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單元7:棺中現形·賜棺真相_大明錦小旗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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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單元7:棺中現形·賜棺真相(1 / 2)

鉤魂錄:飛魚咒

順天府的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百戶府殘垣斷壁上,激起層層水霧。趙承煜渾身浴血,玄色官服被撕得破破爛爛,胸口猙獰的飛魚疤痕在血汙中若隱若現。他跌跌撞撞後退著,腳下突然傳來脆響——原來地窖裡堆滿了被打碎的瓦罐,暗綠色的銷骨水在青磚上蔓延,腐蝕出蛛網般的黑斑,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你以為抓住我就夠了?"趙承煜扶著斑駁的牆壁,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嘶吼,"東廠......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你們都得死!"他的眼神瘋狂而絕望,雨水順著淩亂的發絲滴落,混著嘴角溢出的鮮血。

張小帥握緊手中滴血的繡春刀,一步步逼近。刀刃上凝結的血珠被雨水衝刷,順著鋒利的刀身滑落。"七年前你因貪腐被東廠烙刑,本應洗心革麵,卻變本加厲!"他的聲音冰冷如鐵,"自導自演官服失竊案,用銷骨水毀屍滅跡,殘害三十七位無辜之人!你以為還有誰能救你?"

"無辜?"趙承煜突然狂笑起來,笑聲混著雨聲,在陰暗的地窖裡顯得格外淒厲,"在這吃人的世道,哪有什麼無辜!當年我不過拿了幾匹綢緞,就被活生生烙上飛魚紋!"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那道扭曲的疤痕,"你知道那烙鐵有多燙嗎?皮肉滋滋作響,我痛得暈死過去,又被冷水潑醒接著受刑......從那以後我就發誓,一定要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蘇半夏握著弩箭從側門包抄過來,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趙承煜,你以為用新紋的飛魚鉤就能掩蓋舊罪?"她舉起手中的琉璃盞,裡麵浸泡著從死者胃中提取的銀砂,"這些銀砂與雀金閣賭場賭籌成分相同,而棺木裡的銷骨水、銅環上的編號,每一樣都是鐵證!"

趙承煜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鐵證?"他的目光掃過地窖角落,那裡堆放著尚未銷毀的賬冊和官服殘片,"你們以為找到這些就能揭開真相?太天真了!太子殿下的勢力遍布朝野,鉤影計劃早已滲透到東廠內部......"

話音未落,地窖深處突然傳來機關啟動的聲響。張小帥臉色驟變:"小心!有埋伏!"他一把將蘇半夏推開,三支淬毒的箭矢擦著她耳畔飛過,釘入身後的磚牆。趙承煜趁機踹開暗格,消失在隱藏的通道裡。

"追!"張小帥率先衝進通道。通道內一片漆黑,唯有遠處隱隱傳來趙承煜慌亂的腳步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龍涎香,與銷骨水的刺鼻氣味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蘇半夏摸出火折子點燃,微弱的火光中,他們發現牆上刻滿了扭曲的飛魚紋,每一道紋路都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摳出來的。

轉過幾道彎,他們來到一個密室。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鐵爐,裡麵還殘留著未燃儘的官服殘片,爐邊堆著成箱的銀錠,錠麵上模糊的飛魚紋與死者頸間的烙痕如出一轍。趙承煜站在密室儘頭,手中握著一卷泛黃的密信,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

"看看這個!"他高舉密信,"太子殿下的鈞諭!鉤影計劃即將在八月十五祭天大典上完成!到時候,整個京城都會陷入火海......"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嘴角溢出黑血——原來他早已服下劇毒。

張小帥衝上前抓住趙承煜的衣領:"鉤影計劃到底是什麼?東廠內奸是誰?"趙承煜卻隻是死死盯著密信,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飛魚咒......逃不掉的......"他喃喃自語,隨後瞳孔逐漸渙散,癱倒在地。

蘇半夏撿起密信,上麵的字跡已被雨水暈開,但"太子鈞諭"四個字依然清晰可見。她望向張小帥,神色凝重:"看來趙承煜不過是枚棄子,真正的陰謀還在後麵。"

