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被踹開的瞬間,十幾個黑衣人翻牆而入,彎刀在月光下泛著幽藍——那是淬了鶴頂紅與丹砂的劇毒。打鬥聲在小院裡響起,張小帥護著蘇半夏退到牆角。刀光劍影中,他注意到一個黑衣人後頸的胎記——三鉤狀的朱砂痣,和死者指節的飛魚殘紋一模一樣。
"趙承煜餘孽!"他怒吼著揮刀,卻見黑衣人突然甩出鏈錘,重重砸在他肩頭。劇痛襲來,張小帥踉蹌後退。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的弩箭破空而來,射中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拋出煙霧彈。等煙霧散去,現場隻留下幾具屍體,他們咬碎口中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張小帥在一具屍體手中發現半張字條,上麵寫著:"丙字密道,雲錦閣地下,子時三刻。"
"雲錦閣......"蘇半夏擦拭著嘴角的血跡,"那是京城最大的綢緞莊,表麵正經生意,背地裡......"
"恐怕就是他們轉運祭品、煉製邪丹的樞紐。"張小帥握緊字條,"李大人的人還有兩個時辰才能到,我們先去探探虛實。"
子時,雲錦閣籠罩在薄霧中。張小帥和蘇半夏扮作富商和丫鬟,順利進入店內。在掌櫃的臥房裡,他們發現了暗格,裡麵堆滿熔毀的飛魚服殘片,每一片都烙著三鉤缺末道的殘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暗格裡還藏著一本賬本,詳細記錄著"貨物"的來源和去向——所謂的貨物,赫然是活生生的人。
"七月十五,收丙字貨三具,送往西苑。"蘇半夏念著賬本上的記載,聲音發顫,"這些畜生......"
突然,一陣鎖鏈聲從地窖傳來。兩人循聲而去,推開沉重的鐵門,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鐵籠裡關著十幾個活人,他們的指節都烙著新鮮的飛魚殘紋,脖頸處戴著刻有"丙"字的鐵項圈。每個人眼中都充滿恐懼,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救救我們......"角落裡的少年奄奄一息,"他們說要把我們煉成丹藥......"
張小帥正要施救,突然聽到腳步聲逼近。他拉著蘇半夏躲進陰影,隻見太監總管王公公帶著一群黑衣人走進地窖。王公公手中捧著琉璃罐,裡麵裝著暗紅色的丹砂紅粉末。"這批祭品不錯,煉丹房就等著月圓的陰氣了。"他陰森的笑聲在空曠的地窖回蕩,"有了鉤魂丹,這天下......"
張小帥怒火中燒,正要衝出去,卻被蘇半夏死死拉住。"張大哥,他們人多勢眾,現在動手我們討不了好。"她低聲說,"先摸清煉丹房的位置,再通知李大人帶人來。"
兩人悄悄退出雲錦閣,在約定地點與李大人會合。得知消息的李大人臉色凝重:"西苑煉丹房戒備森嚴,想要闖進去,必須找到內鬼作為內應。"
就在這時,一名暗衛匆匆趕來,呈上密信:"大人,我們在宮中安插的眼線傳來消息,三日前有一批磁石和桐油運入西苑,看守煉丹房的侍衛,大多是趙承煜當年的舊部。"
張小帥握緊手中的繡春刀,眼神冰冷:"王公公果然是幕後黑手之一。李大人,我們可以利用月圓之夜他們煉丹的時機,兵分兩路。一路由我和蘇半夏潛入煉丹房,毀掉丹爐;另一路由您率領番子在外麵接應,防止他們逃脫。"
李大人點頭:"好!不過此去凶險,你們務必小心。那些煉製鉤魂丹的人,早已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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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西苑上空烏雲密布。張小帥和蘇半夏順著磁石粉標記的路線,避開明哨,來到煉丹房外。屋內傳來低沉的chanting聲,混著金屬碰撞的轟鳴。透過窗紙,他們看到巨大的青銅丹爐上刻滿飛魚紋,魚嘴處噴出妖異的紅光,王公公正將活人祭品推進丹爐。
"動手!"張小帥踹開房門,繡春刀直指王公公。打鬥聲瞬間響起,黑衣人蜂擁而上,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紅光,顯然已服用過鉤魂丹。蘇半夏的弩箭不斷射出,專打敵人要害,張小帥則揮刀砍向丹爐。
