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欞灑進閨房,落在蘇半夏蒼白的側臉上。她腕間的銀鐲泛起溫潤的光,與張小帥緊扣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混著安神香的氣息,在寂靜的房間裡交織成一張細密的網。
"你怎麼知道我會中迷魂散?"張小帥撐起身子,牽動傷口悶哼一聲。他望著蘇半夏旗袍開衩處纏著的紗布,那暗紅的血跡即便經過清洗,仍隱約可見,"還有你的傷..."
蘇半夏彆過臉,試圖抽回手:"不過是些小傷。至於迷魂散...我祖父的筆記裡記載過夜梟組織的慣用伎倆,早有防備罷了。"她的語氣恢複了往常的清冷,可微微發顫的尾音卻泄露了心緒。
張小帥卻不肯鬆手,他的目光落在床頭的銅爐上,嫋嫋青煙正從爐蓋的鏤空處升騰而起。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翠香樓頭牌詭異的笑容、破廟外漫天的風雪,還有昏迷前蘇半夏不顧一切衝向他的身影。那時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慌亂。
"為什麼要這麼拚命?"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沙啞,"就因為我們是搭檔?"
房間裡陷入死寂,唯有銅爐裡的香灰偶爾簌簌落下。蘇半夏盯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那裡還留著昨夜打鬥時的擦傷。她想起背著昏迷的張小帥在雪地裡狂奔的場景,寒風如刀割在臉上,可懷中的體溫卻燙得驚人。
"因為..."她喉間發緊,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模樣,也是這樣渾身是血地倒在她麵前,"我不能再看著重要的人在我眼前出事。"她猛地抽回手,轉身去拿藥碗,"把藥喝了,還有餘毒未清。"
張小帥望著她僵硬的背影,心口泛起絲絲鈍痛。藥碗被重重放在桌上,濺出的藥汁在木桌上洇出深色痕跡。他端起碗一飲而儘,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卻比不上心中的酸澀。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都默契地回避著那晚的話題。蘇半夏每日清晨準時送來煎好的湯藥,換藥時手法利落卻輕柔;張小帥則強撐著身體研究從寧王處繳獲的密信,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到夜梟組織的破綻。
一日深夜,張小帥被一陣壓抑的咳嗽聲驚醒。他悄悄起身,循著聲音走到書房門口。月光透過半掩的門扉灑在地上,勾勒出蘇半夏蜷縮在太師椅上的身影。她的手緊緊捂著嘴,肩頭劇烈顫抖,另一隻手卻死死攥著本泛黃的筆記本——正是她祖父的刑偵筆記。
"半夏..."他推門而入。
蘇半夏慌忙將筆記本藏在身後,慌亂中打翻了桌上的藥碗。瓷碗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她望著滿地狼藉,突然笑出聲來,笑聲裡帶著幾分癲狂:"張偵探不好好養傷,亂跑什麼?"
張小帥沒有回答,隻是蹲下身,一片一片撿起碎瓷。鋒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指,鮮血滴在青磚上,開出小小的花。蘇半夏看著他染血的手,突然紅了眼眶。
"當年祖父也是這樣,在查出夜梟組織的秘密後,死在解剖台上。"她的聲音哽咽,"父親接著查,也沒能逃過厄運。我以為...我以為隻要足夠小心,就不會連累到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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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起身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不是你的錯。"他輕撫她的長發,"這次我們一起麵對,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蘇半夏終於崩潰,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她想起這些日子的提心吊膽,想起每次查案時的膽戰心驚,不是怕自己出事,而是怕又一次眼睜睜看著重要的人離她而去。
"我好怕...怕你也像他們一樣..."她喃喃道。
"不會的。"張小帥抱緊她,"你忘了?我還欠你一頓蟹黃小籠包,說好了要帶你去看海。"
蘇半夏破涕為笑,抬起頭望著他。燭火搖曳中,她第一次發現,張小帥的眼睛裡有星星。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此後的日子,書房的燈常常亮到深夜。兩人並肩而坐,一個研究密信,一個翻閱古籍,偶爾交換意見時,指尖不經意的觸碰都會讓心跳漏半拍。蘇半夏會在張小帥熬夜時悄悄為他披上外衣,張小帥則會在她疲憊時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
隨著調查的深入,他們發現夜梟組織的陰謀遠比想象中龐大。一張涉及朝廷官員、江湖勢力的巨網在老城區下悄然鋪開,而所有線索,都隱隱指向二十年前的"魚躍龍門"計劃。
某個清晨,張小帥拿著新發現的線索衝進蘇半夏的房間,卻見她正在梳妝。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她身上,她正將銀簪彆進發間,見他進來,微微一愣:"這麼急,可是有發現?"
