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市井情報網
晨光熹微,京城街巷飄著油條豆漿的香氣。蒸騰的熱氣裹著油香漫過青石板路,將早起的攤販和行人都籠在朦朧的白霧裡。張小帥蹲在城隍廟牆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短刃,看著老王將整隻燒雞遞給蓬頭垢麵的老乞丐。老乞丐渾濁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精光,雞爪般的手指接過油紙包時,掌心暗紋與老王袖口的雲紋悄然相觸。
"劉爺,您丐幫兄弟遍布京城,打聽個人可還方便?"老文書搓著手,桃木符在袖中若隱若現。他身後跟著的小廝低頭縮頸,卻悄悄將耳朵貼在城隍廟斑駁的磚牆上,裝作係鞋帶的模樣。
蹲在陰影裡的張小帥瞳孔微縮。他認得那老乞丐——正是丐幫"淨衣派"的三長老劉瘸子,平日裡裝成落魄叫花子,實則掌控著京城半數暗樁。而那老文書袖口露出的半截玉扳指,雕工精細的螭龍紋與昨日在醉仙樓見到的東廠番子如出一轍。
"喲,張捕頭今兒這麼閒?"帶著京腔的調侃突然在頭頂響起。張小帥猛地抬頭,隻見蘇九娘斜倚在城隍廟飛簷上,月白襦裙被晨風掀起一角,腰間酒葫蘆晃出清脆聲響。她指尖夾著的竹骨扇輕搖,扇麵上未乾的墨跡寫著"醉裡挑燈看劍",正是昨夜醉仙樓裡失蹤的那幅字畫。
"蘇姑娘這是順手牽羊?"張小帥挑眉,目光掃過她腰間新換的鎏金香囊。那香囊的暗紋與神機營火器坊的徽記彆無二致,而三日前火器坊失竊的改良火銃圖紙,此刻或許正藏在香囊夾層裡。
蘇九娘輕巧躍下,竹骨扇挑起張小帥下頜:"捕頭這雙眼睛,該去琉璃廠鑒寶才是。"話音未落,街角突然傳來銅鑼聲。十幾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衝開人群,領頭的趙捕頭舉著海捕文書:"緝拿欽犯!見人就給我扣了!"
混亂中,劉瘸子的破碗突然擲向天空,瓷片炸開的瞬間,漫天碎屑竟組成北鬥七星的圖案。老文書袖中桃木符化作流光,與趙捕頭腰間的令牌同時亮起。張小帥嗅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硫磺味,猛地拽住蘇九娘往旁一滾——方才站立的位置,青磚轟然炸裂,露出下麵刻著羽蛇神圖騰的青銅匣子。
"果然是他們!"蘇九娘扯開衣襟,露出內裡繡著波斯文字的軟甲。她的酒葫蘆突然噴出藍色火焰,將撲來的衙役逼退。張小帥這才看清,那些衙役的靴底都印著半朵殘蓮,正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血蓮教"標記。
城隍廟的晨鐘突然轟鳴,驚起滿樹寒鴉。劉瘸子不知何時已躍上屋頂,手中打狗棒點向趙捕頭後心。老文書的桃木符化作鎖鏈纏住青銅匣子,而蘇九娘的竹骨扇展開,扇麵墨跡竟化作實體,繪著的劍仙持劍斬向血蓮教徒。
張小帥握緊短刃衝入戰團,刃尖挑開一個衙役的麵罩。對方臉上猙獰的刺青與三日前漕運碼頭遇刺的富商護衛如出一轍。記憶突然閃回昨夜——醉仙樓雅間裡,東廠督主把玩著同樣的刺青人皮,屏風後傳來波斯商人的冷笑。
