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暗生:迷霧中的羈絆與裂痕
隆冬的北風卷著細雪,將醉仙樓的燈籠吹得東倒西歪。張小帥攥著半張泛黃的丹方,指尖在"以少女心為引"的字跡上微微發顫。三天前在城郊廢宅發現的煉丹爐,此刻與禮部侍郎書房的暗格陳設重疊,而更令他心驚的,是配方底部若隱若現的雙魚紋——與蘇半夏祖父舊案裡的關鍵物證如出一轍。
他嗬出白霧,試圖溫暖凍僵的手指,眼前卻不由自主浮現出蘇半夏在義莊專注查驗銀針的模樣。那天她鬢角沾著蛛網,卻渾然不覺,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蝶翼般的陰影,輕聲說出"汞毒與二十年前卷宗記載一致"時,眼尾還帶著熬夜的紅血絲。而此刻丹方上的字跡,卻像根刺紮進他心裡。
"張警官發什麼呆?"熟悉的聲音裹著寒氣傳來。蘇半夏踩著積雪走近,旗袍外罩著墨色鬥篷,銀鐲在袖口若隱若現。她瞥見他手中的紙張,瞳孔驟然收縮,"這是...城郊廢宅暗格裡的東西?你怎麼拿到的?"
張小帥後退半步,雪粒落進衣領帶來刺骨寒意:"今早有人匿名寄到警局。"他刻意忽略對方眼底的受傷,將丹方翻轉,雙魚紋在雪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蘇小姐對這種紋樣,應該比我更熟悉。"
蘇半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想起祖父書房暗格裡的雙魚玉佩,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的半塊殘片,更想起昨夜張小帥替她擋住飛鏢時,溫熱的血濺在她頸間的觸感。此刻那些溫度都化作冰霜,凝結在他疏離的眼神裡。
"所以張偵探是來興師問罪的?"她扯下鬥篷,任由風雪撲打臉龐,"就憑這張不知從哪來的破紙,懷疑我和夜梟組織有關?"她突然笑出聲,銀鐲撞在腰間的牛皮紙袋上,發出清脆聲響,"巧了,我今早也收到東西。"
紙袋裡滑出的是張老照片。年輕的蘇文遠站在寧王山莊前,身旁的寧王手持雙魚玉佩,兩人臉上帶著意氣風發的笑容。照片背麵用朱砂寫著小字:"魚躍龍門計劃啟動日,1998.12.21"——正是蘇半夏出生前三個月。
張小帥的呼吸停滯。他想起法醫最新報告裡,死者胃中的毒素成分與寧王山莊特有的朱砂礦完全匹配。而蘇半夏祖父的死亡檔案裡,同樣記載著"雙魚紋樣物證失蹤"。雪落在照片上,漸漸模糊了寧王嘴角的弧度,卻將蘇文遠眼底的憂慮襯得愈發清晰。
"二十年前,祖父發現寧王用丹藥控製官員。"蘇半夏的聲音被風雪撕碎,"他想阻止"魚躍龍門"計劃,卻死在解剖台上。父親接過調查後,也...沒能回來。"她攥緊照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追查夜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證明蘇家的清白。"
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兩人同時轉頭,寧王山莊方向騰起滾滾濃煙。張小帥的對講機響起刺耳的電流聲:"張隊!山莊地下發現大型煉丹工坊,黑衣人手握武器負隅頑抗!"
