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鉤魂鑒
京城的秋雨裹著藥香滲入青石板縫隙,蘇半夏蹲在義莊潮濕的泥地上,銀簪尖挑起死者指甲縫裡的黑色粉末。簪頭明珠在燭光下映出她緊鎖的眉,那些泛著金芒的細屑與母親《驗屍密卷》裡記載的鎮魂丹原料分毫不差。義莊的油燈突然劇烈晃動,照得牆上懸掛的飛魚紋旗幟鬼影幢幢——那是玄鉤衛今日送來的"暴斃"案卷。
"蘇姑娘,又發現三具。"張小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繡春刀的符文在雨幕中明明滅滅。他掀開草席,露出少年屍體脖頸處暗青的勒痕,"賭場雜役,失蹤半月。"屍體眼白處隱約浮現的三鉤紅痕讓蘇半夏猛然站起,銀鈴在袖口發出尖銳嗡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冷汗般的水珠。
順子的鐵骰子在掌心轉得飛快,少年捕快的耳朵因緊繃而通紅:"大人,城西乞丐巷這月少了七個乞兒,前日我在玄香坊後巷聞到..."話未說完,義莊大門轟然洞開,寒風卷著枯葉撲入,十二名玄鉤衛魚貫而入。為首者轉動青銅麵具,飛魚紋尾鉤滴落的黑油在青磚上腐蝕出滋滋冒煙的孔洞。
"蘇女官好雅興。"黑袍人掃視滿地屍體,機械關節發出哢嗒聲響,"不過查驗仵作死因,似乎越權了?"他抬手間,兩名玄鉤衛甩出青銅鎖鏈,鎖鏈末端的倒鉤精準纏住蘇半夏的銀鈴。張小帥的繡春刀瞬間出鞘,符文光芒與鎖鏈相撞,濺起的火花照亮了對方腰間的雙魚玉佩殘片——與趙承煜遺落的信物如出一轍。
雨夜驚雷炸響,蘇半夏突然扯斷銀鈴係帶。失去束縛的銀鈴爆發出璀璨金光,鈴音化作萬千鎖鏈纏住玄鉤衛的兵器。她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驗屍密卷》上,泛黃紙頁間的丹方自動展開,朱砂繪製的飛魚圖騰與屍體指甲縫的粉末產生共鳴:"鎮魂丹需要活人魂魄為引,而你們用玄鉤衛的雙魚令..."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義莊地下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七具黑棺破土而出,棺蓋上的飛魚紋滲出滾燙的鐵水。張小帥的雙魚銅符在懷中發燙,他想起趙承煜臨終前的嘶吼:"丙字三號庫...在玄香坊戲台..."繡春刀劈向最近的黑棺,刀刃卻被棺中伸出的鉤形鎖鏈纏住。
順子甩出鐵骰子擊碎玄鉤衛的關節,轉頭對蘇半夏大喊:"姑娘,這些棺材會吃人!"少年捕快的聲音被屍傀的嘶吼淹沒——黑棺中爬出的屍體皮膚下布滿鉤形血管,他們空洞的眼窩裡燃起幽藍火焰,腐爛的唇齒間擠出破碎的嘶鳴:"還我命來..."