張小帥望著密室裡堆積如山的罪證,握緊了拳頭。"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他的目光堅定,"那些冤死的人不能白死,這個飛魚咒,也該到破解的時候了。"

暴雨依舊在下,百戶府的地窖口騰起陣陣白霧,仿佛無數冤魂在哀嚎。而這場由飛魚紋引發的驚天陰謀,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張小帥和蘇半夏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是比趙承煜更可怕的敵人,以及隱藏在黑暗深處的真相。

血刃驚局

順天府的暴雨如萬箭齊發,百戶府的青石磚縫間蜿蜒著暗紅水痕,將滿地狼藉的賜棺宴浸染得宛如修羅場。趙承煜踉蹌後退,玄色喪服下擺沾滿泥漿,胸前飛魚補子的金線在雨幕中扭曲成詭異的弧度。他望著步步逼近的張小帥,瞳孔裡映出對方寒芒畢露的繡春刀,喉間發出困獸般的低笑。

"東廠的事自有人查。"張小帥的刀刃抵住趙承煜咽喉,雨水順著鋒利的刀身墜入血泊,"但你勾結賭場、殘害同僚的罪,今日必須清算。"他身後,蘇半夏握緊淬毒弩箭,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蠢蠢欲動的親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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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煜突然仰頭大笑,笑聲震得屋簷積水成串墜落:"清算?你們以為撕開我這張皮,就能揭開京城的黑幕?"他猛地扯開衣領,後頸新紋的朱砂飛魚鉤在雨中暈染,與舊疤重疊成猙獰的圖騰,"七年前那道烙鐵印,讓我明白這世上隻有權力能碾碎正義!"

話音未落,趙承煜突然暴起,靴筒中寒光一閃,淬毒匕首直取張小帥麵門。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的弩箭破空而來,擦著趙承煜耳畔釘入廊柱。張小帥側身避開致命一擊,繡春刀順勢削向對方手腕,卻見趙承煜棄刀翻腕,袖中甩出十二枚透骨釘,毒霧瞬間彌漫雨幕。

"保護大人!"親衛們舉刀撲來,刀刃相撞的鏗鏘聲混著暴雨炸響。張小帥揮刀格擋,餘光瞥見趙承煜已撞破後窗。他踢開麵前的敵人,縱身追出,蘇半夏緊隨其後,手中銀針連發,將暗巷中偷襲的死士一一撂倒。

雨幕中,趙承煜的身影在九曲回廊間時隱時現。張小帥追到書房外,忽聞機關轉動聲響,整麵書架轟然移位,露出幽深的暗道。潮濕的黴味裹挾著龍涎香撲麵而來,他舉刀探入,火折子照亮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暗道兩側牆壁上,密密麻麻釘著數十塊人皮,每張都烙著殘缺的飛魚紋。

"這些都是發現秘密的蠢貨。"趙承煜的聲音從深處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張小帥循聲追去,暗室裡燭火搖曳,牆角鐵箱敞開,露出堆滿的賬冊與官服殘片。最新一頁記錄刺目:"五月初七,收官服殘片二十副,火器籌備完畢,八月十五......"

"鉤影計劃到底是什麼?"張小帥的刀刃抵住趙承煜後心。對方卻突然轉身,掌心赫然握著引信:"告訴你們又如何?"他癲狂地大笑,雨水順著下頜滴落,"太子殿下要的是血染祭天台!這些棺木裡的銷骨水不過是小兒科,真正的殺招......"

爆炸聲驟然響起,暗室頂部開始坍塌。張小帥眼疾手快,揮刀斬斷引信,碎石紛飛中抓住趙承煜衣領。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向機關樞紐,暫時穩住搖搖欲墜的天花板。"說!東廠內奸是誰?"張小帥怒吼,卻見趙承煜突然咬住舌根,黑血噴湧而出。

"你們......逃不掉的......"趙承煜的瞳孔逐漸渙散,垂死之際,他的手指死死抓向鐵箱角落。張小帥掰開僵硬的手指,取出半卷密信,殘頁上"督主親信"四字讓他心頭一震。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雨幕時,百戶府已成廢墟。張小帥握著染血的密信殘頁,望著遠處督主府獵獵飄揚的飛魚旗。蘇半夏蹲在焦黑的棺木旁,從夾層中取出最後一片飛魚服殘片,上麵金線繡著的纏枝蓮紋,與某位大人補子上的紋樣分毫不差。

