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珠光指引,她的目光鎖定在牆角剝落的牆皮處。裂縫裡露出半卷泛黃的賬本,邊緣還沾著暗紅汙漬。蘇半夏屏息摸過去,指尖觸到紙頁的瞬間,十二歲那年母親渾身是血塞給她《驗屍密卷》的畫麵突然閃現——同樣的陳舊質感,同樣暗藏玄機的氣息。
賬本緩緩展開,"丙字三號庫"幾個大字刺得她瞳孔驟縮。進出記錄旁,密密麻麻畫著與督主聚魂陣如出一轍的符咒,每道線條都像是用鮮血勾勒而成。更令人心驚的是,那些記錄裡的香料名稱旁,都標注著人形圖案,與玄鉤衛用活人煉製鎮魂丹的手段不謀而合。
"這哪裡是什麼香粉賬本......"她的聲音幾不可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當翻到最末頁時,一抹刺目的朱砂映入眼簾:"八月十五子時,以太子為引,借龍脈之力喚醒玄鉤"。字跡力透紙背,仿佛書寫者懷著某種癲狂的執念。
銀鈴突然爆發出尖銳的嗡鳴,蘇半夏猛地抬頭,隻見柴房的門縫裡滲入絲絲紫煙——是噬魂草燃燒的氣息,玄鉤衛來了!她迅速將賬本塞進衣襟,同時摸出金步搖裡暗藏的斷筋針。門被轟然撞開,六個玄鉤衛魚貫而入,他們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紫煙中猩紅如血,青銅鉤噴射著幽藍火焰。
"太醫院的餘孽,倒是機靈。"為首的玄鉤衛冷笑,搖動腰間的青銅鈴鐺。地麵開始震動,十二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青色鬼火。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纏住最近的屍傀,同時將銀針射向玄鉤衛的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破窗聲響起,張小帥如鬼魅般掠入,繡春刀的符文光芒劈開襲來的鎖鏈。"小心!他們這次有備而來!"他大喊。蘇半夏這才發現,這些屍傀的皮膚下泛著金屬光澤,普通攻擊根本無法傷其分毫。
危急時刻,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當鮮血滴落在銀鈴上時,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張小帥趁機將銅符按在屍傀眉心,符文光芒順著金屬絲線鑽入,金色血管紛紛爆裂。
激戰中,蘇半夏瞥見為首玄鉤衛腰間的玉佩——半朵蓮花的暗紋,與母親銀鈴內側的刻痕完美契合。記憶如潮水湧來:母親臨終前,曾在她掌心匆匆畫過同樣的圖案。"原來從一開始,線索就藏在身邊......"她咬牙將銀針狠狠刺入玄鉤衛後頸的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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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非人的嘶吼,玄鉤衛轟然倒地。蘇半夏拾起他掉落的玉佩,發現背麵刻著"丙字營"字樣。此時,賬本在懷中發燙,新的血字正在空白頁浮現:"天壇危機,一觸即發;雙魚合璧,破局之時"。
張小帥擦去臉上的血跡,握緊手中的銅符:"距離八月十五子時,隻剩三個時辰。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趕到天壇。"蘇半夏點頭,將銀鈴緊緊攥在手中:"走。我娘用命換來的線索,絕不能讓玄鉤衛的陰謀得逞。"
兩人衝出柴房,夜色中的京城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遠處觀星台方向傳來沉悶的鐘聲,每一聲都像是催命符。而在暗處,一雙戴著玄鐵手套的手緩緩展開繡著完整飛魚紋的錦帕,帕中躺著半支玉簪,簪頭明珠映出祭壇方位——更大的危機,正在天壇悄然逼近......