"小心!"蘇九娘的驚呼傳來時,張小帥已被兩股勁力夾擊。左側是老文書桃木符化作的符咒鎖鏈,右側是趙捕頭淬毒的袖箭。千鈞一發之際,城隍廟屋簷垂下的蛛網突然亮起銀光,劉瘸子甩出的鐵鏈纏住桃木符,蘇九娘的火焰酒澆在袖箭上,藍火瞬間將毒煙淨化。
混戰中,青銅匣子突然爆開。紫色孢子雲噴湧而出,觸碰到的血蓮教徒皮膚開始潰爛,卻在即將碰到張小帥時,被劉瘸子甩出的丐幫信物"打狗令"震散。令牌上的北鬥七星與劉瘸子先前拋出的瓷片圖案重合,形成金色防護罩。
"這匣子...是羽蛇神教的東西!"蘇九娘抹去嘴角血跡,竹骨扇指著匣子殘骸。扇麵的墨跡此刻變成了星圖,與張小帥懷中的《天工開物》殘頁暗紋完全一致。而老文書袖中的玉扳指,此刻正與匣子碎片產生共鳴,發出詭異的嗡鳴。
晨光穿透硝煙,照見城隍廟滿地狼藉。趙捕頭等人化作血水滲入青磚,老文書不知何時沒了蹤影,隻留下半截斷成三截的桃木符。劉瘸子拾起打狗令,渾濁的眼睛望向東方:"三日後,正陽門碼頭。"言罷,瘸腿一拐,消失在巷陌深處。
蘇九娘晃了晃空了的酒葫蘆,竹骨扇輕點張小帥胸口:"張捕頭,這出戲可越來越有意思了。"她轉身時,鎏金香囊擦過張小帥手背,幾片帶著波斯文字的碎紙悄然落入他掌心。
張小帥握緊碎紙,望著漸亮的天空。油條豆漿的香氣依舊彌漫,市井間的吆喝聲照常響起,仿佛方才的廝殺從未發生。但他知道,京城地下那張由丐幫、東廠、血蓮教交織的情報網,正在暗處翻湧著更大的波瀾。而那個藏在羽蛇神教背後的秘密,或許就藏在《天工開物》殘頁與蘇九娘扇麵星圖的重合之處。
亂葬崗謎雲:瓷匣裡的致命秘密
晨光被城隍廟飛簷切成碎片,劉乞丐撕下油亮的雞腿大快朵頤,油漬順著虯結的胡須滴滴答答落在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衫上。張小帥盯著老人指節上暗青色的刺青——那是丐幫淨衣派"地字堂"的標記,在京城三教九流的眼線裡,比官府的通關文牒還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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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戶要查誰?"劉瘸子突然壓低聲音,缺了半顆牙的嘴漏著風。他渾濁的眼珠警惕地掃過巷口,城隍廟斑駁的影壁下,幾個蓬頭垢麵的小乞丐正用樹枝劃著奇怪符號,那是丐幫獨有的密語傳遞方式。張小帥不動聲色地將一錠銀子塞進對方掌心,金屬觸到老人掌紋時,摸到幾處新鮮的灼痕。
"城西亂葬崗的死者。"張小帥瞥見老王裝作整理貨擔,實則將耳朵貼在城隍廟紅牆上。遠處傳來早市的吆喝聲,糖炒栗子的焦香混著血腥味,在潮濕的空氣中發酵。劉瘸子啃骨頭的動作頓了頓,喉結滾動咽下肉渣:"昨兒個小崽子們瞧見,那死人活著時常往工部衙門跑,跟著馬車進出的還有官窯的瓷匣。"