混亂中,王公公趁機掏出一個丹瓶,將裡麵的丹藥灑向空中。頓時,屋內彌漫著刺鼻的煙霧,吸入煙霧的人紛紛陷入癲狂。張小帥屏住呼吸,想起王老頭給的卷宗裡提到過,鉤魂丹遇火即焚。他掏出火折子,將桐油潑向丹爐。
熊熊烈火中,飛魚紋在高溫下扭曲變形,發出淒厲的慘叫。王公公在火海中瘋狂大笑:"你們以為毀掉丹爐就結束了?玄鉤令的主人,很快就會......"他的話被爆炸聲淹沒,丹爐轟然炸裂,紅光衝天而起。
當李大人帶人趕到時,煉丹房已成廢墟。張小帥在灰燼中找到半塊刻有"玄鉤"字樣的令牌,與王老頭給的玉佩缺口正好吻合。遠處皇宮方向傳來晨鐘,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但張小帥知道,這隻是揭開了冰山一角。
"張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蘇半夏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
張小帥握緊令牌,目光堅定:"繼續追查。隻要還有罪惡,我們就不會停下。那些冤魂在等著真相,而我答應過他們,一定會讓光明照亮所有黑暗。"
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在驗屍房的飛魚紋拓片上,仿佛預示著黑暗終將散去,正義必將到來。而張小帥和蘇半夏,已然做好了迎接下一場挑戰的準備。
飛紋詭錄
順天府的秋雨裹著寒意滲進窗欞,驗屍房內燭火在穿堂風中明明滅滅。張小帥用鑷子刮下死者指甲縫裡的磁石粉,青灰色粉末在白瓷盤裡泛著幽光,與丹爐殘片上的痕跡如出一轍。蘇半夏展開新送來的密函,朱砂批注的字跡在燭光下猩紅如血,她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密函差點掉落:"所以趙承煜當年的"賜棺案",還有現在的賭場銷贓......都是為了掩蓋煉丹的真相?那些飛魚紋不僅是標記,更是煉製邪丹的符咒!"
張小帥的繡春刀"當啷"磕在解剖台上,三年前督主的警告在耳畔炸響。那時他剛升任總仵作,月圓之夜被召入密室,鎏金燭火下,督主摘下金絲眼罩露出左眼的符咒刺青,鄭重遞來刻著飛魚紋的玉佩:"若見飛魚紋染丹色,必是有人拿人命煉邪術。此乃前朝禁忌,一旦重現,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蘇姑娘,查趙承煜舊案卷宗。"張小帥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重點看賜棺木料來源、隨葬品清單,還有所有涉事官員的籍貫。"他抓起琉璃盞,將磁石粉倒入清水,暗紅色懸浮物在水中盤旋成飛魚殘紋的輪廓。蘇半夏的驚呼從身後傳來,她捧著泛黃的卷宗踉蹌上前:"張大哥,當年負責賜棺的工部侍郎......正是雲錦閣東家的叔父!"
窗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猛地吹滅燭火,拉著蘇半夏滾向桌底。三支淬毒箭矢擦著頭皮釘入梁柱,箭尾綁著的布條上,半枚飛魚紋正在滲血。黑暗中響起金屬摩擦聲,十幾個黑衣人破窗而入,彎刀上的幽藍毒光與丹砂紅交織,在牆上投下扭曲的鬼影。
"交出《方士秘錄》殘頁!"為首的疤麵人扯動嘴角,金鑲的犬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還有王老頭書房暗格裡的玉佩!"他的袖口滑落時,張小帥瞥見半截暗紅刺青——三鉤狀的飛魚殘紋,正沿著腕骨蜿蜒至袖中。
繡春刀出鞘的清鳴撕破死寂。張小帥揮刀格擋,餘光卻瞥見黑衣人腰間的銅鈴。當啷聲響中,他突然想起賭場暗格裡發現的賬本,每月十五都有"雲錦閣玉料"的神秘交易記錄。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斷一名黑衣人手腕,卻見對方傷口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暗紅的丹砂。倒地的屍體突然抽搐著爬起,眼瞳變成詭異的丹砂紅,指甲瘋長如鉤,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嘶吼。
"是活屍!"張小帥的刀刃劈開撲來的黑影,腐臭氣息撲麵而來。他這才驚覺這些人早被煉成行屍,而磁石粉正是操控他們的關鍵。打鬥聲驚動了隔壁的更夫,梆子聲驟然淩亂。李大人帶著東廠番子破門而入時,正看見張小帥被三隻行屍逼至角落。飛魚服在火光中獵獵作響,番子們的弩箭射穿行屍咽喉,卻隻濺起黑色膿血。