"張大哥,"蘇半夏起身時,眼中映著天邊血色朝霞,"這場雨,怕是還得下很久。"

張小帥將密信收入懷中,繡春刀折射出冷冽的光:"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遠處傳來東廠番子集結的號角聲,而這場由飛魚紋引發的驚天陰謀,不過是掀開了黑暗帷幕的一角。

烙痕縛金

順天府的暴雨仍在肆虐,百戶府地窖內燭火搖曳,將趙承煜扭曲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他渾身浴血,後頸新紋的朱砂飛魚鉤在雨水衝刷下暈染成詭異的血痕,與七年前的燙傷疤痕重疊,宛如一條垂死掙紮的惡蛟。

"你以為藏著這些就能瞞天過海?"張小帥的繡春刀抵住對方咽喉,刀刃上滴落的雨水混著血水,在青磚上砸出朵朵暗紅的花,"三十七具冤魂,三百六十斤熔毀的官銀,還有陳明德先生的命......"

趙承煜突然狂笑起來,笑聲震得牆縫裡的灰塵簌簌落下:"明德?那個老蠢貨!不過是發現死者胃裡有銀砂,就敢來質問我!"他的指甲深深摳進胸口的疤痕,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七年前我被東廠烙刑時,他就在旁邊做記錄!看著我的皮肉被燙得滋滋作響,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蘇半夏握緊手中的弩箭,目光掃過地窖角落堆積如山的木箱。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龍涎香與硫磺味,那是銷骨水特有的氣息。她注意到趙承煜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瞟向右側第三排木箱,那裡的縫隙中隱約露出一角金線繡紋。

"趙承煜,你用銷骨水塗抹棺木,就是為了銷毀夾層裡的官服殘片。"蘇半夏舉起賬冊,雨水在紙頁上暈開墨跡,"這些刻在銅環上的編號,與賭場銷贓記錄分毫不差。你以為新紋的飛魚鉤能蓋住舊罪,卻忘了——"她突然扯開自己的衣袖,露出小臂上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有些傷,是永遠洗不掉的。"

趙承煜的瞳孔驟然收縮。十五年前,他還是個小吏時,曾在火災中救過一個女童。那個女孩的小臂上,也有這樣一道因護他而留下的燒傷疤痕。

"是你......"趙承煜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承煜突然暴起,手中短刀直刺張小帥。蘇半夏反應極快,甩出腰間的繩索纏住他的腳踝。百戶大人慘叫著向後倒去,身體重重撞翻了地窖內堆積如山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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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成捆的飛魚服殘片如雪花般傾瀉而下。金線刺繡的龍紋、飛魚紋在半空中翻飛,瞬間將趙承煜掩埋。蘇半夏被布料迷了視線,隻聽見布料摩擦聲中夾雜著痛苦的悶哼。

張小帥衝上前時,隻看見一隻蒼白的手從布堆中伸出。那隻手的指節上,赫然烙著半枚飛魚紋——正是七年前東廠烙刑留下的印記。而那道烙痕的缺角,正死死勾住趙承煜袖口的金線。金線繡成的"趙"字,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牢籠,將他的罪惡永遠禁錮。

"原來你一直留著......"張小帥低聲道。他想起陳明德先生臨終前攥著的半片飛魚紋布料,上麵同樣沾著金線碎屑。

蘇半夏蹲下身子,小心地撥開布料。趙承煜的臉上布滿血痕,嘴角溢出黑血——他早已服下了毒。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盯著自己的袖口,眼神中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

"為什麼......"蘇半夏輕聲問。

趙承煜費力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權力......就像銷骨水......"他的聲音越來越弱,"一旦沾上......就再也洗不掉......"