蘇半夏的銀簪突然泛起青光,簪頭明珠映出母親密卷最後的批注:"破陣需銀針鉤魂,以赤子血為引。"她扯開衣襟,露出鎖骨間的太醫院印記,銀簪毫不猶豫刺入皮膚。鮮血順著銀簪紋路流淌,化作光網罩住所有屍傀。而在屍傀胸口的飛魚殘紋中,她驚覺每道紋路都對應著一個失蹤者的生辰八字。
玄鉤衛首領的麵具出現裂痕,他瘋狂搖動青銅鈴鐺:"給我殺了他們!督主的計劃不能被破壞!"十二口黑棺同時懸浮,在空中組成完整的雙魚圖騰。蘇半夏的銀鈴瘋狂震顫,鈴身浮現出古老的鎮魔符文,而她的鮮血正沿著《驗屍密卷》的丹方紋路,勾勒出失傳百年的"銀針鉤魂陣"。
張小帥的繡春刀突然脫手,化作萬千銀針射向黑棺。這些銀針正是趙承煜體內逆向彈出的勾魂散,此刻在蘇半夏鮮血的催動下,竟組成了太醫院秘傳的鎮魂咒文。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雨幕時,黑棺轟然炸裂,無數魂魄從碎片中升起,他們的衣衫上都印著不同坊市的飛魚紋標記——那是玄鉤衛暗中豢養的"人鼎"。
廢墟中,蘇半夏撿起半塊染血的雙魚玉佩。玉佩裂痕處的血漬與她懷中的《驗屍密卷》產生共鳴,顯現出地下密室的方位。遠處紫禁城方向傳來沉悶的鐘聲,張小帥握緊重新凝聚的繡春刀,符文光芒照亮他冷峻的麵容:"走,玄香坊戲台的暗格裡,藏著真正的"銀針鉤魂鑒"。"
而在玄鉤衛的密室深處,督主的機械眼球閃爍著猩紅光芒。巨大的青銅丹爐中,太子的生辰帖正在墨綠色藥液中沉浮,丹爐壁上鑲嵌的雙魚玉佩碎片,正等待著與蘇半夏手中的殘片合二為一。當晨鐘再次敲響,這場用銀針鉤魂、以鮮血鑒真的生死較量,即將迎來最驚心動魄的終局。
鉤紋詭變
"蘇姑娘,張大人叫你去前廳。"小吏的聲音從義莊門外傳來,驚得蘇半夏指尖微顫。她正俯身查驗一具無名男屍,手中銀簪無意識劃過掌心,溫熱的血珠滴落在死者腕間那道暗青色脈絡上。刹那間,形如鉤狀的紋路突然泛起詭異的藍光,宛如活物般在皮膚下扭曲蠕動。
油燈突然劇烈晃動,將她的影子在牆上拉得扭曲變形。蘇半夏望著那道藍光,耳邊仿佛又響起十二歲那年的雨夜驚雷。母親渾身是血地倒在她懷裡,染血的手死死攥著半支桃木簪和銀鈴,喉間艱難溢出最後幾個字:"丙字庫...飛魚紋..."話音未落,玄鉤衛的鉤刃就穿透了母親的後背,飛魚紋尾鉤滴落的黑油,至今還在她記憶裡滋滋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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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姑娘?"小吏的催促聲再次傳來。
"就來。"她深吸一口氣,用銀針挑起死者指甲縫裡的黑色粉末。簪頭明珠映出那些泛著金芒的細屑,與母親《驗屍密卷》中記載的鎮魂丹原料分毫不差。義莊的木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牆上懸掛的飛魚紋旗幟獵獵飄動,讓她想起今早玄鉤衛送來的"暴斃"案卷——短短三個月,已有十七具屍體呈現出相同的詭異症狀。
前廳裡,張小帥正盯著案上的密信,繡春刀的符文在燭火下明明滅滅。見到她進來,他將信紙推過來:"西城賭場又失蹤了三個雜役,目擊者說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有飛魚紋鐵牌。"他的聲音低沉,雙魚銅符在腰間微微發燙。
蘇半夏展開密信,目光突然被角落的字跡吸引。那些看似隨意的批注,竟與母親密卷裡的暗碼如出一轍。她的銀鈴在袖口發出微弱嗡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細密的水珠:"張大人,這些失蹤案與鎮魂丹有關。死者身上都有鉤狀暗紋,而這種紋路..."她頓了頓,想起剛才那具屍體詭異的藍光,"與玄鉤衛的飛魚紋圖騰,似乎存在某種聯係。"
"玄鉤衛?"張小帥皺眉,手按在刀柄上,"可是他們向來隻聽命於督主,為何突然..."
