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有的巧合,都是背負血海深仇的必然。"張小帥喃喃道。他突然想起那些被她輕描淡寫帶過的細節:總能在關鍵時刻拿出前朝秘辛,對皇宮布局如數家珍,甚至能看懂波斯商人帶來的西域星圖。當時隻道是閨閣女子的博聞強識,此刻想來,每一處都暗藏玄機。
蘇半夏沉默良久,緩緩從衣襟內側掏出一卷泛黃的帛書。展開的瞬間,陳舊的血腥味混著墨香撲麵而來。"這是父親臨終前塞進我繈褓的。"她的手指撫過帛書上的血字,"上麵記載著雙魚玉佩的下落,還有...當年先太子被構陷的真相。"
地窖外突然傳來貓頭鷹的啼叫,驚得兩人同時抬頭。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將蘇半夏護在身後。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鐵鏈嘩啦作響。"蘇姑娘,彆來無恙啊。"疤臉男的聲音透過木板傳來,"乖乖交出玉佩,或許還能留你全屍。"
蘇半夏的手猛地攥緊帛書,鎖骨處的傷口因動作扯裂,滲出細密的血珠。張小帥瞥見她眼底的決然,突然想起昨夜她說的話:"有些債,總要有人去討。"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柔弱女子,而是背負著家族命運的複仇者。
"從通風口走。"張小帥低聲說,"我引開他們。"
"不行!"蘇半夏抓住他的衣袖,"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那麼多。"她的目光掃過地窖角落的酒壇,突然眼睛一亮,"還記得地道裡的沼氣嗎?"
張小帥瞬間會意。兩人迅速行動起來,將酒壇搬到地窖中央,又用枯枝堆成引火物。當疤臉男踹開地窖門時,迎接他的是撲麵而來的酒氣。"想跑?"他獰笑著舉起鎖鏈,卻在看到滿地酒壇時臉色驟變。
"動手!"蘇半夏大喊。張小帥揮刀斬斷燭台,火星濺落在酒液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沼氣與酒精混合,引發劇烈爆炸。地窖在轟鳴聲中震顫,碎石如雨般落下。張小帥護著蘇半夏衝向通風口,身後傳來追兵的慘叫。
逃出地窖時,天色已近黎明。兩人躲進城郊的破廟,蘇半夏的旗袍被火燎得破爛不堪,鎖骨處的傷口血流不止。張小帥撕下衣襟為她包紮,動作輕柔卻帶著幾分顫抖。"疼就喊出來。"他說,聲音裡難得有了一絲慌亂。
蘇半夏卻笑了,笑聲中帶著劫後餘生的釋然:"比起全家被滅門那天,這點疼算什麼?"她從懷裡掏出完好無損的雙魚玉佩,在晨光中,玉佩上的圖騰泛著奇異的光澤,"你知道嗎?這玉佩不僅是證據,更是打開皇家秘庫的鑰匙。"
張小帥的手頓了頓。他終於明白,為何那些人不擇手段也要得到這枚玉佩。皇家秘庫,藏著曆代皇帝最隱秘的寶藏,也可能藏著足以顛覆朝堂的罪證。而蘇半夏,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要獨自對抗整個朝廷。
"我陪你。"他說,語氣不容置疑,"從貧民窟到現在,我從來不是為了什麼玉佩。"
蘇半夏抬頭看他,眼中閃爍著淚光。記憶又回到昨夜,流民窟裡,她為救一個孩子險些被亂箭射中。是張小帥毫不猶豫地撲過來,用身體為她擋住箭矢。當時她想,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傻的人,卻不想,這份傻氣,竟成了她黑暗人生裡最溫暖的光。
破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張小帥將蘇半夏護在身後,繡春刀出鞘。晨光中,一隊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鎮撫司指揮使。"張百戶,蘇姑娘。"指揮使翻身下馬,目光掃過兩人狼狽的模樣,"跟我回京城吧,是時候揭開真相了。"
