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霧鉤沉錄
京城的晨霧裹著煤煙味漫過百戶府青瓦,蘇半夏將粗布圍裙又緊了緊,竹製蒸籠的熱氣模糊了她刻意畫黃的臉頰。夥夫老周正蹲在灶台邊削山藥,菜刀起落間,她瞥見對方鞋底沾著的金粉——與趙承煜書房暗格裡飛魚服殘片上的痕跡如出一轍。
銀鈴在圍裙下悄然發燙,鈴麵"太醫院"字樣被蒸汽暈出朦朧的光。蘇半夏垂眸攪動鐵鍋裡的白菜豆腐,餘光卻盯著老周腰間若隱若現的青銅鈴鐺。那鈴鐺綴著的飛魚穗子,和母親筆記裡描繪的玄鉤衛信物分毫不差。
"小蘇,去後院劈些柴火。"老周頭也不抬地吩咐,刀刃削過山藥皮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蘇半夏應了聲,握著菜刀的手掌沁出薄汗。穿過掛滿鹹魚的回廊時,她故意將竹筐撞向廊柱,趁著筐中藥材散落的瞬間,看清老周鞋底的飛魚紋暗記——那是玄鉤衛丙字營的標記。
後院柴房蛛網密布,蘇半夏卻在牆縫裡摸到了凸起的機關。當指尖按上飛魚形狀的青磚,地麵悄然裂開,露出藏著密信的暗格。信箋上朱砂寫著"八月十五,祭天台,雙魚合璧",落款處半朵蓮花暗紋,與母親銀鈴內側的刻痕完美契合。
"果然在這裡。"她將密信塞進衣襟,身後突然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六個玄鉤衛破窗而入,青銅鉤噴射著幽藍火焰。蘇半夏反手甩出圍裙裡暗藏的斷筋針,金步搖的珍珠流蘇同時炸開,細如牛毛的毒針暴雨般射向敵人咽喉。
激戰中,她的銀鈴發出急促嗡鳴,鈴身飛魚紋滲出金光。記憶如潮水湧來:十二歲那年雨夜,母親渾身是血撞開家門,塞給她《驗屍密卷》時,指甲縫裡嵌著的正是這種金粉。原來從太醫院的離奇死亡案,到欽天監的大火,所有線索都藏在這細微的痕跡裡。
"找到你了,太醫院的餘孽。"老周撕去偽裝,露出布滿機械紋路的臉,"當年沒燒死你母親,倒是養出個麻煩的雛兒。"他搖動青銅鈴鐺,地麵裂開縫隙,十二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青色鬼火。
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當鮮血滴落在銀鈴上時,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張小帥破窗而入,繡春刀符文光芒暴漲,刀刃與青銅鉤相撞,濺起的火星照亮他鎖骨處的舊傷——那是欽天監大火時,父親用生命為他擋住玄鉤留下的印記。
"張大哥,看他們後頸!"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纏住最近的屍傀。張小帥會意,刀尖挑開對方衣領,露出後頸處的細小針孔——與母親筆記中記載的宮人暴斃案傷口如出一轍。當他用銅符抵住針孔時,符文光芒順著針孔鑽入屍傀體內,金色血管紛紛爆裂。
老周瘋狂搖動鈴鐺,整個柴房開始逆向旋轉,地下升起巨大的丹爐虛影。蘇半夏翻開《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閃爍:"雙魚銜月,心火焚邪;以血為引,魂歸太虛。"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密卷上,母親用血繪製的雙魚圖騰與銅符、銀鈴產生共鳴。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丹爐虛影轟然倒塌,困住的魂魄化作金色鎖鏈纏住老周。他的機械眼迸裂,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知道丙字營的..."話音未落,蘇半夏的銀針已經沒入他眉心,帶著母親遺誌的毒粉瞬間腐蝕了他的機械心臟。
塵埃落定,第一縷陽光穿透煙霧。蘇半夏拾起掉落的密信,新的血字在空白頁浮現:"戲樓懸棺,玉簪藏鑰;祭台龍脊,玄鉤現形。"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一天。玄鉤衛的陰謀就要在祭天大典上揭曉。"
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陽光下流轉溫潤光芒:"從百戶府的夥夫,到戲樓的懸棺,他們藏得再深,也逃不過銀針和真相。"她將染血的圍裙扔進火堆,看著火焰吞沒粗布上的煤煙痕跡。而在京城深處的戲樓裡,繡著飛魚紋的戲服無風自動,棺木中的玉簪突然發出細微嗡鳴,預示著更大的危機正在逼近......
