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記·機關誤觸
盛夏的長安街蒸騰著柏油味,張小帥抹了把額頭的汗,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訂單信息直皺眉。"富商宅邸搬遷,易碎品優先處理",後麵跟著的高額傭金讓他心跳加速,可再看看備注欄裡"若有損壞,照價賠償"八個加粗紅字,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帥子,接這單?"工友老周湊過來,安全帽簷下的眼睛瞪得溜圓,"聽說那宅子是晚清王爺府改建的,指不定藏著什麼寶貝呢!"
張小帥把手機揣進褲兜,抓起撬棍:"富貴險中求。不過醜話說前頭,真碰壞東西,咱們可都得喝西北風。"他瞥了眼停在巷口的廂式貨車,車廂裡墊著的泡沫板和麻繩在烈日下泛著白光。
半小時後,雕花銅釘大門緩緩打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目光像掃描儀般掃過眾人:"張隊長是吧?老爺吩咐,東廂房的紫檀木櫃和二樓書房的青花瓷瓶務必小心。特彆是那個..."他頓了頓,指向書房角落的八角楠木匣,"沒有老爺的指令,誰都不許碰。"
張小帥點頭應下,餘光卻瞥見木匣底部隱約露出的銅環——那樣式,倒像是小時候在爺爺書房見過的機關盒。他壓下心頭的好奇,指揮眾人搬起紫檀木櫃。木頭與地板摩擦的吱呀聲中,他聽見老周嘟囔:"這櫃子沉得跟座山似的,怕不是鑲了金子。"
意外發生在搬運青花瓷瓶時。學徒小李腳下打滑,整個人朝花瓶撲去。張小帥飛撲過去,用肩膀硬生生撞開小李,自己卻重心不穩,後腰狠狠撞上書桌。劇痛中,他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哢嗒"聲——正是從那八角楠木匣方向傳來的。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管家的臉瞬間變得煞白,衝過來死死按住木匣:"誰讓你們動的?!"話音未落,整麵牆突然緩緩移動,露出後麵的密室。幽藍的冷光中,張小帥看清裡麵擺滿了青銅器和古籍,正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刻滿詭異紋路的青銅鼎。
"都愣著乾什麼?報警!"管家的喊聲帶著明顯的顫抖。張小帥卻鬼使神差地走近青銅鼎,鼎耳上的雲紋與他父親臨終前畫在紙上的符號一模一樣。他伸手觸碰鼎身的刹那,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密室頂部開始緩緩下沉。
"快出去!"張小帥拽著呆若木雞的小李衝向門口。身後傳來管家的慘叫,回頭隻見那人被突然彈出的暗箭射中大腿,癱倒在地。張小帥咬牙折返,扛起管家往外跑,在密室徹底封閉的前一秒滾出書房。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張小帥坐在台階上喘著粗氣。老周遞來瓶冰鎮礦泉水,手還在發抖:"帥子,那裡麵...不會是文物吧?"
張小帥灌了口水,望著掌心殘留的青銅鏽。手機突然震動,新消息跳出:"張先生,速來警局一趟,有些問題需要您協助調查。"他站起身,拍了拍沾滿灰塵的褲腿,回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雕花大門。夕陽的餘暉中,門環上的獸首仿佛咧開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警車呼嘯而去,帶走了管家和部分證物。張小帥坐在審訊室裡,望著頭頂明晃晃的白熾燈,思緒卻飄回那個神秘的密室。當警察詢問他觸碰青銅鼎的細節時,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麵不知何時多了塊刻著雲紋的玉牌,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夜色籠罩長安街時,張小帥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出租屋。剛打開燈,就聽見窗戶傳來輕響。一個蒙著麵的黑衣人翻窗而入,手中寒光一閃,匕首抵住他咽喉:"青銅鼎的下落,說!"