張小帥與蘇半夏對視一眼,同時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他們知道,前方等待的,將是更凶險的鬥爭。但此刻,有彼此在身邊,似乎沒有什麼可怕的。
當馬蹄聲再次響起,兩人踏上了回京城的路。蘇半夏望著張小帥挺直的背影,鎖骨處的傷口雖然疼痛,心裡卻泛起從未有過的暖意。她終於明白,有些緣分,早在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時,就已注定。而這一路的血與火,終將淬煉出最堅韌的羈絆。
暗窖驚變:玉佩謎局中的生死博弈
張小帥的喉結動了動,指尖還懸在蘇半夏鎖骨的舊疤上方。地窖裡的油燈突然劇烈搖晃,火苗在燈芯上詭異地扭曲成青紫色。"其實我..."他剛要開口,地麵突然傳來沉悶的轟鳴,仿佛有巨獸在地下蘇醒。
整座地窖劇烈震顫,牆皮簌簌剝落。蘇半夏的瞳孔驟縮,在第一支淬毒箭矢破牆而出的瞬間,她反手甩出腰間的磁石鎖。玄鐵鎖鏈在空中劃出銀亮的弧線,吸附著泛著幽藍毒光的箭矢,在兩人身前築起一道旋轉的鐵盾。火星四濺中,她的旗袍下擺被箭簇劃破,露出小腿上猙獰的舊傷。
"幕後黑手是寧王!"蘇半夏的聲音混著喘息,磁石鎖在她手中嗡鳴不止。更多箭矢如暴雨般射來,在鐵盾上撞出刺耳的金鐵交鳴,"他偽造了當年太子謀反的證據,現在想借長生案徹底鏟除異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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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的繡春刀瞬間出鞘,刀光劈開兩支漏網之箭。他猛地想起三日前在醉仙樓,那個與疤臉男密會的紫袍人——雖然戴著鬥笠,但腰間晃動的青玉辟邪,分明是寧王府的專屬紋飾。"長生案?你是說..."
"噓!"蘇半夏突然捂住他的嘴,磁石鎖突然調轉方向,將三支從頭頂暗格射出的箭矢甩向牆角。轟然巨響中,整麵牆轟然倒塌,露出後麵手持強弩的黑衣人。為首者掀開兜帽,赫然是消失多日的吳千戶,他的蟒紋腰牌在火光中泛著冷光。
"不愧是蘇丞相的孫女,夠敏銳。"吳千戶冷笑,抬手示意手下暫緩攻擊,"但你以為知道真相就能翻盤?寧王殿下籌備二十年的局,豈是你們能撼動的?"他的目光落在蘇半夏手中的雙魚玉佩上,眼中閃過貪婪的光,"交出玉佩,我留你們全屍。"
張小帥感覺懷中的蘇半夏在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少女的指尖深深掐進他的掌心,低聲道:"東南角第三塊磚下,有機關。"話音未落,她突然將磁石鎖甩向吳千戶,鎖鏈在空中纏住對方脖頸。
"走!"蘇半夏拽著張小帥衝向牆角。繡春刀劈開青磚的瞬間,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一道暗門緩緩升起,露出向下延伸的螺旋階梯。但還未等兩人邁出一步,整個地窖突然被紫色煙霧籠罩。
"是迷魂香!"張小帥屏住呼吸,將蘇半夏護在懷裡。他能感覺到少女的身體在逐漸發軟,懷中的雙魚玉佩卻突然發燙,發出微弱的金光。煙霧中傳來吳千戶的獰笑:"忘了告訴你們,這玉佩還有個特性——遇到寧王的龍涎香,會自動暴露持有者的位置。"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扯下衣襟蒙住口鼻,抱起蘇半夏躍入暗門。階梯在腳下飛速旋轉,四周牆壁上的青銅獸首突然噴射出火焰。他揮舞繡春刀劈開火網,卻聽見上方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追兵已經追了下來。
"放火燒!"吳千戶的吼聲在地道裡回蕩。很快,刺鼻的煙味混合著硫磺氣息湧來。張小帥感覺懷中的蘇半夏開始抽搐,知道迷魂香的藥效正在發作。他咬咬牙,將玉佩塞進她手中:"抱緊這個,彆鬆開!"