張小帥這才回過神,將手中的圖紙展開:"在寧王的暗格裡找到的,是夜梟組織在老城區的據點分布圖。"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今日的蘇半夏褪去了平日的乾練,淡粉色的旗袍襯得她溫婉動人。
蘇半夏湊近查看圖紙,發間的茉莉香縈繞在他鼻尖。她突然轉頭,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張小帥的心跳陡然加快,慌亂中後退一步,卻不小心撞到桌角。
"小心!"蘇半夏伸手去扶,兩人一起跌坐在床上。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張小帥望著她泛紅的臉頰,鬼使神差地伸手將她耳畔的發絲彆到耳後。
"半夏..."他低聲喚道。
蘇半夏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旖旎的氛圍。兩人慌忙分開,蘇半夏整理著衣襟,張小帥則假裝研究圖紙,耳尖卻紅得發燙。
"張警官!蘇小姐!"警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城郊發現夜梟組織的可疑人員!"
"就來!"兩人異口同聲道,相視一笑。
他們並肩走在青石板路上,朝陽為老城區鍍上一層金邊。張小帥望著身旁的蘇半夏,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等這次案件結束,一定要帶她去看最美的日出,吃最鮮的小籠包,把那些未說出口的話,都一一說與她聽。而夜梟組織的陰謀,也終將在他們的攜手追查下,徹底覆滅。
跨時空的謎案追凶
"蘇半夏...你為什麼會有現代的解毒方法?"他的眼神熾熱,帶著三分清醒七分混沌,"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從那個世界來的?"
蘇半夏手中的藥碗"當啷"一聲磕在桌沿,褐色藥汁濺出,在青磚上洇開深色痕跡。她望著張小帥因高熱而泛紅的臉頰,喉間發緊。窗外的北風卷著細雪撲在雕花窗欞上,將他的囈語吹得斷斷續續。
"你在說什麼胡話。"她強作鎮定,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掌心傳來的溫度灼得她心慌,記憶突然閃回昨夜——她用從現代醫學書籍上學來的催吐法,將他胃中未吸收的"迷魂散"逼出,又以酒精擦拭物理降溫。這些遠超這個時代認知的手段,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
張小帥的瞳孔因高熱而微微渙散,卻仍死死盯著她:"我在實驗室見過同樣的解毒流程...你用酒精擦拭的手法,和急救培訓時一模一樣。"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蘇半夏,彆瞞我了..."
銅爐裡的安神香突然"劈啪"炸開火星,驚得蘇半夏渾身一顫。三年前那場改變命運的暴雨在腦海中重現:她本是現代法醫,在追查夜梟組織的跨國販毒案時,被毒販襲擊,再睜眼就已身處這個似古非古的世界,成了刑偵世家蘇家的獨女。
"先把藥喝了。"她彆過臉,試圖抽回手。張小帥卻借力坐起,帶倒了枕邊的青瓷瓶。碎裂聲中,藏在瓶底的現代急救手冊滑落出來,塑料封皮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空氣瞬間凝固。
張小帥撿起手冊,指腹摩挲著"現代急救指南"幾個燙金字樣。記憶如潮水湧來:他原是21世紀的刑偵專家,在追蹤夜梟組織時遭遇爆炸,醒來便置身此地,成了警局最年輕的探長。那些深夜裡,他對著星空寫下的現代刑偵筆記,此刻與蘇半夏眼中的慌亂重疊。
"果然..."他輕笑出聲,卻咳得渾身發顫,"我就說為何總覺得和你如此默契。原來我們都是迷途的旅人。"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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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慌忙扶住他,眼淚奪眶而出:"彆說話了!你體內餘毒未清,再這樣下去..."
