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紋詭錄
暴雨衝刷著百戶府的殘垣斷壁,血水混著泥漿順著青磚縫隙蜿蜒流淌。張小帥蹲在滿地狼藉的庭院中,手中攥著那張被雨水暈染的密信,"丙字爐已備,待"尾鉤"歸位,即可開爐"的字跡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密信落款處的"玄鉤"二字,讓他想起督主書房中那些古籍上的批注——同樣的筆鋒,卻多了幾分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鷙。
蘇半夏撐著油紙傘走到他身旁,銀簪在雨中泛著冷光:"張大哥,李大人傳來消息,城西雀金閣近日進出的馬車,車轍裡都沾著丹砂。"她蹲下身,指尖劃過青磚上的鉤形刻痕,"這些痕跡,和亂葬崗死者身上的傷口如出一轍。"
張小帥起身時,鎖骨處的舊傷隱隱作痛。三年前欽天監大火,他拚死護住太子的那夜,也是這樣的暴雨。他握緊密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去雀金閣。"尾鉤"是飛魚服袖口的殘片,而我的袖口......"他頓住話頭,想起半年前在賭場莫名丟失的飛魚服,當時隻當是意外,如今想來,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
雀金閣表麵是綢緞莊,實則暗藏玄機。後院柴房的地板下,藏著一條幽深的地道。張小帥點燃火折子,昏黃的光暈中,牆壁上每隔三丈就鑲嵌著飛魚紋壁燈,燈油泛著詭異的青光。蘇半夏的銀簪突然發燙,簪頭明珠映出前方轉角處的黑影。
"誰?"張小帥猛地揮刀。黑影一閃而過,地上卻留下半枚刻著"丙"字的青銅令牌。他拾起令牌,觸感冰涼,上麵的鉤形紋路與密信上的印記完全吻合。地道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混著若有若無的chanting聲,讓人不寒而栗。
當他們循著聲音找到密室時,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數十具屍體被鐵鏈懸掛在牆壁上,胸口都烙著飛魚紋,皮膚下隱約可見鉤形血管在蠕動。中央的祭台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丹爐,爐身刻滿七道飛魚紋,其中一道缺了尾鉤的部分,正散發著幽藍的光。
"好個"丙字爐"。"張小帥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蘇半夏的銀簪突然劇烈震顫,指向丹爐後方的暗門。門後是一間書房,書架上堆滿古籍,其中一本《玄鉤秘錄》的扉頁上,赫然寫著督主的名字。
就在這時,地道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張小帥拉著蘇半夏躲進書架後,隻見幾個蒙麵人抬著一口黑棺匆匆而過。棺木縫隙中滲出暗紅液體,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其中一人低聲道:"督主說了,十五日前必須將"尾鉤"找到,祭天大典不能有失。"
等他們走遠,張小帥翻開《玄鉤秘錄》,泛黃的紙頁間夾著一張人皮麵具,麵具上的麵容竟與趙承煜有七分相似。書中記載著古老的邪術:以飛魚紋為引,用活人煉製"鉤魂丹",服下此丹者可操控人心,而煉製的關鍵,正是完整的飛魚七紋。
"原來趙承煜隻是棋子。"蘇半夏的聲音帶著怒意,"真正的幕後黑手是督主!他想用邪術控製朝堂,在祭天大典上......"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爆炸聲打斷。整個地道開始劇烈震動,丹爐中的幽藍火焰暴漲,化作萬千鉤形鎖鏈向他們襲來。