"走!"張小帥本能地去拉她手腕,卻在觸及的瞬間僵住。蘇半夏後退半步,將照片塞進他掌心:"我去查山莊密道。這些證據,你帶著。"不等他回應,她已轉身衝進風雪,鬥篷在身後揚起,宛如振翅欲飛的寒鴉。
寧王山莊的地窖裡彌漫著刺鼻的汞蒸氣。蘇半夏用濕布捂住口鼻,銀針探入地麵縫隙,針尖瞬間漆黑如墨。石壁上刻滿密密麻麻的人名,她的目光停在"如煙"二字上,旁邊用朱砂畫著小小的雙魚。記憶突然閃回醉仙樓案發現場,如煙梳妝匣裡的半支銀簪,簪頭同樣刻著雙魚尾紋。
"原來從一開始,線索就擺在眼前。"她喃喃自語,靴底突然踩到硬物。撿起一看,是枚破碎的雙魚玉佩,裂痕處的磨損與父親遺物中的殘片嚴絲合縫。而玉佩內側,刻著極小的"蘇"字。
爆炸聲越來越近。蘇半夏將玉佩貼身藏好,正要繼續深入,暗處突然傳來異響。她甩出銀針,卻被來人輕鬆握住。青銅麵具下,寧王的聲音帶著笑意:"小半夏,和你祖父一樣固執。"他手中的軟劍抵住她咽喉,劍身上纏繞的雙魚紋泛著冷光,"知道為什麼要選少女心入藥嗎?因為最純粹的怨恨,能讓丹藥效力倍增。"
與此同時,張小帥帶領特警突破防線。當他在煉丹工坊看到被鐵鏈鎖住的蘇半夏時,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寧王的劍尖正劃破她鎖骨,鮮血滴在雙魚紋玉佩上,竟與二十年前卷宗裡的現場照片驚人相似。
"放開她!"張小帥舉槍的手青筋暴起。
寧王卻大笑起來,按下牆壁上的機關。地麵突然裂開,下方是翻滾著毒煙的煉丹池。蘇半夏在墜落的瞬間,將玉佩拋向張小帥:"去找...祖宅地窖!"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撲過去抓住她手腕。兩人在邊緣掙紮時,他瞥見蘇半夏眼中從未有過的恐懼——不是對死亡的害怕,而是怕二十年前的悲劇重演,怕他成為第二個因蘇家而死的人。
"抓緊!"他咬牙發力,將她拉回地麵的刹那,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寧王在火光中消失,煉丹工坊開始坍塌。張小帥護著蘇半夏衝出山莊,漫天風雪中,他終於看清手中玉佩內側的暗紋——那不是"蘇"字,而是未寫完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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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春雪初融。蘇家瓷坊的後院,蘇半夏正在修複明代瓷枕。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專注的側臉上,腕間銀鐲隨著動作輕響。張小帥倚著門框,看著她將最後一片金箔貼在裂痕處,終於開口:"我在祖宅地窖,找到了完整的雙魚玉佩。"
她的動作頓住。轉身時,正對上他帶著歉意的眼神。張小帥上前一步,從口袋裡掏出修複好的玉佩,雙魚尾紋在陽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還有這個。"他的聲音放輕,"那天在雪地裡...對不起。"
蘇半夏接過玉佩,觸感帶著體溫。記憶閃回那個驚心動魄的雪夜,他攥著她手腕時的力道,他擋在她身前的背影,以及他紅著眼眶嘶吼"抓緊"時的模樣。銀鐲突然發燙,竹節紋路間滲出細小的金光,像極了此刻他眼底的溫柔。
"下次查案,"她彆過臉掩飾泛紅的眼眶,"記得帶熱可可。"
張小帥笑出聲,從身後拿出保溫壺。熱氣升騰間,兩人的影子在地麵交疊。遠處傳來老城區的吆喝聲,混著初綻的梅花香。而那些在迷霧中糾纏的情愫,那些差點成為裂痕的羈絆,都化作壺中翻滾的暖意,在這個融雪的春日,悄然生根發芽。
脂粉迷局
寒風卷著細雪掠過翠香樓的飛簷,琉璃燈籠在風中搖晃,灑下一片曖昧的光暈。張小帥將半張泛黃的丹方塞進袖中,正要轉身離開,身後突然傳來嬌軟的聲音。
"張公子好雅興。"甜膩的嗓音裹著濃烈的脂粉氣襲來。翠香樓的頭牌挽著輕紗倚在門框,腕間鎏金鐲子隨著動作叮當作響,與蘇半夏那對素淨的銀鐲碰撞出截然不同的聲響,"聽說您在找會煉丹的方子?"