香坊詭影
灶膛裡的木柴突然爆開火星,蘇半夏往鍋裡添白菜的手卻穩如磐石。老周的菜刀頓在案板上,竹篾編的蒸籠墊在他掌心碾出沙沙聲響,混著煤煙在潮濕的晨霧裡打轉。
"您說百戶大人的香粉?是從雀金閣後頭的"玄香坊"進的貨。"老周壓低聲音,渾濁的眼珠警惕地掃過柴房門口。蘇半夏瞥見他袖口滑落的青銅鈴鐺,飛魚穗子上凝結的暗紅汙漬,與三日前玄鉤衛屍體指甲縫裡的痕跡如出一轍。
銀鈴在圍裙下微微發燙,鈴麵"太醫院"的古篆字泛起幽光。蘇半夏往灶膛添了塊劈柴,火光映得她刻意畫黃的臉頰忽明忽暗:"怪不得那香味總帶著股腥甜,倒像是混了......"話未說完,老周突然將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震得整排蒸籠都跟著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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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蘇姑娘莫要多問。"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據說那鋪子的東家,跟東廠某位公公沾親帶故。趙大人每日卯時初刻必用香薰衣,雷打不動......"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銅鑼聲,老周臉色驟變,抓起圍裙往肩上一搭:"百戶大人傳喚,我先去了。"
腳步聲消失在回廊轉角,蘇半夏立即掀開蒸籠蓋。蒸騰的熱氣中,她從發髻裡抽出銀針探入白菜湯——針尖瞬間泛起青黑,與母親筆記裡記載的鎮魂丹毒反應分毫不差。記憶如潮水湧來:十二歲那年雨夜,渾身是血的母親塞給她《驗屍密卷》,最後在她掌心寫下的"玄香"二字,此刻正在腦海中反複灼燒。
穿過掛滿鹹魚的長廊時,蘇半夏故意踢翻水桶。借著整理衣襟的空隙,她瞥見老周鞋底沾著的金粉——和趙承煜書房暗格裡飛魚服殘片上的痕跡完全吻合。後院柴房的蛛網在穿堂風中輕顫,她摸到牆縫裡凸起的飛魚形青磚,暗格開啟的瞬間,黴味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密信上的朱砂字跡還未乾透:"八月十五,祭天台,雙魚合璧。"落款處半朵蓮花暗紋,與母親銀鈴內側的刻痕嚴絲合縫。蘇半夏將信揣入懷中,身後鐵鏈拖地的聲響驟然響起。六個玄鉤衛破窗而入,青銅鉤噴射的幽藍火焰點燃了牆角柴草。
"太醫院的餘孽,倒是機靈。"老周撕下偽裝,露出布滿機械紋路的臉,他搖動青銅鈴鐺,十二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青色鬼火。蘇半夏甩出圍裙裡暗藏的斷筋針,金步搖的珍珠流蘇轟然炸開,細如牛毛的毒針卻被屍傀皮膚下的金屬光澤彈開。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破窗而入,繡春刀的符文光芒劈開襲來的鎖鏈。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滲出鮮血。當血珠滴落在銀鈴上時,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張小帥的刀尖挑開屍傀衣領,露出後頸處與母親筆記中記載的致命針孔。
"用銅符!"蘇半夏大喊。張小帥將半枚銅符按在針孔處,符文光芒順著金屬絲線鑽入屍傀體內。老周瘋狂搖動鈴鐺,整個柴房開始逆向旋轉,地下升起巨大的丹爐虛影,爐中翻滾的黑色液體裡漂浮著未完全煉化的魂魄。
蘇半夏翻開《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閃爍:"雙魚銜月,心火焚邪;以血為引,魂歸太虛。"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密卷上,母親用血繪製的雙魚圖騰與銅符、銀鈴產生共鳴。金色鎖鏈從圖騰中延伸而出,纏住老周的機械手臂。
"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知道玄香坊的秘密......"老周的機械眼迸裂,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丹爐虛影轟然倒塌,被困的魂魄發出解脫的悲嘯。蘇半夏拾起掉落的密信,新的血字在空白頁浮現:"戲樓懸棺,玉簪藏鑰;祭台龍脊,玄鉤現形。"
晨光刺破雲層時,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陽光下流轉溫潤光芒,而雀金閣方向,玄香坊的幌子在風中獵獵作響,繡著的飛魚紋正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距離祭天大典還有十二個時辰,玄香坊的背後......"