話未說完,義莊外突然傳來喧嘩聲。順子的鐵骰子破空聲響起,緊接著是玄鉤衛的冷笑:"蘇女官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查驗朝廷要犯?"十二名黑袍人破門而入,為首者轉動青銅麵具,飛魚紋尾鉤滴落的黑油在青磚上腐蝕出滋滋冒煙的孔洞。
蘇半夏的銀鈴瞬間發出尖銳警報,鈴音化作金色鎖鏈纏住最近的青銅鉤。她扯開衣襟,露出鎖骨間的太醫院印記,銀簪刺入皮膚:"以先祖之名,開!"鮮血順著銀簪流淌,在地上勾勒出古老的鎮魂符咒。死者腕間的鉤狀紋路突然暴漲,化作無數光刃射向玄鉤衛。
混戰中,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重圍,符文光芒與對方的機械鎖鏈激烈碰撞。他瞥見玄鉤衛腰間的雙魚玉佩殘片,心中猛然一震——那與趙承煜遺落的信物,有著相同的雲紋雕刻。
"丙字庫..."蘇半夏在混戰中突然大喊,"母親說的丙字庫,或許就在玄香坊!這些鉤狀紋路,就是打開秘庫的鑰匙!"她的銀鈴瘋狂震顫,鈴身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符文,而死者的屍體正在藍光中逐漸透明,皮膚下隱約可見飛魚紋的輪廓。
玄鉤衛首領發出憤怒的咆哮:"殺了他們!不能讓秘密泄露!"他揮動手臂,地麵突然裂開,七具黑棺破土而出,棺蓋上的飛魚紋滲出滾燙的鐵水。蘇半夏握緊半支桃木簪,鮮血滴在簪頭,記憶中母親最後的叮囑在腦海中回響。她知道,一場關乎真相與生死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那神秘的丙字庫,以及飛魚紋背後隱藏的驚天秘密,正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著被揭開。
鉤影迷局
前廳燭火在穿堂風中搖曳不定,將王通判翡翠扳指的冷光投在張小帥緊繃的下頜。"張百戶越權查案,當真以為錦衣衛的規矩是兒戲?"翡翠扳指敲擊桌麵的聲響,竟與蘇半夏記憶中玄鉤衛青銅鉤震顫的頻率莫名重合。她下意識按住袖口微微發燙的銀鈴——母親臨終前反複叮囑,當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泛起水光,便是危險迫近的征兆。
"王大人,十七具屍體指甲縫裡的鎮魂丹殘粉,總不會是憑空出現。"張小帥的繡春刀鞘抵在桌沿,雙魚銅符在腰間泛著微光。他餘光瞥見蘇半夏不著痕跡地側過身,銀簪尖在袖中挑起一塊暗布。女官的瞳孔突然收縮——王通判袖口金絲繡著的飛魚紋,殘缺的尾鉤處沾著新鮮的暗紅,分明是未乾涸的人血。
順子的鐵骰子在掌心轉得飛快,少年捕快的耳朵因緊繃而通紅。他注意到王通判身後兩名師爺的鞋底,沾著玄香坊特有的青灰色泥土。"大人,今早玄香坊戲樓傳來異響,兄弟們發現..."話未說完,王通判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燭淚飛濺在張小帥手背。
"放肆!玄香坊乃皇家產業,豈是你們這些螻蟻能隨意窺探的?"通判的怒吼中,蘇半夏的銀鈴突然發出尖銳警報。鈴身古篆字滲出的水珠彙成溪流,順著她的手腕滴落在《驗屍密卷》上。泛黃紙頁間的朱砂丹方突然活了過來,飛魚圖騰的尾鉤與王通判袖口的血跡產生共鳴,在空中勾勒出丙字三號庫的輪廓。
"且慢。"蘇半夏突然開口,銀簪抵住王通判喉間。她扯開對方衣袖,露出小臂上暗紅的針孔——正是勾魂散入體的征兆。"三個月前李禦史暴斃案,您親自駁回仵作驗屍申請;半月前陳九爺離奇死亡,現場遺留的青銅鉤殘片,與您書房暗格裡的鑄造圖譜如出一轍。"
王通判的翡翠扳指應聲落地,摔成兩半。他的麵皮突然裂開,露出底下機械轉動的齒輪——竟是玄鉤衛督主的替身傀儡!"聰明的丫頭,可惜知道得太晚了。"傀儡的聲音混著金屬摩擦聲,無數鉤形鎖鏈從地板縫隙激射而出。張小帥揮刀斬斷鎖鏈,符文光芒照亮傀儡胸口的雙魚玉佩殘片——與趙承煜遺落的信物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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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中,蘇半夏的銀鈴爆發出璀璨金光。鈴音化作萬千鎖鏈纏住傀儡關節,她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銀鈴上:"以太醫院秘術為引,破!"《驗屍密卷》騰空而起,母親用血書寫的批注在火光中顯現:"飛魚七紋,尾鉤藏秘,至親之血可解鎮魂陣。"