張小帥警惕地轉過身,目光落在女子豔麗的妝容上。她眼尾的胭脂暈染得恰到好處,唇角的美人痣在燭光下若隱若現,舉手投足間透著勾人的韻味。
"姑娘這話從何說起?"他不動聲色地問,手卻悄悄按在腰間的配槍上。
女子輕笑一聲,蓮步輕移,身上的蘇繡襦裙沙沙作響:"張公子何必裝糊塗?醉仙樓的事鬨得滿城風雨,如今又在追查煉丹秘方...可有人不想讓您找到呢。"她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掃過他耳畔,"就像三年前蘇文遠蘇大人的死..."
張小帥的瞳孔驟縮。蘇文遠,蘇半夏的祖父,那位聲名赫赫的老刑警,正是在追查夜梟組織時離奇身亡。這樁懸案一直是蘇半夏心中的刺,也是他暗自調查的重點。
"你知道些什麼?"他抓住女子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對方皺眉。
"疼~"女子嬌嗔一聲,卻不掙紮,反而順勢貼了上來,"張公子這麼粗暴,可不像個憐香惜玉的人。"她從袖中掏出一張疊好的紙,塞進他掌心,"明晚子時,城西破廟,我自會把知道的都告訴您。不過..."她指尖劃過他胸前的警徽,"您得答應我,事成之後保我平安。"
張小帥還想再問,女子卻已轉身離去,留下一陣馥鬱的香氣。他展開紙條,上麵隻有一行小字:雙魚現世,大禍將至。
深夜,蘇家瓷坊。蘇半夏正在燈下研讀祖父的刑偵筆記,突然聽到牆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抬頭,正看見張小帥翻過高牆,身上還帶著外麵的寒氣。
"這麼晚了,有發現?"她放下筆,給他倒了杯熱茶。
張小帥猶豫片刻,將翠香樓的遭遇和紙條遞給她。蘇半夏看著那行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打開抽屜,取出個檀木匣,裡麵躺著半塊刻有雙魚紋的玉佩——正是祖父當年追查夜梟組織的關鍵物證。
"雙魚是夜梟組織最高層的標記。"她聲音發顫,"父親臨終前說,看到雙魚,就要立刻離開。可現在..."
"所以我們更要查清楚。"張小帥握緊拳頭,"明晚我去赴約,你留在這裡等消息。"
"不行!"蘇半夏斷然拒絕,"太危險了!翠香樓的那個頭牌,一看就不簡單。她為什麼突然找上你?又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正因為有太多疑問,才需要答案。"張小帥望著她眼底的擔憂,心中一動,"放心,我會小心的。"
次日深夜,城西破廟。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進來,照在滿地的蛛網和灰塵上。張小帥握緊手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突然,一陣環佩聲響,翠香樓的頭牌從陰影中走出,這次她未施粉黛,素衣荊釵,卻依然難掩豔麗。
"張公子果然守信。"她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本泛黃的冊子,"這是夜梟組織的煉丹秘方,記錄著他們用活人試藥的罪行。"
張小帥伸手去拿,卻在觸到冊子的瞬間,察覺到不對勁。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他頓感頭暈目眩,手中的槍"當啷"落地。
"你..."他踉蹌著後退,靠在牆上。
女子咯咯笑起來,妝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張公子,你還是太嫩了。夜梟組織的人,怎麼會輕易泄露秘密?"她揭開麵紗,露出頸間的雙魚刺青,"實不相瞞,我就是夜梟的人。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引出蘇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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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破廟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半夏舉著自製的煙霧彈衝進來,看到張小帥虛弱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小帥!"她甩出銀針,擊退試圖攻擊的女子,然後扶住張小帥,喂他吃下解藥。