張小帥的瞳孔驟縮。三日前他驗屍時,死者指甲縫裡殘留的釉質碎片,經工部老匠辨認正是官窯特供的秘色瓷。而更詭異的是,屍體心口處那個碗口大的窟窿,邊緣焦黑蜷曲,絕非尋常兵刃所致——倒像是被火器近距離轟穿,可工部火器局的登記冊上,根本沒有如此威力的火器記錄。
"瓷匣有何蹊蹺?"張小帥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繡春刀。劉瘸子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黑血,在青石板上洇出詭異的圖騰。城隍廟的晨鐘突然轟鳴,驚起滿樹寒鴉,撲棱棱的翅膀聲裡,老人沙啞的聲音帶著顫意:"匣子...刻著羽蛇紋,和十年前..."話未說完,老王突然撞翻貨擔,豆腐腦潑在劉瘸子褲腿上。
"對不住您嘞!"老王點頭哈腰地賠笑,卻在彎腰時往劉瘸子手裡塞了個油紙包。張小帥眼尖,瞥見油紙縫隙裡露出半截波斯銀幣,邊緣磨損處隱約可見星圖紋路。這圖案讓他想起昨夜醉仙樓密室裡,東廠督主把玩的人皮刺青——同樣的星圖,同樣指向西南方位。
蘇九娘的竹骨扇突然抵住張小帥後頸:"張百戶好興致,大清早和叫花子聊家常?"她身上的波斯香混著血腥氣,月白襦裙下擺沾著暗紅汙漬。張小帥反手扣住對方腕脈,卻摸到一片濕潤——是新鮮的血跡,還帶著火藥灼燒的焦糊味。
"蘇姑娘昨夜去了哪裡?"張小帥的聲音冷下來。蘇九娘突然笑出聲,竹骨扇展開,扇麵未乾的墨跡寫著"欲語還休"。可當晨風拂過,字跡竟如活物般扭曲,變成密密麻麻的梵文,正是神機營火器圖紙上的密語標記。
城隍廟的陰影裡突然竄出十幾道黑影,黑衣人的麵罩上繡著半朵殘蓮——是血蓮教的死士。劉瘸子的打狗棒突然發出龍吟,棍頭鐵環震出音波,將最先撲來的兩人震得七竅流血。老王扯開衣襟,露出纏滿炸藥的胸膛,桃木符在他掌心燃燒,映得臉上的東廠腰牌泛著詭異紅光。
"原來你是廠公的狗!"蘇九娘的竹骨扇化作長劍,劍穗甩出的毒針精準封死老王周身大穴。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漫天暗器,刀刃與黑衣人兵器相撞時,濺起的火星中竟浮現出羽蛇神圖騰。記憶如潮水湧來——半年前漕運碼頭那批失蹤的火器,木箱夾層裡藏著的,也是同樣的圖騰。
混戰中,劉瘸子突然將油紙包塞進張小帥懷裡:"去...官窯窯口..."話未說完,一支淬毒的弩箭貫穿他咽喉。老人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北方,掌心最後的力氣在地上劃出半朵蓮花,與血蓮教標記不同的是,花蕊處多了個齒輪圖案,正是工部火器局的徽記。
蘇九娘的火焰酒噴向夜空,藍色火光照亮城隍廟匾額。匾額背麵,不知何時出現了用朱砂繪製的星圖,與劉瘸子掌心的灼痕、波斯銀幣上的紋路完全吻合。當最後一個血蓮教徒倒下時,老王引爆了身上的炸藥,氣浪掀翻廟頂的瞬間,張小帥瞥見瓦片內側刻著的密文——"瓷匣藏火,星門將啟"。
晨光穿透硝煙,照見滿地狼藉。張小帥打開油紙包,裡麵是半塊碎瓷,釉麵下隱約透出齒輪與羽蛇交織的圖案。蘇九娘擦拭著染血的竹骨扇,突然輕笑:"張百戶,想不想知道,十年前那場燒死三百工匠的官窯大火,和現在這些事有什麼關聯?"