"走。"蘇半夏將染血的圍裙扔進火堆,看著火焰吞沒粗布上的煤煙痕跡,"這次,我們就從那帶著血腥味的龍涎香查起。"兩人轉身踏入晨霧,而在玄香坊地窖深處,巨大的丹爐正在吞吐幽藍火焰,七十二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體在藥液中緩緩沉浮,等待著最後的獻祭時刻。
香坊血詔
更鼓聲漏過百戶府斑駁的照壁時,蘇半夏已順著排水渠爬出高牆。春夜的風裹著槐花甜腥,卻掩不住袖中銀針沁出的藥香——那是用母親筆記改良的蝕骨散,專破玄鉤衛皮下的青銅護膜。她貼著牆根疾行,銀鈴在腰間斂去光華,隻餘鈴麵"太醫院"三字在月光下泛著冷芒。
玄香坊的匾額懸在街角,鎏金篆字被夜霧浸得發暗。門環上的饕餮紋銜著半枚青銅鈴鐺,鏽跡斑斑的紋路與母親臨終時攥在掌心的殘片嚴絲合縫。蘇半夏的指尖撫過鈴身凹痕,十二年前的雨夜突然清晰:母親渾身浴血撞開家門,染血的手指死死摳著這半枚鈴鐺,喉嚨裡擠出"玄香...丙字庫..."便再無聲息。
銀簪從發髻滑落掌心,簪頭明珠突然泛起青光。牆角青苔覆蓋的石板下,暗門縫隙滲出一縷縷紫煙,正是《方士秘錄》記載的鎮魂丹引——噬魂草燃燒時特有的詭譎色澤。腐木台階上堆積的香灰裡,蘇半夏用銀針挑起幾粒暗紅碎屑,針尖瞬間騰起青煙。
"果然是用活人魂魄煉製。"她將銀簪插入牆縫,借力翻上二樓。窗欞未鎖,屋內檀香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檀木架上擺滿描金香爐,爐底卻凝結著黑褐色的汙漬。蘇半夏翻開案頭賬本,朱砂批注的"丙字三號庫"旁,赫然畫著與督主丹爐相同的飛魚七紋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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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裡的機關突然啟動,十八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成淬毒針雨。屍傀皮膚下的青銅血管泛起幽光,竟將毒針儘數彈開。千鈞一發之際,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血珠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
"太醫院的餘孽,倒是命硬。"陰笑聲從密道傳來,趙承煜的貼身小廝褪去粗布麻衣,露出繡著完整飛魚紋的玄色勁裝。他手中青銅鈴鐺刻滿鎮魂符文,搖動時整個香坊開始逆向旋轉,地麵裂開縫隙,露出地下三層的煉魂丹房。七十二座丹爐吞吐著黑霧,二十三具屍體懸浮其中,胸口的飛魚紋正隨著鈴鐺聲明滅閃爍。
張小帥破窗而入,繡春刀符文光芒暴漲:"小心!他要湊齊二十八具魂魄啟動玄鉤!"他的銅符與蘇半夏的銀鈴產生共鳴,卻見小廝將鈴鐺按在丹爐陣眼,陰笑著扯開衣領——後頸處赫然插著三枚斷筋針,正是蘇半夏昨夜從陳九爺身上取下的!
"你母親當年就是用這毒針破了初代玄鉤。"小廝的皮膚開始機械變形,"可惜她沒料到,這些針早已被我們淬上鎮魂丹毒。"他的機械眼迸射冷光,丹爐中突然升起太子身著冕服的虛影,"明日祭天大典,當太子踏入天壇,龍脈之力將......"