香霧鎖魂
腐木台階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蘇半夏屏住呼吸,指尖撫過賬本上朱砂寫就的"八月十五子時,以太子為引,借龍脈之力喚醒玄鉤"。銀鈴在腰間驟然發燙,鈴麵"太醫院"的古篆字泛起幽光,牆縫外突然傳來皮靴碾過碎石的聲響。
她迅速將賬本塞進衣襟,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無風自動,暗藏的三十六根斷筋針已滑入掌心。玄香坊地下密道裡彌漫的香霧愈發濃重,龍涎香混著血腥味在鼻腔裡翻湧,那是鎮魂丹煉製時特有的腐臭氣息。
腳步聲由遠及近,青銅鉤劃破空氣的銳響驟然響起。蘇半夏旋身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繩頭鐵鉤精準勾住玄鉤衛咽喉。銀簪從發髻滑落掌心,簪頭明珠突然燃起青色火焰,在香霧中炸開幽藍光暈。六名玄鉤衛破霧而出,他們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火光中猩紅如血,青銅鉤噴射的幽藍火焰瞬間點燃地道兩側的蛛網。
"太醫院的餘孽,倒是命硬。"為首者的聲音混著齒輪轉動的哢哢聲,他的黑袍在香霧中獵獵作響。蘇半夏的銀鈴發出尖銳嗡鳴,鈴身飛魚紋滲出金光——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她瞥見對方袖口翻卷處,暗繡的"護民"二字與督主書房窗欞雕花如出一轍。
記憶如利刃劈開迷霧。十二歲那年雨夜,渾身是血的母親撞開家門,最後塞給她的銀鈴內側,同樣刻著半朵蓮花暗紋。此刻賬本在懷中發燙,新的血字正在空白頁浮現:"雙魚銜月,心火焚邪;護民為幌,真相現形"。
斷筋針暴雨般射向玄鉤衛麵門,卻被對方皮膚下的金屬光澤儘數彈開。蘇半夏甩出軟鞭纏住最近的傀儡,黑狗血腐蝕著青銅護甲發出滋滋聲響。張小帥破牆而入,繡春刀的符文光芒劈開襲來的鎖鏈,刀刃與青銅鉤相撞,濺起的火星照亮他鎖骨處的舊疤——那是欽天監大火時父親用命為他擋住玄鉤留下的印記。
"看他們後頸!"蘇半夏大喊。張小帥會意,刀尖挑開一名玄鉤衛衣領,露出後頸處的細小針孔——與母親《驗屍密卷》裡記載的宮人暴斃案傷口分毫不差。當他將銅符按在針孔處,符文光芒順著金屬絲線鑽入,傀儡皮膚下的金色血管紛紛爆裂。
為首者瘋狂搖動青銅鈴鐺,地道開始逆向旋轉,地麵裂開縫隙,露出下方的青銅丹爐。爐中翻滾的黑色液體裡漂浮著未完全煉化的魂魄,二十三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體在藥液中緩緩沉浮。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血珠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丹爐陣眼的鎮魂鈴。
"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為首者的機械眼迸射幽藍冷光,話音未落,蘇半夏的銀簪已刺入他後頸。母親筆記裡記載的清心咒從她齒間溢出,青色火焰順著銀簪紋路蔓延,將對方皮膚下的齒輪儘數焚毀。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青銅丹爐轟然炸裂,被困的魂魄化作金色鎖鏈纏住剩餘玄鉤衛。
晨光穿透地道縫隙時,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半塊刻著"護民"的玉玨。新的血字在賬本空白頁浮現:"天壇終局,玄鉤現世;雙生之血,破儘虛妄"。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兩個時辰,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血汙下依然明亮:"從玄香坊的賬本到督主的暗紋,所有線索都指向天壇。這次,我要讓"護民"的謊言,永遠葬在祭天台的晨光裡。"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身影漸漸消失在彌漫著硝煙的地道儘頭。而在暗處,督主的機械眼閃爍著幽藍冷光,手中鈴鐺的符文開始發燙,新一輪的殺機正在悄然醞釀......
香局暗伏
暮色像潑墨般浸透百戶府的飛簷,蘇半夏攥著沾有香灰的裙擺,正欲閃身避開穿堂風。趙承煜的聲音卻如毒蛇吐信,冷不丁從九曲回廊儘頭傳來:"蘇姑娘這是去哪兒了?夜寒露重,不如來品品新得的龍涎香?"