城隍廟的鐘聲再次響起,驚飛的寒鴉群掠過京城上空。張小帥握緊碎瓷,望著城西方向。亂葬崗的迷霧中,官窯的青煙嫋嫋升起,而在那青煙背後,一個橫跨江湖與朝堂的驚天陰謀,正隨著瓷匣的秘密緩緩展開。
釉火迷局:丹爐灰下的皇權暗戰
城隍廟的晨鐘驚起簷角銅鈴,張小帥瞳孔驟縮如鷹。劉乞丐啃著油亮雞腿的吧唧聲突然變得刺耳——城郊官窯那具胸口穿洞的無名男屍、三清觀後院殘留的煉丹汞痕、還有三日前在司禮監偷瞄到的皇帝密旨上,那抹怎麼也擦不掉的丹爐灰...這些碎片突然在腦海中嚴絲合縫地拚接。
"盯著工部的動靜,尤其是夜間運輸。"他將一錠銀子拍進劉瘸子掌心,金屬碰撞聲驚得牆角小乞丐打翻破碗。老乞丐渾濁的眼睛閃過精光,袖口暗紋與銀子邊緣的螭龍紋悄然相觸——這是錦衣衛與丐幫的特殊暗號。張小帥轉身時,後頸突然泛起寒意,月白色旗袍裹挾著夜來香氣息掠過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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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戶這是要去哪?"蘇半夏倚在廟門朱漆柱旁,銀鐲隨著抬手動作輕響。晨光掠過她發間的珍珠步搖,在旗袍盤扣上投下細碎陰影,可那布料沾著的夜露裡,分明混著暗紅色乾涸痕跡。張小帥的手按上繡春刀,想起昨夜醉仙樓暗巷裡,那具被開膛的波斯商人屍體,傷口邊緣同樣殘留著這種特殊的織物纖維。
"蘇姑娘昨夜沒去聽戲?"他盯著對方耳垂上新鮮的抓痕,那形狀與官窯男屍指甲縫裡提取的皮肉組織完美契合。蘇半夏突然輕笑,竹骨扇挑起他下頜:"百戶的眼睛該用在查案上,還是盯著姑娘的閨房?"扇麵展開的瞬間,未乾的墨跡突然扭曲成密文——正是三清觀道士們偷偷煉製的"九轉金丹"配方。
街角突然傳來銅鑼聲,十三衙門的捕快舉著火把衝開人群。為首的趙捕頭舉著海捕文書,目光卻不時掃向蘇半夏:"緝拿欽犯!見可疑人等一律扣押!"張小帥注意到他靴底沾著的白灰,那質地與三清觀煉丹房的耐火土如出一轍。
"跑!"蘇半夏突然拽住他手腕。竹骨扇甩出的銀針精準封死捕快們的穴道,兩人翻過城隍廟圍牆時,張小帥瞥見劉瘸子將啃剩的雞骨頭擺成特殊形狀——那是丐幫示警的"血蓮開頂"標記。巷子儘頭,十幾輛蒙著黑布的馬車正在疾馳,車輪碾過的泥地裡,隱約露出官窯特有的青釉碎片。
"跟著馬車!"張小帥甩開蘇半夏的手,卻發現她掌心紋著與波斯商人相同的星圖刺青。夜風吹開馬車簾角的刹那,他瞳孔猛地收縮——車廂裡堆滿貼著工部火漆印的瓷匣,匣麵刻著的羽蛇神圖騰,竟與皇帝密旨上的暗紋完全一致。
當他們追到城郊官窯時,窯口正騰起衝天火光。蘇半夏的銀鐲突然發出蜂鳴,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檢測到大量汞元素反應,這些瓷匣裡裝的根本不是瓷器!"張小帥揮刀劈開攔路的東廠番子,刀刃與對方兵器相撞的火星中,浮現出三清觀丹爐的形狀。
窯洞裡,工部侍郎正指揮人將瓷匣投入熔爐。"你們來得正好!"侍郎扯下麵具,露出三清觀住持的麵容,"當今聖上求長生心切,這些瓷匣裡裝的"九轉金丹",實則是用活人煉製的劇毒丹藥!"他瘋狂大笑,指向熔爐中翻滾的金色液體,"那些屍體不過是藥引,而官窯的火焰...就是最好的煉丹爐!"