話音未落,他的手重重垂下,永遠定格在那個抓著金線的姿勢。地窖內一片寂靜,隻有雨水順著縫隙滴落的聲音。張小帥彎腰撿起一片飛魚服殘片,上麵的金線在燭光下泛著冷光,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張大哥,"蘇半夏舉起從趙承煜懷中搜出的密信,上麵"太子鈞諭"四個字讓人心驚,"鉤影計劃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張小帥點點頭,目光堅定:"把這些殘片都收好,每一片都是鐵證。趙承煜雖然死了,但他留下的這個"趙"字,會成為撕開真相的突破口。"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雨幕時,百戶府的廢墟上,工人們正在清理那些沾滿罪惡的飛魚服殘片。金線在陽光下閃爍,卻再也照不亮趙承煜黑暗的內心。而那個被烙痕勾住的"趙"字,將永遠警示著世人:貪欲就像一把火,燒儘良知的同時,也終將把自己燒成灰燼。

貪鉤之始

三日前的驗屍房彌漫著濃重的艾草與腐屍混合的氣味,竹簾被夜風掀起,燭火在陶製屍床上跳躍,將七具無名屍的輪廓投在斑駁的磚牆上,恍若群魔亂舞。張小帥握著放大鏡的手微微發抖,桑皮紙上的烙痕拓片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那是銷骨水腐蝕後特有的色澤。

“第七張。”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驚醒沉睡的冤魂。蘇半夏屏住呼吸,將最後一張拓片輕輕覆蓋在堆疊的紙頁上。當殘缺的魚鰭、扭曲的鱗片嚴絲合縫時,本該銳利的鉤刺末端,卻突兀地多出半道歪斜的弧線,像是孩童隨意塗抹的敗筆。

“這不是偶然。”張小帥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抓起案頭從賭場暗室繳獲的銀錠,錠麵模糊的飛魚紋在放大鏡下纖毫畢現——同樣的缺角,同樣扭曲的弧度,就連鉤刺末端那半道多餘的刻痕,都與拓片上的印記分毫不差。

蘇半夏倒吸一口冷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銅環內側的“fy07”刻字:“趙承煜用鑄造銀錠的飛魚紋模具烙印死者,卻故意留下缺口......”

“就是為了標記‘已處理’的獵物。”張小帥將銀錠重重砸在案幾上,震得燭淚飛濺。他想起三日前亂葬崗那具無名屍,指甲縫裡刮出的金粉與趙承煜官服金線成分相同,後頸模糊的烙痕此刻終於有了清晰的輪廓——那不是單純的刑罰印記,而是某個惡魔的收藏標簽。

記憶突然閃回半月前的深夜。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腕,渾濁的瞳孔裡映著搖曳的燭火:“小帥......死者胃裡的銀砂......有問題......”當時老人染血的指縫間,還夾著半片燒焦的飛魚服殘片,金線繡的魚眼處,同樣有個細微的缺角。

“他在玩一場狩獵遊戲。”張小帥扯開發黃的卷宗,七年前趙承煜受刑記錄的墨跡已暈染,但“飛魚紋烙刑”五個字依然刺目,“被東廠烙刑後,他不僅不懺悔,反而將這恥辱的印記變成殺人圖騰。每消滅一個威脅,就在獵物身上複刻自己的傷疤,再用缺角標記‘完成品’。”

蘇半夏的弩箭突然發出細微的嗡鳴。驗屍房外傳來瓦片輕響,她瞬間吹滅燭火,黑暗中隻聽見雨水敲打窗欞的聲音。張小帥摸到牆角的鏽劍,借著月光瞥見窗紙上晃動的人影——那人後頸的輪廓,竟與拓片上的飛魚鉤完美重疊。

“走!”兩人破窗而出的刹那,寒光擦著耳畔掠過。雨幕中,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遁入巷陌,其中一人轉身時,袖中滑落的銅環在積水裡泛著冷光,內側的“fy07”與棺木上的刻字如出一轍。