張小帥揮刀斬斷鎖鏈,卻發現刀刃接觸邪火的瞬間開始腐蝕。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丹爐的支柱,銀簪刺出青色火焰。但邪火太過強大,繩索很快被燒斷,銀簪的光芒也越來越弱。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想起密信上的"尾鉤"。他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處的鉤形疤痕——那是三年前被玄鉤所傷留下的印記。疤痕在邪火的映照下泛起紅光,與丹爐產生共鳴。他掏出懷中的飛魚服殘片,殘片上的尾鉤紋路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
"以血為引,以魂為祭!"張小帥將殘片按在疤痕上,鮮血滲入尾鉤紋路。丹爐中的邪火開始逆向旋轉,萬千鎖鏈反噬向操控者。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整個密室夷為平地。
當張小帥和蘇半夏從廢墟中爬出時,天已破曉。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仿佛昨夜的驚心動魄隻是一場噩夢。但張小帥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他握緊手中的殘片,望著紫禁城方向——八月十五的祭天大典,督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蘇半夏整理好淩亂的衣襟,銀簪重新彆進發髻:"張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張小帥眼神堅定如鐵:"去見太子。督主既然敢在祭天大典動手,必然還有後招。我們要搶在他前麵,找到破解邪術的方法。"他轉身望向東方漸白的天空,飛魚紋殘片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這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讓陰謀得逞。"
而在紫禁城深處,督主把玩著手中的飛魚令牌,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窗外,烏雲再次聚攏,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鉤影幽瞳
暴雨如注,百戶府的殘垣斷壁在雨幕中猙獰如獸。張小帥蹲在滿地狼藉的庭院裡,手中攥著被雨水暈染的密信,"丙字爐已備,待"尾鉤"歸位,即可開爐"的字跡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密信落款處的"玄鉤"二字,讓他想起督主書房古籍上相同筆鋒的批注,陰鷙之氣仿佛要穿透紙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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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的弩箭突然發出嗡鳴。遠處的回廊下,幾道黑影正在雨中鬼鬼祟祟地移動。"小心!"她抬手射出三支淬毒箭矢,卻見黑影們靈巧地避開,同時甩出幾枚煙霧彈。刺鼻的硫磺味瞬間彌漫庭院,張小帥揮刀劈開煙霧,卻隻在地上發現半枚刻著飛魚紋的銅環——與趙承煜密信上的暗紋如出一轍。
"是玄鉤衛的人。"蘇半夏握緊銀簪,簪頭明珠映出逐漸消散的煙霧,"他們來銷毀證據。"她蹲下身子,指尖劃過地麵的水痕,"這些人步法詭異,每一步都暗合北鬥七星方位,絕非尋常殺手。"
張小帥起身時,鎖骨處的舊傷隱隱作痛。三年前欽天監大火的場景在腦海中閃現,那時他也是被這樣的鉤形暗紋所傷。他將銅環收入懷中,目光掃過滿地散落的飛魚服殘片,每片邊緣都刻著不同編號,從"01"到"48"整齊排列,唯獨缺少最關鍵的"49"號。
"他們在尋找尾鉤殘片。"張小帥突然開口,"趙承煜臨終前故意誤導我們去西苑,就是要讓真正的尾鉤在眼皮底下轉移。而這個銅環......"他的手指摩挲著環上細密的鉤紋,"或許是打開丙字爐的鑰匙。"
兩人循著黑影留下的潮濕足跡,來到城西醉仙樓。表麵奢華的酒樓裡,絲竹聲中暗藏玄機。張小帥換上便服,將繡春刀藏在袖中,與蘇半夏踏入二樓雅間。隔壁廂房傳來瓷器碎裂聲,緊接著是女子的尖叫:"抓賊啊!有人偷東西!"