蘇半夏的銀鈴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鈴身暗紋與母親筆記中的雙魚圖騰重疊。她想起母親用血寫下的最後批注:"以血為引,心火焚邪",當即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密卷上。泛黃紙頁自動翻開,露出母親繪製的《玄鉤破解圖》,與張小帥懷中的銅符產生共振。
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丹爐陣眼的雙魚圖騰緩緩升起。蘇半夏將銀鈴嵌入左側魚目,張小帥的銅符嚴絲合縫地卡入右側。兩股力量轟然交彙,小廝發出淒厲慘叫,他的機械身軀開始逆向分解。丹爐中的屍體發出解脫的悲嘯,化作金色鎖鏈纏住鎮魂鈴鐺。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青銅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整個香坊夷為平地。晨光刺破硝煙時,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半塊刻著"護民"的玉玨——那正是趙承煜書房暗格裡缺失的信物。新的血字在《驗屍密卷》空白頁浮現:"祭台龍脊,玄鉤現形;雙魚銜月,終局將臨"。
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六個時辰。玄鉤衛絕不會放棄最後的機會。"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朝陽下流轉溫潤光芒:"從百戶府到玄香坊,每一步都印著母親的血。這次,我要讓玄鉤衛的陰謀,永遠埋葬在祭天台的晨光裡。"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而在天壇深處,玄鉤衛們正在為最後的獻祭做準備,繡著飛魚紋的祭服在風中獵獵作響,一場關乎大明存亡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香魂蝕骨
黴味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蘇半夏屏住呼吸,貼著潮濕的石壁緩緩挪動。地道裡的研磨聲越來越清晰,夾雜著若有若無的chanting,像是某種邪異的咒文。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銀針,又握緊母親留下的銀鈴,鈴麵"太醫院"的古篆字在黑暗中微微發燙。
轉過一道彎,昏黃的燭光突然刺破黑暗。蘇半夏瞳孔驟縮——七八個蒙麵人正在進行一場可怖的儀式。他們身著黑袍,袖口繡著若隱若現的飛魚紋,正將掙紮的活人魂魄封入香丸。銅缽裡滾動的龍涎香泛著詭異的幽藍,每粒香丸表麵都烙著殘缺的飛魚紋,與陳九爺翡翠扳指上的暗紋如出一轍。
為首者背對著她,正在轉動一枚翡翠扳指。金絲繡著的暗紋在燭光下流轉,蘇半夏立刻認出,這正是陳九爺的標誌性配飾。而當他微微側身,腰間玉佩的缺口在火光中一閃而過——那個形狀,恰好能與趙承煜書房裡的殘片拚合!
"加快速度!"為首者的聲音沙啞而冰冷,"祭天大典隻剩三個時辰,二十八枚鎮魂香丸必須完成。"他舉起手中的青銅鈴鐺,輕輕搖晃,整個地道開始震顫。蘇半夏看到,那些被封入香丸的魂魄正在痛苦地扭曲,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
銀鈴在她腰間劇烈震動,鈴身飛魚紋滲出金光。蘇半夏想起母親筆記裡的記載:鎮魂香丸,以活人魂魄為引,龍涎香為媒,飛魚紋為鎖,可操控人心,更能在祭典時引出龍脈之力。而此刻,這些香丸一旦用於祭天大典,後果將不堪設想。
"動手!"張小帥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繡春刀的符文光芒亮起,瞬間劈開兩名玄鉤衛。蘇半夏同時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纏住最近的蒙麵人。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細如牛毛的毒針暴雨般射向敵人。
戰鬥一觸即發。玄鉤衛們反應極快,青銅鉤噴射著幽藍火焰,與繡春刀的符文光芒激烈碰撞。蘇半夏注意到,這些人的皮膚下隱約可見金屬絲線,正是鎮魂丹改造的特征。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銀鈴上,鈴音化作實質音波,試圖震碎他們腰間的鎮魂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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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的餘孽,果然找上門了。"為首者轉過身,揭開麵罩。蘇半夏的動作陡然凝滯——那張臉,竟與她記憶中母親畫的神秘人一模一樣!十二年前的雨夜再次浮現:渾身是血的母親,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前,用帶血的手指在地上畫出的,就是這張臉。
"你!"蘇半夏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她的銀鈴爆發出刺目的金光,與張小帥的銅符產生共鳴。兩人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擋住了玄鉤衛們的攻擊。
為首者卻不慌不忙,他舉起手中的翡翠扳指,扳指內側的"丙字三號庫"刻痕在火光中閃爍:"知道為什麼你們總是慢一步嗎?因為從一開始,你們就落入了我們的圈套。"他轉動扳指,地道的牆壁轟然打開,露出後麵巨大的青銅丹爐,爐中漂浮著二十八個盛放香丸的玉匣。
"祭天大典的時辰已到。"為首者獰笑著搖動青銅鈴鐺,丹爐開始轉動,玉匣自動打開,鎮魂香丸緩緩升起,"當這些香丸融入天壇的龍涎香,玄鉤必將蘇醒,整個大明都將......"
