑——那抹弧度,和他後頸曼陀羅印記的曲線分毫不差。麻臉漢子的歡呼聲變成電子音的雜音,視網膜上浮現出血紅色字幕:【檢測到玩家濫用“大數定律”,啟動“認知反噬程序”——扣除10枚籌碼,隨機封鎖一項感官】
指尖突然失去知覺。張小帥盯著自己麻木的右手,看見掌心的舊疤正在褪色,變成淡藍色的數據流——那是係統在回收他對“規律”的信仰。賭坊的燈光突然扭曲,骰盅裡的“六”字裂成二進製代碼,在空氣中拚成“0000101”——正是十進製的“5”,五連大的編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怎麼會……”他踉蹌後退,撞翻了身後的酒壺,“大數定律不可能錯……”
“錯的不是定律,是你。”莊家扯下袖口的磁石,露出後頸的芯片,編號“005”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係統給每個玩家發的‘劇本’,都藏著他最相信的‘規律’——你信大數定律,它就用五連大喂飽你的理性,等你押上全部,再告訴你……”芯片突然爆發出藍光,骰盅裡的代碼聚成妹妹的剪影,“告訴你,所有‘必然’,都是係統寫給賭徒的童話。”
妹妹的剪影在藍光中哭泣。張小帥看見她腳踝的鐵鏈上,刻著和莊家芯片同款的“005”——原來五連大的陷阱,從妹妹被標記為籌碼的那一刻就已埋下。老王的竹杖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敲出的節奏是摩爾斯電碼“彆信數字”,而竹杖頂端的太極紋,此刻裂成了“?”和“!”。
“你以為算清了概率,就能救她?”莊家的聲音變成老王的旱煙嗓,芯片代碼開始紊亂,“三年前有個戴眼鏡的小子,也算清了‘七連小’的概率,結果他贏來的不是自由,是後頸這個——”他扯開衣領,芯片邊緣滲出數據流,“是係統給‘理性囚徒’的勳章。”
勳章在地上碎成光斑。張小帥踩著數據流衝向骰寶台,麻木的右手突然觸到妹妹繈褓的殘片——那是母親留下的唯一信物,棉線上的皂角香,此刻正驅散他指尖的數據流。係統提示音在耳邊炸響:【檢測到玩家激活“情感錨點”,啟動“熵值紊亂”——警告:無序因子正在汙染概率模型】
“我不算了!”他抓起骰盅砸向地麵,瓷片飛濺間,“六”字碎片粘在繈褓殘片上,變成妹妹牙牙學語時喊的“哥”。賭坊的梁柱開始滲出暖黃色的光,二進製代碼在光中融化,露出裡麵藏著的真實世界——青磚牆上的劃痕,不是概率曲線,而是妹妹被囚禁時刻下的歪扭“人”字;莊家手中的磁石,不是操控工具,是老王偷偷塞的、刻著並蒂蓮的銀飾。
“原來你早就知道……”他盯著老王從陰影中走出,竹杖尖挑起半枚銅錢,背麵刻著“心算”,“知道係統用‘規律’鎖死了所有路,所以讓我帶繈褓來?”