"調虎離山。"蘇半夏低聲道。兩人同時衝向樓梯,卻見十幾個蒙麵人手持青銅鉤闖了進來。這些人的飛魚補子上,金線泛著詭異的幽光,皮膚下隱約可見鉤形血管在蠕動。更詭異的是,他們的攻擊招式中,竟夾雜著煉丹術的咒印手勢。
張小帥揮刀迎敵,刀刃與青銅鉤相撞,迸發出刺耳的火花。他注意到這些人的兵器上都淬著屍毒,與趙承煜死前使用的毒煙成分相同。激戰中,一名蒙麵人胸口爆開,飛出的青銅鉤擦著他耳畔釘入牆壁,鉤柄刻著的"丙"字與銅環上的紋路完美契合。
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一名蒙麵人的脖頸。銀簪刺出的青色火焰卻被對方輕易化解,反而激起了更強烈的凶性。混亂中,張小帥瞥見後廚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日在雀金閣見到的神秘黑影。
"追!"張小帥顧不上纏鬥,穿過重重阻礙,在後巷的一座破廟裡堵住了黑影。對方摘下鬥笠,露出一張布滿鱗片狀疤痕的臉,正是本該死去的前錦衣衛百戶——周明遠。
"沒想到吧,張總旗。"周明遠陰笑著,手中把玩著張小帥失蹤的飛魚服袖口,"從賭場失竊到趙承煜的死,都是玄鉤大人精心設計的棋局。你以為找到殘片就能阻止我們?"他將袖口拋向空中,破廟內突然亮起幽藍的光芒,地麵浮現出巨大的鎮魂陣圖。數十具渾身布滿鉤形血管的屍傀破土而出,它們的瞳孔泛著幽藍,胸口赫然烙著飛魚印記。
張小帥握緊繡春刀,感覺鎖骨處的舊傷如烈火灼燒。他想起《方士秘錄》中的記載:"鉤形之毒,以血克之。"心一橫,揮刀劃破手掌,將鮮血灑在刀刃上。刀刃頓時泛起紅光,所到之處,屍傀紛紛崩解。
激戰中,周明遠掏出一枚青銅羅盤,口中念念有詞。破廟開始劇烈震動,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露出下方熊熊燃燒的丹爐——正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丙字爐。爐身刻滿七道飛魚紋,缺口處散發著幽藍的光,似乎在等待最後一塊拚圖。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及時趕到,銀簪插入地麵,青色火焰順著鎮魂陣圖蔓延。張小帥趁機衝向空中的袖口,卻被周明遠甩出的鉤形鎖鏈纏住。鎖鏈上的倒刺深入皮肉,帶來鑽心的疼痛,但他咬牙堅持,奮力將袖口拽下。
"以血為引,以魂為祭!"張小帥將袖口按在胸口的銅環上,鮮血滲入飛魚紋路。丹爐中的幽藍火焰開始逆向旋轉,萬千鎖鏈反噬向周明遠。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整個破廟夷為平地。
當硝煙散儘,張小帥和蘇半夏從廢墟中爬出。周明遠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下那枚刻著飛魚紋的銅環,在雨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張小帥握緊銅環,望著京城方向——八月十五的祭天大典日益臨近,暗處的敵人絕不會善罷甘休。而他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破解玄鉤計劃的關鍵。
蘇半夏整理好淩亂的衣襟,銀簪重新彆進發髻:"張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張小帥眼神堅定如鐵:"去欽天監。趙承煜的密信裡提到過一本《鉤紋秘典》,或許能找到破解之法。無論前方還有多少危險,我們都要阻止玄鉤的陰謀,守護京城的安寧。"他轉身望向東方漸白的天空,飛魚紋銅環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
鉤紋縛魂
暴雨如注,百戶府的積水漫過腳踝,混著血水的泥漿在青磚縫隙間蜿蜒成詭異的紋路。張小帥握緊半枚刻著飛魚紋的銅環,內側"0715"的數字在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記。蘇半夏收起震顫的弩箭,銀簪在雨中泛著冷光:"他們往城西廢巷去了,那些煙霧彈裡摻著屍毒,必須儘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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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踏著積水狂奔,濕透的衣襟緊貼著傷口。三年前欽天監大火的記憶如影隨形——那時太子拚死護住的半枚銅符,此刻正藏在張小帥懷中,與鎖骨處的鉤形疤痕共鳴發燙。轉過第七個巷口,一座斑駁的佛堂赫然矗立,飛簷上的銅鈴在風中發出詭異的嗚咽。