他的話被一聲清越的鈴響打斷。蘇半夏翻開母親的《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金光中閃爍:"雙魚合璧,心火焚邪;以魂引魂,破陣之時。"她將銀鈴按在丹爐的雙魚圖騰上,張小帥同時把銅符嵌入另一側。
兩股力量轟然交彙,整個地道開始劇烈震動。玄鉤衛們發出非人的嘶吼,皮膚下的金屬絲線紛紛爆裂。為首者的翡翠扳指出現裂痕,他驚恐地看著丹爐中的香丸開始逆向旋轉,被封印的魂魄化作金色鎖鏈,纏住了他的咽喉。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青銅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所有玄鉤衛吞噬。塵埃落定,第一縷陽光穿透地道的縫隙,照在蘇半夏染血的衣襟上。她拾起那枚破碎的翡翠扳指,新的血字在《驗屍密卷》空白頁浮現:"天壇終戰,玄鉤現形;以血為祭,護民真相。"
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遠處透來的光亮:"走吧,最後的決戰就在天壇。"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陽光下流轉溫潤光芒:"這一次,我不僅要為母親報仇,更要讓玄鉤衛的陰謀徹底終結。"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向著地道出口走去。而在天壇方向,晨霧中隱隱傳來鐘鼓之聲,一場關乎大明存亡的最終對決,即將拉開帷幕。
香車詭途
煤油煙子裹著細雨撲在蘇半夏臉上,她縮在百戶府柴房後的陰影裡,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牆根下的耗子被驚得亂竄,卻蓋不住牆那頭傳來的對話。
“這批貨子時前送到雀金閣。”那人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銅鈴,“督主說了,用百戶府的馬車運,趙承煜那蠢貨還以為是給貴妃娘娘的貢香......”
銀鈴在她衣襟下劇烈震顫,鈴麵“太醫院”的古篆字泛起幽光。蘇半夏想起三日前在趙承煜書房暗格裡找到的貢香清單,每列香料旁都畫著半朵蓮花——與母親銀鈴內側的刻痕如出一轍。此刻牆那邊傳來木箱碰撞聲,混著若有若無的腥甜,分明是鎮魂丹特有的腐臭氣息。
更鼓聲遙遙傳來,二更天。蘇半夏摸到發髻間的銀簪,簪頭明珠映出牆頭上的飛魚紋磚。這是玄鉤衛的標記,與老周鞋底、陳九爺扳指上的暗紋完全一致。她深吸一口氣,貼著牆根繞到馬廄,正撞見兩個小廝給馬車底板夾層上油——那夾層的尺寸,恰好能放下十二具成年男子的屍體。
“張大哥,他們要在子時用貢香車運鎮魂丹。”她摸黑溜進張小帥棲身的破廟,銅符與銀鈴共鳴的微光中,《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忽明忽暗:“香車藏魄,雀金鎖魂;子時三刻,雙魚開陣。”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身飛魚紋凹槽裡還凝著前日玄鉤衛的血:“百戶府到雀金閣必經琉璃街,那裡有欽天監舊觀星台,或許能......”