疤麵人趁機甩出煙霧彈,刺鼻的硫磺味中,張小帥聽見對方陰測測的笑聲:"明日酉時,雲錦閣地底,讓你們見識真正的玄鉤令......"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稠。張小帥蹲在滿地狼藉中,用銀針挑起黑衣人的衣角碎片。布料纖維間嵌著細小的磁石顆粒,在晨光下泛著幽藍——這不是普通磁石,而是西域進貢的"引魂石",專用於勾魂陣法。蘇半夏捧著從行屍口中撬出的半截竹筒,裡麵卷著的密信讓兩人臉色驟變:"以皇室血脈為引,補全玄鉤令最後一道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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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閣的綢緞香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兩人循著磁石粉的軌跡潛入地下室,鐵門後的景象令他們毛骨悚然。二十八個鐵籠整齊排列,每個籠中都關著身著華服的貴族子弟,他們的指節烙著不同部位的飛魚殘紋,脖頸處的鐵鏈連接著中央的巨型丹爐。爐壁上,趙承煜的畫像被刻成浮雕,眼窩裡填滿了暗紅的丹砂。
"原來當年賜棺是幌子!"蘇半夏捂住嘴,"他們用金絲楠木棺槨偷運煉丹材料,再借抄家之名銷毀證據!"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丹爐突然發出嗡鳴,爐蓋緩緩打開。王公公的身影從火光中走出,他身著繡滿完整飛魚紋的蟒袍,手中托著鎏金丹瓶,瓶口溢出的液體接觸空氣瞬間化作血霧。
"聰明,可惜太晚了。"王公公陰森地笑著,"趙承煜不過是棄子,從他被安上謀逆罪名的那一刻起,玄鉤令的計劃就已啟動。那些賭場銷贓、雲錦閣轉運,不過是為了收集祭品——"他揮袖間,二十八道鎖鏈破土而出,將張小帥和蘇半夏死死纏住,"而你們,將成為補全玄鉤令的最後兩具人鼎!"
張小帥感覺魂魄正在被強行抽離,鎖骨處的胎記開始發燙——那是督主賜予玉佩時留下的印記。千鈞一發之際,他想起《方士秘錄》殘頁背麵的血字批注:"以血為引,以魂為刃,破陣需斷陣眼之魚目"。他猛地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向丹爐頂部的飛魚雕像,蘇半夏會意,弩箭同時射向魚目的琉璃珠。
劇烈的爆炸中,丹爐轟然炸裂,飛魚雕像的碎片如雨點般墜落。王公公發出淒厲的慘叫,在血霧中化作一灘腥臭的汙水。鐵籠應聲而開,被囚禁的貴族子弟們卻沒有生機——他們的魂魄早已被抽離,空留軀殼。張小帥在廢墟中找到半塊刻有"玄鉤"字樣的令牌,內側刻著細密的小字:"戊申年秋月,寧王監製"。
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雲錦閣的斷壁殘垣上,手中的令牌殘片映出初升的朝陽。遠處傳來宮牆內的鐘鳴,蘇半夏遞來染血的密信,最新記錄上寫著:"祭天大典,子時三刻,紫宸殿......"
"備馬。"張小帥將令牌收入懷中,繡春刀的寒光與天邊朝霞交相輝映,"玄鉤令的陰謀遠未結束,而那些藏在飛魚紋背後的黑手......"他望向皇宮方向,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必將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晨霧漸散,順天府的青石板路上,新的腳印覆蓋了舊的血跡。但那些被飛魚紋囚禁的冤魂,那些用生命換來的秘密,如同磁石指引的方向,終將引領張小帥和蘇半夏,走向真相的深淵最深處。而這場關於生死、關於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才剛剛掀開最驚心動魄的篇章。
龍闕劫火
話音未落,驗屍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大人帶著東廠番子破門而入,飛魚服在夜色中獵獵作響:“不好了!太子府突發大火,現場發現了刻有飛魚殘紋的煉丹爐!”他的官靴碾過地上的磁石粉,驚起幾縷暗紅的粉塵,在燭火下盤旋成不祥的紋路。
張小帥的繡春刀瞬間出鞘,刀刃映出他驟然收縮的瞳孔。三日前在雲錦閣廢墟發現的“玄鉤令”殘片突然在懷中發燙,內側“寧王監製”的字樣仿佛要衝破玉質表麵。蘇半夏抓起《方士秘錄》殘頁,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二十八宿鎖魂陣需要皇室血脈為引,太子他......”