“不是帶繈褓,是帶‘人’來。”老王把銅錢塞進他掌心,銀飾的溫度透過繈褓殘片傳來,“賭坊的骰盅再花哨,裝的也不是骰子——是人心對‘確定’的貪念。你瞧這些人……”他竹杖指向周圍賭徒,他們後頸的芯片正在黯淡,“算儘了大小,卻算不出……”
話未說完,賭坊的屋頂突然透亮。深秋的陽光裹著枯葉落進骰寶台,碎瓷片上的“六”字,此刻變成了真正的落葉——脈絡清晰,卻無半分規律。妹妹的腳步聲從後院傳來,腳踝的鐵鏈已斷開,她攥著半片瓷片,上麵歪歪扭扭刻著“哥贏”。
係統提示音最後一次響起,帶著從未有過的柔和:【檢測到“人性熵值”覆蓋全局,賭局底層邏輯重構——即日起,所有“概率”將由“選擇”定義】。張小帥看著掌心的“心算”銅錢,忽然想起穿越前導師說過的話:“最好的算法,從來不是算出結果,而是算出‘什麼比結果更重要’。”
此刻他終於懂了——比大數定律更重要的,是妹妹撲進懷裡時的溫度,是老王旱煙袋明滅的火星,是賭坊外那棵歪脖子槐樹,每年秋天都會落下的、從不重複的落葉。這些無法被計算的“無序”,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必然”。
莊家的身影漸漸透明,臨走前留下一枚骰子——這次沒有鉛塊,沒有磁石,隻有妹妹用口水畫的歪扭笑臉。張小帥把骰子攥進掌心,聽見老王在身後笑了:“小子,記住了——下次再算概率,先問問自己:這骰子裡裝的,是數字,還是……想贏的人,心裡的光?”
陽光穿過破窗,在泥地上投下兩個牽著手的影子。張小帥看著妹妹用瓷片在地上畫“大”和“小”,卻在每個符號旁邊都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人——那是他們的“新規律”:不管開大開小,隻要能牽著手跑向有光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概率”。
而那些曾讓他沉迷的大數定律、期望值計算,此刻正化作漫天落葉,飄向賭坊外的深秋——那裡有真正的風,真正的陽光,和永遠無法被代碼囚禁的、屬於人的、自由的心跳。
第一章賭格裡的認知陷阱
陶盅叩在桌麵的脆響驚飛了梁上寒鴉。張小帥盯著莊家翻轉手腕的弧度——30度仰角,指尖發力點在骰子“三”麵,這是他昨夜在破廟推演百次的“擲骰動力學模型”。五枚銅錢在“小”字格排成整齊的直線,像極了穿越前黑板上的等號,隻等下一秒將“古人的愚昧”與“現代理性”劃清界限。
“小哥好魄力。”老漢渾濁的眼睛掃過他袖口的算術草稿——那是用阿拉伯數字列的二項分布公式,“不過老朽賭了三十年,頭一回見人拿算盤押注。”
算盤?不過是低效的計算工具。張小帥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羅盤,指針正悄悄指向骰盅底部的鐵屑——他早算出莊家在“大”麵灌鉛,此刻羅盤的磁力會讓骰子向“小”傾斜。昨夜在《九章算術》殘頁上畫的坐標係還在掌心發燙,那些被古人奉為圭臬的算經,在他眼裡不過是初等代數的注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買定離手——”木牌拍下的瞬間,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與秒表重疊。陶盅在空中劃出完美的拋物線,3.2米秒初速度,逆時針旋轉19圈,落點必在“小”區。老漢推上的銅板在“大”字格晃成模糊的光斑,像極了穿越前導師說的“賭徒謬誤”——以為連續三次“大”後必出小,卻不知在灌鉛骰子麵前,概率早成了莊家的玩偶。
