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單元9.2:袖底迷局·百戶疑雲(主謀伏筆+符號升級_大明錦小旗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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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單元9.2:袖底迷局·百戶疑雲(主謀伏筆+符號升級(1 / 2)

鉤魂丹契

秋雨裹著寒意滲入百戶府的青磚縫隙,張小帥握著染血的繡春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與蘇半夏貼牆而行,靴底避開青石板上的枯葉,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三日前在賭場獲得的線索,此刻如毒蛇般盤踞在他心頭——趙承煜書房暗格裡,或許藏著煉製"人魂丹"的最終秘密。

蘇半夏突然拽住他的衣袖,銀簪在月光下微微顫動。牆角陰影處,兩具身著夜行衣的屍體蜷伏著,喉間插著淬毒的柳葉鏢,正是他們追蹤多日的東廠探子。張小帥蹲下身,發現死者衣襟內側繡著殘缺的飛魚紋,與賭場鐵甲傀儡胸口的烙痕如出一轍。

"是滅口。"他壓低聲音,指尖抹過屍體嘴角殘留的黑血,"這毒...與雀金閣暗室的黏液成分相同。"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瓦片輕響,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屋脊。張小帥瞳孔驟縮——對方身法詭異,落腳處竟未發出半點聲響,絕非尋常江湖人士。

蘇半夏迅速掏出袖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後,指向庭院西側的竹林。那裡正是趙承煜書房所在,竹影婆娑間,隱約透出微弱的燭光。兩人屏息靠近,卻見書房門窗緊閉,窗紙上映著晃動的人影,竟有數十人之多。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蘇半夏輕聲驚呼。張小帥將耳朵貼在門上,屋內傳來金屬碰撞聲與念咒般的低語。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刺破寂靜,緊接著是液體傾倒的聲響,混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從門縫滲出。

繡春刀無聲出鞘,張小帥猛地踹開門。屋內景象令他血液凝固:檀木架上擺滿大小不一的丹爐,爐中跳動的不是火焰,而是幽藍的魂魄。中央案幾上,一具少年屍體仰麵躺著,胸口插著完整的飛魚鉤,七道鉤刺穿透心臟,形成與丙字爐陣圖相同的圖案。

"來得正好。"陰惻惻的笑聲從陰影中傳來。趙承煜身著繡滿十二地支的道袍緩緩走出,手中托著鎏金煉丹鼎,鼎身纏繞的活人筋骨還在微微蠕動。他身後,數十名蒙麵人舉起青銅鉤,鉤尖泛著詭異的紫光。

張小帥的目光鎖定在牆上的密卷。泛黃的紙頁上,用朱砂繪製著完整的"鉤魂丹契"——以生辰八字為引,飛魚鉤為器,取活人魂魄煉製丹藥,服下者可操控地脈,掌控生死。更可怕的是,丹契下方赫然蓋著司禮監的朱印。

"趙承煜,你竟敢私煉禁藥!"蘇半夏怒斥,手中弩箭對準對方咽喉。趙承煜卻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癲狂:"禁藥?這是能讓大明江山永固的神藥!當今聖上龍體抱恙,唯有此丹可續天命!"

話音未落,蒙麵人同時甩出青銅鉤。張小帥揮刀格擋,刀刃與鉤子相撞,濺起的火星竟帶著磷光。他突然想起賭場傀儡甲胄內側的刻痕——那些生辰八字,此刻正在丹爐中燃燒,化作纏繞在青銅鉤上的鎖鏈。

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最近的蒙麵人。但繩索觸及對方的瞬間,竟被腐蝕出大洞。趙承煜趁機將鎏金鼎爐倒扣,從中湧出無數鉤形鎖鏈,如毒蛇般纏向兩人。張小帥猛地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處暗紅的鉤形烙印——那是三年前追查此案時,被煉丹爐餘燼灼傷留下的印記。

奇跡發生了。當鉤形鎖鏈觸及烙印的刹那,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趙承煜臉色驟變:"你...你身上為何會有丹契共鳴?"張小帥趁機揮刀劈向丹爐,繡春刀劈開爐身的瞬間,無數魂魄從鼎中逸出,在空中組成巨大的飛魚虛影。