張小帥舉起雙手,儘量讓聲音保持平靜:"密室塌了,鼎被埋在下麵。"他頓了頓,掏出那塊玉牌,"不過我拿到了這個。"
黑衣人瞳孔驟縮,奪過玉牌仔細端詳。就在這時,樓道裡突然傳來腳步聲。黑衣人咒罵一聲,將玉牌塞回他手中:"三日後,城西破廟。帶著玉牌,彆耍花樣!"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張小帥癱坐在椅子上,望著手中的玉牌出神。窗外,暴雨傾盆而下,衝刷著這座城市的喧囂。他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個遠超想象的漩渦。而這一切,都始於那個看似普通的搬家訂單。
接下來的三天,張小帥過得提心吊膽。他推掉了所有工作,整日研究那塊玉牌。玉牌背麵的紋路在強光下竟組成了一幅地圖,指向城郊的一座荒山。正當他猶豫是否要赴約時,手機突然收到條匿名短信:"彆去,有詐。"
城西破廟前,黑衣人已經等得不耐煩。看到張小帥隻身前來,他冷笑一聲:"還算識相。把玉牌交出來!"
張小帥握緊玉牌:"我要知道真相。這玉牌,還有那個青銅鼎,到底是什麼來曆?"
黑衣人沉默片刻,摘下了麵罩。張小帥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人,竟是白天在警局見過的文物局專家!
"年輕人,你惹上大麻煩了。"專家歎了口氣,"那青銅鼎是戰國時期的祭天禮器,傳說蘊含著改變國運的力量。而你手中的玉牌,是開啟鼎中秘密的鑰匙。現在,各方勢力都在盯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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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手電筒的光束。數十個蒙麵人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的人戴著青銅麵具,聲音低沉而冰冷:"把玉牌和鼎的下落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張小帥握緊拳頭,望著手中的玉牌。暴雨再次襲來,電閃雷鳴中,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遇到刻著雲紋的東西,能躲多遠躲多遠。"可惜,他終究還是沒能躲開。
"想拿玉牌,先過我這關!"張小帥揮起拳頭,衝進雨幕。一場關於秘密與生死的較量,在這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正式拉開帷幕。而他,早已沒有退路。
搬山記·機關誤觸
"帥子,發啥呆呢?"大牛鐵塔般的身影擋住陽光,手裡攥著半根咬剩的冰棍,"老王在路口等咱們呢,說是接了個大活?"
"可不是大活。"張小帥把手機遞過去,屏幕上的訂單信息泛著冷光,"城西李公館,聽說老爺子收藏了不少古董。"他用袖口蹭了蹭額頭的汗,目光掃過備注欄裡鮮紅的加粗字:若有損壞,按三倍市價賠償。
大牛倒抽一口冷氣,冰棍棍"啪嗒"掉在地上:"三倍?咱把命賠進去都不夠!"他撓了撓後腦勺,露出憨厚的笑,"不過那李公館我聽說過,晚清時候是個貝勒爺的宅子,聽說地下還埋著..."
"行了行了,彆瞎琢磨。"張小帥踹了他一腳,扛起牆角的麻繩,"先把家夥事兒搬上車,小心駛得萬年船。"貨車廂裡的泡沫板在烈日下曬得發軟,他又往縫隙裡塞了兩塊舊棉絮,這才招呼眾人出發。
雕花鐵門緩緩打開時,銅環撞擊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管家拄著檀木拐杖站在台階上,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冰錐般掃過眾人:"張隊長?"他翻開皮質筆記本,"特彆注意東廂房的紫檀多寶閣,還有二樓書房的嵌螺鈿屏風。"老人突然壓低聲音,枯瘦的手指指向書房角落的朱漆木箱,"這個箱子,沒有老爺的指令,誰都不許動。"
張小帥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木箱表麵的描金蝙蝠圖案已經褪色,銅鎖卻鋥亮如新,鎖孔邊緣還殘留著細密的劃痕。他剛要開口詢問,大牛已經扛起太師椅往門外走,雕花扶手在門框上擦出刺耳的聲響。
"停下!"管家的拐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驚得眾人渾身一顫。他快步上前,從口袋裡掏出白手套仔細擦拭扶手,"這麼貴重的酸枝木,碰壞一點你們賠得起?"老人轉身從屋裡拿出一疊圖紙,"照著這個方位搬運,出了差錯..."他沒說完的威脅在悶熱的空氣裡凝成實質。
