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押大。"張小帥故意讓聲音發顫,將碎銀推出去時,袖中暗藏的柳葉刀滑入手心。他餘光瞥見莊家身後的屏風後閃過衣角,正是順天府尹失竊的鑲玉帶扣特有的纏枝蓮紋。
骰子在青瓷碗中飛速旋轉,清脆的撞擊聲裡,張小帥突然暴起:"且慢!這骰子有鬼!"刀刃劃破空氣,直取莊家咽喉。對方反應極快,鬥笠下寒光一閃,軟鞭如毒蛇般纏向他手腕。兩人在賭桌間纏鬥,打翻的籌碼劈裡啪啦落了滿地。
"張小帥,敬酒不吃吃罰酒!"莊家的聲音變得凶狠,軟鞭突然甩出三枚淬毒鋼珠。張小帥側身翻滾,鋼珠擦著耳畔飛過,在立柱上腐蝕出三個焦黑的孔洞——是銷骨散!他反手甩出驗屍用的銀針,精準刺入對方肩井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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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悶哼一聲,軟鞭力道稍懈。張小帥趁機扯下對方鬥笠,露出的刀疤臉讓他瞳孔驟縮——這人赫然是"賜棺案"目擊證人描述的神秘黑衣人!更駭人的是,對方後頸赫然烙著完整的飛魚圖騰,尾鰭處的三道鉤刺與銀扣形狀完全吻合。
"說!飛魚紋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張小帥的刀刃抵住對方頸動脈。賭場內早已亂作一團,打手們抽出鋼刀圍攏過來,而二樓雅間的珠簾後,傳來玉佩相撞的輕響。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射來三支透骨釘。張小帥本能地後仰,釘子擦著鼻尖釘入身後的牆壁。莊家趁機掙脫束縛,甩出煙霧彈。濃霧彌漫間,張小帥聽見密道開啟的聲響,他握緊染血的銀扣追了上去。
密道內腐臭撲鼻,牆壁上每隔三步就嵌著飛魚紋燭台。轉過三個拐角,眼前豁然開朗。密室裡堆滿木箱,撬開竟是漕幫失蹤的官銀,每錠底部都刻著缺尾飛魚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牆角鐵架上整齊排列著七具屍體,右手無名指均烙著半枚飛魚——正是"賜棺案"死者的詭異死狀重演。
"張仵作,好手段。"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張小帥抬頭,隻見二樓回廊上站著個華服公子,腰間羊脂玉墜子泛著冷光——正是順天府尹失竊的玉帶扣。對方搖著折扇,身後跟著的侍衛甲胄上,赫然繡著完整的飛魚圖騰。
公子輕笑道:"飛魚紋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秘密,藏在這些..."他抬手示意,侍衛們搬開木箱,露出牆壁上的暗格。打開暗格,裡麵整齊碼放著刻著龍紋的虎符,以及蓋著慶王府朱印的調兵手諭。
張小帥的心跳陡然加快。原來"賜棺案"死者都是知曉慶王謀反計劃的漕幫眼線,飛魚紋壓痕既用來滅口,也是傳遞密信的標記。而這雀金閣,竟是叛軍的秘密據點!