順子甩出鐵骰子擊碎師爺的麵具,露出底下機械改造的麵容。少年捕快從懷中掏出半塊帶血的布巾——那是今早從玄香坊暗巷撿到的,上麵繡著與王通判相同的殘缺飛魚紋。"大人!地道入口在戲樓戲台的藻井後麵!"他的聲音被傀儡自爆的轟鳴淹沒,無數青銅鉤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張小帥的雙魚銅符與蘇半夏的銀鈴產生共鳴,符文光芒與鈴音交織成盾。他想起趙承煜臨終前的嘶吼,突然將染血的繡春刀刺入地板:"丙字三號庫的機關,需要飛魚七紋同時啟動!"刀刃沒入青磚的瞬間,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露出通往地底的階梯。階梯兩側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生辰八字,而最頂端的祭壇,赫然擺放著太子的生辰帖。
"原來你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皇室血脈。"蘇半夏握緊母親留下的半支桃木簪,簪頭的朱砂雙魚與祭壇上的青銅丹爐產生共鳴。丹爐中,七具"人鼎"緩緩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他們胸口的飛魚紋正在與王通判傀儡殘留的機械心臟同步跳動。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紫禁城方向傳來沉悶的鐘聲。張小帥望著祭壇中央緩緩升起的二十八星宿陣圖,握緊了染血的繡春刀。他知道,這場關乎大明江山的生死較量,才剛剛進入最驚心動魄的篇章。而趙承煜用生命換來的線索,蘇半夏家傳的秘術,還有順子在市井中收集的蛛絲馬跡,終將成為刺破黑暗的利刃。
金粉謎局
秋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刑部衙門的青瓦,順著屋簷滴落在石階上,濺起細小的水花。義莊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腐臭味,蘇半夏半跪在一具屍體旁,手中銀簪小心翼翼地刮取死者指甲縫裡的粉末。燭光昏黃,映得那些金粉泛著詭異的光澤。
"死者皆是壯年男子,眼白有紅痕,指甲縫裡的金粉..."蘇半夏直起腰,輕輕展開懷中的密卷。泛黃的紙頁間,夾著的半張丹方突然飄落,被穿堂風卷起又落下。"這與三年前太醫院集體失蹤案的症狀如出一轍。"
張小帥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三年前的那場慘案,至今仍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頭。一夜之間,太醫院二十三名禦醫離奇失蹤,隻留下滿地狼藉與詭異的金粉。此案最終草草結案,成了京城一大懸案。此刻聽蘇半夏提起,那些塵封的記憶瞬間翻湧上來。
他震驚的表情還未褪去,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一旁的王通判。這位平日裡鎮定自若的通判大人,此刻下頜卻驟然收緊,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張小帥心中警鈴大作,手不自覺地按在了繡春刀的刀柄上。
"蘇女官可有定論?"王通判強作鎮定,翡翠扳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的聲響。那聲音落在張小帥耳中,竟與玄鉤衛青銅鉤震顫的頻率莫名重合。
蘇半夏抬頭,目光如炬。她的銀鈴在袖口發出細微嗡鳴,這是母親教她辨彆危險的信號。不著痕跡地瞥向王通判袖口金絲繡著的飛魚紋,殘缺的尾鉤處隱約沾著新鮮的暗紅,像是乾涸不久的血跡。
"這些死者並非自然死亡,而是被煉製成了某種"藥引"。"蘇半夏緩緩開口,聲音冷靜而堅定。她將銀簪上的金粉展示給眾人,"此乃鎮魂丹的主材料之一,需以活人魂魄為引,輔以特殊秘法煉製。三年前太醫院失蹤的禦醫,恐怕也是遭此毒手。"