蘇半夏的竹骨扇突然化作軟劍,劍穗纏住侍郎手腕:"十年前官窯大火,三百工匠葬身火海,也是你們的手筆?"話音未落,洞頂突然坍塌,無數刻著羽蛇紋的瓷匣傾瀉而下。張小帥眼尖,瞥見匣底暗刻的數字——正是錦衣衛密檔裡記載的失蹤人口編號。
混戰中,劉瘸子帶著丐幫弟子破窗而入。老乞丐的打狗棒點向侍郎要穴,棍頭鐵環震出的音波竟與瓷匣共鳴。當第一隻瓷匣爆開時,紫色煙霧噴湧而出,接觸到的人皮膚瞬間潰爛——那煙霧的氣味,與皇帝寢宮裡彌漫的異香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張小帥揮刀斬斷毒煙,突然想起司禮監那封密旨上的丹爐灰。皇帝每日服用的"仙丹",竟是工部與三清觀勾結,用活人煉製的催命符。而那些官窯的屍體、失蹤的波斯商人、血蓮教的追殺...全都是為了掩蓋這個驚天秘密。
最終的爆炸如驚雷炸響。熔爐在火光中坍塌,侍郎被毒煙吞噬前,將最後一個瓷匣拋向張小帥。匣中裝著的不是丹藥,而是一卷密詔——先帝遺旨中明確記載,當今聖上的登基大典上,曾有人進獻神秘的"長生瓷匣"。
晨光穿透硝煙,照見滿地狼藉。蘇半夏擦拭著染血的銀鐲,竹骨扇輕點瓷匣暗紋:"百戶,想不想知道,這羽蛇神圖騰,為何會出現在鄭和下西洋的寶船圖紙上?"遠處傳來馬蹄聲,趙捕頭帶著東廠人馬包圍過來,可他們腰間的令牌,此刻竟與三清觀的道符產生詭異共鳴。
張小帥握緊染血的繡春刀,望著京城方向。官窯的廢墟上,嫋嫋青煙中浮現出丹爐形狀的雲紋。他知道,這場牽扯皇權、江湖與遠洋秘辛的迷局,才剛剛掀開最危險的一角。而那個藏在羽蛇神圖騰背後的真相,或許將顛覆整個大明王朝的根基。
瓷土迷雲:三倍采購背後的驚天密謀
"張百戶這"燒雞外交"倒是有趣。"蘇半夏倚在城隍廟斑駁的朱漆柱旁,竹骨扇輕點著手中的卷宗,銀鐲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她眼角餘光掃過正在啃雞腿的劉瘸子,老乞丐油光發亮的胡須隨著咀嚼微微顫動,"大理寺剛查到,近三月工部采購的瓷土量,比往年多出三倍,可官窯出貨記錄卻..."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轟隆"巨響,震得城隍廟的銅鈴嗡嗡作響。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驚呼,伴隨著熟悉的憨厚喊聲:"百戶!我找到了!"張小帥瞳孔驟縮,這是他安插在工部窯廠的暗樁石頭的聲音。他一把奪過蘇半夏手中的卷宗,大步流星地朝著聲源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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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亂作一團,百姓們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張小帥踩著滿地狼藉,繡春刀出鞘半截,在人群中左衝右突。轉過街角,隻見往日熱鬨的集市此刻一片狼藉,街邊的貨攤被掀翻,碎瓷片散落一地。不遠處的空地上,石頭正被五六個黑衣蒙麵人圍攻,他手中死死護著一個沾滿泥土的青花瓷匣。
"住手!"張小帥暴喝一聲,繡春刀寒光一閃,瞬間逼退兩個黑衣人。蘇半夏緊跟其後,竹骨扇甩出銀針,精準地封住了敵人的穴道。石頭見到張百戶,眼眶瞬間紅了:"百戶,我在窯廠的廢料堆裡發現了這個,他們想殺人滅口!"