夜色中的太子府被濃煙籠罩,飛簷鬥拱在火舌中扭曲成猙獰的鬼臉。張小帥踩著滾燙的青石板衝進火場,熱浪裹挾著丹砂的腥甜撲麵而來。正殿廢墟下,半座刻滿飛魚殘紋的青銅丹爐正在融化,爐壁上未完全燒儘的符咒還在發出幽藍的光,與太子寢殿方向衝天的火光交相輝映。
“保護太子!”李大人的怒吼被爆炸聲吞沒。張小帥劈開攔路的梁柱,卻在回廊轉角處撞見詭異一幕——七名太子府侍衛麵無表情地站成北鬥七星陣,他們脖頸處浮現的飛魚殘紋正在滲血,手中長槍槍尖凝結著暗紅的丹砂。
“他們被煉成了活屍!”蘇半夏的弩箭射穿一名侍衛咽喉,黑血濺在廊柱上腐蝕出焦痕。張小帥揮刀格擋襲來的長槍,刀鋒與金屬碰撞的瞬間,他瞥見侍衛腰間的玉牌——半條飛魚紋下,赫然刻著“督”字篆文。
火勢突然詭異地轉向,丹爐中爆出一團血紅色的火焰。張小帥猛地將蘇半夏撲倒,火浪擦著後背掠過,在牆上烙下巨大的飛魚虛影。當他抬頭時,正看見太子的貼身太監劉德全抱著鎏金匣子衝出火場,匣角露出的玄色綢緞上,金線繡的飛魚栩栩如生。
“站住!”張小帥追上去時,劉德全已消失在宮牆陰影裡。他在牆角撿到半塊燒焦的錦帕,上麵用朱砂寫著:“子時三刻,玄武門。”懷中的“玄鉤令”殘片突然劇烈震動,與錦帕上的字跡產生共鳴,仿佛某種古老的詛咒正在蘇醒。
子時的玄武門彌漫著硫磺味。張小帥和蘇半夏翻牆而入時,正看見劉德全跪在一輛封閉的馬車前,車廂裡傳來虛弱的咳嗽聲。“太子在裡麵!”蘇半夏要衝上前,卻被張小帥死死拽住——馬車四周站著二十四名禁軍,他們的瞳孔泛著丹砂紅,腰間佩刀的吞口正是飛魚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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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玄鉤令可準備好了?”低沉的男聲從馬車中傳出。張小帥感覺血液瞬間凝固——那聲音,竟與三年前賜他玉佩的督主如出一轍。劉德全顫抖著打開鎏金匣,裡麵躺著的並非太子,而是一具穿著龍袍的人偶,胸口嵌著完整的玄鉤令牌,二十八道飛魚殘紋流轉著妖異的光。
“原來太子早就......”蘇半夏捂住嘴。馬車突然劇烈搖晃,督主掀開簾子走出,金絲眼罩下的左眼布滿符咒,手中把玩著太子的冠冕:“聰明。三日前太子就成了鎖魂陣的祭品,現在的‘太子’,不過是服下鉤魂丹的傀儡罷了。”
繡春刀與彎刀的碰撞聲劃破夜空。督主的死士們蜂擁而上,他們的招式陰毒狠辣,每一刀都直取要害。張小帥在混戰中注意到,這些人的攻擊節奏與丹爐上的符咒紋路完全一致——他們竟是以活人祭煉的“活陣”。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帶著援軍趕到。飛魚服在月光下連成銀色的浪潮,弩箭射穿死士的咽喉。督主見勢不妙,抓起人偶就要逃跑,卻被張小帥擲出的磁石粉囊纏住。玄鉤令牌在磁石引力下劇烈震動,二十八道殘紋開始崩解。
“你以為毀掉令牌就夠了?”督主狂笑,撕開衣襟露出胸口的符咒,“真正的玄鉤令,早已與我融為一體!”他將人偶拋向空中,念動咒語,整座玄武門開始崩塌。張小帥想起《方士秘錄》最後的批注,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繡春刀上:“蘇姑娘,射他心口的魚目!那是陣眼!”
弩箭與刀刃同時刺入督主胸口。玄鉤令牌發出震天巨響,化作萬千碎片。督主在爆炸中灰飛煙滅,而人偶胸口的位置,露出了太子燒焦的半枚玉佩——正是三年前督主賜予張小帥的飛魚紋玉佩的另一半。
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握著拚合的玉佩站在廢墟上。玉佩內側的“戊申年秋月”字樣在朝陽下閃爍,與他鎖骨處的朱砂胎記產生共鳴。蘇半夏遞來從劉德全身上搜出的密信,最新記錄上寫著:“祭天大典,紫宸殿,真正的玄鉤令主人......”