"可惜,你沒機會活著出去了。"公子話音未落,密室四角突然湧出數十名黑衣人。張小帥握緊柳葉刀,餘光瞥見牆角的燭台——飛魚紋的尾鉤方向,竟與調兵手諭上的暗紋完全一致。
千鈞一發之際,密道外傳來激烈的打鬥聲。蘇半夏帶著捕快破牆而入,弩箭連發逼退黑衣人。混亂中,張小帥趁機抓起調兵手諭,與蘇半夏背靠背作戰。當他將銀扣嵌入牆壁上的飛魚紋凹槽時,暗門轟然開啟,露出通往慶王府的密道。
"走!"他拉著蘇半夏衝進密道。身後傳來公子的怒吼,箭矢破空聲不絕於耳。密道儘頭,月光照亮護城河的粼粼波光,而遠處慶王府的方向,隱約傳來兵器交接的鏗鏘聲。張小帥握緊手中的銀扣,知道這場與時間賽跑的追查,才剛剛開始。
回到驗屍房時,天已破曉。張小帥將銀扣與"賜棺案"的驗屍格目擺放在一起,用朱砂筆在空白處寫下:"銀鉤索命,飛魚藏奸。慶王逆謀,現於斯間。"窗外,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在那枚帶著血跡的銀扣上,飛魚紋的缺角仿佛在訴說著未完的冤屈。而他知道,作為一名仵作,必須讓這些沉默的證物,開口說出最後的真相。
銅符詭影
雀金閣內鼎沸的人聲中,骰子與青瓷碗碰撞的脆響格外刺耳。張小帥將一錠碎銀拍在"大"字格內,餘光卻死死盯著莊家骨節嶙峋的手指——那雙手轉動骰子時,鎏金纏枝蓮紋在燭火下忽明忽暗,與三日前漕幫沉船案死者指甲縫裡的金屬碎屑如出一轍。
"買定離手——"玄色鬥笠下傳來沙啞的拖長音,莊家抬眼的瞬間,張小帥猛地甩出順天府捕快腰牌:"北鎮撫司涉案,所有人不許動!"
賭局驟變在眨眼之間。莊家瞳孔驟縮,軟鞭如毒蛇般破空而出,鞭梢的倒刺勾住他手腕。張小帥側身翻滾,腰間佩刀堪堪擋住襲來的暗器。兩人在賭桌間激烈纏鬥,檀木桌麵被掀翻,散落的籌碼與酒壺在青磚上炸開。
"嗤啦"一聲裂帛響,繡著飛魚紋的袖口被利刃削斷。張小帥借力翻身,在翻飛的布料間,他看清了對方腰間晃動的令牌——半塊刻著"北鎮撫司"字樣的銅符,邊緣的磨損痕跡與王雄百戶失蹤的腰牌殘片完全吻合。半年前的"賜棺案"突然在腦海中炸開:七具屍體後頸的飛魚紋壓痕,結案報告上潦草的"江湖仇殺",還有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攥著的半片銀線碎屑......
"原來北鎮撫司才是銷贓窩點!"張小帥揮刀逼退對方,刀刃擦著莊家耳際削落鬥笠。刀疤臉在火光中猙獰可怖,左眼下方的舊傷赫然是柳葉刀的形狀——正是陳師傅遇害當晚留下的!
賭場裡亂作一團,打手們抽出短刀圍攏過來。張小帥後背抵住斑駁的木柱,突然摸到懷中的飛魚服殘片。三日前在護城河底打撈的無名屍,右手無名指烙著殘缺的飛魚紋,而此刻殘片邊緣的銀線,竟與莊家袖口斷裂處的繡法如出一轍。
"放箭!"莊家突然暴喝。二樓雅間的珠簾後,數十支弩箭破空而來。張小帥拽過桌布揮舞,木屑紛飛中瞥見雅間內閃過的身影——那人腰間羊脂玉墜子的纏枝蓮紋,分明是順天府尹失竊的玉帶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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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破窗而入,弩箭連發逼退殺手。張小帥趁機衝向暗門,卻見莊家甩出鎖鏈纏住他腳踝。兩人在密道口激烈交鋒,張小帥的柳葉刀刺入對方左肩,卻在接觸的瞬間察覺異樣——那皮肉下竟藏著金屬硬物。
"你以為飛魚紋隻是殺人標記?"莊家獰笑,扯破衣襟露出胸口的機械裝置。齒輪轉動聲中,無數細針從皮膚下彈出,正是江湖失傳已久的"千機鎖"。張小帥險之又險地後仰避開,刀刃順勢挑斷對方喉結。
莊家倒地的刹那,懷中掉落一本血寫的賬本。張小帥撿起翻開,瞳孔驟縮:漕運官銀、慶王府密信、北鎮撫司調令,每一頁都用朱砂畫著殘缺的飛魚紋。而最後一頁,赫然貼著半張人皮,上麵用金線繡著完整的飛魚圖騰,尾鉤纏繞著太陽——那是太子東宮的徽記!