書房在劇烈震動中坍塌。張小帥拉著蘇半夏滾向牆角,卻見趙承煜在混亂中抓起案幾上的丹契密卷,正要逃離。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射出最後一支弩箭,正中對方手腕。密卷散落,其中一頁飄到張小帥麵前,上麵用血寫著:"八月十五月圓夜,丙字爐開爐,以太子之血補全最後一鉤。"

暴雨傾盆而下,澆滅了丹爐中的幽藍火焰。張小帥撿起染血的密卷殘頁,望著遠處紫禁城方向。那裡的夜空不知何時聚起詭異的紅雲,形狀赫然是個巨大的飛魚,四爪鉤紋閃爍著妖異的紅光。蘇半夏的銀簪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簪頭的明珠映出可怕的畫麵:西苑深處,巨大的丙字爐已經開始運轉,爐口正對準太子的寢宮。

"還有七日。"張小帥握緊密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我們必須在月圓之前,毀掉丙字爐,阻止這場陰謀。"蘇半夏點頭,眼神堅定。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百戶府的廢墟下,那些未燃儘的丹契殘片,還在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幽光,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鉤魂契變

柴房的腐臭味最先鑽入鼻腔,混雜著潮濕黴味與若有若無的硫磺氣息,仿佛千萬隻毒蟲在鼻腔裡啃噬。張小帥屏住呼吸,繡春刀的刀尖抵住鏽蝕的門閂,用力一挑。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驚起梁上棲息的夜梟,撲棱棱的振翅聲在寂靜中格外瘮人。

月光順著門縫滲入,照亮橫陳在地的七具屍體。他們身著不同服飾,有綢緞長衫,也有粗布短打,慘白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肢體以扭曲的姿態擺放,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折斷。張小帥蹲下身,火折子的微光照亮屍體的麵容——他們的表情凝固在驚恐與痛苦中,眼球凸出,嘴角大張,仿佛臨死前目睹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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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半夏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握緊手中的銀簪,簪頭的明珠在黑暗中微微發亮,“比之前的三鉤殘紋多了一道。”

張小帥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仔細查看每具屍體的指節,那裡烙著奇特的紋路:三道深鉤後跟著一道若隱若現的淺鉤,像是未完成的飛魚紋。這與他們此前在賭場傀儡、死者銅符上發現的三鉤殘紋截然不同,多出來的這道淺鉤,仿佛是某種進階或預示。

“還記得《方士秘錄》裡的記載嗎?”張小帥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飛魚紋,三鉤為引,四鉤成契。這些人......可能是煉製‘鉤魂丹’的關鍵祭品。”他想起趙承煜書房中那卷染血的丹契密卷,上麵用血寫著“以生辰八字為引,飛魚鉤為器,集四鉤之魄,鑄不死之丹”。

蘇半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開一具屍體的衣襟,裡麵露出用朱砂繪製的符咒,符咒的排列方式與他們在賭場石壁上看到的磁紋煉丹陣相似,但又有細微差彆。“張大哥,這些符咒的走向,好像在引導某種力量。”她指著符咒的末端,那裡都指向同一個方向——西苑。

突然,柴房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張小帥立刻吹滅火折子,拉著蘇半夏躲到角落。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鐵鏈拖曳的聲音,還有低沉的念咒聲。透過門縫,他們看到幾個人影緩緩走過,那些人穿著黑色長袍,頭戴麵具,麵具上雕刻著完整的飛魚紋。

“丙字爐的準備如何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回大人,四鉤祭品已經集齊,就等月圓之夜。”另一個聲音恭敬答道。

“很好。等太子的生辰一到,用他的血補全最後一鉤,鎮魂鼎成,這天下......”聲音漸漸遠去,隻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夜色中回蕩。

張小帥和蘇半夏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以太子為祭品,補全飛魚紋,煉製鎮魂鼎。他們想起密卷中最後的警示:“鼎成之日,地脈倒轉,生靈塗炭,王朝傾覆。”

“我們必須立刻通知皇上!”蘇半夏低聲說道。

“來不及了。”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從這裡到皇宮,至少需要一個時辰,而那些人隨時可能行動。我們要先找到丙字爐,毀掉它。”

兩人悄悄跟隨著黑袍人的腳步,穿過曲折的小巷,來到一座廢棄的道觀前。道觀的匾額早已殘破不堪,但依稀能辨認出“白雲觀”三個字。這裡正是他們此前發現鐵傀的地方,也是一切陰謀的源頭之一。