王通判冷哼一聲:"蘇女官僅憑些許金粉,就妄下定論?這等妖言惑眾之語,還是少說為妙。"他的語氣雖然強硬,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
張小帥注意到了這抹異樣,向前一步,沉聲道:"王大人如此急切否認,莫非知道些什麼?"
"放肆!"王通判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燭台搖晃,燭淚飛濺,"張小帥,你身為百戶,不好好查案,卻在這裡含血噴人!"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順子匆匆跑了進來,臉色蒼白:"大人!又發現三具屍體,症狀與之前的一模一樣!而且...在屍體旁發現了這個。"他小心翼翼地遞上一塊帶血的布巾,上麵繡著殘缺的飛魚紋。
蘇半夏接過布巾,仔細端詳,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叮囑。十二歲那年的雨夜,母親渾身是血地塞給她半支桃木簪和銀鈴,喉間溢出的最後幾個字是"丙字庫...飛魚紋..."此刻眼前的飛魚紋,與記憶中的碎片逐漸重合。
"王大人袖口的飛魚紋,與這布巾上的圖案似乎有些相似?"蘇半夏似笑非笑地看向王通判,手中銀簪無意識地轉動。
王通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轉身,想要離開:"本官還有公務,沒空在這裡聽你們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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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張小帥抽出繡春刀,符文光芒大盛,"王通判如此慌張,莫不是心中有鬼?三年前太醫院的慘案,如今這些離奇死亡的案件,恐怕都與你脫不了乾係!"
王通判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癲狂:"張小帥,蘇半夏,你們以為能查出真相?太天真了!玄鉤衛的勢力,豈是你們能撼動的!"話音未落,他的麵皮突然裂開,露出底下機械轉動的齒輪——竟是玄鉤衛督主的替身傀儡!
"不好!"張小帥揮刀上前,卻見無數鉤形鎖鏈從地板縫隙激射而出。蘇半夏的銀鈴發出尖銳警報,鈴身古篆字滲出的水珠彙成溪流。她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銀鈴上,古老的鎮魂咒文從鈴中浮現,與張小帥的繡春刀符文光芒交織,共同抵禦著傀儡的攻擊。
混戰中,順子趁機衝向門口,想要召集人手支援。而張小帥與蘇半夏則死死纏住傀儡,尋找其弱點。
"以太醫院秘術為引,破!"蘇半夏將半支桃木簪與銀鈴結合,一道金光閃過,傀儡的動作頓時遲緩了幾分。張小帥抓住機會,繡春刀狠狠刺入傀儡胸口。
隨著一聲轟鳴,傀儡轟然倒地,露出胸口的雙魚玉佩殘片——與趙承煜遺落的信物如出一轍。而在傀儡破碎的機械心臟中,還藏著半張泛黃的圖紙,上麵赫然畫著玄香坊地下的丙字三號庫。
看著手中的圖紙,張小帥與蘇半夏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更大的陰謀還在後麵。而他們,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都要揭開玄鉤衛的真麵目,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雨還在下,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刑部衙門內,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暫時落下帷幕,而京城的暗流,卻愈發洶湧。在那黑暗深處,玄鉤衛的真正主人,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等待著下一次的出手...