張小帥撿起銅環,指腹摩挲著邊緣的毛刺:“趙承煜豢養的死士。他們身上,或許還有更多帶缺口的飛魚紋。”他望著雨霧深處若隱若現的百戶府飛簷,繡春刀在鞘中發出低鳴,“該去會會這位喜歡用傷疤標記獵物的百戶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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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炸響的瞬間,蘇半夏展開密信殘頁,上麵“八月十五”的字樣被雨水暈染,卻依然透著森然寒意。而遠處百戶府的地窖裡,趙承煜正用朱砂重新描著後頸的飛魚鉤,缺角處的皮膚滲著血珠,宛如新生的傷口。這場始於恥辱烙印的血腥遊戲,才剛剛露出最猙獰的獠牙。

血色升遷錄

順天府的夜色濃稠如墨,雀金閣賭場暗格裡彌漫著龍涎香與血腥味的混合氣息。蘇半夏蹲在檀木暗格前,手中油燈的火苗在賬本封皮上跳躍,映得"永壽年間賬冊"幾個燙金字跡忽明忽暗。她的指尖沾著暗格縫隙裡刮下的金粉——與亂葬崗死者指甲縫裡的殘留物如出一轍。

"張大哥,你看這個。"她翻開賬本,泛黃的紙頁間滑落半片燒焦的飛魚補子殘片。當油燈照亮"五月初七"那頁記錄時,張小帥握著繡春刀的手驟然收緊。賬本上蠅頭小楷寫著:"收官服殘片十二副,熔銀八百兩,交於雀金閣王掌櫃。"墨跡邊緣還殘留著暗紅汙漬,像乾涸的血跡。

"那天是他升任百戶的日子。"蘇半夏的聲音冷得像冰,指尖劃過字跡,"這些根本不是普通交易記錄,而是用死者官服在銷贓!趙承煜用"賜棺"之名殺人滅口,再把受害者的官服熔成銀錠......"她突然掀開暗格底層的隔板,露出下麵碼放整齊的銀錠,錠麵模糊的飛魚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張小帥撿起一枚銀錠,用匕首刮開表麵氧化層,露出底下嶄新的飛魚紋樣:"三年前的官服失竊案,果然是他自導自演。這些銀錠上的飛魚紋,和死者頸間的壓痕完全吻合。"他想起陳明德先生臨終前攥著的半片飛魚服殘片,金線繡的魚眼處有個細微缺角——此刻在銀錠邊緣,同樣的缺角正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暗格外突然傳來木板輕響。蘇半夏迅速吹滅油燈,張小帥將銀錠揣入懷中,兩人背靠背貼緊牆壁。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壓低的交談:"趙大人說了,等新一批"貨物"到了,就把賭場賬本......"話音未落,繡春刀已閃電般出鞘,刀刃抵住來人咽喉。

"說!新一批"貨物"是什麼?"張小帥的聲音低沉如雷。火把亮起的瞬間,他看清對方袖口露出的飛魚紋身——尾端缺角的圖案,與趙承煜後頸的疤痕如出一轍。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堵住嘴?"刺客突然獰笑,嘴角溢出黑血。張小帥瞳孔驟縮,想奪下對方藏在舌下的毒囊已來不及。刺客倒地前,奮力朝賬本抓去,指甲在"五月初七"那頁劃出五道血痕。

"小心!"蘇半夏突然拽住張小帥後退。暗格頂部的機關啟動,數十支淬毒箭矢破空而來。兩人翻滾著躲到石柱後,卻見刺客屍體旁的賬本正在冒煙——有人用磷粉做了手腳,字跡在火焰中迅速消失。

張小帥咬牙扯下衣襟撲滅火苗,可惜"五月初七"那頁已燒成灰燼。隻剩邊緣未燃儘的部分,還殘留著半行字:"火器......八月十五......"

"趙承煜的陰謀遠不止銷贓這麼簡單。"蘇半夏撿起賬本殘頁,上麵的焦痕組成詭異的圖案,像極了飛魚張開的血盆大口,"賭場賬本、死者官服、淬毒箭矢......他在籌備一場足以顛覆京城的變故。"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夜幕時,兩人站在賭場廢墟上。遠處百戶府的飛魚旗在風中獵獵作響,趙承煜正站在台階上,微笑著接受下屬的祝賀——今天,是他升遷後的第一場"賜棺宴"。而他後頸新紋的朱砂飛魚鉤,在朝陽下鮮豔欲滴,宛如剛滴落的鮮血。

