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黃昏,城西碼頭籠罩在濃重的霧靄中。八名玄鉤衛抬著朱漆棺槨走向貨船,棺蓋上的飛魚紋在暮色裡宛如活物。張小帥躺在棺內,龜息散的藥力正順著經脈蔓延,意識卻保持著驚人的清醒。他聽見甲板上傳來齒輪轉動聲,接著是金屬碰撞的脆響。
"督主吩咐,這批"貨物"務必在子時前運抵幽冥穀。"陌生的聲音混著丹砂的腥甜飄進棺內,"聽說裡麵裝的是活祭,等月圓之夜..."話音突然被金屬摩擦聲打斷。張小帥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磁石,卻在此時,棺槨突然劇烈晃動,一股熟悉的酸腐味滲入——是銷骨水!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的銀鈴在十裡外的客棧突然炸響。少女咬破舌尖,將鮮血塗在鈴身古篆上,古老的鎮魔符咒化作金色絲線,順著磁石感應的方向疾馳而去。老捕頭王三柱帶領的衙役們點燃特製的硫磺彈,火光衝天而起,驚得碼頭上的玄鉤衛一陣騷亂。
棺內,張小帥強行運轉磁石,試圖衝破藥力桎梏。龜息散與銷骨水的氣息在狹小空間內劇烈碰撞,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在皮膚下劃出帶血的符文。當第一聲爆炸響起時,他猛地推開棺蓋,繡春刀的符文刀光撕裂濃霧。而遠處,玄鉤衛督主的機械軀體正從貨船深處緩緩升起,翡翠麵具下的猩紅光束,直直鎖定了這個"死而複生"的對手...
龜息詭局
正德十六年冬夜,順天府衙後的密室裡,燭火在穿堂風中搖曳不定。張小帥將泛黃的《神農本草經》攤開在案,指尖輕輕摩挲著記載烏頭、曼陀羅與冰片的書頁。案頭,一隻灰貓正虛弱地蜷成一團,藥臼裡搗好的深紫色藥漿泛著詭異的光澤,混著從波斯商人處購得的罌粟汁,蒸騰起陣陣白霧。
老捕頭王三柱蹲在角落,銅煙鍋磕出的火星照亮他布滿皺紋的臉:"張大人,這幾味藥可都是劇毒,當真能救人?"
"《神農本草經》載,烏頭"主中風惡風",曼陀羅"主寒濕腳氣",冰片"通諸竅"。"張小帥盯著藥漿,眼神專注,"三者相生相克,隻要把握劑量,便可瞞天過海。"他小心翼翼地用銀針挑起些許藥漿,滴入貓口中。
灰貓瞬間劇烈抽搐,瞳孔放大,呼吸變得微弱幾不可聞。蘇半夏握緊銀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細密水珠:"大人,這..."
"莫急。"張小帥取出魚形磁石,貼在貓的胸口。法器表麵的雲雷紋微微發亮,映照著貓腹下若隱若現的紫色脈絡。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正當眾人屏息凝神時,灰貓的尾巴突然輕輕顫動,緊接著猛地翻身站起,抖了抖毛,對著燭火發出一聲清亮的喵叫。
"成了!"老捕頭激動得差點打翻煙袋,"這貓明明像斷了氣,怎的又活過來了?"
張小帥擦拭著磁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此乃龜息之術。烏頭麻痹神經,曼陀羅迷惑心神,冰片則護住心脈,再以罌粟汁凝滯氣血,便能營造出假死之象。而這磁石,可導引藥力,保其魂魄不散。"他將藥方仔細折好,藏入一本《道藏》經卷中,"對外就宣稱這是太醫院秘傳的龜息大法。"
三日後,城西碼頭籠罩在濃重的霧靄中。玄鉤衛的貨船悄然靠岸,八名黑衣人抬著一口朱漆棺槨下船,棺蓋上的飛魚紋在暮色中泛著暗紅的光。張小帥躺在棺內,提前服下的龜息散正在經脈中蔓延。他的呼吸和心跳逐漸變得微弱,意識卻保持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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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吩咐,這批"貨物"務必在子時前送到幽冥穀。"棺外傳來低沉的對話聲,混著丹砂的腥甜氣息,"聽說裡麵裝的是活祭,等月圓之夜..."