正午的日頭最毒時,眾人正在搬運書房的瓷器。學徒小順子抱著青花瓷瓶倒退兩步,後腰突然撞上書桌。"嘩啦"一聲脆響,張小帥轉頭看見半塊碎瓷片在地板上打轉,釉麵的纏枝蓮紋裂成兩半。
"完了完了!"小順子臉色煞白,癱坐在地。管家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門口,他撿起瓷片對著陽光端詳,鏡片後的眼睛眯成細線:"康熙年間的官窯,市場估價..."他故意停頓,看著眾人煞白的臉,"八十萬。"
大牛攥緊拳頭就要往前衝,被張小帥一把拽住。他蹲下身,發現書桌邊緣有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尖銳物體撬動過。當他伸手試探桌腿下的暗格時,指尖突然觸到凸起的銅鈕。
"彆動!"管家的喊聲晚了一步。隨著"哢嗒"輕響,整麵書牆緩緩後退,露出後麵的密室。幽藍的冷光中,青銅編鐘懸掛在支架上,牆角的楠木架上擺滿了泛黃的古籍,正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刻滿饕餮紋的青銅鼎,鼎耳上的雲雷紋與張小帥父親留下的舊圖紙如出一轍。
空氣突然凝固。管家顫抖著摸出手機,卻在撥號時被窗外飛來的石子擊碎屏幕。張小帥還沒反應過來,三個蒙著麵的黑衣人已經破窗而入,手中的短刃泛著寒光。
"鼎和玉牌,交出來。"為首的黑衣人聲音沙啞,刀刃抵在管家咽喉。張小帥這才發現,青銅鼎的底座下壓著半塊刻著雲紋的玉牌,與他貼身收藏的另半塊紋路契合。
大牛抄起牆角的太師椅砸過去,卻被對方輕巧避開。混戰中,張小帥摸到腰間的麻繩,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遇到刻雲紋的機關,要找...逆時針第三道暗紋。"他瞅準時機撲向青銅鼎,在黑衣人刺來的刀鋒下,指尖重重按在鼎身的雲紋凹槽。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密室頂部的石板開始墜落。黑衣人咒罵著撤退,張小帥趁機抓起玉牌,卻見管家不顧碎石,死死抱住青銅鼎不肯鬆手。
"快走!"張小帥拽起癱坐在地的小順子。衝出密室的瞬間,他回頭看見青銅鼎耳上的雲紋正在發光,管家枯瘦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張小帥坐在救護車前的台階上。醫護人員正在包紮他手臂的傷口,遠處的李公館已經被警戒線圍住。大牛遞來瓶冰鎮礦泉水,手還在發抖:"帥子,那玉牌..."
張小帥望著掌心的半塊玉牌,紋路在夕陽下泛著幽光。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條短信:玉牌另一半在西郊破廟,帶著鼎來換你父親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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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玉牌,想起父親臨終前反複念叨的"雲雷劫"。救護車的紅藍燈光掃過玉牌,映出背麵若隱若現的地圖——那上麵蜿蜒的線條,正指向城西的荒山。
夜色漸濃時,張小帥獨自站在西郊破廟前。月光穿過坍塌的屋簷,照見神台上供奉的青銅鼎複製品。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握緊藏在袖中的玉牌,聽見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二十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天。"
當那人走出陰影時,張小帥瞳孔驟縮——麵前的老者,竟與管家有著七分相似,隻是他胸前的銀鎖,和自己貼身收藏的半塊玉牌嚴絲合縫。
"你父親沒告訴你吧?"老者撫摸著玉牌,"當年他偷走了另一半玉牌,害我們整個家族..."話音未落,破廟外突然響起引擎轟鳴,數十輛黑色轎車包圍了這裡。
張小帥將玉牌攥得生疼,掌心滲出的血珠滴在雲紋上。遠處傳來警笛的回響,他知道,這場始於搬家的風波,不過是揭開了更大秘密的一角。而手中的玉牌,既是鑰匙,也是催命符。
搬山記·機關誤觸
"古董好啊!"大牛咧嘴笑,露出兩顆虎牙,"碰碎一個,抵咱半年工錢!"