"蘇姑娘果然來了。"女子拍手笑道,"當年你祖父壞了我們的好事,如今輪到你了。"她打了個響指,破廟四周湧出十幾個黑衣人,手中的彎刀泛著幽藍的光。
戰鬥一觸即發。蘇半夏護著張小帥,銀針在夜色中翻飛。她想起祖父教她的防身術,想起父親教她的刑偵技巧,此刻全都化作保護眼前之人的力量。
張小帥的體力逐漸恢複,撿起槍加入戰鬥。他看著蘇半夏在刀光劍影中穿梭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卻有著如此堅韌的意誌和驚人的勇氣。
激戰中,蘇半夏不慎被劃傷手臂。張小帥紅了眼,槍法變得更加淩厲。當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時,那名女子試圖逃跑,卻被蘇半夏甩出的銀針射中腳踝。
"說!夜梟組織的首領是誰?"蘇半夏揪起她的衣領。
女子卻隻是冷笑:"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能破案?太天真了。夜梟的勢力,早已滲透到朝廷的每一個角落..."她突然咬碎口中的毒囊,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氣絕身亡。
回程的路上,蘇半夏為張小帥包紮傷口。兩人都沉默不語,心中卻明白,這隻是開始。夜梟組織的陰謀,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深。
"下次彆再一個人涉險。"蘇半夏低聲說,"我們是搭檔,要一起麵對。"
張小帥望著她認真的模樣,心中一暖:"好。等案子結束,我請你去吃全老城區最好的蟹黃小籠包。"
寒風呼嘯而過,卻吹不散兩人之間悄然生長的情愫。在這充滿迷霧的探案之路上,他們注定要攜手同行,揭開夜梟組織的真麵目,為逝去的親人討回公道。而翠香樓的那場相遇,不過是這場漫長戰役的小小插曲,卻讓兩顆心在危險與信任中,漸漸靠近。
香迷局中局
話音未落,一陣異香撲麵而來。張小帥瞳孔驟縮,想要抽劍卻發現四肢綿軟無力。這股甜膩中帶著腥氣的味道,與醉仙樓死者胃中檢測出的丹毒氣息如出一轍。在意識消散前,他最後看到的,是女子袖中甩出的銀針,以及窗外蘇半夏焦急的身影。
雪粒子打在破廟殘垣上沙沙作響,蘇半夏撞開腐朽的木門時,正看見張小帥的身體重重砸在青磚地麵。那名翠香樓頭牌倚著斑駁的梁柱輕笑,鎏金鐲子晃出冷光:"蘇姑娘來得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你對他做了什麼?"蘇半夏摸出祖父留下的銀針,指尖因憤怒而微微發抖。她注意到張小帥頸側浮現的蛛網般的青紋——正是夜梟組織秘製的"蝕骨散"毒發征兆,這種慢性毒藥會順著血脈侵蝕五臟,唯有天山雪蓮可解。
頭牌女子突然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處的雙魚刺青:"還記得二十年前蘇文遠蘇大人是怎麼死的嗎?"她掏出個描金小瓶,倒出幾粒暗紅藥丸,"當年他也是聞了這"歸魂香",在解剖台上七竅流血而亡。"
記憶如利刃割開傷口。蘇半夏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的半塊玉佩,上麵同樣刻著雙魚紋。此刻她望著昏迷的張小帥,突然明白為何夜梟組織這次會如此大費周章——他們要的不僅是滅口,更是要摧毀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
"解藥交出來。"蘇半夏甩出銀針,針尖精準釘入女子肩頭穴位。然而對方隻是發出刺耳的笑聲:"天真!解藥在寧王山莊的煉丹房,你以為進得去?"她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黑血順著嘴角流下,"告訴寧王...計劃...照舊..."