簷角銅鈴無風自動,發出細碎的顫音。蘇半夏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方才在玄香坊地道,她親眼見過黑袍人袖口繡著的飛魚暗紋,此刻趙承煜抬手時,廣袖下若隱若現的圖案竟與之分毫不差。月光爬上他腰間玉佩,那道缺口恰似母親銀鈴內側半朵蓮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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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謬讚,廚房還煨著明日早膳的粥。"她屈膝行禮,金步搖的珍珠流蘇輕晃,暗藏的斷筋針已滑入袖中。十二歲那年母親渾身是血倒在太醫院門檻的畫麵突然閃過,記憶裡母親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畫下的,正是這詭譎的飛魚紋。
趙承煜踱步而來,龍涎香混著腥甜氣息撲麵而來。他指尖撫過石欄,青黑的指甲在漢白玉上刮出刺耳聲響:"聽說蘇姑娘近日常往雀金閣走動?"話音未落,廊下燈籠突然炸裂,燭火將他眼底跳動的幽藍映得清晰——那分明是鎮魂丹侵蝕瞳孔的征兆。
銀鈴在衣襟下劇烈震顫,鈴麵"太醫院"古篆字泛起幽光。蘇半夏瞥見他靴底沾著的金粉,與陳九爺賭坊暗格裡飛魚服殘片上的痕跡如出一轍。當趙承煜伸手邀她入亭時,廣袖完全展開,繡著"護民"二字的暗紋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大人說笑了,不過是替廚娘跑腿......"她側身欲避,卻見趙承煜袖中滑出的青銅鈴鐺。鈴身刻滿的符文與玄鉤衛信物一模一樣,搖動時發出的嗡鳴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更可怕的是,庭院地磚縫隙滲出紫煙——正是鎮魂丹煉製時特有的噬魂草燃燒氣息。
千鈞一發之際,竹影裡突然竄出黑影。張小帥的繡春刀帶著符文光芒劈開襲來的鎖鏈,刀刃與青銅鉤相撞,濺起的火星照亮趙承煜扭曲的臉:"欽天監的餘孽也來了?正好,省得本督動手!"他瘋狂搖動鈴鐺,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十二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
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纏住最近的屍傀。黑狗血腐蝕著青銅護甲發出滋滋聲響,卻見屍傀皮膚下的金色血管泛起幽光。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血珠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
"看他們後頸!"張小帥的刀尖挑開屍傀衣領,露出與母親《驗屍密卷》中記載的致命針孔。他將銅符按在針孔處,符文光芒順著金屬絲線鑽入,屍傀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趙承煜見狀,竟將鈴鐺按在自己後頸,機械眼迸射出駭人的藍光:"以為這樣就能阻止玄鉤重生?"
蘇半夏翻開懷中的賬本,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閃爍:"雙魚銜月,心火焚邪;護民為幌,真相現形"。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賬本上,母親用血繪製的雙魚圖騰與銅符、銀鈴產生共鳴。金色鎖鏈從圖騰中延伸而出,纏住趙承煜的手臂,卻見他黑袍下伸出布滿鱗片的機械肢體。
"當年你母親就是太愛追查真相!"趙承煜的聲音混著齒輪咬合聲,"太醫院的"護民"丹方、欽天監的星象異變,不過是玄鉤重生的養料!"他的袖口炸開,露出整條機械臂上密密麻麻的飛魚符文,"八月十五子時,當太子踏入祭天台,龍脈之力將......"
張小帥的銅符突然發出刺目金光,蘇半夏的銀鈴同時爆發出清越長鳴。兩股力量交織成網,將趙承煜困在中央。當雙魚圖騰的光芒籠罩庭院時,趙承煜的機械身軀開始逆向分解,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化作齏粉:"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
黎明前的黑暗中,趙承煜的嘶吼被爆炸聲淹沒。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半塊刻著"護民"的玉玨,新的血字在賬本空白頁浮現:"天壇終局,玄鉤現世;雙生之血,破儘虛妄"。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半個時辰,真正的決戰要開始了。"
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血汙下依然明亮:"從百戶府的香局到玄鉤的陰謀,所有的仇,都該在祭天台做個了斷。"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身影漸漸消失在熹微的晨光中。而在天壇深處,巨大的玄鉤虛影正在龍脈之上緩緩蘇醒,等待著最後的獻祭時刻。
香霧昭罪
龍涎香混著血腥味在百戶府庭院翻湧,趙承煜廣袖下的飛魚暗紋泛著冷光,指尖撫過蘇半夏臉頰的力道帶著機械的僵硬:"蘇姑娘對香料如此上心,不如..."話音未落,西廂房窗欞轟然炸裂,碎木裹挾著夜露撲麵而來。
張小帥破窗而入,繡春刀劈開縈繞的紫霧,符文光芒將龍涎香灼燒出焦黑的裂痕。青銅鉤擦著他耳畔掠過,刀刃與鉤尖相撞迸發火星,在青磚上濺出蜿蜒的焦痕:"趙承煜,你私通玄鉤煉製鎮魂丹,該當何罪!"