"閉上你的烏鴉嘴!"張小帥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震得安全帽都歪到了後腦勺,"趕緊的,彆讓雇主等急了。"他踹了腳車廂裡東倒西歪的麻繩,帆布手套在掌心搓出沙沙響。手機屏幕還亮著訂單頁麵,城西李公館的定位閃個不停,備注欄裡"古董搬運,損壞照價賠償"八個紅字像八根鋼針紮在視網膜上。
貨車碾過青石板路時,雕花鐵門正緩緩拉開。管家拄著烏木拐杖立在台階上,金絲眼鏡把日光切成細碎的刀片,掃過眾人汗濕的後背:"張隊長?"他翻開皮質筆記本,紙頁摩擦聲像毒蛇吐信,"東廂房紫檀多寶閣,二樓嵌螺鈿屏風,碰壞任何一件——"老人突然頓住,視線落在大牛腰間晃蕩的扳手,"你們下半輩子都得在工地砌磚。"
張小帥彎腰應是,餘光卻被門廊下的石獅子勾住了魂。那獸爪下壓著的青銅球竟刻著雲雷紋,和父親臨終前在病床上畫的符號分毫不差。十年前父親在考古隊失蹤,隻留下半張泛黃的拓片,此刻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裡的碎布,布料邊緣還殘留著同樣的紋路。
"愣著乾什麼!"大牛的大嗓門震得簷下銅鈴亂晃。張小帥猛地回神,正看見學徒小順子踮著腳去夠多寶閣頂層的青花瓷瓶。檀木隔板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托住瓶底,冰涼的瓷麵沁出冷汗。
"小心暗格!"管家的喊聲晚了半步。小順子收力過猛,手肘撞在多寶閣側麵的蝙蝠紋銅飾上。整麵木牆發出齒輪轉動的哢嗒聲,緩緩向後退去,露出藏在牆後的密室。幽藍的冷光中,青銅編鐘懸在支架上泛著詭異的鏽色,牆角的楠木架堆滿泛黃的古籍,正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刻滿饕餮紋的青銅鼎——鼎耳上的雲雷紋與他口袋裡的拓片嚴絲合縫。
空氣瞬間凝固。管家的拐杖當啷落地,露出杖頭暗藏的機關按鈕。張小帥還沒反應過來,三枚淬毒銀針擦著耳畔釘入木柱。窗外躍入三個蒙麵人,刀刃上的寒光映出他們眼底的貪婪:"鼎和玉牌,交出來!"
大牛抄起旁邊的太師椅砸過去,雕花扶手卻像豆腐般被短刃削成碎片。張小帥摸到腰間的撬棍,金屬涼意讓他想起父親教過的口訣:"雲雷九轉,逆三為開"。他瞅準青銅鼎底座的第三道凹槽,指尖剛觸到凸起的紋路,整座密室突然劇烈震顫。
"快撤!"他拽著腿軟的小順子往門口衝。身後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管家發瘋似的撲向傾倒的楠木架,試圖護住那些古籍。坍塌的天花板砸下來時,張小帥看見黑衣人首領扯下蒙麵巾——那是張熟悉的臉,三個月前在工地打過照麵的"工友"。
警笛聲刺破夜空時,張小帥坐在救護車前的台階上。醫護人員包紮他手臂的傷口,繃帶下的舊疤跟著心跳突突直跳——那是小時候翻父親書房被機關劃傷的。大牛蹲在旁邊,手裡攥著從廢墟裡扒出的半塊玉牌,雲紋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條短信:"帶著鼎和玉牌,明晚子時西郊破廟。敢報警,你父親永遠回不來。"張小帥猛地抬頭,望向李公館廢墟上升起的濃煙。十年前父親失蹤前最後一通電話裡,也提到過西郊的破廟。
深夜的破廟蛛網密布,月光穿過坍塌的藻井,照亮神台上供奉的青銅鼎複製品。張小帥握緊口袋裡的玉牌,聽見身後傳來鐵鏈拖曳的聲響。轉身瞬間,手電筒光束刺得他睜不開眼,光暈中走出個戴青銅麵具的人,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張工頭的兒子,終於把你引出來了。"
大牛突然從陰影裡躍出,手中鐵鍬直劈麵具人。卻見對方抬手甩出軟鞭,鐵鏈纏住鐵鍬猛地一拽。張小帥趁機撲向麵具人腰間的布包,布料散開的刹那,半張泛黃的拓片飄落——和他藏了十年的那半,拚成了完整的雲雷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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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你父親偷走了玉牌的另一半,"麵具人扯下麵具,露出布滿刀疤的臉,"害得我們找了整整二十年!"他身後湧出十幾個黑衣人,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張小帥摸到口袋裡的玉牌,紋路突然發燙,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呢喃:"雲雷現,劫數至,唯有..."