“備馬。”張小帥將玉佩收入懷中,繡春刀的寒光映著天邊朝霞,“玄鉤令的陰謀才剛剛開始。那些藏在丹砂與符咒背後的人,我定要將他們從黑暗中揪出,為太子,為所有冤魂討回公道。”
晨霧漸散,紫禁城的琉璃瓦上凝結著暗紅的血珠。這場始於飛魚殘紋的腥風血雨,在太子府的劫火中揭開了冰山一角,而等待張小帥和蘇半夏的,是更深的黑暗與更可怕的真相。
朱牆血咒
張小帥和蘇半夏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恐懼。太子府......這個發現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他們之前以為趙承煜的餘黨是幕後黑手,卻沒想到,這場用活人煉製邪丹的陰謀,竟然牽扯到了皇室!李大人手中的火把在夜風中搖晃,將飛魚服上的銀鱗照得忽明忽暗,而不遠處太子府衝天的火光,正將半邊夜空染成詭異的丹砂色。
“必須立刻控製現場!”李大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揮揮手,東廠番子們立刻分散開來,封鎖各個出入口。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刃上還殘留著之前與黑衣人搏鬥時的血跡,此刻卻覺得這血仿佛燙得灼手。
踏入太子府的瞬間,熱浪裹挾著刺鼻的焦糊味與丹砂的腥甜撲麵而來。正殿已經坍塌大半,梁柱間隱約可見半座青銅丹爐,爐身刻滿的飛魚殘紋在火光中扭曲變形,宛如無數掙紮的冤魂。蘇半夏蹲下身,從瓦礫堆裡撿起半塊燒焦的瓷片,上麵用朱砂繪製的三鉤圖案雖然殘缺,卻與他們之前在死者指節上看到的烙痕如出一轍。
“張大哥,你看這個。”蘇半夏的聲音發顫。她小心翼翼地撥開灰燼,露出一截燒焦的鎖鏈,鎖鏈一端還係著繡著太子徽記的錦緞。鎖鏈上斑駁的鏽跡中,隱隱夾雜著暗紅的丹砂顆粒,像是乾涸的血跡。
張小帥的思緒瞬間回到幾日前。那時他們在賭場暗格裡找到的賬本,記載著每月十五都有神秘貨物運往“東宮彆院”;雲錦閣地窖鐵籠裡那些貴族子弟,身上的服飾也隱約透著皇家氣派。原來所有的線索早有暗示,隻是他們從未敢往最可怕的方向去想。
“太子他......”蘇半夏欲言又止。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兩人立刻循聲趕去。在偏殿廢墟中,他們發現了太子的貼身太監劉德全。此刻的劉德全渾身是血,蜷縮在角落,懷中死死抱著一個檀木匣子。
“彆過來!”劉德全見有人靠近,眼中滿是驚恐,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你們這些勾魂使者,彆想搶走玄鉤令!”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張小帥緩緩蹲下身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劉公公,我們是來救太子的。你懷裡的匣子,是不是和煉丹的陰謀有關?”
“太子?太子早就死了!”劉德全突然瘋狂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哭腔,“三個月前,太子殿下就成了煉丹的祭品!他們說,要用皇室血脈才能煉成真正的鉤魂丹,才能讓玄鉤令重現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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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弩箭差點掉落。張小帥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三年前督主的話在耳邊回響:“若見飛魚紋染丹色,必是有人拿人命煉邪術。此乃前朝禁忌,一旦重現,必將掀起腥風血雨。”原來這場腥風血雨,竟從太子隕落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就在這時,劉德全突然將匣子砸向他們,趁著眾人躲避的瞬間,掏出一枚丹丸塞進嘴裡。等張小帥反應過來,劉德全已經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沒了氣息。那隻檀木匣子在地上翻滾幾圈,裡麵掉出半塊玉佩,玉佩上刻著的飛魚紋,與督主當年賜予張小帥的玉佩竟能完美拚接。
“玄鉤令的碎片......”張小帥撿起玉佩,感覺掌心一片冰涼。他想起王老頭臨終前的囈語:“完整的玄鉤令能操控天下魂魄,而煉製它需要集齊三十六道鎖魂殘符,用活人獻祭,以皇室血脈為引......”