"張大哥!"蘇半夏的驚呼從身後傳來。張小帥猛然轉身,隻見暗門緩緩開啟,數十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舉著火把逼近,為首之人腰間的銅符完整無缺,正是本該在詔獄受審的王雄百戶。
"好個一箭雙雕之計。"王雄的繡春刀出鞘,刀刃映出張小帥震驚的臉,"用殘缺飛魚紋栽贓北鎮撫司,再借你的手除掉異己。"他抬手示意,錦衣衛們呈上來的木箱裡,整齊碼放著刻著飛魚紋的火器,"這些,都是太子殿下為登基大典準備的"賀禮"。"
張小帥握緊染血的賬本,突然想起陳明德臨終前的血書:"飛魚尾鉤指向的,從來不是終點。"此刻他終於明白,從賭場到朝堂,這場陰謀早已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而他手中的半塊銅符,或許正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暴雨傾盆而下,衝刷著雀金閣的斷壁殘垣。張小帥將賬本塞進油紙包,望著遠處慶王府方向升起的狼煙。當第一聲驚雷炸響時,他摸出懷中的飛魚殘片——銀線上的血漬在閃電中猩紅如泣,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席卷整個京城。
凶案迷雲:殘鉤密語
暴雨如注,青灰色的雨幕將雀金閣裹成一座陰森的牢籠。簷角銅鈴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與遠處護城河的浪濤聲交織,宛如無數冤魂在泣訴。張小帥翻身下馬,靴底重重踩進積水,懷中的飛魚服殘片硌得肋骨生疼——那半片帶著血漬的銀線繡品,此刻仿佛化作了一把鋒利的鉤子,死死勾住他的心弦。
驗屍房裡的景象再次在腦海中翻湧。七具無名屍並排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當他用銀針刺入死者胃部,提取出那些細沙時,手幾乎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顯微鏡下,這些細沙的礦物成分與通州漕運碼頭的土質完全吻合。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飛魚紋烙痕的拓片,在特殊的光照下顯現出隱藏的暗紋——這些暗紋與三日前在雀金閣賭籌上發現的模糊印記,竟能嚴絲合縫地重疊在一起。
"張大哥!"蘇半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急促的喘息。女捕快渾身濕透,手中的油紙包卻護得嚴嚴實實,"漕幫兄弟傳來消息,又有三具屍體在蘆葦蕩被發現,右手都烙著飛魚紋!"