"氣息在這裡斷了。"蘇半夏蹲下身,銀簪劃過地麵凝結的黑色黏液,"是玄鉤衛特有的追蹤毒,他們故意引我們來此。"佛堂木門虛掩,蛛網在門框上結成詭異的六角形,唯有中央的蒲團纖塵不染,邊緣還殘留著半枚新鮮的丹砂指印。
張小帥舉著火把踏入,火光照亮牆壁的刹那,寒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整麵牆都用丹砂繪製著飛魚紋聚魂陣,七道鉤形紋路首尾相連,陣眼處的空缺呈尾鉤形狀,竟與他半年前在賭場遺失的飛魚服袖口嚴絲合縫。更駭人的是,陣圖角落用金粉寫著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最上方赫然是太子的名字。
"這是雙重陷阱。"蘇半夏的銀簪突然劇烈震顫,簪頭明珠映出蒲團下方的暗格,"聚魂陣需要完整的飛魚七紋啟動,而他們早就盯上了你的尾鉤殘片。"她撬開暗格,裡麵躺著一本封皮焦黑的《玄鉤秘錄》,內頁記載著用活人煉製"鉤魂丹"的邪術,配圖中丹爐的形狀,與趙承煜密室裡的丙字爐如出一轍。
話音未落,佛堂突然劇烈震動。八根刻滿符文的銅柱破土而出,地麵浮現出血色陣圖。張小帥猛地將蘇半夏拽到身後,卻見牆壁上的飛魚紋竟活了過來,化作鉤形鎖鏈纏向二人。繡春刀與鎖鏈相撞迸出火星,刀刃卻在接觸的瞬間布滿黑斑——鎖鏈上淬著能腐蝕內力的屍毒。
"破陣關鍵在陣眼!"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最近的銅柱。她的銀簪刺出青色火焰,卻被陣圖吸收轉化為攻擊。張小帥感覺鎖骨處的舊傷如烈火灼燒,突然想起密信中"尾鉤歸位,萬劫不複"的警示。他扯開衣襟,讓鮮血滴落在銅環上,飛魚紋頓時發出耀眼光芒。
就在此時,佛堂暗處傳來鼓掌聲。一個蒙著青銅麵具的人緩步走出,玄色長袍上繡著的七鉤飛魚紋泛著磷火。"不愧是欽天監遺孤。"那人聲音經過特殊處理,雌雄莫辨,"三年前沒燒死你,倒是養出了噬主的惡犬。"他抬手間,陣圖中升起數十具渾身布滿鉤形血管的屍傀,胸口都烙著與趙承煜相同的飛魚疤痕。
張小帥揮刀劈開襲來的屍傀,餘光瞥見蘇半夏被鎖鏈纏住咽喉。千鈞一發之際,他將銅環嵌入陣眼空缺處,大喊:"以血為引,逆改天命!"鮮血順著銅環紋路注入陣圖,聚魂陣開始逆向旋轉。屍傀發出淒厲慘叫,皮膚下的鉤形血管紛紛爆裂,化作青光衝向麵具人。
麵具人冷哼一聲,拋出一枚刻著"玄鉤"的令牌。令牌落地瞬間,佛堂頂部裂開,露出隱藏的青銅丹爐。丹爐中翻滾著黑紫色火焰,七道鎖鏈分彆係著七名被剝去飛魚服的活人——正是近日失蹤的錦衣衛百戶。張小帥瞳孔驟縮,其中一人胸口的胎記,與三年前救他出火場的校尉一模一樣。
"這些人都是棄子。"麵具人轉動令牌,丹爐火焰暴漲,"而你,張小帥,才是真正的鑰匙。"他突然甩出鉤形鎖鏈,直取張小帥鎖骨處的疤痕。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掙脫束縛,銀簪刺入令牌符文。令牌迸發出刺眼光芒,與丹爐產生劇烈共鳴。
佛堂在爆炸中開始坍塌。張小帥揮刀斬斷係著活人的鎖鏈,卻見麵具人趁機抓起陣眼的銅環。他縱身躍起,繡春刀劃破對方麵具邊緣,露出一道猙獰的鉤形傷疤。麵具人怪笑一聲,將銅環吞入口中:"八月十五,祭天台,太子的生辰八字已入丹爐......"話未說完,整個人化作青煙消散。
當晨光穿透雨幕時,佛堂已成廢墟。張小帥握著半截染血的銀簪,看著蘇半夏懷中昏迷的百戶們。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卻無法驅散空氣中的血腥味。他望向紫禁城方向,那裡的觀星台在雲層中若隱若現——那是祭天台的所在,也是玄鉤計劃的最終章。
"他們在等尾鉤歸位。"蘇半夏將《玄鉤秘錄》塞進他懷中,書頁間夾著半張泛黃的圖紙,正是觀星台的地基結構圖,"而你的袖口殘片,就是打開丙字爐的最後鑰匙。"她的銀簪突然指向圖紙角落,那裡用朱砂畫著一個正在融化的飛魚紋,下方寫著極小的字跡:"以魂為引,需持鉤者自毀......"