張小帥握緊染血的賬本殘頁:"走,該去會會這位"百戶大人"了。每一個冤死的靈魂,每一片被熔毀的官服,都要讓他用血來償還。"蘇半夏將弩箭上弦,目光掃過街角鬼鬼祟祟的黑影——那些人袖口若隱若現的飛魚紋身,正在晨光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場由貪腐織就的血色迷局,才剛剛拉開最黑暗的帷幕。

棺宴驚變

順天府的暴雨如銀鞭抽打在百戶府的青瓦上,賜棺宴的白幡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將庭院切割成破碎的光影。趙承煜身著玄色喪服立於台階之上,胸前飛魚補子的金線在雨幕中泛著冷光,他望著下方賓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今日設賜棺宴,是為緬懷七位殉職小校。"

張小帥混在人群中,蓑衣鬥笠遮住大半麵容,唯有那雙眼睛銳利如鷹。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的琉璃瓶,瓶內封存著從亂葬崗死者指甲縫裡提取的金粉。當趙承煜的目光掃過他時,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眼神中暗藏的寒意。

"趙百戶,"張小帥突然撥開人群上前,鬥笠邊緣滴落的水珠在青磚上濺起水花,"下官忝為仵作,懇請為殉職同僚驗棺送行。"

趙承煜的瞳孔猛地一縮,轉瞬又恢複如常,廣袖輕揮:"張仵作一片赤誠,自然可以。"他的語調溫潤,但張小帥分明看到他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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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壯漢上前抬起棺蓋,腐朽的木料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著龍涎香撲麵而來,七具麵色青紫的屍體橫陳棺內,脖頸處褪色的飛魚壓痕若隱若現,指甲縫裡還殘留著暗紅的碎屑。

張小帥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銀針。當銀針插入棺木內側的朱漆時,針尖瞬間發黑,表麵泛起細密的氣泡。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這棺木的油漆中,竟摻有能腐蝕布料的"銷骨水"!

餘光中,趙承煜的臉色驟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強作鎮定道:"張仵作這是何意?莫不是弄錯了?"

"弄錯?"蘇半夏不知何時已經蹲在棺木旁,手中匕首靈巧地挑開銅環內側的封蠟。蠟屑剝落的瞬間,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著龍涎香飄散開來。"趙百戶,你看這是什麼?"她舉起銅環,內側刻著的"fy07"字樣在雨光中清晰可見。

張小帥從懷中掏出賬本,翻到"飛魚殘片第七批"的記錄:"巧了,這編號與賬本裡的記載嚴絲合縫。趙百戶,你說這是巧合?"他的聲音冰冷如刀,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眾人心中。

賓客席頓時炸開了鍋,驚呼聲、議論聲此起彼伏。趙承煜的親信們紛紛拔刀,將張小帥和蘇半夏團團圍住。趙承煜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不錯!三年前的官服失竊案,本就是我自導自演!那些所謂的殉職小校,不過是發現我秘密的絆腳石!"

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疤痕:"七年前,我不過私吞了幾匹綢緞,就被東廠用飛魚紋烙鐵毀了容!從那以後我就明白,隻有權力和銀子,才能讓我不再任人宰割!"他的指甲深深摳進疤痕,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所以你就用"賜棺"之名殺人滅口?"蘇半夏怒喝,"棺木裡的銷骨水,就是為了腐蝕掉屍體和夾層裡的官服殘片,讓所有證據都消失!"

"聰明!"趙承煜大笑,"可惜你們明白得太晚了!"他突然甩出毒煙彈,紫色煙霧瞬間彌漫全場。混亂中,地麵青磚突然翻轉,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淬毒尖刺。

張小帥揮刀劈開煙霧,大喊:"小心機關!"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向操控機關的死士。趙承煜趁機踹開暗門,消失在雨簾後的回廊。張小帥緊追不舍,穿過九曲回廊,在柴房後的地窖堵住了他。

昏暗的火把下,牆角鐵箱裡堆滿未及銷毀的賬冊,最新一頁記錄著:"五月初七,收官服殘片二十副,贈予雀金閣......火器籌備完成,靜候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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