"所以更要問清楚。"張小帥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可知我這些日子的煎熬?明明熟悉刑偵術語,卻隻能用古法驗屍;明明有先進的破案手段,卻隻能靠走訪摸排。直到看到你用酒精降溫的那一刻..."
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半夏迅速將手冊塞進衣襟,卻被張小帥攔住:"不必藏了。"他抹去嘴角血跡,眼中恢複清明,"我們該談談如何用現代知識,徹底摧毀夜梟組織。"
三日後,寧王山莊地下密室。
蘇半夏舉著自製的紫外線燈,光束掃過石壁上的暗紋。張小帥戴著乳膠手套,小心翼翼提取陶罐上的指紋:"這些煉丹爐的鑄造工藝,和我們在21世紀查到的夜梟製毒工廠如出一轍。看來這個組織跨越時空,一直在進行著肮臟的交易。"
"而且他們的毒藥配方,和現代新型毒品的化學成分高度相似。"蘇半夏展開從現代帶來的毒理筆記,"你看,"迷魂散"的主要成分,與我們追查的"夜梟三號"毒品幾乎相同。"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頭頂的汞燈滋滋作響,照亮了石壁上浮現的雙魚圖騰。張小帥掏出從現代帶來的微型錄音筆:"看來觸發機關了。把這些證據保存好,我們得..."
話未說完,數十個黑衣人破牆而入,彎刀泛著幽藍的光。蘇半夏甩出銀針,同時按下紫外線燈的強光模式:"用我們的方法!"
張小帥會意,從背包裡掏出催淚瓦斯。現代武器與古代暗器在密室中碰撞,催淚瓦斯的辛辣氣息與汞毒的腥甜混在一起。混戰中,蘇半夏的銀鐲被削斷,卻露出內側刻著的現代摩斯密碼——那是她穿越前留下的求救信號。
"小心!"張小帥突然將她撲倒。一支淬毒飛鏢擦著耳畔飛過,釘入身後的煉丹爐。在金屬扭曲的聲響中,他趁機將定位器貼在黑衣人身上:"這個追蹤器能讓張隊長鎖定他們的老巢。"
當晨光刺破烏雲時,兩人渾身浴血地站在山莊廢墟上。遠處傳來警笛聲,蘇半夏望著掌心的追蹤器閃爍的紅光,突然笑出聲:"我們做到了。用兩個時代的智慧,摧毀了這個毒瘤。"
張小帥摘下染血的警徽,上麵的現代警徽圖案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不,是我們做到了。"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血汙,"等一切結束,要不要試試用現代技術,還原我們真正的身份?"
蘇半夏望著他眼底的溫柔,想起無數個並肩查案的日夜。寒風卷起她破碎的旗袍下擺,卻吹不散兩人之間跨越時空的羈絆。她輕輕點頭,腕間重新接好的銀鐲與他的警徽相碰,發出清越的聲響,如同兩個時代的共鳴。而夜梟組織的覆滅,不過是他們新旅程的起點。
玉佩驚瀾:暗潮下的隱秘守護
蘇半夏的臉色瞬間煞白,銀鐲當啷墜地。她想要抽回手,卻被張小帥攥得更緊。恍惚間,她聽見他喃喃自語:"我不該查你的...但我怕你有危險...那些人...在找雙魚玉佩..."
冬日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麵投下細碎的光影。蘇半夏望著張小帥掌心的溫度,喉間泛起苦澀。昨夜潛入寧王山莊時,她在暗格裡發現的雙魚玉佩殘片此刻正貼著心口發燙,而他眼底的擔憂與自責,卻比任何毒藥都更讓她心慌。
"你知道多少?"她的聲音發顫,想起祖父臨終前攥著的半塊玉佩,想起父親在火海中塞給她的密信,"雙魚玉佩是夜梟組織的禁忌,你不該..."