話音未落,廟外傳來馬蹄聲。蘇半夏掀開破窗紙一角,正看見趙承煜的馬車駛過,車簾縫隙滲出紫煙——是噬魂草燃燒的氣息。她扯下衣襟布條蒙住口鼻,銀鈴突然發出尖銳嗡鳴。轉頭望去,廟梁上不知何時垂下數十條青銅鎖鏈,鏈尾勾著的,竟是穿著飛魚服的屍傀!
“小心!”張小帥的刀光劈開襲來的鎖鏈,符文光芒卻被屍傀皮膚下的金屬光澤彈開。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成淬毒針雨。混戰中,她瞥見屍傀後頸的針孔——與母親筆記裡記載的宮人暴斃案傷口分毫不差,而針孔周圍的皮膚,赫然烙著半朵蓮花!
“這些屍傀是用百戶府當差的人煉製的!”蘇半夏的銀鈴爆發出刺目金光,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纏住為首的屍傀。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血珠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張小帥趁機將銅符按在屍傀眉心,符文光芒順著針孔鑽入,金色血管轟然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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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屍傀,琉璃街方向突然炸開三枚綠色信號彈。蘇半夏翻開密卷,血字在火光中流轉:“星台藏鑰,香車破陣;以血為引,魂歸太虛。”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觀星台狂奔。殘破的石階上散落著龍涎香碎屑,蘇半夏的銀針探入碎屑,針尖瞬間發黑——香裡摻了三十三種致幻毒物,足以讓整個雀金閣變成活死人煉獄。
觀星台頂層,趙承煜正指揮小廝往貢香裡摻最後一味藥。他腰間玉佩的缺口在月光下閃爍,與蘇半夏懷中從玄香坊廢墟拾到的殘片嚴絲合縫。“你們以為能阻止祭天大典?”趙承煜獰笑著轉動玉佩,觀星台地麵裂開,露出底下的青銅陣圖,“子時一到,這些鎮魂丹隨著貢香送入雀金閣,整個京城的人都會變成玄鉤的傀儡!”
張小帥揮刀劈向趙承煜,卻被突然升起的鎖鏈纏住手腕。蘇半夏甩出銀鈴,鈴音震碎部分鎖鏈,自己卻被趙承煜甩出的青銅鈴鐺擊中胸口。鮮血染紅衣襟的刹那,她突然想起母親筆記裡被血漬覆蓋的殘句,咬破舌尖將血噴在密卷上。泛黃紙頁自動翻開,雙魚圖騰與銅符、銀鈴產生共鳴,金色鎖鏈從圖騰中延伸而出,纏住了整個青銅陣圖。
“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隻有督主知曉......”趙承煜的話戛然而止,他的玉佩開始龜裂,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貢香馬車恰在此時駛入琉璃街,蘇半夏強撐著將銀鈴按在陣眼,張小帥同時把銅符嵌入另一側。兩股力量轟然交彙,馬車底板夾層應聲炸開,數十枚鎮魂丹在金光中化作齏粉,被困的魂魄發出解脫的悲嘯。
晨光刺破雲層時,觀星台已成廢墟。蘇半夏在瓦礫中拾起半塊刻著“護民”的玉玨,新的血字在密卷空白頁浮現:“天壇終局,玄鉤現世;雙生之血,破儘虛妄。”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一個時辰,真正的決戰在天壇。”
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朝陽下流轉溫潤光芒:“從百戶府的香車到觀星台的陣圖,每一步都踩著他們的陰謀。這次,我要讓玄鉤衛的‘護民’謊言,徹底葬在祭天台的晨光裡。”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朝著天壇方向走去。而在暗處,督主的機械眼閃爍著幽藍冷光,手中鈴鐺的符文開始發燙,新一輪的殺機正在悄然醞釀......
密賬驚局
黴味刺鼻的柴房裡,蘇半夏蹲在堆積如山的劈柴後,心跳聲幾乎要衝破耳膜。老周與神秘人的對話餘音尚在梁間回蕩,她腕間的銀鈴突然發出細微嗡鳴,緊接著,發髻上的銀簪開始發燙,簪頭明珠泛起詭異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