爆炸聲突然響起,破廟的後牆轟然倒塌。特警的喊聲響徹夜空,紅藍警燈刺破黑暗。混亂中,張小帥瞥見麵具人鑽進一輛黑色轎車,車尾燈在夜色中拉出猩紅的血線。他握緊玉牌,感覺掌心的紋路正在與記憶深處的某個畫麵重疊——那是父親考古筆記裡夾著的老照片,照片上的青銅鼎,就擺在李公館的密室裡。
回到家時,天已經蒙蒙亮。張小帥翻出床底的鐵盒,取出父親留下的拓片。當他把兩塊玉牌拚在一起,一道暗門在牆麵上顯現。門後是個塵封的書房,書架上堆滿考古資料,最顯眼的位置擺著張泛黃的合照——父親站在李公館門前,身邊站著的年輕人,赫然是今晚的管家。
手機再次震動,新消息跳出:"彆以為逃得過,玉牌的秘密,才剛剛開始。"張小帥望著窗外初升的太陽,把玉牌緊緊攥在手心。晨光中,雲雷紋泛起奇異的光,像是某種古老的預言,正在慢慢應驗。
搬山記·機關誤觸
"古董好啊!"大牛咧嘴笑,露出兩顆虎牙,汗珠順著他黝黑的脖頸滾進領口,"碰碎一個,抵咱半年工錢!"
"閉上你的烏鴉嘴!"張小帥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震得大牛的安全帽歪到一邊,"趕緊的,彆讓雇主等急了。"他彎腰檢查三輪車後鬥的麻繩,帆布手套蹭過粗糙的木板,心裡卻想著手機訂單上那行加粗的紅字——若有損壞,按五倍市價賠償。
三輪車碾過青石板路,拐進幽深的巷子。李公館的朱漆大門敞開著,門口蹲著兩尊石獅子,獸爪下壓著的青銅球刻滿雲雷紋,讓張小帥想起父親臨終前在病床上畫的符號。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抱著賬本站在台階上,金絲眼鏡在陽光下反著冷光:"張師傅?"他推了推鏡框,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弄壞了老爺的寶貝,你們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老王堆著笑湊上前,檀木手串在指間轉得飛快:"您放心,我們"穿山甲搬家隊"乾了八年,手底下的兄弟個個..."話沒說完,大牛已經扛著工具箱往裡衝,粗重的腳步聲驚飛了簷下的灰鴿子。
東廂房裡,紫檀多寶閣泛著深沉的光澤。張小帥踮腳去夠頂層的青花瓷瓶,冰涼的瓷麵沁出冷汗。"小心暗格!"管家突然出聲,嚇得他手一抖。就在這時,大牛搬動太師椅時,椅腿擦過地麵的銅環,整麵牆發出齒輪轉動的哢嗒聲,緩緩向後退去——露出藏在牆後的密室。
幽藍的冷光中,青銅編鐘懸在支架上,牆角的楠木架堆滿泛黃的古籍。正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刻滿饕餮紋的青銅鼎,鼎耳上的雲雷紋與他口袋裡的拓片嚴絲合縫。張小帥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裡父親留下的碎布,布料邊緣的紋路和眼前的雲雷紋如出一轍。
"你們乾了什麼!"管家的喊聲被破空聲打斷。三枚淬毒銀針擦著張小帥耳畔釘入木柱,三個蒙麵人破窗而入,刀刃上的寒光映出他們眼底的貪婪:"鼎和玉牌,交出來!"