趙承煜轉身時,腰間玉佩的缺口在月光下與玄香坊暗室的鑰匙紋路重疊。他望著空中翻飛的賬本,瞳孔驟然收縮——泛黃紙頁間,"丙字三號庫"的進出記錄旁,密密麻麻的符咒與聚魂陣圖分毫不差,最末頁朱砂書寫的"八月十五子時,以太子為引,借龍脈之力喚醒玄鉤"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就憑這個?"趙承煜突然發出齒輪卡頓般的笑聲,袖中滑出的青銅鈴鐺刻滿鎮魂符文。隨著鈴音震顫,庭院地磚縫隙滲出紫煙,十二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青色鬼火。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成淬毒針雨,卻被屍傀皮膚下的金屬光澤儘數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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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將銅符按在刀鐔上,符文光芒暴漲成盾:"三日前玄香坊地道,你指使手下用活人魂魄煉製香丸!"他揮刀斬斷襲來的鎖鏈,刀風掃過賬本,紙頁自動翻開,露出夾層裡用鮮血繪製的雙魚圖騰——那是蘇半夏母親用生命留下的最後線索。
趙承煜黑袍鼓動,露出機械臂上密密麻麻的飛魚紋路:"欽天監觀測星象,太醫院查驗屍身,你們這些螻蟻總愛壞大事!"他瘋狂搖動鈴鐺,整個庭院開始逆向旋轉,地下升起巨大的丹爐虛影,爐中翻滾的黑色液體裡漂浮著未完全煉化的魂魄。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滲出鮮血,血珠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
"看他們後頸!"蘇半夏大喊。張小帥刀尖挑開屍傀衣領,符文光芒順著後頸針孔鑽入,金色血管紛紛爆裂。趙承煜見狀,竟將鈴鐺按在自己後頸,機械眼迸射出駭人的藍光:"龍脈之力即將覺醒,你們阻止不了玄鉤重生!"他的皮膚開始機械變形,背後伸出六隻青銅鉤刃,每道鉤尖都滴落著腥臭黑血。
蘇半夏翻開母親留下的《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閃爍:"雙魚銜月,心火焚邪;以血為引,魂歸太虛。"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密卷上,母親用血繪製的雙魚圖騰與銅符、銀鈴產生共鳴。金色鎖鏈從圖騰中延伸而出,纏住趙承煜的機械肢體,卻見他袖中甩出的青銅鎖鏈上,赫然刻著"護民"二字——正是太醫院丹方上的幌子。
"當年你父親在欽天監發現星象異變,就該死!"趙承煜的聲音混著齒輪咬合聲,"你母親在太醫院四處驗屍,也是自尋死路!"他的機械臂突然暴漲,將張小帥擊飛撞在石柱上。蘇半夏的銀鈴爆發出刺目金光,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纏住對方手腕,卻感覺到對方皮下湧動著與督主相似的力量。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掙紮著將銅符按在丹爐陣眼。兩股力量轟然交彙,趙承煜發出非人的嘶吼,他的機械身軀開始逆向分解,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青銅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整個庭院淹沒在金光之中。塵埃落定,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半塊刻著"護民"的玉玨,新的血字在密卷空白頁浮現:"天壇終局,玄鉤現世;雙生之血,破儘虛妄"。
張小帥抹去嘴角血跡,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還有一個時辰,祭天大典就要開始。"他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那裡傳來沉悶的鐘聲,每一聲都像是催命符。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血汙下依然明亮:"從玄香坊的賬本到百戶府的陰謀,所有的真相,都將在天壇揭曉。"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身影漸漸消失在初升的朝陽中。而在天壇深處,巨大的玄鉤虛影正在龍脈之上緩緩蘇醒,督主的機械眼閃爍著幽藍冷光,手中鈴鐺的符文開始發燙,最後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香丸血咒