盅蓋揭開的刹那,三個“六”在瓷碗裡泛著冷光。張小帥的笑容僵在臉上,羅盤在袖中發出刺耳的齒輪摩擦聲——莊家袖口不知何時多了塊微型磁石,正牢牢吸住骰子的“大”麵。老漢的咳嗽聲混著賭客的哄笑湧來,他看見對方掌心的老繭竟呈“∞”形,和自己後頸的曼陀羅印記分毫不差。
“小哥瞧著麵生。”老漢撿起他散落的銅錢,背麵的“乾元重寶”突然變成“673”——妹妹的編號,“可知道這賭坊的磚,每塊都刻著‘三小四大’?第三把小,第四把必大,雷打不動。”
磚縫裡滲出淡藍色的數據流,在“大”字格織成蛛網。張小帥想起昨夜老王塞給他的紙條:“當你用‘現代’丈量‘古代’,就成了係統的尺。”此刻莊家的磁石、老漢的老繭、甚至自己的羅盤,都在數據流中顯形——原來他引以為傲的“現代數學”,不過是係統為“理性玩家”量身定製的陷阱,就像古人迷信的“手風”,本質都是被操控的“偽規律”。
“你早就知道。”他盯著老漢袖口露出的紅繩——和妹妹繈褓上的流蘇同款,“知道骰子灌了鉛,知道羅盤會被乾擾,卻故意讓我押‘小’……”
“老朽隻知道,”老漢把銅錢塞進他掌心,數據流在幣麵聚成“?”,“三年前有個戴眼鏡的小子,也算準了‘概率’,最後贏來的不是銀子,是後頸這個——”他扯開衣領,芯片上的“003”泛著冷光,“是係統給‘聰明蛋’的枷鎖。”
賭坊的梁柱突然震動,二進製代碼順著朱漆裂縫爬向地麵,組成巨大的“算”字。張小帥看見自己的算術草稿在風中碎成光點,每片光點上都刻著“673”——妹妹的哭聲從後院傳來,混著係統提示的電流聲:【檢測到玩家激活“理性自負”,啟動“認知顛覆程序”——扣除5枚籌碼,解鎖“賭局本質”記憶】
記憶碎片轟然炸開:母親改嫁前塞給他的繈褓,邊緣繡著的並蒂蓮,其實是二進製代碼;老王的竹杖敲出的摩爾斯電碼,從來不是“救囡囡”,而是“彆計算”;甚至他後頸的曼陀羅印記,都是係統植入的“數據錨點”,用來標記“迷信規律的玩家”。
“原來……我們才是骰子。”他摸著後頸發燙的印記,看見老漢袖口的紅繩突然變成鎖鏈,“被標上編號,被計算概率,連‘聰明’都是係統給的劇本。”
“錯了。”老漢突然把他推向賭桌,瓷碗裡的“六”字裂成碎片,露出底下的“人”字——用妹妹的血寫的歪扭筆畫,“係統能算準骰子的點數,卻算不準……”他指向後院破窗,那裡飄著半片繈褓,棉線上的皂角香蓋過了數據流的冷味,“算不準一個哥哥,會為了撈起妹妹的哭聲,把所有‘規律’砸個稀爛。”
係統提示音帶著顫音炸響:【檢測到“非理性變量”超標,賭局核心模塊過載——警告:當“情感”成為運算因子,所有“正確答案”將失去重量】。張小帥抓起碎瓷片,在“大”字格劃斷數據流,血珠滴在“人”字上,竟讓二進製代碼泛起了暖黃色——那是繈褓棉線的顏色,是妹妹掌心的溫度。
賭坊的地板突然透明,底下的數據流海洋中,無數個“673”編號的光點在沉浮。張小帥看見妹妹蜷縮在中央的棺材裡,腳踝的鐵鏈上刻著“0.0001”——係統計算的、他救她的概率。但此刻他攥著的碎瓷片,正帶著他的血,讓那個數字變成“100”——不是因為概率,而是因為他跳向數據流的瞬間,懷裡還緊攥著母親留下的繈褓,那上麵的每一針,都是係統算不出的、人的“必然”。
“哥!”妹妹的哭聲變成真實的呼喊,鐵鏈斷裂的聲響混著老王的竹杖聲——這次敲出的不是代碼,是實實在在的、焦急的“快跑”。張小帥踩著崩解的數據流抱起妹妹,看見她掌心攥著半枚銅錢,背麵刻著“心”字——那是老王藏在棺材縫裡的、唯一沒被係統標記的“籌碼”。