地道突然豁然開朗,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青銅密室。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得透亮,正中央的石台上,擺放著半塊與蘇半夏手中嚴絲合縫的雙魚玉佩。但還未等他們靠近,地麵突然裂開縫隙,數十條淬毒的鐵鏈破土而出。
"小心!"張小帥揮刀斬斷襲來的鐵鏈,卻見吳千戶帶著黑衣人從地道另一頭衝出。為首的疤臉男手持鎖鏈,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把玉佩交出來!寧王殿下說了,誰拿到玉佩,賞黃金萬兩!"
蘇半夏突然掙紮著起身,手中的玉佩與石台上的半塊產生共鳴,發出耀眼的光芒。密室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當年太子謀反案的真相記錄。吳千戶見狀,臉色驟變:"快毀掉它!"
黑衣人蜂擁而上,繡春刀與鎖鏈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張小帥護在蘇半夏身前,身上漸漸多出數道傷口。但他的攻勢卻愈發淩厲,刀光所至,黑衣人紛紛後退。就在這時,蘇半夏突然將兩塊玉佩合二為一,整個密室瞬間被金色光芒籠罩。
"這是...傳國玉璽的啟動裝置!"吳千戶驚恐地後退,"寧王殿下說過,雙魚玉佩隻是鑰匙..."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轟鳴聲打斷,密室頂部開始坍塌。張小帥抓住蘇半夏的手,在巨石墜落的前一刻,兩人衝進突然出現的傳送陣。
刺眼的光芒閃過,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發現已經身處皇宮的禦花園。遠處,寧王正帶著侍衛匆匆趕來,手中握著一塊與雙魚玉佩相似的玉玨。"原來你還活著,蘇姑娘。"寧王的聲音帶著陰鷙,"不過,你的好運也該到頭了。"
張小帥握緊染血的繡春刀,蘇半夏則舉起雙魚玉佩。在晨光中,玉佩散發出的光芒與寧王手中的玉玨產生共鳴,整個皇宮開始震顫。"你以為偽造證據就能坐穩皇位?"蘇半夏的聲音清脆而堅定,"真正的傳國玉璽,今天就要現世了。"
寧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而在皇宮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一場關乎江山社稷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帷幕。張小帥握緊蘇半夏的手,無論前路如何,他都決定與她並肩,揭開所有真相。
雪夜焚城:密道中的生死守護
暴雪如利刃般切割著老城區的街巷,青石板上的積雪被馬蹄踏成暗紅的泥漿。張小帥拽著蘇半夏狂奔,繡春刀在身後劃出凜冽的弧光,斬斷三支追射而來的透骨釘。少女的旗袍下擺沾滿雪水與血漬,雙魚玉佩在衣襟下泛著詭異的微光,每一次晃動都似在預警著更可怕的危機。
"往醉仙樓!"張小帥的吼聲被風雪撕碎。他記得三樓雅間的檀木屏風後,藏著條通往城西的密道——那是三年前查辦走私案時偶然發現的生路。蘇半夏的銀鐲早已碎裂,此刻她咬破舌尖,將血水抹在斑駁的磚牆上,畫出隻有他們能看懂的暗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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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的雕花木門在身後轟然倒塌。張小帥踹開三樓雅間的屏風,檀木斷裂的脆響混著追兵的獰笑。密道口的銅環上結著薄霜,蘇半夏剛觸到冰涼的金屬,突然瞳孔驟縮:"等等!地上的火折子..."她的話音未落,整座密道突然亮起幽藍的火光。
三百六十枚火藥罐整齊排列在青磚縫隙中,引線如同毒蛇般蜿蜒至角落。張小帥的繡春刀瞬間出鞘,卻在看清引線數量的刹那僵住——根本來不及全部斬斷。蘇半夏顫抖著摸出懷中的磁石鎖,玄鐵鎖鏈在空中劃出銀弧,試圖吸附火藥罐,卻被寧王手下的淬毒箭矢逼得連連後退。