"所以我才害怕!"張小帥突然用力將她拉入懷中,帶著藥香的體溫裹住她顫抖的身體,"三天前在城郊亂葬崗,我親眼看見黑衣人挖出半塊雙魚玉佩——和你書房暗格裡的殘片紋路完全吻合。"他的呼吸掃過她發頂,"他們在布一個局,一個用你做誘餌的死局。"
記憶如利刃割開傷口。蘇半夏想起這些日子裡總被人跟蹤的錯覺,想起醉仙樓命案現場那些似有若無的窺視目光。她下意識摸向腰間,卻發現藏著玉佩的錦囊不知何時已被割開。冷汗瞬間浸透後背,她推開張小帥:"不好!有人偷了玉佩!"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反應極快地拽著她滾向桌底,三支淬毒飛鏢擦著發髻釘入梁柱。黑暗中,黑衣人的聲音混著寒笑傳來:"蘇姑娘,交出雙魚玉佩,饒你不死。"
蘇半夏摸出袖中銀針,卻被張小帥按住手腕。他從靴筒抽出改良過的袖箭,低聲道:"他們用的是西域蛇毒,銀針沒用。"金屬碰撞聲中,他扯開衣襟露出纏在腰間的炸藥——那是用現代化學知識自製的武器,"按原計劃,我引開他們,你去..."
"閉嘴!"蘇半夏反手甩出煙霧彈,檀木香氣混著辣椒粉彌漫開來,"誰準你一個人送死?"她拽著他衝向密道,銀鐲在黑暗中磕出清脆聲響,"還記得義莊的暗道圖紙嗎?從那裡能直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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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裡彌漫著陳年腐木的氣息。張小帥舉著自製手電筒,光束掃過石壁上模糊的刻痕。突然,他的腳步頓住——牆上用朱砂畫著雙魚纏繞的圖案,下方歪歪扭扭寫著:"蘇文遠之墓"。
"祖父?"蘇半夏的聲音哽咽。她蹲下身,指尖撫過凹陷的字跡,卻摸到磚石縫隙裡藏著的硬物。摳出一看,竟是枚刻著夜梟圖騰的青銅鑰匙。
身後傳來追兵的腳步聲。張小帥拉著她繼續狂奔,卻在轉角處突然將她抵在牆上。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聽著,這把鑰匙或許是解開所有秘密的關鍵。但如果我出事..."
"不準說這種話!"蘇半夏捂住他的嘴,眼淚砸在他手背,"你說過要帶我去看海,要請我吃西街的蟹黃小籠包..."她的聲音被爆炸聲吞沒,密道頂部開始坍塌。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用身體護住她,碎石砸在他後背發出悶響。蘇半夏摸到他腰間的炸藥,突然想起祖父筆記裡的記載:雙魚玉佩與青銅鑰匙合二為一時,能打開夜梟組織的核心密室。她握緊鑰匙,在硝煙中大喊:"去祖宅地窖!那裡有..."
當他們狼狽地爬出祖宅地窖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蘇半夏的旗袍沾滿血汙,張小帥的肩頭插著支斷箭。但兩人對視的目光裡,卻燃起比朝陽更熾熱的光。地窖深處,雙魚玉佩與青銅鑰匙嚴絲合縫地嵌入石座,露出通往地下宮殿的階梯。
"準備好了嗎?"張小帥掏出從現代帶來的微型攝像頭,"這次,我們要把夜梟組織的罪行公之於眾。"
階梯儘頭的密室中,數百個刻著雙魚紋的青銅丹爐泛著幽藍火焰。蘇半夏舉起紫外線燈,光束掃過牆麵的瞬間,所有人形蠟像的麵部開始融化——那下麵藏著的,正是失蹤多年的朝廷命官。
"原來他們用活人煉製丹藥..."張小帥的聲音發顫,將畫麵實時傳輸給警局。突然,密室穹頂傳來機關啟動的轟鳴,無數淬毒箭矢從四麵八方射來。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拽著他滾向丹爐後方。混亂中,她的銀鐲不慎撞上丹爐,竟觸發了隱藏的暗格。裡麵躺著本皮質筆記本,扉頁上用現代字跡寫著:"夜梟組織跨國販毒檔案——2023.12.31"
兩人的瞳孔同時驟縮。蘇半夏翻開內頁,熟悉的化學分子式與案件卷宗在眼前交織,而筆記本最後一頁,赫然貼著她穿越前在警局的工作照。
"這是...我的..."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密室大門突然被撞開,戴著青銅麵具的首領帶著黑衣人湧入,為首者手中的雙魚玉佩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張小帥舉起自製的電擊槍,將蘇半夏護在身後:"這次,我們不僅要為這個世界的正義而戰。"他握緊她的手,觸感帶著硝煙與溫度,"還要找回屬於我們的真相。"
晨光穿透密室穹頂的裂痕,照亮兩人交疊的身影。蘇半夏望著掌心的筆記本,又望向身旁浴血奮戰的男人,突然明白那些跨越時空的羈絆,早已在追尋真相的路上,化作了最堅韌的守護。而雙魚玉佩的秘密,終將在兩個時代的碰撞中,迎來最終的答案。
雪夜守燈人
是夜,蘇半夏守在床邊徹夜未眠。銅爐裡的安神香早已燃儘,唯有藥罐在炭火上咕嘟作響,飄出苦澀的氣息。她望著張小帥緊皺的眉,想起白天接到的匿名警告信——信中附的,正是她在城郊廢宅的畫像。宣紙上的筆觸淩厲,將她俯身查看煉丹爐的模樣勾勒得纖毫畢現,末尾的朱砂字跡透著寒意:"離雙魚玉佩遠點,否則..."