張小帥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那個瓷匣。匣子表麵的青花圖案有些模糊,描繪的似乎是傳說中的蓬萊仙山,但仔細看去,山石間竟藏著密密麻麻的梵文。他用刀尖輕輕撬開匣蓋,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撲麵而來,裡麵裝著的不是瓷器,而是一枚枚暗金色的丹藥,丹藥表麵刻著詭異的羽蛇神圖騰。
"這是..."蘇半夏湊過來,竹骨扇上的墨跡突然劇烈晃動,化作一行行密文,"九轉金丹?不對,氣息比三清觀的更詭異!"她銀鐲藍光閃爍,快速掃描著丹藥:"檢測到汞、朱砂,還有...一種未知的劇毒物質!"
就在這時,劉瘸子拄著打狗棒一瘸一拐地趕來,身後跟著幾個丐幫弟子,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的人渾身是血,正是工部窯廠的老窯工。"這老爺子拚死從窯廠逃出來,說有重要線索。"劉瘸子喘著粗氣說道。
老窯工奄奄一息地抓住張小帥的衣袖,聲音微弱:"百戶...彆信...出貨記錄...窯廠底下...有密室..."話未說完,便沒了氣息。張小帥站起身,眼神堅定:"走,去官窯!"
當他們趕到官窯時,窯廠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十幾個手持長槍的兵丁,身上的甲胄卻並非正規軍的樣式。"閒雜人等,速速離開!"領頭的小旗官喊道。張小帥亮出錦衣衛腰牌:"奉命查案,立即開門!"
小旗官臉色一變,卻突然抽出長槍刺來。張小帥側身躲過,繡春刀出鞘,寒光閃過,瞬間解決了幾個阻攔的兵丁。蘇半夏的竹骨扇化作軟劍,與敵人纏鬥在一起。石頭則帶著丐幫弟子,從側門突破。
衝進窯廠,裡麵靜得可怕。往日熊熊燃燒的窯爐此刻全部熄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香氣。張小帥循著老窯工的提示,在一處偏僻的窯爐後麵,發現了一個暗門。暗門被一把刻著羽蛇神圖騰的銅鎖鎖住,蘇半夏的銀鐲發出蜂鳴,藍光掃過銅鎖,鎖芯應聲而開。
順著狹窄的石階往下,是一個巨大的密室。密室裡擺滿了瓷匣,上麵貼著工部的火漆印,卻沒有任何出貨記錄。張小帥打開一個瓷匣,裡麵裝著的不是瓷器,而是更多的丹藥。密室的牆壁上,畫著一幅巨大的星圖,星圖中央,赫然是皇帝的生辰八字。
"他們在用活人煉製丹藥,供皇帝服用!"蘇半夏看著牆角堆積的人骨,臉色蒼白,"工部采購的大量瓷土,根本不是用來燒瓷器,而是煉製這種邪藥的材料!那些失蹤的人,都成了藥引!"
張小帥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想起皇帝密旨上的丹爐灰,想起三清觀的煉丹痕跡,一切線索終於串聯起來。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有人想通過控製皇帝的身體,來掌控整個朝堂。
就在這時,密室頂部突然傳來腳步聲,無數火把照亮了整個窯廠。東廠督主曹化淳的聲音陰森森地響起:"張百戶,來得正好。既然發現了秘密,就永遠留在這裡吧。"隨著他的命令,無數東廠番子衝進密室,將張小帥等人團團圍住。
"曹化淳,你竟敢謀逆!"張小帥怒喝。曹化淳哈哈大笑:"謀逆?這天下遲早都是我們的。皇帝沉迷長生,正合我意。這些丹藥,會讓他越來越依賴我們。"
戰鬥一觸即發。張小帥揮舞著繡春刀,蘇半夏的竹骨扇舞出漫天銀光,石頭和丐幫弟子們也奮勇殺敵。密室裡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張小帥知道,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揭開真相,更是為了守護大明的江山。
在激烈的拚殺中,張小帥突然發現曹化淳的袖口露出一角圖紙,上麵畫著的,正是鄭和下西洋時的寶船,還有那個神秘的羽蛇神圖騰。他心中一驚,意識到這場陰謀的背後,可能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飛魚殘片下的驚世密卷