"趴下!"張小帥突然將蘇半夏撲倒在地。火光衝天的刹那,他用身體死死護住少女,後背的玄色勁裝被飛濺的木屑劃開,深可見骨的傷口裡,森森白骨與鮮紅血肉在火光中交錯。氣浪掀翻了整座醉仙樓,梁柱坍塌的轟鳴中,蘇半夏聽見骨骼錯位的脆響——是張小帥為了緩衝衝擊力,生生用右臂抵住了墜落的橫梁。
雪夜被染成可怖的橙紅。蘇半夏在煙塵中摸索到張小帥的手,指尖觸到的卻是粘稠溫熱的液體。"小帥!"她的哭喊被爆炸聲吞沒。懷中的雙魚玉佩突然發燙,刺目的金光穿透硝煙,照見密道儘頭獰笑的疤臉男——對方手中的火折子還在燃燒,引燃了最後一串未爆的火藥罐。
張小帥的意識在劇痛中模糊,卻在聽見蘇半夏的哭喊時驟然清醒。他強撐著抓起染血的繡春刀,刀鋒劈開撲麵而來的熱浪。當看到疤臉男將整罐火油潑向蘇半夏時,他幾乎是本能地撲了過去,刀刃直取對方咽喉,卻在即將得手時,被吳千戶的九節鋼鞭纏住手腕。
"垂死掙紮。"吳千戶的蟒紋腰牌在火光中泛著冷光,鋼鞭突然發力,將張小帥甩向燃燒的梁柱。蘇半夏的磁石鎖擦著他耳畔飛過,纏住橫梁將他拉回,玄鐵鎖鏈卻在高溫中變得通紅,燙傷了她的掌心。就在這時,整座密道的頂部開始坍塌,大塊磚石如雨點般墜落。
"走!"張小帥揮刀斬斷鋼鞭,帶著蘇半夏衝向密道深處。他們的靴底踩過滾燙的青磚,身後不斷有火藥爆炸,將退路徹底封死。蘇半夏突然拽住他的袖口,雙魚玉佩的金光映出牆麵的暗紋——那是隻有前朝皇室才知曉的逃生機關。
"按北鬥七星的方位!"少女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尖在磚石上飛速敲擊。當第七塊青磚下陷的瞬間,地麵裂開一道縫隙,湧出帶著硫磺味的涼風。但還未等他們躍入,吳千戶的鋼鞭突然纏住蘇半夏的腳踝,將她倒提而起:"交出玉佩,饒他不死!"
張小帥的繡春刀瞬間架在吳千戶頸間,卻見對方陰笑著扯開衣襟——密密麻麻的火藥撚子纏繞在身上,引線的儘頭握在疤臉男手中。"殺了我,你們都得陪葬。"吳千戶的笑聲混著火焰爆裂聲,"寧王殿下說了,隻要雙魚玉佩,其他人,都該葬身火海。"
蘇半夏突然停止掙紮,她望著張小帥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想起昨夜他在流民窟為自己擋箭的模樣。懷中的玉佩燙得驚人,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在火光中美得驚心動魄:"好,我給你。"她將玉佩緩緩舉起,卻在吳千戶伸手的刹那,猛地砸向牆麵的機關。
驚天動地的轟鳴中,整座密道開始翻轉。張小帥在失重的瞬間抓住蘇半夏的手,兩人在天旋地轉中墜落。當他們撞破冰層跌入護城河時,背後傳來醉仙樓徹底坍塌的巨響。刺骨的河水灌入傷口,張小帥卻死死將蘇半夏護在胸前,看著她蒼白的臉在月光下浮現出釋然的笑。
"為什麼..."他的聲音被河水淹沒。蘇半夏的手指撫過他滲血的後背,將頭埋進他懷裡,雙魚玉佩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她掌心。遠處,寧王的追兵舉著火把圍攏過來,照亮河麵漂浮的碎木——那上麵還粘著張小帥後背撕下的帶血肉片。
當他們從下遊的蘆葦蕩爬上岸時,雪不知何時停了。張小帥的繡春刀已經卷刃,蘇半夏的旗袍成了破布條,但兩人相握的手卻比任何時候都緊。雙魚玉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微微發燙,指引著他們望向京城的方向——那裡,寧王的陰謀還在繼續,而他們,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時空謎鏈:跨越輪回的證據拚圖
暴雪將護城河的碎冰碾成齏粉,蘇半夏的指尖浸在刺骨的河水中,卻感受不到寒冷。她顫抖著按住張小帥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血珠順著染血的指縫滴落在雪地上,很快被新雪覆蓋。少女的淚水砸在他蒼白的臉上,在冷風中凝成細小的冰晶。
"為什麼..."她的聲音破碎如風中殘葉,"你明明可以...把我交出去..."