破廟外傳來馬蹄聲,數十個黑衣人舉著火把將建築團團圍住。蘇半夏將張小帥背起,他滾燙的體溫透過布料灼燒著她的皮膚。衝出重圍時,她的旗袍下擺已被鮮血浸透,腕間銀鐲在打鬥中撞出裂痕,卻依然倔強地發出清響。
三日後,蘇家瓷坊。張小帥在昏迷中囈語,額角的冷汗浸濕了枕巾。蘇半夏守在床邊,手中捧著祖父的《毒理全鑒》,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張字條:雙魚現,雪蓮隱,九曲回廊藏天機。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突然想起寧王山莊後山那片終年不化的冰川。
"我不會讓你死。"她將冰涼的帕子覆在他額上,指尖輕輕擦過他因高熱而泛紅的臉頰。記憶閃回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他在牆頭與她爭執時較真的眼神,在義莊為她擋下暗器的背影,還有說要請她吃小籠包時耳尖泛起的紅暈。
深夜,寧王山莊籠罩在白霧中。蘇半夏換上夜行衣,懷中揣著從父親遺物裡找到的雙魚玉佩殘片。當她將玉佩嵌入後山冰壁的凹槽時,整座山體發出轟鳴,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煉丹房內彌漫著刺鼻的汞蒸氣,中央的青銅丹爐上,雙魚紋在幽藍火焰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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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蘇文遠的孫女。"寧王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手持雙魚玉佩,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陰冷,"二十年前,你祖父就是在這裡發現了"魚躍龍門"計劃——用活人煉製長生丹,掌控整個朝廷。"他舉起玉瓶,"解藥就在這裡,不過..."
蘇半夏的銀針已經出鞘:"把解藥給我。"
"給你也沒用。"寧王冷笑,"蝕骨散需要用活人心頭血做藥引才能徹底解毒。你以為夜梟組織為什麼要選青樓女子?她們既是藥引,也是最好的替罪羊。"他突然按下機關,煉丹房的地麵開始龜裂,"和你祖父一樣,葬在這裡吧!"
千鈞一發之際,爆炸聲從山莊外傳來。張小帥帶著特警破牆而入,警服染血卻眼神如鷹:"寧王,你的人已經被包圍了。"他衝向蘇半夏的瞬間,煉丹房頂部開始坍塌,青銅丹爐傾倒,滾燙的毒汁四處飛濺。
"小心!"蘇半夏將張小帥推開,自己卻被毒汁濺中手臂。劇痛襲來時,她看到張小帥紅了眼眶,用警棍砸碎玉瓶,將解藥強行灌進她口中。在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他沙啞的聲音:"我說過要請你吃小籠包,不許食言..."
三個月後,老城區春暖花開。蘇家瓷坊的直播間裡,蘇半夏正在展示金繕修複技藝,裂紋處的金絲宛如新生。評論區突然彈出一條匿名打賞,夜梟形狀的特效禮物裡藏著張小帥手寫的彈幕:"蘇老板,傷口還疼嗎?西街新開了家小籠包店。"
她抬頭望向窗外,張小帥倚著雕花門框,晃著兩籠熱氣騰騰的蟹黃小籠包。晨光為他的警徽鍍上金邊,也照亮了他手腕上與她同款的銀鐲——那是用修複瓷瓶的金繕工藝重新打造的,裂痕處纏繞的金絲,恰似他們在迷霧中糾纏生長的羈絆。而遠處的寧王山莊已成廢墟,唯有山巔的雪蓮,依然在春風中綻放。
暗室沉香
再睜眼時,張小帥發現自己躺在蘇半夏的閨房。繡著墨竹的帳幔隨風輕晃,床頭的銅爐飄出安神香的氣息。蘇半夏正背對著他搗藥,旗袍開衩處露出的小腿裹著紗布,顯然為了救他受了傷。
"醒了?"她沒有回頭,搗藥的杵臼聲卻頓了頓,"先彆動,毒雖然解了,但經脈還得調理七日。"
張小帥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綿軟無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翠香樓頭牌的毒香、破廟外的黑衣人、還有蘇半夏背著他衝出重圍時急促的喘息聲。他的目光落在她發間歪斜的銀簪,那是祖父傳給她的遺物,此刻卻沾著斑駁的血跡。
"對不起。"他低聲說,"又讓你冒險了。"
蘇半夏終於轉過身,手中的藥碗還冒著熱氣。她眼下烏青明顯,顯然是徹夜未眠:"張偵探這是說的哪裡話?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我現在恐怕也和那夜梟的人一樣,成了一具屍體。"
她走到床邊,舀起一勺藥汁:"來,把這個喝了。這是用天山雪蓮配的解藥,能徹底清除你體內的餘毒。"
張小帥望著她蒼白的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的傷..."