張小帥握緊拳頭,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圖紙上。他知道,一場關乎天下安危的決戰,正在八月十五的夜幕下悄然逼近。而他,必須在成為祭品之前,揭開玄鉤的真麵目。佛堂廢墟中,半枚刻著"玄鉤"字樣的令牌仍在閃爍幽藍光芒,與遠處紫禁城的燈火遙遙相望,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鉤紋血錄
佛堂內,飛魚紋聚魂陣仍在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地麵散落的人骨碎片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張小帥握緊手中的銅環,鎖骨處的舊傷因陣中邪力而隱隱作痛。蘇半夏將銀簪抵在《玄鉤秘錄》殘破的封麵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隨時可能複活的鉤形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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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佛堂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李大人帶著東廠番子趕到,明黃披風在雨中翻飛,手中拿著從趙承煜書房搜出的賬本。"張仵作,有新發現!"他展開賬本,泛黃的紙頁上,每月初三都有一筆神秘的"貢品"記錄,接收人赫然寫著"玄鉤大人"。更令人心驚的是,貢品清單中除了飛魚服殘片、活人生辰帖,還有一行小字被血漬覆蓋——"以龍脈之血,鑄不滅之魂"。
"三年前欽天監大火後,每月初三都有馬車從百戶府出發。"李大人的手指重重按在某頁記錄上,"那些馬車看似運送綢緞,實則裝載著用活人煉製的"引魂燭"。趙承煜升任百戶的日子,正是貢品輸送網搭建完成的節點。"他話音未落,佛堂地麵突然震顫,聚魂陣的丹砂紋路開始逆向流動,牆壁上的飛魚圖案竟滲出暗紅血水。
蘇半夏的銀簪劇烈震顫,簪頭明珠映出佛堂梁柱間遊走的黑影:"不好!有人在陣外啟動了增幅咒!"話音未落,八根銅柱轟然炸裂,化作無數鉤形利刃射向眾人。張小帥揮刀劈開迎麵而來的鉤刺,餘光瞥見李大人袖中滑出的半塊玉佩——玉佩邊緣的鉤形缺口,與他懷中銅符的紋路完美契合。
"李大人,您的玉佩......"張小帥的質問被一聲巨響打斷。佛堂屋頂轟然坍塌,一個蒙著黑紗的身影踏空而來,手中青銅羅盤刻滿鎮魂符文。黑紗被狂風掀開的刹那,眾人驚覺那竟是本該告老還鄉的內閣首輔陳弘文,他的右眼已被替換成旋轉的鉤形齒輪,皮膚下金色血管如活物般蠕動。
"不愧是欽天監遺孤,能追到這裡。"陳弘文轉動羅盤,地麵的聚魂陣瞬間化作血色漩渦,"趙承煜那蠢貨以為偷練邪丹是為了權力,卻不知從始至終都是本座棋盤上的棄子。"他抬手間,丹爐中升起七十二具裹著殘破飛魚服的屍傀,胸口的朱砂印記與賬本上的生辰帖一一對應。
張小帥感覺懷中銅符滾燙如烙鐵,三年前大火的記憶突然清晰——當時太子拚死護住的不僅是銅符,更是藏在符中的陳家密信。他望著陳弘文齒輪轉動的右眼,突然想起趙承煜書房暗格裡的半卷醫案:"首輔大人右眼惡疾,遍尋名醫無果......"原來所謂惡疾,竟是修煉邪術的代價。
"你用活人煉製引魂燭,篡改祭天台星軌,就是為了在八月十五吸取龍脈之力?"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卻在觸及屍傀的瞬間被腐蝕成灰。她銀簪刺出的青色火焰,反而讓陣中邪力更盛。陳弘文癲狂大笑,羅盤指針突然指向張小帥:"龍脈之力需以皇族血脈為引,而你身上的鉤形疤痕......正是打開丙字爐的最後鑰匙!"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突然擲出玉佩。半塊玉佩與張小帥的銅符相撞,爆發出耀眼金光。塵封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二十年前,陳弘文為奪取欽天監秘典,設計陷害張小帥的父親,那場大火中,太子的侍衛拚死搶出的不僅是銅符,更是記錄著玄鉤陰謀的血書。