張小帥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卻仍強撐著扯出笑容。他的意識在劇痛中飄忽,眼前的雪幕漸漸重疊出實驗室的冷光——三個月前,他在破譯明代古卷時,被一道藍光卷入這個時空。此刻喉間腥甜翻湧,他卻固執地握緊蘇半夏的手:"因為我來自三百年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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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的動作驟然僵住。她望著少年染血的瞳孔,那裡倒映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冷靜與滄桑。遠處追兵的火把在雪霧中明明滅滅,卻不及他接下來的話語震撼:"在我的時代,刑偵講究證據鏈完整。而你,就是解開所有謎題的最後一環。"
他費力地掏出懷中焦黑的丹方,泛黃的宣紙上,雙魚紋在火光中與她心口的刺青交相輝映。記憶如潮水翻湧,蘇半夏突然想起那個驚惶的初遇——三個月前的雨夜,她在貧民窟牆頭躲避追殺,卻撞見翻牆而入的陌生少年。他腰間的繡春刀與現代戰術腰帶格格不入,開口便問:"見過雙魚玉佩嗎?"
"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在牆頭爭吵。"張小帥的聲音越來越弱,卻執著地繼續說著,"你說錦衣衛都是朝廷鷹犬,我掏出紫外線燈照出磚縫裡的血指紋。那時你眼睛亮得像星子,問我"這是什麼妖術"..."
蘇半夏的淚水決堤。她想起此後無數個並肩的日夜:張小帥用現代刑偵手段分析案發現場,將指紋拓印在宣紙上;用化學知識配製解藥,在王府密道裡破解機關;甚至在逃亡途中,用三角測量法預判追兵路線。而她,從最初的警惕懷疑,到如今將性命相托。
"這塊玉佩..."張小帥的指尖輕觸她掌心的雙魚紋,"不僅是前朝秘寶,更是寧王煉丹案的核心證據。在我來的世界,故宮博物院收藏著它的x光片,顯示內部封存著..."他劇烈咳嗽,鮮血濺在玉佩上,"顯示內部封存著寧王勾結番邦的密信。"
蘇半夏突然明白了。那些被張小帥反複詢問的細節,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物證收集,原來都是為這一刻做準備。她握緊玉佩,金屬的涼意混著他的體溫,仿佛跨越時空的契約。追兵的馬蹄聲更近了,火把照亮張小帥逐漸渙散的瞳孔。
"彆閉眼!"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突然撕開衣襟,露出心口的雙魚刺青。朱砂混著金粉的圖騰在雪夜中閃爍,與玉佩產生共鳴,迸發出奇異的光芒。"你說過證據鏈要完整,那我就是你的人證!"少女抓起他染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活下去,我們一起把寧王送上刑場!"