道觀內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正殿中央擺放著巨大的煉丹爐,爐身刻滿符文,十二根鎖鏈從爐中伸出,分彆連接著十二個囚籠。囚籠裡關著的,都是京城中失蹤的人,他們的身體虛弱不堪,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

“動手!”張小帥大喝一聲,繡春刀出鞘,寒光閃過,斬斷一根鎖鏈。蘇半夏則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最近的黑袍人。戰鬥一觸即發,黑袍人紛紛掏出青銅鉤,鉤尖泛著詭異的紫光,與他們的武器碰撞,濺起的火花帶著刺鼻的硫磺味。

趙承煜的身影突然從煉丹爐後走出,他手中托著鎏金煉丹鼎,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你們以為能阻止得了?四鉤已成,太子的生辰將至,鎮魂鼎必將現世!”說著,他將鼎爐倒扣,從中湧出無數鉤形鎖鏈,如毒蛇般纏向張小帥和蘇半夏。

張小帥的鎖骨處突然傳來灼痛,那裡的鉤形烙印在黑暗中發出紅光。他想起三年前那場大火,自己從火場中救出的孩童,脖頸處也有類似的烙印。當時以為是意外灼傷,此刻才明白,這是與“鉤魂丹契”產生的共鳴。

憑借著這股力量,張小帥揮舞繡春刀,將鉤形鎖鏈一一斬斷。蘇半夏則趁機點燃隨身攜帶的符紙,青色火焰組成的青龍圖騰衝向煉丹爐。在劇烈的爆炸聲中,煉丹爐開始龜裂,囚籠裡的人被解救出來,黑袍人四處逃竄。

但趙承煜不甘心失敗,他衝向煉丹爐,試圖啟動最後的機關。張小帥眼疾手快,繡春刀直刺對方胸口。趙承煜倒下前,將一張密信塞進嘴裡,試圖銷毀證據。蘇半夏眼明手快,用銀簪撬開他的嘴,搶出密信。

密信上隻有簡短的幾行字:“八月十五,子時,西苑丙字爐,太子祭天。”此時,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經是三更天,距離八月十五,隻剩下不到兩日。

張小帥握緊密信,望著天邊的殘月。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而他們,必須在月圓之夜前,阻止這場足以顛覆王朝的陰謀。柴房裡那七具屍體的指節烙印,還有道觀中未完成的煉丹陣,都在警示著他們,時間緊迫,刻不容緩。

鉤魂鼎讖

柴房腐臭的氣息中混著鐵鏽味,張小帥蹲在屍體旁,火折子的光暈在青灰皮膚上搖晃。他翻開懷中殘破的《方士秘錄》,泛黃紙頁邊緣焦黑卷曲,在晃動的火光中發出細碎的簌簌聲。"三魂七魄分煉法......"他的指尖劃過字跡斑駁的段落,燭淚般的墨點在"飛魚鉤紋"圖示旁暈染,"三鉤對應精、氣、神三魂,而這道淺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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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的銀簪突然發出蜂鳴,簪頭明珠映出詭異的紅光。張小帥猛地扯開一具屍體的衣襟,暗紅色的朱砂印記在慘白皮膚上格外刺目——那是個未完成的鼎形符咒,缺口處正好能嵌入屍體指節的淺鉤紋路。"是引魄入鼎的符咒!"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驚怒,"這些人不是失敗品,是完整的煉丹材料!"

夜風卷著枯葉撞進柴房,七具屍體的衣角無風自動。張小帥想起賭場密室裡鐵甲傀儡胸口的三鉤殘紋,那些被判定為"失敗品"的殘骸,原來隻是這場陰謀的障眼法。真正的殺招,是用活人完整魂魄煉製的"四鉤鼎器"。

"張大哥,你看!"蘇半夏突然指向牆角。月光穿透窗欞,照亮牆縫裡滲出的黑色黏液,那些液體正沿著磚石縫隙,勾勒出與屍體心口相同的鼎形圖案。更遠處傳來鐵鏈拖曳的聲響,伴隨著低沉的chanting,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喪歌。

繡春刀出鞘的瞬間,柴房木門轟然炸裂。十二名黑袍人魚貫而入,他們麵具上的飛魚紋泛著幽藍磷光,手中青銅鉤滴著腥臭的黑血。為首之人抬手間,張小帥和蘇半夏隻覺腳下一沉,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露出底下刻滿符咒的青磚——整個柴房竟是個巨大的煉丹陣眼。