窗外風雪呼嘯,枯枝敲打窗欞的聲響驚得她一顫。蘇半夏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指尖觸到他滾燙的額頭。高熱讓他不時囈語,含混的字句裡夾雜著"小心"和"彆去"。她想起白天他攥著她手腕時發紅的眼眶,想起他沙啞著嗓子說"我怕你有危險",喉間不由得發緊。
"傻子,我怎麼會怪你。"她低聲呢喃,用濕布擦拭他的臉頰。記憶倒帶回初遇時,他總帶著警惕審視她的推理,固執地依賴指紋與驗屍報告。而如今,他卻為了保護她,孤身涉險追蹤黑衣人,在雪地裡中了淬毒的暗器。
更漏聲裡,案頭的油燈突然爆了燈花。蘇半夏轉頭望向窗台,那封警告信被鎮紙壓著,畫像中自己的眼睛仿佛也在凝視她。夜梟組織的眼線竟然如此之近,連她最隱秘的查探都被洞悉。她下意識摸向枕下的雙魚玉佩殘片,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這場博弈早已不是簡單的正邪較量。
子時三刻,房門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蘇半夏抄起銀針藏在袖中,屏息望向黑暗處。門縫裡滲入的月光中,一道黑影緩緩浮現。她正要出手,卻聽見熟悉的沙啞嗓音:"是我。"
張隊長裹著滿身風雪踏入屋內,軍大衣上的積雪簌簌掉落:"小帥的情況如何?"他將個油紙包放在桌上,"順路買了他常提的蟹黃小籠包,想著等他醒了..."話音戛然而止,他注意到蘇半夏蒼白的臉色和案頭的警告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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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組織開始明目張膽地威脅了。"蘇半夏展開信紙,朱砂字跡在燭光下宛如鮮血,"他們知道我在追查雙魚玉佩,也知道小帥在暗中保護我。"她望向床上昏迷的人,"今天下午,他本可以全身而退,卻為了搶回我遺落的銀鐲..."
張隊長的拳頭重重砸在桌上:"這些畜生!"他從懷中掏出個信封,"這是我連夜查到的線索,二十年前蘇文遠老隊長追查的"魚躍龍門"計劃,和如今夜梟組織煉製的丹藥配方完全吻合。而寧王山莊地下,很可能藏著..."
話音未落,床上突然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張小帥掙紮著起身,額角冷汗浸透了枕巾:"彆...彆在半夏麵前說這些..."他的目光在看到蘇半夏通紅的眼眶時驟然收緊,"你又熬夜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個!"蘇半夏快步上前按住他,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他的掌心帶著病態的滾燙,卻握得極緊。
"聽我說。"張小帥強撐著坐起,因高熱而渙散的瞳孔裡透著堅定,"今天在昏迷中,我想起穿越前追查的跨國販毒案。夜梟組織的標誌...和雙魚玉佩的紋路一模一樣。"他轉向張隊長,"您當年在老隊長遺物裡,是不是見過半張加密圖紙?"