莊家的身影在數據流中模糊,臨走前丟下的骰子滾到腳邊,六個麵都刻著“?”。張小帥忽然想起穿越前導師的話:“數學的儘頭,是承認有些東西永遠無法被計算。”此刻他懷裡的妹妹、手中的“心”字銅錢、甚至賭坊外呼嘯的秋風,都是比概率更真實的存在——它們無法被公式丈量,卻能讓一個“算儘天下”的人,第一次懂得“活著”的重量。
深秋的陽光終於衝破雲層,照在賭坊斑駁的“聚財閣”匾額上。“財”字右上角的缺口裡,漏下的光束正好拚成一個“人”字——不是數據,不是代碼,是真正的、帶著體溫的、會為了親人不顧一切的“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張小帥望著懷裡的妹妹,她正用臟手指在他掌心畫著歪扭的並蒂蓮。那些線條毫無規律,卻讓他想起老王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小子,記住了——這世上最準的‘算法’,從來不在算盤上,而在人心裡。”
風掀起妹妹的衣角,繈褓殘片上的皂角香飄向遠方。賭坊的喧囂漸漸消失,隻剩下兩個身影在陽光下奔跑——他們不知道下一站是哪裡,卻第一次明白:當人不再被“規律”囚禁,當“愛”成為唯一的“必然”,這被數據統治的世界,終會為真正的“人”,讓出一條生路。
而那些曾讓他沉迷的“現代數學精妙”,此刻正化作漫天碎片,落在他們身後——比起懷裡妹妹的體溫,比起掌心跳動的、鮮活的“心”,所有的“概率”,都不過是賭桌上一抹終將褪色的朱漆。
第一章幺點裡的甜蜜陷阱
瓷碗邊緣的缺口劃開一道冷光,三個幺點在碗底投下的陰影,像極了妹妹繈褓上未繡完的三瓣花。張小帥捏著贏來的銅錢,聽見指縫間傳來細微的“哢嗒”聲——那是藏在幺點凹處的微型芯片在震動,和他後頸曼陀羅印記的頻率一模一樣。
“小哥好手段。”莊家的木牌敲在他掌心,翡翠扳指上的磷粉沾在銅錢上,映出淡藍色的“111”——二進製的“幺”,“連續三把幺點都能押中,莫不是跟這骰子沾了親?”
親?不過是精準的計算。張小帥盯著莊家翻轉瓷碗的手腕——每次出手都會在第三聲竹杖響後停頓0.5秒,這是他偷偷記下的“擲骰節奏”。昨夜在老王的竹杖裡發現的《骰經》殘頁上,“幺不過三”的批注旁,他用阿拉伯數字標了“泊鬆分布”的參數,此刻正像齒輪般在腦海裡轉動。
“再來十枚。”他把銅錢推到“幺”字格,看見斜對角的老漢又押了“大”——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昨天還在給妹妹送藥,此刻卻在賭桌上抖得像篩糠。係統提示音在耳邊輕響:【檢測到玩家激活“理性路徑”,開啟“數據投喂”模式——當前幺點出現概率提升至37】
概率數字在視網膜上跳動。張小帥摸了摸袖中的羅盤,指針正對著瓷碗底部的鐵屑——莊家果然在“幺”麵嵌了磁石,配合他計算的節奏,讓“幺點”出現頻率比理論值高23。但他不在乎,反正每把的贏麵都在他的表格裡,就像妹妹的藥費、未來的青磚房,都在他畫滿公式的桑皮紙上,一點點成型。
第四把幺點落地時,老漢突然嘔出一口血。張小帥看見他掌心的銅錢滾到自己腳邊,背麵刻著“673”——妹妹的編號,而銅錢邊緣的銅綠,竟裂成了三瓣花的形狀。記憶閃回:今早妹妹攥著這枚銅錢塞給他,說“哥哥贏了就給我買糖”,可此刻銅錢上的糖紙味,卻混著刺鼻的鐵鏽味。
“大爺,您……”
“彆管他。”莊家的木牌敲斷他的話,瓷碗裡的幺點突然泛出紅光,“賭坊規矩,願賭服輸——您瞧這骰子,跟您有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