"不愧是錦衣衛的翹楚。"黑袍人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他掀開兜帽,露出半邊布滿鱗片狀疤痕的臉,"能查到四鉤鼎契的秘密,倒也不枉費我在雀金閣設下那麼多誘餌。"他手中青銅鉤突然暴漲,鉤尖分裂成三根倒刺,正是三魂鉤的形態。

張小帥將《方士秘錄》殘頁塞進蘇半夏手中,刀刃在地麵符咒上劃出火星:"你去通知順天府!這裡我來拖住他們!"話音未落,黑袍人已甩出鎖鏈,鉤形鐵鏈在空中交織成網,將兩人困在中央。蘇半夏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銀簪上,借著符咒燃燒的青光,甩出繩索纏住最近的黑袍人。

纏鬥中,張小帥瞥見對方腰間懸掛的鎏金腰牌——半塊殘缺的飛魚紋,與他懷中銅符嚴絲合縫。記憶如驚雷炸響:三年前火場中,那個渾身是血的孩童塞給他的半塊腰牌,此刻正在懷中發燙。"你是欽天監的餘孽!"他揮刀劈向對方咽喉,"當年縱火屠殺守書人的,就是你們!"

黑袍人怪笑一聲,鱗疤臉突然裂開,露出底下蠕動的符咒:"何止是守書人?當今聖上的病,太子的生辰,還有這京城地下的七十二處龍脈......"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所有黑袍人的青銅鉤同時發出尖嘯,"都是為了鑄就能掌控生死的鎮魂鼎!"

柴房的屋頂轟然坍塌,暴雨傾盆而下。張小帥在雨幕中劈砍,繡春刀每擊中一個黑袍人,對方體內就湧出黑色煙霧,在空中凝成未完成的飛魚紋。蘇半夏趁機將浸滿黑狗血的符紙貼在陣眼青磚上,青色火焰順著符咒蔓延,卻在觸及鼎形圖案時,被詭異的紅光吞噬。

"來不及了!"黑袍人舉起青銅鉤,鉤尖直指紫禁城方向,"子時的更鼓一響,丙字爐就會吞噬最後一道魂魄!"他的身體突然膨脹,化作巨大的鉤形虛影,十二名黑袍人也紛紛融入虛影,組成完整的飛魚圖騰。張小帥感覺鎖骨處的烙印幾乎要穿透皮膚,他猛地扯開衣襟,讓雨水衝刷灼痛的傷口。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將《方士秘錄》殘頁按在他胸口。奇跡發生了——殘頁上記載的"破陣要訣"自動浮現,與他體內的力量產生共鳴。張小帥揮刀斬向飛魚虛影的尾鉤,當繡春刀觸及那道淺鉤紋路時,整個柴房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黑袍人的慘叫中,巨大的虛影開始崩解,化作無數魂魄飛向夜空。

但遠處西苑方向,十二道猩紅光柱已刺破雨幕。張小帥握緊染血的銅符,看著手中殘頁上最後的讖語:"四鉤成鼎日,乾坤倒轉時。唯有以血償血,方能破此劫數。"蘇半夏的銀簪指向北方,簪頭明珠映出可怕的畫麵:丙字爐前,太子的生辰八字木牌正在烈火中燃燒。

"走!"張小帥拉起蘇半夏衝入雨幕,"這次,我們直接去西苑!"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雨夜中,而柴房廢墟下,那些未完成的鼎形符咒仍在滲出黑血,仿佛在預示著更大的危機——當最後一道鉤紋補全,鎮魂鼎真正成型之時,整個京城都將成為囚禁天下魂魄的活棺。

鉤爐劫·金縷迷蹤

腐臭的氣息在柴房凝滯,張小帥的繡春刀緊貼掌心,刀柄上的纏繩早已被冷汗浸透。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混著碎石滾動聲,由遠及近的節奏暗藏著某種詭異韻律。蘇半夏的銀簪突然發出細微嗡鳴,簪頭明珠泛起妖異的紅光,映得七具屍體心口的朱砂符咒仿佛活物般扭曲。