"小傷。"她彆過臉,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燭光搖曳中,她這才發現他眼底的血絲和憔悴,心中突然一軟,"真的沒事,倒是你,再不喝藥,藥效就過了。"
張小帥這才鬆開手,接過藥碗一飲而儘。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流下,卻比不上心中翻湧的複雜情緒。他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幕——蘇半夏焦急的眼神,還有她不顧一切衝向自己的身影。
"為什麼要救我?"他突然問。
蘇半夏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張偵探這是說的什麼胡話?我們是搭檔,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麵前。"她轉身整理藥箱,背對著他的聲音卻低了下去,"而且...我不能再讓身邊的人因為夜梟組織而離開我了。"
張小帥心中一顫。他想起卷宗裡蘇文遠的死亡記錄,想起蘇半夏父親臨終前的慘狀。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子,這些年到底背負了多少?
接下來的日子,蘇半夏每日為他煎藥、換藥。兩人的話不多,卻在這沉默中漸漸生出一種微妙的默契。張小帥會在她疲憊時默默為她泡一杯濃茶,蘇半夏則會在他疼得皺眉時,輕輕握住他的手。
一日深夜,張小帥被一陣啜泣聲驚醒。他強撐著起身,透過帳幔的縫隙,看見蘇半夏蜷縮在窗邊,手中緊緊攥著半塊雙魚玉佩。月光灑在她身上,映得她的眼淚格外晶瑩。
"半夏..."他輕聲喚道。
蘇半夏慌忙擦乾眼淚,轉身時強裝鎮定:"吵醒你了?我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張小帥掙紮著下床,走到她身邊。窗外的月光如水,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你祖父和父親的事,我都查過。他們都是英雄。"
蘇半夏苦笑:"英雄?可他們都死在了夜梟組織手裡。我追查了這麼多年,卻連幕後真凶都沒找到。"她握緊玉佩,"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也會像他們一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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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突然將她摟入懷中:"不會的。這次換我保護你。"他感覺到懷中的身體微微顫抖,"我們一起把夜梟組織連根拔起,為他們報仇。"
蘇半夏僵了一瞬,隨即靠在他肩上,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這一刻,所有的堅強與防備都化作了繞指柔。
七日後,張小帥的傷勢終於痊愈。兩人站在蘇家瓷坊的屋頂,望著老城區的萬家燈火。寒風掠過,蘇半夏的發絲被吹起,張小帥下意識地將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下一步怎麼辦?"蘇半夏問。
"寧王雖然死了,但夜梟組織不會這麼輕易覆滅。"張小帥掏出從寧王書房找到的密信,"我們得從這個"魚躍龍門"計劃入手。信裡提到,他們在籌備一場更大的陰謀。"
蘇半夏點頭,眼中重新燃起鬥誌:"我祖父的筆記裡,也有關於這個計劃的記載。或許,我們可以從二十年前的舊案查起。"
張小帥看著她堅定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好。不過在此之前..."他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裡麵是兩個熱氣騰騰的蟹黃小籠包,"說好了要請你吃的。"
蘇半夏噗嗤一笑,接過小籠包咬了一口:"張偵探倒是記得清楚。"她望著遠處的燈火,"等案子結束了,我們去看海吧。聽說海邊的日出很美。"
張小帥望著她的側臉,月光為她鍍上一層柔光:"好,一言為定。"
寒風呼嘯而過,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的溫暖。在這充滿迷霧的探案之路上,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那些未說出口的情愫,那些相互守護的瞬間,都將化作衝破黑暗的力量,引領他們走向真相的彼岸。而蘇家瓷坊的沉香,也將繼續見證這段在血與火中綻放的愛情。
情絲繞案
醒了?"她頭也不回,聲音卻比往常柔和,"中了西域的"迷魂散",要不是我提前在你身上灑了解藥..."她突然頓住,因為張小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