"當年你父親發現了"玄鉤計劃",本想借太子之手揭露真相。"李大人的聲音帶著悲愴,"卻不知陳弘文早已滲透朝堂。他用飛魚紋控製官員,用邪丹改造死士,而你......"他看著張小帥鎖骨處的疤痕,"你身上的傷,是你父親為保護你,用命擋下的玄鉤絕殺。"
佛堂在邪力衝擊下開始崩解,陳弘文趁機抓住張小帥肩膀,齒輪狀的右眼射出鉤形鎖鏈:"把銅符交出來!有了龍脈與太子,本座將成為這天下的神!"張小帥突然將銅符按在陣眼缺口,鮮血順著紋路注入陣圖:"以魂為引,以血破邪!父親未竟之事,今日由我了結!"
聚魂陣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無數鉤形鎖鏈反噬向陳弘文。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皮膚下的金色血管紛紛爆裂。丹爐在巨響中炸裂,飛魚服殘片化作流光,將七十二具屍傀的魂魄儘數超度。當塵埃落定,張小帥看著手中碎裂的銅符,發現內芯刻著的竟是父親最後的遺言:"玄鉤之秘,藏於觀星台地基。"
晨光穿透雨幕時,佛堂已成廢墟。李大人撿起賬本殘頁,上麵"八月十五"的字樣仍清晰可見。蘇半夏握緊銀簪,指向紫禁城方向:"陳弘文雖死,但丙字爐未毀,祭天大典......"她的話被張小帥打斷。他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眼神堅定如鐵:"去觀星台。這次,我要讓玄鉤的陰謀徹底見光。"
而在紫禁城深處,祭天台的地磚下,巨大的丙字爐仍在悄然運轉。丹爐核心處,太子的生辰八字與飛魚紋完美融合,幽藍的火焰中,一隻鉤形虛影正在緩緩成型。暗處,一雙戴著玄鐵手套的手輕輕撫摸著牆上的飛魚圖騰,最新的生辰帖上,"張小帥"三個字被朱砂重重圈住。雷聲轟鳴,暴雨再次傾盆而下,這場關乎天下安危的較量,才剛剛進入最驚心動魄的終章。
鉤紋終局:尾鉤鳴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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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內,飛魚紋聚魂陣散發的幽藍光芒與搖曳的燭火交織,將眾人的身影映得扭曲變形。張小帥的目光落在李大人展開的賬本上,泛黃的紙頁間,"丙戌年九月初三,第四十八片飛魚殘片已獻,尾鉤現世在即"的字跡刺得他瞳孔驟縮。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胸口,那裡貼身藏著的飛魚服袖口正在微微發燙,仿佛感應到了某種召喚。
蘇半夏察覺到異常,銀簪輕輕抵住他手腕:"張大哥,你的傷疤......"話音未落,張小帥鎖骨處的舊傷突然裂開,滲出的鮮血竟在空中凝成細小的鉤形,與賬本上的飛魚暗紋遙相呼應。李大人神色驟變,猛地撕下賬本邊緣——被血漬覆蓋的角落,赫然畫著欽天監觀星台的地底結構圖,中央位置標注著三個猩紅大字:丙字爐。
"他們在觀星台!"張小帥握緊染血的繡春刀,三年前欽天監大火的記憶如潮水湧來。那時太子拚死護住的半枚銅符,此刻正與飛魚袖口共鳴震顫,"玄鉤的最終陣眼,一直就在我們眼皮底下!"佛堂外突然傳來尖銳的哨聲,數十名玄鉤衛破窗而入,他們的飛魚補子泛著詭異的磷光,皮膚下的鉤形血管如同活物般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