張小帥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接過油紙包,展開裡麵的拓片,目光如炬地盯著新出現的烙痕。這次的飛魚尾鉤缺角方向與之前不同,邊緣還帶著細微的鋸齒狀痕跡,像是經過反複燙製。更詭異的是,死者指甲縫裡提取到的纖維,經鑒定是慶王府特供的孔雀藍綢緞。
"走,進去看看。"張小帥握緊腰間的柳葉刀,大步走向雀金閣。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著龍涎香撲麵而來。賭場內一片狼藉,打翻的賭桌、散落的籌碼,還有幾灘未乾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這裡剛剛經曆過的廝殺。
他蹲下身子,仔細檢查地麵的痕跡。青磚縫隙裡嵌著半枚銀扣,邊角處刻著纏枝蓮紋,與順天府尹失竊的玉帶扣暗紋如出一轍。沿著血跡的方向,他來到二樓雅間。雕花屏風倒在地上,露出後麵的暗門。暗門虛掩著,裡麵傳來若有若無的齒輪轉動聲。
"小心有詐。"蘇半夏低聲提醒,手中的弩箭已然上弦。
張小帥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暗門。門後是一條狹窄的密道,牆壁上每隔幾步就嵌著飛魚紋燭台。燭火搖曳中,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轉過幾個拐角,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密室出現在眼前。
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鐵鑄飛魚雕像,魚嘴大張,仿佛要吞噬一切。四周的架子上整齊排列著木箱,撬開一看,裡麵裝滿了刻著飛魚紋的火器。更駭人的是,牆角的鐵架上倒掛著十幾具屍體,右手無名指都烙著殘缺的飛魚紋,正是那些失蹤的漕幫水手。
"原來如此。"張小帥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們用飛魚紋殺人滅口,再利用漕幫運貨,私鑄火器,意圖謀反!"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機關啟動的聲響。兩人轉頭,隻見來時的通道被一道鐵閘緩緩落下。與此同時,鐵鑄飛魚雕像的魚眼突然亮起紅光,牆壁上的暗格紛紛打開,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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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頭找機關!"張小帥大喊一聲,與蘇半夏各自衝向不同方向。
密室裡箭矢如雨,兩人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張小帥憑借著對建築結構的了解,仔細觀察牆壁上的飛魚紋圖案。突然,他發現其中一條飛魚的尾鉤方向與其他不同,似乎暗藏玄機。他伸手按壓,果然觸發了一個暗鈕。
鐵閘緩緩升起的同時,密室另一頭的門也打開了。裡麵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喝罵聲。張小帥和蘇半夏對視一眼,提刀衝了進去。
新的房間裡,一群黑衣人正在與漕幫兄弟混戰。為首的正是那個刀疤臉莊家,他此刻摘了鬥笠,臉上的疤痕在火光中猙獰可怖。看到張小帥出現,他獰笑著抽出軟鞭:"來得正好,就讓你見識見識飛魚計劃的真正威力!"
一場惡戰就此展開。張小帥在刀光劍影中閃轉騰挪,柳葉刀精準地刺向敵人要害。他注意到,黑衣人的甲胄上都繡著完整的飛魚紋,與之前死者身上的殘缺烙痕形成鮮明對比。而莊家腰間的玉佩,刻著的正是慶王府的徽記。
"你們不過是慶王的走狗!"張小帥揮刀逼退敵人,大聲怒吼。
"走狗?"莊家突然狂笑起來,"等太子殿下登基那日,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那些漕幫的賤民,不過是用來試火器的螻蟻罷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讓張小帥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慶王與太子勾結,利用飛魚紋作為標記,鏟除異己,私鑄兵器,圖謀篡位。而那些無辜的漕幫水手,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的犧牲品。
戰鬥進入白熱化,張小帥身上漸漸添了幾道傷口,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當他找準時機,一刀刺入莊家咽喉時,對方眼中滿是不甘和驚恐。在莊家倒地的瞬間,他懷中掉落了一卷密信,上麵赫然蓋著慶王府和太子東宮的雙重印鑒。
雨不知何時停了,天邊泛起魚肚白。張小帥站在密室門口,望著滿地狼藉,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場風波不過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陰謀還隱藏在黑暗深處。但他也堅信,隻要有一絲線索,他就會追查到底,讓那些冤死的人得到安息,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回到驗屍房時,朝陽已經升起。張小帥將新收集的證據仔細整理,在驗屍格目旁的"證物比對"欄,用朱筆重重寫下:"殘鉤現密語,飛魚藏逆謀。漕幫冤魂泣,真相終昭昭。"窗外,護城河的水波蕩漾,仿佛在訴說著這個驚心動魄的夜晚,也預示著新的挑戰即將來臨。而那半片飛魚服殘片,將永遠提醒著他,正義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棺中密語
秋雨裹著細沙砸在青石板上,張小帥剛踏進巷口,就聽見老乞丐沙啞的呼喚。牆角黑影動了動,渾身濕透的老乞丐從屋簷下鑽出來,懷裡緊緊抱著個油紙包,像護著命根子。
"張爺,您可算來了!"老乞丐哆哆嗦嗦地遞上油紙包,指甲縫裡還沾著泥漬,"按您吩咐盯著賭場,今早天沒亮,就看見四個黑衣人抬著三口楠木棺材上了馬車!那棺材沉得很,壓得車軸直響......"