張小帥的意識在劇痛與光芒中沉浮。恍惚間,他看到實驗室的監控畫麵與眼前的雪幕重疊——明代卷宗上的雙魚紋,竟與他破譯的加密文件完全吻合。原來命運早有伏筆,三百年的時空長河裡,他與她本就是彼此唯一的密鑰。
"撐住!"蘇半夏將磁石鎖纏在腰間,拽著他跳入湍急的暗流。冰冷的河水衝刷著傷口,卻讓張小帥短暫清醒。他望著少女在浪濤中倔強的側臉,突然想起自己曾在卷宗批注裡寫的話:最完美的證據鏈,往往藏在人性最熾熱的執著中。
當他們從下遊的枯井爬出時,天邊泛起魚肚白。張小帥的繡春刀早已斷裂,蘇半夏的旗袍被血水浸透,但雙魚玉佩在兩人交握的掌心發燙。遠處京城的輪廓隱約可見,寧王的爪牙仍在搜捕,而他們的證據鏈,正在晨光中逐漸完整。
"等一切結束。"張小帥靠在井壁上,用最後的力氣扯出笑容,"我帶你看真正的"妖術"——全息投影的證據展示,3d建模的犯罪現場還原..."他的聲音漸漸模糊,卻在昏迷前握緊她的手,"還有,帶你回我的世界,看三百年後的月亮。"
蘇半夏將頭埋進他頸間,淚水混著血水滑落。她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相遇,早已將彼此的命運熔鑄成最堅固的證據鏈。而雙魚玉佩的光芒,正穿透曆史的迷霧,照亮通往真相的道路。
雪窟絕響:丹方裡的時空密鑰
爆炸聲如雷霆滾過密道,震得頭頂的鐘乳石簌簌墜落。蘇半夏的耳膜嗡嗡作響,懷中的張小帥已陷入昏迷,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她顫抖著咬開袖口,素白的綢緞被染成暗紅,丹方在血漬中泛著詭異的光澤,雙魚紋隨著她的動作與張小帥懷中的玉佩產生共鳴。
"撐住..."少女將丹方緊緊壓在傷口處,用布條死死纏繞。三百年後的刑偵專家、神秘的丹方、雙魚玉佩的秘密——這些碎片在她腦海中瘋狂旋轉。追兵的腳步聲混著鐵鏈嘩啦聲從遠處傳來,她突然想起張小帥說過的話:"最危險的證據,往往要藏在最致命的傷口裡。"
密道鐵門被踹開的巨響驚得她瞳孔驟縮。疤臉男舉著火把率先衝進來,身後跟著二十餘名黑衣殺手,刀刃上的淬毒在火光中泛著幽藍。"蘇姑娘,何必自討苦吃?"疤臉男的鎖鏈甩出刺耳聲響,鐵環上還掛著半枚帶血的玉佩殘片,"交出雙魚玉佩和丹方,留你全屍。"
蘇半夏抱緊昏迷的張小帥,染血的銀鐲殘片在掌心劃出傷口。密道頂部突然傳來機關啟動的轟鳴,她抬頭望見無數暗格裡緩緩升起的青銅弩機——正是寧王最引以為傲的"萬箭穿心陣"。冷汗順著脊背滑落,她卻突然笑了,笑聲在密閉空間裡回蕩:"想要我死?那就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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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猛地扯動磁石鎖。玄鐵鎖鏈如靈蛇般纏住最近的殺手,將對方拽向自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她舉起銀鐲殘片,狠狠刺向殺手咽喉。鮮血噴濺的瞬間,她抓起屍體手中的火把,擲向密道角落的火藥堆。
"攔住她!"疤臉男的怒吼被爆炸聲淹沒。衝天火光中,蘇半夏抱著張小帥滾向一旁的排水渠。青銅弩機同時啟動,箭矢如暴雨般射向混亂的殺手群。她感覺肩頭一痛,一支箭矢擦過鎖骨,卻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出聲——懷中的人還在生死邊緣徘徊。
排水渠的積水冰冷刺骨,卻讓張小帥短暫清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蘇半夏染血的側臉,還有她胸前晃動的雙魚玉佩。記憶如潮水湧來,實驗室的藍光、明代卷宗的密文、護城河底的寒刃...所有碎片突然拚成完整的圖景。"丹方...不能丟..."他虛弱地呢喃。
"我知道。"蘇半夏將他護在懷裡,任由汙水漫過頭頂。追兵的咒罵聲逐漸遠去,她卻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當他們從下遊的枯井爬出時,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照亮張小帥蒼白如紙的臉。少女解開纏繞的布條,丹方早已被鮮血浸透,但雙魚紋依然清晰可見。