泉州港的秋雨驟然轉急,雨點砸在工部庫房青瓦上劈啪作響。張小帥按住腰間繡春刀,蘇半夏的竹骨扇已化作軟劍橫在胸前。當大牛扛著半扇門板撞破雨幕衝來時,門板上掛著的飛魚服殘片在風中獵獵飄動,金線繡製的蟒紋雖已殘破,卻仍透著錦衣衛特有的威嚴。
"百戶!蘇姑娘!"大牛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這個在張百戶升遷宴上因貪吃打翻貢酒的憨厚雜役,此刻眼睛亮得驚人,"我瞧這庫房北牆不對勁,推了半天沒推開,一使勁——"他撓著被木刺紮得通紅的手,"牆裡竟藏著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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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蹲下身,指尖撫過飛魚服殘片邊緣的焦痕。這布料質地與三年前失蹤的北鎮撫司僉事所穿官服完全一致,而焦痕的形狀,竟與城郊官窯男屍胸口的灼傷如出一轍。蘇半夏的銀鐲藍光驟閃,基因檢測儀掃過殘片:"檢測到汞元素殘留,和三清觀煉丹爐的成分匹配度97!"
大牛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卷泛黃的羊皮卷,邊角還沾著工部庫房特有的防黴草藥碎屑。展開的刹那,三人同時屏住了呼吸——圖紙上用朱砂繪製的星圖,中央標注著"天火容器"的位置,正是泉州港海底;而外圍環繞的二十八宿連線,與劉瘸子拚死傳遞的丐幫密信完全吻合。更驚人的是,圖紙空白處用三種文字寫著:"當羽蛇神的鱗片映出北鬥,被封印的文明火種將重燃。"
"這是...鄭和下西洋的航海密圖!"張小帥的聲音帶著震顫。他想起家中秘藏的先祖手記,記載著永樂年間某次遠洋歸來後,船隊帶回了"能焚海煮天的域外奇物",卻在運往京城途中離奇失蹤。蘇半夏的竹骨扇無意識敲擊掌心,扇麵墨跡突然扭曲成波斯文:"波斯古卷記載,十二世紀曾有東方船隊抵達波斯灣,船上載著可與星辰共鳴的青銅巨物。"
庫房深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大牛嚇得躲到張小帥身後,卻見地麵青磚如多米諾骨牌般翻轉,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潮濕的黴味裹挾著硫磺氣息撲麵而來,階梯儘頭,幽藍的熒光忽明忽暗,隱約照亮牆壁上的壁畫——華夏工匠與瑪雅祭司共同鑄造青銅裝置,拜占庭學者調試著刻滿星象的琉璃瓶,而畫麵右下角,羽蛇神教的黑袍人正將孢子粉末灑向大海。
"他們在重啟星門裝置!"蘇半夏的銀鐲發出刺耳警報,全息屏上,泉州港海底的孢子網絡正在瘋狂擴張,與羊皮卷上的星圖完美重合。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卻在觸碰刀柄的瞬間,記憶如潮水湧來:父親臨終前攥著的半塊玉玨,紋路竟與壁畫中青銅裝置的接口完全一致。
階梯突然震顫,數十個黑袍人從黑暗中現身。他們麵罩上的羽蛇神圖騰泛著詭異的紫光,手中黑曜石權杖頂端張開蛇口,噴射出帶著磷火的希臘火。大牛不知何時摸起地上的門板,像揮舞盾牌般衝了上去:"百戶,我給您開路!"
戰鬥在狹窄的通道裡爆發。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希臘火的瞬間,刀刃與權杖碰撞出的火星中,浮現出皇帝密旨上被抹去的半行字跡;蘇半夏的軟劍挑飛敵人麵罩,露出的臉上刺青與東廠番子的人皮圖騰如出一轍。混亂中,大牛的門板被希臘火點燃,卻意外照亮了壁畫角落的暗格——裡麵躺著個刻滿星象的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旋轉指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