暗巷鉤影
秋夜的京城籠罩在薄霧中,玄香坊的紅燈籠在風中搖晃,將"玄"字旗吹得獵獵作響。蘇半夏裹緊粗布麻衣,刻意佝僂著脊背混在運送香丸的隊伍裡。金步搖改製的斷筋針貼著鎖骨發涼,這是母親用太醫院秘傳技法打造的暗器,針尖淬著能瞬間麻痹筋脈的毒藥。
"都快點!"管事的皮鞭在空中甩出脆響,"丙字三號庫的香丸必須子時前備好!"蘇半夏低頭應了聲,抬眼時瞥見漆著飛魚紋的木箱。月光照在箱角的銅鎖上,七枚鱗片形狀的凸起讓她瞳孔驟縮——與母親《驗屍密卷》裡夾著的機關圖分毫不差。
隊伍拐進九曲回廊,腳下的青石板突然發出空洞的回響。蘇半夏數著台階,當第七級石板下陷半寸時,她故意踉蹌了一下。就在扶住木箱的瞬間,指尖觸到箱體暗格的凸起,那裡刻著半朵雙魚紋,與趙承煜遺落的玉佩殘片紋路完全吻合。
"磨蹭什麼!"管事的皮鞭擦著她耳際掠過,蘇半夏順勢滾到一旁,卻在起身時將銀簪尖刺入地磚縫隙。當她再次抬頭,看到管事轉動牆壁上的飛魚燭台——機關啟動的刹那,七聲輕響如鬼魅低語般鑽進她耳中。
"是"人鼎煉魂陣"的暗號。"她心跳驟然加速。母親筆記裡用血寫的批注在眼前浮現:"七聲鎖魂,八麵封魄,活人入鼎,魂歸玄鉤。"蘇半夏握緊藏在袖中的密卷,感覺銀鈴在腰間微微發燙。
隊伍停在丙字三號庫門前時,月光恰好被烏雲遮住。管事掏出雙魚形鑰匙插入鎖孔,蘇半夏借著陰影湊近,看清鑰匙齒紋與記憶中的鎮魂丹爐圖紙完全一致。鐵門開啟的瞬間,一股腐臭混著藥香撲麵而來,她瞥見庫內擺放著七十二具青銅棺槨,每具棺蓋上都嵌著活人胸口剜下的飛魚紋皮。
"把香丸放進東南角的丹爐。"管事踢了踢她的腳踝。蘇半夏低頭應是,卻在經過棺槨時,聽見微弱的呻吟從第三具棺木傳來。她故意打翻木箱,趁眾人收拾時,用銀簪在棺底刻下太醫院的鎮魂符。
"找死!"管事的青銅鉤抵住她後頸,蘇半夏反手甩出斷筋針。金針沒入對方穴位的瞬間,她聽見齒輪轉動的異響——管事的麵皮裂開,露出底下機械構造的麵容。就在這時,庫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蘇半夏迅速將屍體拖進陰影,扯下對方腰間的雙魚鑰匙。
地道入口在丹爐下方的暗格裡。蘇半夏轉動鑰匙,地磚緩緩升起,露出布滿符咒的階梯。越往下走,空氣越粘稠,牆壁上的血字在微光中若隱若現:"丙子年三月初七,李記綢緞莊王二,煉成三號鼎..."她數著牆上的刻痕,冷汗浸透了後背——這裡至少有三百個失蹤者的記錄。
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蘇半夏握緊銀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滾燙的血珠。當她轉過拐角,整個人僵在原地:巨大的青銅丹爐懸浮在空中,爐中墨綠色的藥液翻滾,裡麵沉浮著數十具人形輪廓。丹爐四周,二十八名玄鉤衛正在吟唱咒文,他們胸口的飛魚七紋與爐中光芒同步閃爍。
"發現intruder!"一名玄鉤衛突然轉頭,青銅麵具下的機械眼發出紅光。蘇半夏的銀鈴爆發出刺耳的警報,她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綢緞,同時將母親的桃木簪刺入掌心。鮮血順著紋路流淌,激活了密卷中的鎮魔符,金光與丹爐的幽藍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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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中,蘇半夏瞥見丹爐核心處的太子生辰帖。她想起趙承煜臨終前的嘶吼,握緊染血的銀簪衝向陣眼。就在這時,丹爐突然劇烈震動,玄鉤衛首領的聲音混著齒輪轉動聲響起:"來得正好,就讓最後一具人鼎,用太醫院的血脈完成獻祭!"