突然,棺槨劇烈晃動,一股刺鼻的酸腐味滲入——是銷骨水!張小帥心中一緊,悄悄握緊藏在袖中的磁石。與此同時,十裡外的客棧裡,蘇半夏的銀鈴突然瘋狂震顫。她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鈴身,古老的鎮魔符咒化作金色絲線,順著磁石感應的方向疾馳而去。
老捕頭王三柱帶領衙役們點燃硫磺彈,衝天火光驚得碼頭上的玄鉤衛一陣騷亂。棺內,張小帥強行運轉磁石,試圖衝破藥力的桎梏。龜息散與銷骨水的氣息在狹小空間內激烈碰撞,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在皮膚下劃出帶血的符文。
當第一聲爆炸響起時,張小帥猛地推開棺蓋,繡春刀出鞘,符文刀光撕裂濃霧。玄鉤衛們反應過來,紛紛抽出淬毒鉤索,蜂擁而上。混戰中,張小帥瞥見貨船甲板上,玄鉤衛督主的機械軀體緩緩升起,翡翠麵具下的猩紅光束鎖定了他。
"張小帥,你以為假死就能逃過一劫?"督主的聲音冰冷如鐵,轉動腰間鑲嵌砒霜的玉輪,"既然醒了,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地麵轟然裂開,無數機械屍傀破土而出,關節處的翡翠磁石連成幽綠的光網。蘇半夏及時趕到,銀鈴發出尖銳的高頻震顫,金色鎖鏈纏住屍傀;老捕頭揮舞冒火的棗木拐杖,帶領衙役們衝向符咒陣眼。
張小帥握緊魚形磁石,符文刀光與磁石共鳴出耀眼藍光。他想起《神農本草經》中的記載,想起密室裡成功的實驗,心中信念愈發堅定。"以毒攻毒,以術破術!"他大喝一聲,衝向督主。
在激烈的能量碰撞中,督主的機械軀體開始崩解,翡翠麵具寸寸碎裂。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硝煙時,碼頭已成一片廢墟。張小帥擦去臉上的血跡,摸出懷中的《道藏》經卷,上麵龜息散的藥方依舊完好。
遠處傳來順天府的梆子聲,驚飛了簷下的寒鴉。張小帥知道,這場與玄鉤衛的較量還遠未結束。但隻要手中有《神農本草經》的智慧,有魚形磁石的力量,他就有信心繼續守護這座城池,揭開更多黑暗背後的秘密。
磁淵對決
正德十六年冬月,幽冥穀深處的玄鉤衛據點籠罩在紫霧之中。巨型磁石懸浮於穹頂,與地麵八卦陣眼交相呼應,空氣中彌漫著丹砂與鐵鏽混合的腥甜。張小帥握緊魚形磁石,法器表麵的雲雷紋在強磁乾擾下瘋狂扭曲,仿佛隨時都會爆裂。
"順天府的雜碎,也敢窺探天機?"玄鉤衛督主的機械軀體懸浮在陣眼中央,翡翠麵具下投射出猩紅光束,將眾人身影切割得支離破碎。他腰間鑲嵌的巨型磁石突然迸發幽藍光芒,地麵青銅機關轟然啟動,無數淬毒的青銅鉤如暴雨般破空而來。
蘇半夏的銀鈴在強磁乾擾下發出刺耳的嗡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黑色液體。她咬破舌尖,將鮮血甩向空中,古老的鎮魔符咒化作金色鎖鏈,卻在觸及磁石磁場的瞬間被扭曲成齏粉。老捕頭王三柱揮舞冒火的棗木拐杖,試圖格擋飛來的青銅鉤,銅煙鍋卻被磁力吸附,瞬間脫手飛向督主。
"小心!這是西域"萬象磁淵陣"!"張小帥大喊著扯下披風,將浸滿磁石粉的綢緞甩向空中。紫黑色藥粉與磁場碰撞,爆出萬千火星,暫時擾亂了青銅鉤的軌跡。他瞥見督主機械軀體關節處的翡翠磁石——那些磁石的排列方式,竟與《天工開物》中記載的永動機關如出一轍。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突然將魚形磁石插入地麵。法器與陣眼的巨型磁石產生共鳴,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蘇姑娘,銀鈴對準磁石節點!劉捕頭,用火藥炸毀東南角的巽位!"他的聲音被齒輪轉動的轟鳴淹沒,繡春刀的符文在強磁中明滅不定。