張隊長神色凝重地點頭:"圖紙上畫著雙魚環繞的煉丹爐,但關鍵部分被燒毀了。"他突然想起什麼,掏出貼身收藏的殘頁,"上麵還留著半句詩:"九曲寒潭藏玉魄"。"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發出細微震動。她想起祖父筆記裡夾著的泛黃信箋,末尾同樣寫著這句詩。而信中提到的"寒潭",正是城郊廢棄的皇家冰窖。
"我知道夜梟的老巢在哪了!"她掀開床幔就要往外衝,卻被張小帥一把拉住。
"不許去。"他的聲音沙啞卻不容置疑,"你以為警告信是嚇唬人的?"他掙紮著要起身,卻因體力不支跌回床上。蘇半夏慌忙扶住他,觸及他後背浸透的冷汗,眼眶再次發熱。
"現在的你連自保都難!"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當年父親和祖父都是因為獨自涉險..."
"所以這次換我保護你。"張小帥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還記得在密室裡我說的話嗎?我們要一起找回真相。"他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蘇半夏的手背。
窗外的風雪愈發猛烈,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蘇半夏望著他染血的唇色,想起白天他為她擋下暗器的模樣。那時他也是這樣,明明自己傷得更重,卻還笑著說"小傷,不礙事"。
"好,我們一起。"她抹去眼淚,轉頭對張隊長道,"請您立刻召集人手,天亮前包圍冰窖。"她握緊張小帥的手,"但在此之前,這位張偵探得把藥喝了,把身子養好了。"
張小帥望著她逞強的模樣,嘴角泛起笑意。藥罐裡的湯藥再次沸騰,苦澀的氣息彌漫在屋內。在這風雪交加的寒夜裡,三個人的身影在燭光下交疊,謀劃著一場與黑暗的終極對決。而那些未說出口的情愫,那些跨越生死的守護,都化作了衝破黎明前黑暗的力量。
血色卷宗下的信任危機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三日後,張小帥的直屬上司突然將他召入北鎮撫司。檀香混著血腥氣在議事廳彌漫,案頭擺著一摞厚厚的卷宗,最上麵赫然是蘇半夏的身世調查報告。
鎏金獸首香爐中青煙嫋嫋,卻掩不住空氣中鐵鏽般的腥甜。張小帥望著案頭泛黃的宣紙,"蘇半夏"三個字用朱砂圈著,墨跡未乾。最下方附著半張畫像——正是蘇半夏在城郊廢宅俯身查看煉丹爐的模樣,與那日威脅信上的如出一轍。
"解釋一下,為何與蘇家後人走得如此親近?"指揮使端坐在虎皮交椅上,手中的翡翠扳指叩擊扶手,發出清脆聲響,"她祖父蘇文遠,二十年前可是被定為通敵叛國之罪。"
張小帥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想起蘇半夏熬藥時垂落的發絲,想起她在雪夜中通紅的眼眶,更想起昏迷時她攥著自己的手不肯鬆開。指尖不自覺摩挲著袖口,那裡還留著她為自己換藥時沾上的藥香。
"卑職與蘇姑娘隻是合作查案。"他的聲音沉穩,"醉仙樓命案、夜梟組織的煉丹陰謀,她提供的線索至關重要。"
"線索?"指揮使冷笑一聲,抽出卷宗內頁甩在桌上,"蘇文遠當年私藏前朝秘寶,意圖顛覆朝綱。而你最近追查的雙魚玉佩,恰恰是蘇半夏父親臨終前交予她的。"他突然逼近,身上的龍紋蟒袍幾乎掃過張小帥的臉,"你敢說,她不是在利用你?"
張小帥的目光掃過紙上的文字,那些對蘇家的汙蔑之詞刺得他眼眶發疼。他想起蘇半夏腕間的銀鐲,那是祖父傳下的刑偵信物;想起她解讀古籍時眼中迸發的光芒,分明是對真相的執著。但此刻,這些信任在血色卷宗前竟顯得如此脆弱。
"卑職請求徹查真相。"他單膝跪地,"蘇家三代為朝廷效力,不應被如此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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