張小帥心跳陡然加快。他小心翼翼地展開油紙,半截帶血的銀扣躺在中央,缺角處還嵌著細小的皮膚組織,在雨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白。這銀扣的紋路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三個月前"賜棺案"死者後頸壓痕的形狀,也是他在雀金閣賭場發現的飛魚紋殘片上的圖案。
"往哪個方向去了?"張小帥聲音發冷,指尖輕輕摩挲著銀扣邊緣。他想起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的叮囑:"小帥,但凡見到飛魚紋,背後必有驚天陰謀。"
"往城西亂葬崗去了!"老乞丐壓低聲音,"我遠遠跟著,看見他們進了半山腰的破廟。不過......"老人突然湊近,呼出的氣帶著腐朽的味道,"那些人走後,廟裡傳來鐵鏈響,還有......還有唱戲的聲音!"
張小帥瞳孔驟縮。他將銀扣收入懷中,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塞給老乞丐:"做得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彆露麵。"轉身就要走,卻被老乞丐一把拉住衣角。
"張爺,您當心啊!"老人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恐懼,"我聽那些人說,這是"飛魚計劃"的最後一環,沾了的人都沒好下場......"
告彆老乞丐,張小帥翻身上馬,朝著城西疾馳。秋雨打在臉上生疼,卻比不上他心中的寒意。他想起這幾個月經手的案子:二十七具無名屍的飛魚紋烙痕、賭場裡詭異的銀質賭籌、還有慶王府突然增多的守衛,所有線索像絲線般在他腦海中交織,漸漸勾勒出一個可怕的輪廓。
趕到破廟時,天已擦黑。腐朽的木門虛掩著,門軸上還掛著半片孔雀藍綢緞——與慶王府特供的布料一模一樣。張小帥握緊柳葉刀,輕輕推開房門。
廟裡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香燭味。三口楠木棺材並排擺在神台上,棺蓋上用朱砂畫著完整的飛魚圖騰,魚眼處鑲嵌著兩顆血紅的寶石,在燭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更詭異的是,角落裡的留聲機正在轉動,咿咿呀呀的戲文回蕩在空曠的大殿裡,唱的正是《霸王彆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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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張小帥厲聲喝問,刀刃寒光閃爍。
回答他的是棺材裡傳來的悶響。第一口棺材的棺蓋緩緩推開,露出一具穿著飛魚服的屍體,右手無名指烙著殘缺的飛魚紋。張小帥上前查看,發現死者竟是失蹤多日的漕幫二當家。
就在這時,另外兩口棺材同時打開。裡麵的屍體同樣穿著飛魚服,右手烙著飛魚紋,但不同的是,他們胸口都插著一支刻有纏枝蓮紋的弩箭——那是順天府尹的私人標記。
"張小帥,你果然來了。"陰惻惻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張小帥抬頭,隻見橫梁上倒掛著一個黑衣人,臉上戴著青銅麵具,隻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
"你是誰?"張小帥刀尖直指對方。
黑衣人輕笑一聲,縱身落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得太多了。"話音未落,數十個黑衣人從梁柱後湧出,手中兵器泛著幽藍的光——是淬了毒的。
混戰瞬間爆發。張小帥在刀光劍影中騰挪,柳葉刀精準地刺向敵人要害。他注意到,這些黑衣人身上都有淡淡的龍涎香,與雀金閣賭場莊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打鬥中,他瞥見黑衣人首領腰間的玉佩——羊脂玉上雕刻的飛魚紋,尾鉤處缺了一角,與他懷中的銀扣完美契合。
"原來你就是幕後黑手!"張小帥揮刀逼退眾人,"用飛魚紋殺人滅口,再用楠木棺材運毒,還牽扯進朝廷命官......"