"屏住呼吸。"張小帥扯過屍體殘破的衣襟,將兩人身影隱入濃重的陰影。三道黑影裹挾著腥風掠過柴房門檻,為首者腰間懸掛的青銅鉤墜在月光下劃出幽藍弧線——正是三日前在賭場暗室遇襲時,刺客使用的同款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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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死士抬著的烏木木箱表麵纏著鐵鏈,每道縫隙都滲出暗紅黏液。箱角露出的飛魚服殘片金線流轉,與張小帥懷中染血的布料碎片形成奇異共鳴。當最後一名死士經過時,他後頸處的鉤形胎記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赫然與柴房屍體指節上的淺鉤紋路如出一轍。

"跟上去!"張小帥貼著蘇半夏耳畔低語,染血的指尖指向屍體心口符咒延伸的方向。那些暗紅色紋路在地麵投下的陰影,竟與死士行進路線完全重合。兩人如鬼魅般尾隨,靴底避開青石板上的枯葉,卻發現街道兩側的槐樹樹乾,都被刻上了未完成的飛魚圖騰。

轉過三條街巷,死士們停在一座看似普通的綢緞莊前。朱漆門板無聲滑開,露出地下密室的入口。張小帥和蘇半夏伏在對麵屋頂,看著木箱被抬入時,門縫裡泄出的不是尋常燭火,而是幽藍的磷光。蘇半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銀簪劇烈震顫——綢緞莊的招牌"雲錦閣",竟與趙承煜書房密卷中記載的煉丹工坊暗號完全一致。

"小心機關。"張小帥將銅符按在瓦片縫隙,符麵"丹房丙字"的幽藍光芒與綢緞莊門楣暗紋產生共鳴。屋頂瓦片突然翻轉,露出暗藏的磁石弩箭。他揮刀斬斷射來的弩矢,刀刃與磁石碰撞的瞬間,綢緞莊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

當他們潛入密室時,濃烈的硫磺味幾乎令人窒息。三百六十盞琉璃燈組成巨大的八卦陣圖,中央祭壇上,十二口青銅丹爐正在吞吐黑紫色火焰。每座丹爐上都纏繞著鎖鏈,鏈尾係著的不是尋常鼎器,而是活生生的孩童——他們脖頸處烙著完整的飛魚紋,瞳孔中流轉著與黑袍人麵具相同的幽藍磷火。

"這些是......"蘇半夏的聲音被丹爐轟鳴吞沒。張小帥扯開祭壇邊的錦緞帷幕,露出牆上巨大的地脈圖。圖上用朱砂標注的京城七十二處龍脈節點,竟與《方士秘錄》殘頁記載的"鎮魂鼎"陣眼位置完全吻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脈圖中央赫然畫著當今太子的生辰八字,被九道鉤形鎖鏈牢牢鎖住。

突然,整座密室開始劇烈震顫。祭壇後方的石壁緩緩升起,露出督主陸明淵的畫像。畫像下方的青銅匣自動彈開,裡麵躺著半卷金縷玉冊,冊頁上用活人血書寫著:"丙戌年中秋,月圓子時,以四鉤完魂為引,太子精血為祭,開鼎之日,乾坤倒懸。"

"原來如此。"張小帥的刀尖抵住玉冊,"賭場的三鉤傀儡是幌子,柴房的四鉤屍體是鋪墊,而這些被鎖住魂魄的孩童......"他的目光掃過祭壇上的丹爐,"是用來穩固鎮魂鼎的地脈鎖鏈!"話音未落,丹爐突然迸發強光,鎖鏈上的孩童同時發出非人的嘶吼,他們的魂魄正被強行抽離,注入地脈圖中。

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最近的丹爐鎖鏈。但繩索觸及鎖鏈的瞬間,竟化作縷縷青煙。陸明淵的畫像突然裂開,真正的督主從壁畫後走出,手中托著完整的飛魚銅符,符麵十二地支符文流轉著妖異的紅光:"張千戶果然聰明,可惜......"他將銅符按入地脈圖中央,"你們來晚了。"

整個密室開始下陷,地麵裂開巨大縫隙,從中湧出帶著鉤形缺口的鎖鏈。張小帥看著鎖鏈末端勾住蘇半夏的腳踝,鎖骨處的鉤形烙印突然灼痛難忍。千鈞一發之際,他掏出懷中的飛魚服殘片,布料上的"丙戌"二字與地脈圖產生共鳴,所有鎖鏈瞬間停滯。