蘇半夏會意,銀鈴發出高頻震顫。鈴音化作無形聲波,精準擊中穹頂磁石的裂紋處。老捕頭帶領衙役們將特製的磁石火藥包投向巽位,爆炸產生的衝擊力與磁力對衝,掀起一陣氣浪。督主的機械軀體出現裂痕,翡翠麵具下傳來機械齒輪錯位的刺耳聲響。
"雕蟲小技!"督主轉動腰間玉輪,地底升起十二具青銅傀儡。傀儡胸口鑲嵌的磁石與巨型磁石共振,形成更強大的磁場漩渦。張小帥感覺手中的魚形磁石幾乎要脫手而出,他突然想起《道藏》中"以磁引磁,以亂治亂"的記載,掏出懷中的黃銅羅盤。
這個經過改良的羅盤內置多層可旋轉磁石,此刻被他飛速調整方位。當羅盤的北極針與陣眼磁石的南極相對時,兩股磁力相互拉扯,產生劇烈的能量亂流。青銅傀儡的行動開始遲緩,淬毒青銅鉤在空中停滯。
"就是現在!"張小帥甩出浸滿皂角水的綢緞。這種特製的堿性液體與磁石粉末混合,在空中形成導電的霧氣。他將魚形磁石與羅盤相連,引動陣眼的強磁電流。藍色的電弧在霧氣中跳躍,瞬間籠罩十二具青銅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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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胸口的磁石在電流中爆裂,碎片如彈片般四射。督主的機械軀體也受到波及,關節處的翡翠磁石開始崩解。他發出憤怒的咆哮,啟動最終機關——地底緩緩升起一座青銅丹爐,爐中翻滾的紫色藥液裡,漂浮著無數扭曲的人臉。
"萬魂鎮魂丹,今日必將煉成!"督主的聲音混著齒輪的嗡鳴,"你們的魂魄,都將成為丹引!"丹爐表麵的飛魚紋亮起血光,與巨型磁石產生新的共鳴,整個據點開始劇烈震動。
張小帥望著丹爐,突然想起龜息散的配方原理——相生相克,以毒攻毒。他摸出懷中裝有龜息散的瓷瓶,將藥液潑向丹爐。烏頭、曼陀羅與冰片的混合藥力,竟與丹毒產生奇妙的中和反應。蘇半夏趁機搖動銀鈴,鈴音化作金色鎖鏈纏住丹爐。
在激烈的能量碰撞中,丹爐轟然炸裂,紫色藥液化作萬千血蝶。督主的機械軀體失去支撐,重重墜地。翡翠麵具徹底碎裂,露出底下布滿機械零件的猙獰麵容:"不可能...我的萬魂大陣..."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紫霧時,幽冥穀恢複了平靜。張小帥跪在滿地殘骸中,撿起半塊刻有飛魚紋的磁石碎片。他摸出被熏黑的試藥筆記,在空白頁寫下:"磁淵鎖魂,機關藏惡。以智破局,以正克邪。"遠處傳來順天府的梆子聲,驚飛了穀中的寒鴉,而這場驚心動魄的磁淵對決,終將成為玄鉤衛覆滅的序曲。
鑒破玄淵
正德十六年冬月,幽冥穀深處的玄鉤衛據點籠罩在紫霧之中。巨型磁石懸浮於穹頂,與地麵八卦陣眼交相呼應,空氣中彌漫著丹砂與鐵鏽混合的腥甜。玄鉤衛督主的機械軀體懸浮在陣眼中央,翡翠麵具下猩紅光束如毒蛇吐信:"順天府的雜碎,也敢窺探天機?"他轉動腰間鑲嵌巨型磁石的機關,數百枚淬毒青銅鉤破空而來,鉤尖泛著幽藍的磷火。
張小帥卻露出冷笑,手腕一抖甩出浸滿顯形糊的綢緞。綢緞在空中展開的刹那,丹砂與磁石粉末如活物般湧動,在眾人身前形成流動的屏障。那些呼嘯而來的青銅鉤觸及屏障,竟被磁石粉末牢牢吸附,在空中發出不甘的震顫。老捕頭王三柱瞪大渾濁的雙眼,銅煙鍋差點從口中掉落:"這...這是仙家手段?"