"錯了。"黑衣人首領突然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讓張小帥震驚的臉——竟然是本該在詔獄的王雄百戶!"飛魚紋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計劃,是要讓整個京城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王雄話音未落,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和喊殺聲。蘇半夏帶著捕快們及時趕到,弩箭連發逼退黑衣人。混亂中,張小帥趁機衝向王雄,兩人展開激烈對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張小帥咬牙切齒,刀刃與王雄的繡春刀碰撞出串串火星。
"為什麼?"王雄突然狂笑,"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改變這個腐朽的世道!慶王殿下英明神武,定能讓百姓安居樂業......"
"荒謬!"張小帥怒喝,"用無辜者的鮮血鋪路,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義?"他瞅準破綻,一刀刺入王雄左肩。
王雄吃痛,手中的玉佩掉落。張小帥撿起玉佩,發現背麵刻著一行小字:"八月十五,紫禁城,變天"。他心頭一震,意識到更大的陰謀還在後麵。
戰鬥結束時,天已經大亮。破廟裡橫七豎八躺著黑衣人的屍體,三口楠木棺材靜靜地立在神台上,仿佛在訴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張小帥望著手中的玉佩,眼神堅定。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而他,絕不會讓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陰謀得逞。
回到順天府,張小帥立即將新發現的線索整理成卷宗。在驗屍格目旁,他用朱筆重重寫下:"銀扣藏血證,棺中隱詭謀。飛魚未儘時,京城風雲驟。"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他堅毅的臉上。他握緊拳頭,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要追查到底,還死者一個公道,還天下一個太平。
繭紋迷局
秋雨順著雀金閣斑駁的簷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細小的坑窪。張小帥捏著帶血銀扣的手指微微發顫,缺角處嵌著的皮膚組織在燭光下泛著青白。當放大鏡下的皮膚紋理清晰呈現,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些交錯的細紋與毛囊分布,竟與驗屍房第七具無名屍右手虎口的老繭特征完全吻合。
記憶如潮水般翻湧。三日前在李大人書房,案頭那封未拆的密信突然浮現腦海。火漆封印上的北鎮撫司標記還帶著新鮮的朱砂紅,驛站驛卒特意強調:"加急!說是要插手醉仙閣命案。"而此刻回想,醉仙閣掌櫃屍體旁散落的賭籌,邊緣不也刻著殘缺的飛魚紋?
"張爺,廟裡有動靜!"蘇半夏的低語從身後傳來。女捕快握緊弩箭,目光警惕地盯著破廟深處。三道楠木棺材在月光下泛著森然的光,棺蓋上的朱砂飛魚圖騰仿佛活了過來,魚眼處的紅寶石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張小帥將銀扣收入懷中,柳葉刀出鞘三寸。當他靠近第一口棺材時,腐朽的棺木突然發出吱呀聲響。棺蓋緩緩推開,一具身著飛魚服的屍體映入眼簾——正是失蹤半月的漕幫二當家。更駭人的是,死者右手虎口處,赫然有著與銀扣皮膚組織如出一轍的老繭紋路。
"果然在這裡。"陰冷的聲音從梁上傳來。黑衣人身形如鬼魅般倒掛,青銅麵具下的眼睛泛著幽光,"張小帥,你比我想象的更難纏。"話音未落,數十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
蘇半夏反應極快,弩箭連發擊落半數暗器。張小帥借力躍上梁柱,刀刃直取黑衣人咽喉。纏鬥間,對方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繡著飛魚紋的護腕——尾鉤處的第三道缺角,與他在賭場拓片上的印記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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