大牛抄起旁邊的太師椅砸過去,雕花扶手卻像豆腐般被短刃削成碎片。混戰中,張小帥瞥見老王不知何時退到了牆角,檀木手串被攥得咯咯作響,繩結處隱約露出半截青銅鑰匙。記憶突然翻湧,父親筆記裡記載的"機關屋破解圖"中,同樣的鑰匙圖案被紅筆圈了七遍。
"雲雷九轉,逆三為開!"張小帥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呢喃,摸到青銅鼎底座第三道凹槽的凸起。地麵劇烈震動,密室頂部的石板開始墜落。黑衣人咒罵著撤退,管家發瘋似的撲向傾倒的楠木架,試圖護住那些古籍。混亂中,張小帥撿到半塊刻著雲雷紋的玉牌,碎片邊緣沾著暗紅的血跡。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張小帥坐在救護車前的台階上。醫護人員包紮他手臂的傷口,繃帶下的舊疤跟著心跳突突直跳——那是小時候翻父親書房被機關劃傷的。他望著掌心的玉牌碎片,突然想起管家賬本裡滑落的那張老照片,照片上年輕的管家站在考古隊中間,旁邊舉著洛陽鏟的男人,分明是失蹤十年的父親。
深夜,張小帥翻牆潛入老王的出租屋。月光透過破窗,照見床頭擺著的相框——二十年前的合影裡,年輕的老王站在考古隊中間,旁邊的領隊正是他父親。抽屜深處,半塊刻著雲雷紋的玉牌泛著幽光,與他在混亂中撿到的殘片嚴絲合縫。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老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小帥轉身時,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老王手中的檀木手串已經解開,露出藏在珠子裡的微型弩箭,"當年你父親偷走玉牌,害得我們被追殺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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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炸開一聲巨響,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張小帥側身滾向桌底。子彈擦著頭皮飛過,他摸到抽屜裡的青銅鑰匙,猛地插入牆上的暗孔。整麵牆翻轉,露出密室內塵封的考古筆記,最上麵壓著張泛黃的報紙,頭條新聞赫然寫著:"九鼎失竊案真相:內鬼盜走雙魚玉牌,致七人死亡"。
"你以為隻有你在查?"張小帥舉起父親的筆記本,紙頁間夾著的照片上,老王正把玉牌交給戴青銅麵具的人,"管家也是當年考古隊的幸存者,他賬本裡的血字,早把一切都寫清了。"
警燈的紅藍光芒突然照亮窗戶。老王的手開始顫抖,槍口緩緩下垂。當特警踹開門的瞬間,張小帥看見老王把什麼東西塞進嘴裡。他衝過去時,隻來得及抓住半張字條,上麵用血寫著:"玉牌合,九鼎立,紫禁城..."
三個月後,張小帥站在故宮博物院的修複室前。玻璃展櫃裡,完整的雙魚玉牌泛著溫潤的光。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條彩信——照片裡,戴青銅麵具的人站在太和殿屋簷下,手中托著個刻滿雲雷紋的青銅鼎,背景是正在修繕的藻井,隱隱露出半幅失傳的《九鼎圖》。
他握緊口袋裡的青銅鑰匙,鑰匙齒間還沾著老王的血。走廊儘頭,修複師正在擦拭新出土的編鐘,鐘體上的銘文在燈光下流轉:"天命玄鳥,降而生商,九鼎鎮國,雲雷永藏"。蟬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仿佛預示著另一場風暴,正在曆史的塵埃中緩緩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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