"不過是物性相克!"張小帥將魚形磁石拋向空中,法器表麵雲雷紋與穹頂磁石產生共鳴。他暗中默算角度,指尖迅速在空中勾勒出三角形陣列——這是他根據現代幾何知識改良的"三才鎖魔陣",此刻與蘇半夏的銀鈴形成完美呼應。
蘇半夏咬破舌尖,鮮血滴在銀鈴上。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迸發金光,古老的鎮魔符文順著她手腕紋路遊走,與張小帥繪製的星圖軌跡完全重合。"以陰陽鑒照破邪術!"少女銀鈴狂震,鈴音化作金色鎖鏈纏繞向督主的機械軀體。鎖鏈所過之處,地麵的鎮魂符咒寸寸崩裂。
督主發出機械轟鳴般的怒吼,轉動腰間玉輪啟動第二重機關。地底升起十二尊青銅傀儡,胸口鑲嵌的翡翠磁石與穹頂主磁石共鳴,形成旋轉的磁場漩渦。張小帥感覺手中魚形磁石幾乎要脫手而出,他突然想起《天工開物》中關於磁偏角的記載,迅速調整羅盤方位。
"劉捕頭,東南巽位!"張小帥大喊著將羅盤嵌入地麵,"用磁石火藥包炸開陣眼!"老捕頭王三柱帶領衙役擲出特製火藥,爆炸產生的氣浪與磁場對衝,掀起一陣紫霧。蘇半夏趁機搖動銀鈴,鈴音與磁暴共振,形成肉眼可見的聲波漣漪,震碎了青銅傀儡的關節。
督主的機械軀體出現裂痕,他惱羞成怒地啟動中央青銅丹爐。爐中紫色藥液沸騰,無數人臉在其中沉浮嘶嚎,丹爐表麵的飛魚紋亮起血光。張小帥卻不慌不忙取出黃銅羅盤,羅盤內暗藏的水銀裝置開始高速旋轉,與丹爐的磁場頻率產生微妙乾涉。
"還記得綢緞莊的金粉嗎?"張小帥對蘇半夏使了個眼色,少女立刻會意,搖動銀鈴激發出高頻震動。空中殘留的丹砂與磁石粉末受聲波影響,重新凝聚成無數微型磁針。這些磁針在磁場中排列成北鬥七星陣型,精準刺入丹爐表麵的符文縫隙。
隨著一聲巨響,丹爐轟然炸裂,紫色藥液化作萬千血蝶。督主的機械軀體失去支撐,重重墜地。翡翠麵具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布滿齒輪的猙獰麵容:"不可能...我的萬魂鎮魂陣..."他的嘶吼被淹沒在金光之中,機械零件如暴雨般散落。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紫霧,幽冥穀恢複寂靜。張小帥撿起半塊刻有飛魚紋的磁石碎片,上麵還殘留著顯形糊的暗紅痕跡。他摸出被熏黑的試藥筆記,在空白頁寫下:"丹砂顯形,磁石破魔。幾何為陣,智破玄機。"遠處傳來順天府的梆子聲,驚飛了穀中的寒鴉,而這場用科學智慧與古老秘術交織的對決,終將成為玄鉤衛覆滅的開端。
破曉明鑒
正德十六年冬月,幽冥穀的硝煙如濃稠的墨汁,在晨風中翻滾湧動。巨型磁石殘骸冒著青煙,中央青銅丹爐的碎片散落在焦土之上,還在滋滋作響。張小帥單膝跪在玄鉤衛督主破碎的機械軀體旁,手中緊握著染血的黃銅羅盤。盤麵的水銀槽已破裂,銀色的汞珠在刻度間蜿蜒成詭異的紋路,卻依然能看清暗藏的測溫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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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蘇半夏的銀鈴還在微微震顫,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沾滿血汙。她攙扶起渾身是傷的張小帥,少女的裙擺上還凝結著與鎮魂丹對抗時濺上的紫色藥漬,“您受傷了...”