"你說過,這是解開一切的鑰匙。"她輕聲道,指尖撫過丹方邊緣的顯微刻痕。這些隻有在現代顯微鏡下才能看清的文字,此刻卻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張小帥艱難地抬手,用最後的力氣在雪地上畫出化學分子式:"煉丹爐的構造...夾層裡藏著..."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蘇半夏驚恐地發現,丹方接觸到雪地的瞬間,竟開始腐蝕積雪。紫色煙霧升騰而起,在月光下勾勒出寧王宮殿的輪廓。記憶突然閃回——三日前在醉仙樓,張小帥曾用銀針測試過丹方的成分,當時針尖泛起的正是這種詭異的紫色。
"是磷化物!"她突然明白過來,"丹方不僅是證據,更是寧王煉製"長生丹"的毒方!"懷中的人已經昏迷,但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還在微弱跳動。追兵的火把再次出現在遠處,她咬咬牙,將丹方塞進貼身衣袋,又撕下裙擺為張小帥重新包紮傷口。
當疤臉男帶著人追到枯井旁時,隻看到滿地淩亂的血跡。蘇半夏背著張小帥躲在廢棄的窯洞裡,聽著外麵的搜捕聲,手指輕輕摩挲著丹方邊緣。突然,她摸到一處凸起的暗紋——那是個微型機關,需要同時按壓雙魚眼才能開啟。
"原來如此..."她的瞳孔驟然收縮。丹方內部藏著夾層,裡麵是用西域密文書寫的名單——全是寧王勾結番邦的官員。更驚人的是,夾層底部刻著現代才有的二維碼圖案,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她突然想起張小帥說過的話:"證據鏈要完整,就得跨越時空。"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半夏將丹方塞進張小帥的衣襟,又掏出磁石鎖。窯洞口的積雪被火把映得通紅,她深吸一口氣,將鎖鏈甩出——這次,她的目標不是敵人,而是窯洞頂部搖搖欲墜的橫梁。
"動手!"疤臉男的吼聲響起的瞬間,蘇半夏猛地拽動鎖鏈。巨石轟然墜落,揚起漫天雪霧。她在塵埃中抱緊張小帥,感覺懷中的人動了動,虛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往...城西義莊...地道..."
當他們從義莊的密道爬出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蘇半夏望著昏迷的人,又摸了摸懷中的丹方。遠處京城的輪廓在晨光中若隱若現,而她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雙魚玉佩的光芒與丹方的幽藍交織,在雪地上畫出一道直指寧王宮殿的軌跡。
懸壺隱功:銅爐邊的歲月靜好
三天後的紫禁城金鑾殿,簷角銅鈴在晨風中叮咚作響。皇帝指尖摩挲著寧王謀反的供狀,朱砂批閱的字跡未乾,龍袍上的十二章紋在陽光下泛著金線的光澤。"張小帥護駕有功,智破逆案,當賞蟒袍玉帶,世襲百戶之職!"宣旨太監尖利的嗓音劃破殿內寂靜,階下文武百官紛紛跪地叩首,唯有空著的席位昭示著主角缺席。
與此同時,城南蘇宅的閣樓裡,銅爐炭火劈啪作響。蘇半夏挽著袖口,青瓷藥罐在爐上咕嘟翻滾,蒸騰的藥香混著窗外槐花的清甜。張小帥斜倚在雕花窗邊的藤椅上,後背纏著的雪白繃帶浸透了新換的金瘡藥,卻仍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女忙碌的身影。
"彆亂動。"蘇半夏頭也不回,銀簪挽起的青絲隨著動作輕晃,"吳太醫說你傷及肺腑,需靜養百日。"她舀起一勺藥湯,吹涼後遞到他唇邊,藥汁表麵浮著的枸杞映著晨光,紅得像她耳尖的胭脂。
張小帥就著她的手飲下湯藥,苦澀在舌尖散開,卻故意皺起眉:"比我在現代喝的中藥苦多了。"這話惹來少女一記白眼,卻見她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早知道你要作怪,給你帶了蜜餞。"
紙包打開,是晶瑩剔透的桂花糖。張小帥正要伸手去拿,突然牽動傷口悶哼一聲。蘇半夏慌忙放下藥碗扶住他,指尖觸到他後背繃帶下的紗布,語氣染上幾分嗔怪:"都說了彆逞強,那日在密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想起三日前驚心動魄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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