繡春刀的符文光芒在夜風中明滅,張小帥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趙承煜的狂笑聲刺破庭院的死寂,混著簷角銅鈴的震顫,驚起滿院寒鴉。他脖頸處的皮膚下,鉤形血管如活物般蠕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罪?這天下本就是強者的棋局!”趙承煜猛然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飛魚七紋烙痕在火光中翻湧,仿佛隨時會掙脫皮肉飛出。那紋路與蘇半夏在玄香坊賬本上見過的陣圖分毫不差,每一道溝壑都浸染著暗紅血痂,“督主說了,當二十八具魂魄湊齊,太子的龍脈之力將讓玄鉤重生!而你......”他轉頭望向蘇半夏,眼中跳動的幽藍火焰幾乎要將人吞噬,“太醫院的餘孽,你母親沒告訴你,當年她發現鎮魂丹秘密時,是怎麼被煉成香丸的嗎?”
蘇半夏的銀鈴突然發出尖銳的嗡鳴,鈴身“太醫院”三個字泛起血色光芒。十二年前的記憶如利刃剜心——母親渾身是血撞開家門,塞給她銀鈴和《驗屍密卷》時,嘴裡溢出的黑血中,分明混著細小的金色碎屑。此刻趙承煜掌心攤開的香丸,表麵流轉的幽藍紋路與記憶中的碎片完美重合。
“你胡說!”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鞭梢卻在觸及趙承煜的瞬間被一層金屬光澤彈開。她摸到金步搖裡暗藏的斷筋針,指尖卻突然刺痛——銀針表麵不知何時爬滿細密裂紋,竟與母親筆記中記載的“鎮魂丹侵蝕”症狀一模一樣。
趙承煜轉動手中青銅鈴鐺,地麵裂開縫隙,二十三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他們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青色鬼火,皮膚下隱約可見機械齒輪在轉動。“看看這些忠仆,”他撫過最近一具屍傀的臉頰,“都是用鎮魂丹改造的活人,而你母親......”他故意拖長尾音,“不過是丙字三號庫裡第108號原料。”
張小帥怒吼著揮刀劈向屍傀,符文光芒卻被對方皮膚下的青銅護甲儘數吸收。蘇半夏的銀鈴發出刺耳嘯音,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纏住趙承煜的手腕。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血珠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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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哥,看他們後頸!”蘇半夏甩出斷筋針,針尖精準刺入屍傀後頸的針孔。那些被鎮魂丹控製的傀儡發出非人的嘶吼,皮膚下的金色血管紛紛爆裂。張小帥趁機將銅符按在屍傀眉心,符文光芒順著金屬絲線鑽入,傀儡們轟然倒地,化作一堆廢鐵。
趙承煜的臉色愈發猙獰,他突然將鈴鐺狠狠砸向地麵。整座庭院開始逆向旋轉,地下升起巨大的青銅丹爐虛影,爐中翻滾的黑色液體裡漂浮著無數未成型的香丸。“既然你們想知道真相,”他的聲音混著齒輪轉動的轟鳴,“那就親眼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玄鉤之力!”
蘇半夏翻開懷中的《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閃爍:“雙魚銜月,心火焚邪;以血為引,魂歸太虛。”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密卷上,母親用血繪製的雙魚圖騰與銅符、銀鈴產生共鳴。金色鎖鏈從圖騰中延伸而出,纏住丹爐陣眼,卻見趙承煜胸口的飛魚七紋突然暴漲,化作一道巨大的鉤形虛影。
“當年你母親在驗屍時,發現了香丸裡的魂魄殘片,”趙承煜的機械眼迸射出幽藍冷光,“所以督主親自出手,將她的魂魄煉進了最完美的香丸。知道為什麼你每次靠近玄鉤衛,銀鈴都會發燙嗎?因為那裡麵,有你母親的怨氣在呐喊!”