老捕頭王三柱拄著斷裂的棗木拐杖,銅煙鍋早已不知去向。他望著滿地狼藉,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這些畜生,可算得到報應了!”遠處傳來順天府衙役們的呼喊聲,腳步聲由遠及近,驚飛了盤旋在穀中的寒鴉。
張小帥擦去嘴角的血跡,指尖撫過羅盤上磨損的刻度。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三年前跟隨西域商隊時,波斯醫師用磁石為高熱的孩童降溫,那枚橢圓形的磁石在患兒額頭滾動,竟真的讓滾燙的皮膚恢複了清涼。當時醫師說:“萬物皆有其理,磁石吸鐵,亦能導熱。”此刻,他暗藏在羅盤水銀槽下的測溫裝置,正是改良自那段經曆。
他又摸出懷中被血染紅的《本草綱目》,書頁間夾著的龜息散配方還帶著淡淡藥香。烏頭、曼陀羅、冰片的配比,結合現代藥理學對神經麻痹的認知;用蜂蠟、鬆脂和丹砂調製的測溫蠟油,靈感來自《天工開物》中對材料特性的記載。這些看似玄之又玄的“秘術”,實則是將古籍中的智慧碎片,與他穿越而來的現代知識精心拚接。
“所謂陰陽鑒、龜息法,不過是借古人之口,說科學之理。”張小帥低聲說道,聲音隻有身旁的蘇半夏能聽見。少女愣了一下,隨即展顏輕笑——她早就隱隱猜到,這位與眾不同的大人,總有一雙能看穿虛妄的眼睛。
突然,一陣狂風卷起地上的灰燼,露出督主殘骸旁半塊刻著飛魚紋的青銅令牌。張小帥瞳孔驟縮,彎腰拾起。令牌背麵密密麻麻刻著西域密宗的經文,還有一行極小的漢字:“幽冥未絕,血祭不止。”
“這不是結束。”張小帥將令牌收入懷中,魚形磁石在袖中微微發燙,仿佛在警示著新的危機,“玄鉤衛雖然覆滅,但這背後的勢力...”他望向霧氣彌漫的山穀深處,那裡似乎還藏著無數秘密。
回到順天府的路上,蘇半夏忍不住問道:“大人,那些神奇的手段...當真是從古籍中來的?”
張小帥望著天邊初升的朝陽,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古籍是寶庫,而我們,不過是找到了新的鑰匙。”他舉起羅盤,破裂的水銀槽中,殘餘的汞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星辰碎落。
當夜,順天府衙書房的燭火一直亮到天明。張小帥攤開嶄新的手記,在扉頁鄭重寫下:“陰陽非玄,天地有鑒。以古為基,以智破局。”窗外,更夫敲著梆子走過,驚起了簷下的夜梟。而這座古老的城池,在經曆了血與火的洗禮後,又將迎來新的黎明。
此後數月,京城流傳著順天府神探的傳說。有人說他能役使鬼神,有人說他精通西域奇術。但隻有張小帥和他的同伴們知道,那些看似神奇的斷案手段,不過是將千年前的智慧,與超越時代的認知相結合。而他們,將繼續守護這座城市,在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用科學與理性,照亮每一個真相。
格物明誌
正德十六年臘月,京城的寒風卷著細雪掠過順天府衙。布告欄前擠滿了裹著棉襖的百姓,新貼的畫像上,張小帥身著飛魚服英姿颯爽,畫像旁附著一行小字:"西域奇術,道家秘法,皆為護民。"人群中不時傳來驚歎:"張大人那次用磁石破了玄鉤衛的邪陣,當真是仙人手段!"