蘇半夏的銀鈴瘋狂震顫,鈴身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符文。她扯斷頸間的太醫院印記,將鮮血灑向丹爐:"我母親用命守住的秘密,今日就讓你們血債血償!"隨著一聲巨響,丹爐表麵的飛魚紋開始逆向旋轉,所有玄鉤衛的機械軀體在金光中寸寸崩解。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蘇半夏扶著殘破的丹爐喘息。她撿起燒焦的太子生辰帖,發現背麵用血寫著:"丙字三號庫,飛魚逆鱗處,藏著玄鉤衛的命門。"地道外傳來馬蹄聲,她握緊雙魚鑰匙,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暗紋迷局
玄香坊後巷的賭坊內,骰子撞擊木盤的聲響混著酒氣蒸騰。蘇半夏倚著斑駁的木柱,粗布短打的袖口下,金步搖改製的斷筋針緊貼腕骨。她望著賭桌旁驗貨的莊家——那人摩挲翡翠扳指的動作,與三日前在督主書房窺見的身影如出一轍。
"客官這玉扳指,可是從西域來的?"她突然側身貼近,銀簪尖在對方腕間虛晃半寸。莊家瞳孔驟縮的瞬間,袖口滑落的陰影裡,內側刻著的"護民"暗紋赫然入目。那工整的隸書與督主書房窗欞雕花如出一轍,隻是本該聖潔的字樣,此刻卻沾著暗紅的血漬。
金步搖的流蘇隨著動作輕晃,蘇半夏的指尖已探入對方懷中。賬本入手的刹那,莊家猛地扣住她手腕:"小雜役的手可真長。"他的聲音帶著機械齒輪的嗡鳴,袖口飛出的青銅鉤擦著她耳際掠過。蘇半夏反手甩出斷筋針,針尖刺入對方麻穴的同時,瞥見賬本扉頁"丙字庫"三個朱砂大字。
賭坊瞬間炸開鍋。蘇半夏撞翻酒壇,硫磺混著酒水在地上蔓延。她展開賬本,瞳孔因震驚而收縮——每筆"香料"進出記錄旁,都畫著與聚魂陣相同的符咒,其中三月初七那欄,赫然寫著"太醫院貢品二十三人"。這正是母親失蹤的日期。
"抓住她!"莊家的麵皮裂開,露出底下機械轉動的齒輪。數十名玄鉤衛從暗處湧出,青銅鉤在燭火下泛著冷光。蘇半夏將賬本塞進衣襟,銀鈴在腰間發出尖銳警報。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滾燙的血珠,這是母親傳給她的秘術:當銀鈴泣血,便是生死關頭。
她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綢緞,符咒在空中織成光網。混戰中,蘇半夏瞥見賭坊暗格裡的飛魚紋機關——七枚鱗片狀凸起排列成北鬥七星,與母親《驗屍密卷》裡記載的"人鼎煉魂陣"啟動裝置完全吻合。記憶突然閃回十二歲那年的雨夜,母親渾身是血塞給她半支桃木簪:"丙字庫...飛魚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