蘇半夏的眼前突然閃過母親臨終前的畫麵——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畫下的,不是普通的蓮花,而是半朵殘缺的飛魚紋。她握緊銀鈴,淚水混著鮮血滴落在鈴麵上:“原來如此......娘,這次換女兒為你報仇!”
張小帥的銅符爆發出刺目金光,與蘇半夏的銀鈴光芒交織成網。當雙魚圖騰的力量完全釋放,趙承煜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機械身軀開始逆向分解,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青銅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整個庭院淹沒在金光之中。
塵埃落定,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半塊刻著“護民”的玉玨。新的血字在密卷空白頁浮現:“天壇終局,玄鉤現世;雙生之血,破儘虛妄。”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半個時辰,真正的決戰要開始了。”
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血汙下依然明亮:“從百戶府到天壇,所有的血債,都該在祭天台清算。”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身影漸漸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而在天壇深處,巨大的玄鉤虛影正在龍脈之上緩緩蘇醒,督主的機械眼閃爍著幽藍冷光,手中鈴鐺的符文開始發燙,最後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血咒破陣
夜空中炸開的紫色煙霧裡,趙承煜胸口的飛魚七紋烙痕如活物般扭動,每道紋路都滲出腥臭的黑血。張小帥的繡春刀已豁開大口,他踉蹌著避開青銅鉤的攻擊,鎖骨處的舊疤與懷中銅符同時發燙——那是欽天監祖傳的感應之術,預示著生死一瞬。
“張大哥,趁現在!”蘇半夏的銀鈴發出刺耳尖嘯,纏住趙承煜的機械臂。她的廣袖浸透黑狗血,金步搖甩出的斷筋針卻被對方皮膚下的金屬護甲彈開。十二年前母親倒在血泊中的畫麵在眼前閃現,蘇半夏咬碎銀牙,銀簪刺入掌心,鮮血順著紋路注入銀鈴。
張小帥暴喝一聲,將銅符狠狠按在趙承煜胸口的飛魚烙痕上。鮮血如注間,七道紋路突然逆向旋轉,發出齒輪卡殼般的刺耳聲響。整個百戶府劇烈震動,青磚縫隙滲出紫煙,地底傳來古老機關啟動的轟鳴。趙承煜的機械眼迸射幽藍冷光,他瘋狂搖動青銅鈴鐺:“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破陣?龍脈之力......”
話音未落,蘇半夏趁機翻開懷中的《驗屍密卷》。火光映照下,母親用血寫的批注在紙頁間浮現:“破陣需至陽之血,輔以太醫院秘傳清心咒......”泛黃的紙頁邊緣還留著母親指甲劃過的痕跡,蘇半夏的淚水奪眶而出,十二歲那年母親臨終前的呢喃在耳邊回響:“記住,醫者之血,可正陰陽......”
“張大哥,用你的血!”蘇半夏扯開張小帥的衣襟,露出他鎖骨處的舊傷。那是欽天監大火時,父親用生命為他擋住玄鉤留下的印記。張小帥心領神會,咬牙將傷口按在銅符缺口處。兩股鮮血交融的瞬間,銅符爆發出刺目金光,符文如鎖鏈般纏住趙承煜的機械身軀。
趙承煜發出非人的嘶吼,他的皮膚開始龜裂,露出底下齒輪轉動的機械組織。二十三具屍傀同時發出尖嘯,胸口的飛魚紋開始滲血,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鉤形虛影。蘇半夏握緊母親留下的銀鈴,鈴身“太醫院”三個字泛起溫潤的白光。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吟唱母親教她的清心咒,聲音混著雨聲,在百戶府上空回蕩:
“清心滌穢,魂歸本真;陰陽逆轉,邪祟俱焚!”
隨著咒文出口,銀鈴發出清越鳴響,化作實質音波震碎屍傀腰間的鎮魂鈴。張小帥的銅符光芒暴漲,符文順著趙承煜的血管鑽入心臟。督主的黑袍下伸出的機械臂開始逆向分解,齒輪紛紛爆裂,飛濺的金屬碎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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