與此同時,順天府衙後的書房內,炭火燒得正旺。張小帥坐在案前,手中把玩著魚形磁石,目光落在暗格裡藏著的《格物雜記》上。扉頁用朱砂寫著:"以古鑒今,以術證道,此乃為官者的格物致知。"這本書頁泛黃的手記,密密麻麻記載著他將現代知識與古籍智慧結合的點點滴滴。
"大人,城西又出事了。"蘇半夏推門而入,銀鈴在袖口輕響。她手中抱著厚厚的卷宗,神情凝重,"半月內連續三起暴斃案,死者七竅流血,狀若中毒,可仵作驗屍卻查不出任何毒理。"
張小帥接過卷宗,目光掃過驗屍記錄。突然,他注意到死者指甲縫裡都殘留著微量金粉——這與玄鉤衛案中的鎮魂丹原料極為相似。"取我的黃銅羅盤和丹砂顯形糊來。"他迅速說道,"這次,恐怕又是打著"奇術"幌子的陰謀。"
當夜,義莊內燭火搖曳。張小帥將死者衣物平鋪在案,用銀簪挑出指甲縫裡的金粉,又取出特製的顯形糊均勻塗抹。蘇半夏適時搖動銀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微光。在眾人注視下,金粉緩緩升起,在空中凝成詭異的符咒圖案。
"果然是西域禁術!"老捕頭王三柱握緊棗木拐杖,銅煙鍋在掌心磕出火星,"這些賊子,又想借邪術害人!"
張小帥卻神色冷靜,轉動羅盤上的磁石裝置。隨著齒輪轉動,暗藏的水銀槽泛起漣漪,在符咒投影上照出另一層紋路——那是用密寫藥水繪製的飛魚紋,正是玄鉤衛餘孽的標記。"這不是單純的毒殺。"他指著符咒解釋道,"他們用金粉混合曼陀羅花粉,通過呼吸道致人死亡,再以符咒掩蓋真相,製造邪術作祟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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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聽得目瞪口呆:"可大人如何得知是曼陀羅花粉?"
"《本草綱目》載,曼陀羅花味辛性溫,過量吸入可致麻痹、窒息。"張小帥翻開《格物雜記》,其中一頁詳細記錄著各種毒物特性,"而金粉本身無毒,卻能與曼陀羅產生化學反應,使其毒性加倍。"
線索直指城東的一座廢棄道觀。深夜,張小帥等人悄悄靠近,卻見道觀內燈火通明,數十名黑衣人正在進行詭異的儀式。中央祭壇上,擺放著刻滿梵文的青銅鼎,鼎中升起的煙霧泛著詭異的紫色。
"動手!"張小帥甩出浸滿磁石粉的綢緞,紫黑色藥粉與煙霧碰撞,爆出萬千火星。蘇半夏搖動銀鈴,金色鎖鏈纏住最近的黑衣人;老捕頭帶領衙役們衝上前,將特製的石灰包投向祭壇。
混戰中,張小帥瞥見祭壇後方的密室。他踹開房門,卻見室內擺放著無數陶罐,裡麵浸泡著用丹砂喂養的毒蟲。牆角的銅爐中,正熬製著散發惡臭的液體,旁邊放著一本殘破的《西域奇術錄》,書頁間夾著半張飛魚紋密信。
"原來他們在煉製蠱毒!"張小帥迅速將銅爐踢翻,用磁石裝置吸附陶罐中的毒蟲。蘇半夏會意,銀鈴發出高頻震顫,震碎了所有陶罐。隨著蠱毒被毀,道觀內的黑衣人失去控製,紛紛倒地抽搐。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道觀內已是一片狼藉。張小帥從灰燼中拾起半塊刻有飛魚紋的令牌,上麵的符咒已被燒毀。他摸出《格物雜記》,在空白頁寫下:"奇術非奇,毒理為基。格物致知,方能破局。"
回到順天府衙,布告欄前又換上了新的畫像和告示。百姓們依舊驚歎於張大人的"奇術",卻不知那些看似神奇的手段背後,是對古籍的鑽研,是對萬物之理的探索。
窗外的霜花爬上窗欞,映照著案頭的黃銅羅盤與泛黃古籍。張小帥望著這些陪伴他斷案的"利器",心中明白:在這個迷信盛行的世道,唯有將科學的智慧融入古法,以理性的光芒驅散愚昧的黑暗,才能真正守護一方百姓。而他的《格物雜記》,也將繼續記錄下更多科學與古法交織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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