“張大哥,你看天上!”蘇半夏突然驚呼。張小帥抬頭望去,隻見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時布滿烏雲,月光透過雲層,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飛魚陰影。更遠處的皇宮方向,傳來沉悶的鐘聲,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的喪鐘。
“是祭天大典!”張小帥猛地起身,“他們要在祭天大典上完成最後的煉製!蘇姑娘,我們立刻進宮!李大人,這裡就交給你了!”
當他們趕到皇宮時,紫宸殿前已經聚集了眾多大臣。皇帝高坐在龍椅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殿下,寧王正捧著一個巨大的丹爐,丹爐上的飛魚紋完整無缺,在燭火下泛著妖異的光。
“寧王!你竟敢謀逆!”張小帥揮刀衝上前,卻被禦前侍衛攔住。寧王轉過身,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容:“謀逆?我這是在幫陛下長生不老!等玄鉤令煉成,這天下都將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你以為用太子的魂魄、用無數無辜者的性命煉製邪丹,就能得逞?”蘇半夏怒喝,手中弩箭對準寧王,“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人,必將遭到報應!”
寧王大笑起來:“報應?從三十年前先帝火燒玄鉤教開始,這報應就已經來了!我不過是在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他猛地將手中丹爐舉起,丹爐中瞬間爆發出刺目紅光,無數透明的魂魄從裡麵飄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飛魚虛影。
張小帥想起《方士秘錄》中的記載,大喊:“蘇姑娘,射丹爐的魚目!那是陣眼!”與此同時,他奮力掙脫侍衛的束縛,揮刀砍向寧王。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出,正中丹爐魚目。飛魚虛影發出淒厲的慘叫,丹爐開始劇烈震動。
混亂中,張小帥看見督主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督主手中握著完整的玄鉤令,眼神瘋狂:“誰都彆想阻止我們!玄鉤令出,神鬼莫擋!”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突然想起懷中的玉佩碎片。他將兩塊玉佩拚合,玉佩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處,飛魚虛影開始消散,玄鉤令也出現了裂痕。督主發出不甘的怒吼,玄鉤令最終炸裂成無數碎片。
隨著玄鉤令的破碎,寧王和督主在強光中化作飛灰。丹爐也轟然倒塌,裡麵露出太子的遺體,他的手中還緊握著半卷《方士秘錄》,上麵用鮮血寫著:“救我......”
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和蘇半夏站在皇宮的廢墟上。經過一夜的驚心動魄,陰謀終於被粉碎,但代價卻是如此沉重。蘇半夏望著天邊的朝霞,輕聲問:“張大哥,我們還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嗎?”
張小帥握緊手中的繡春刀,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隻要還有人覬覦權力和長生,黑暗就永遠不會消失。但我們會一直追查下去,為那些冤魂,也為這天下的正義。”
晨霧漸漸散去,新的一天開始了。但對於張小帥和蘇半夏來說,這場與邪惡勢力的鬥爭,永遠不會真正結束。他們知道,在看不見的角落裡,或許還有新的陰謀正在醞釀,而他們,將繼續守護著這片土地,直到所有的黑暗都被正義的光芒驅散。
魂爐驚變
驗屍房內的燭火突然劇烈搖曳,映得牆上懸掛的飛魚紋拓片如活物般扭曲。張小帥將殘頁和銀針收入懷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走!是時候揭開真相了。不管涉及到誰,都不能讓這些用活人魂魄煉丹的惡鬼逍遙法外!"他腰間的繡春刀隨著動作發出清越鳴響,刀刃上還凝結著前日與黑衣人搏鬥時的血痂。
蘇半夏握緊弩箭,羊皮紙上新繪製的二十八宿方位圖在袖中沙沙作響。自發現磁石粉與飛魚紋的關聯後,她連續三夜未合眼,將所有死者的生辰、死亡地點與星象對應,終於拚湊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陣法輪廓——那是失傳已久的"萬魂鎖天陣",需以皇室血脈為引,方能煉成能操控天下魂魄的玄鉤令。
兩人翻牆而出時,正撞見更夫踉蹌著跑來。老人的燈籠在風中劇烈搖晃,昏黃光暈下,他臉上的驚恐清晰可見:"西市...雲錦閣著火了!火焰裡...有好多人影在跳舞!"張小帥與蘇半夏對視一眼,同時想起密賬裡記載的"丙字密道"——那條直通西苑的暗道,入口就在雲錦閣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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