"破!"張小帥將銅符嵌入丹爐縫隙,幽藍光芒與鎖鏈上的磷火激烈碰撞。丹爐開始龜裂,被鎖住的孩童魂魄紛紛掙脫束縛,在空中組成巨大的飛魚虛影。督主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被鎖鏈反噬,化作無數鉤形碎片。但地脈圖中央的太子生辰八字卻愈發猩紅,西苑方向傳來的煉丹爐轟鳴也越來越近。

當密室即將完全坍塌時,張小帥抓起金縷玉冊殘頁,拉著蘇半夏衝向出口。暴雨衝刷著京城街道,他們在泥濘中狂奔,卻發現整個城市的建築都開始滲出黑色黏液。蘇半夏的銀簪指向北方,簪頭明珠映出可怕的畫麵:西苑丙字爐前,太子正被黑袍人按在祭台上,而陸明淵的繼任者高舉飛魚銅符,準備完成最後的儀式。

"子時還有兩刻。"張小帥握緊染血的銅符,看著玉冊殘頁上最後的讖語,"必須阻止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身後的綢緞莊廢墟下,那些未燃儘的丹爐仍在吞吐著黑火,仿佛在預示著這場關乎天下命脈的鉤爐之劫,真正的終局即將到來。

鉤爐劫·人鼎讖影

秋雨裹著寒意滲入青磚縫隙,張小帥與蘇半夏緊貼牆根疾行。黑衣死士抬著的木箱滲出暗紅黏液,在石板路上拖出蜿蜒的血痕,與屋簷滴落的雨水混作詭異的紫黑色。轉過三條暗巷,朱漆大門上的銜環獸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趙承煜的私宅。

"當心機關。"張小帥按住蘇半夏欲推院門的手,繡春刀輕挑門閂。門縫裡飄出的不是尋常檀香,而是混著硫磺與腐肉氣息的焦糊味。死士們腳步匆匆,拐進東廂房後便沒了聲響。兩人屏息靠近,卻見窗紙上映著晃動的人影——那些輪廓竟都長著扭曲的鉤形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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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開啟的瞬間,檀木匣內的燙金封麵折射出刺目光芒。《人鼎造冊》四個篆字下,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如同無數血眼。張小帥翻開泛黃的紙頁,第一行字就讓他瞳孔驟縮:"收集對象:身強體健、無外傷、八字帶"火"。"字跡工整得近乎機械,每列生辰旁都畫著不同形態的鉤形符號。

"這是...活體篩選標準。"蘇半夏的銀簪在掌心微微發燙,簪頭明珠映出冊頁邊緣若隱若現的符咒。隨著紙頁翻動,記錄愈發觸目驚心:"丙戌年八月十五,第三具人鼎入爐失敗,魂魄潰散,改用三鉤殘紋壓製";"丙戌年八月廿七,第五具人鼎引魄成功,淺鉤紋路需每日用活人血飼育"。

當指尖停在"丙戌年九月初三"的記錄時,張小帥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泛黃的紙頁上,蠅頭小楷寫著:"第七具人鼎已備,三魂穩固,淺鉤引魄成功,靜待月圓開爐。"旁邊還貼著半張帶血的生辰八字帖,墨跡未乾的"太子"二字刺得人眼疼。

"原來如此。"蘇半夏突然扯下冊頁夾層的油紙,露出底下的陣圖拓印,"三鉤對應三魂,淺鉤勾連七魄,而完整的飛魚紋......"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書房地板突然發出細微的齒輪轉動聲。暗格後方的牆壁緩緩分開,露出通往地下的甬道,幽藍的磷火順著石階蜿蜒而下,照亮兩側石壁上刻滿的飛魚圖騰。

甬道儘頭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響,混著若有若無的chanting。張小帥握緊染血的銅符,符麵"丹房丙字"的幽藍光芒與石壁產生共鳴。當他們踏入密室,濃烈的腥甜氣息撲麵而來——三百六十盞琉璃燈組成巨大的八卦陣圖,中央祭壇上,十二口青銅丹爐正在吞吐黑紫色火焰。每座丹爐上都纏繞著鎖鏈,鏈尾係著的不是尋常鼎器,而是活生生的人。

那些人脖頸處烙著完整的飛魚紋,瞳孔中流轉著幽藍磷火,皮膚下隱約可見鉤形血管在蠕動。張小帥認出其中一張麵孔——本該告老還鄉的戶部侍郎,此刻卻被釘在丹爐前,胸口插著刻滿咒文的青銅鉤,鮮血順著凹槽注入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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