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律法陷阱_大明錦小旗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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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律法陷阱(1 / 2)

棺庭驚變

應天府衙的朱漆大門在雨幕中泛著冷光,十數口楠木棺材沿階排列,棺身的雲雷紋被秋雨浸得發黑,與張小帥腰間北鎮撫司的令牌紋樣隱然相合。他踩著積水上前時,靴底碾過片破碎的油紙,露出底下半枚火漆——是寧王府特有的麒麟印,卻在邊緣處多了道極細的刻痕。

“張百戶,這不合規矩。”府衙差役的聲音帶著顫音,雨水順著他的鬥笠繩往下淌,“按大明律,未經三司會審,不得擅動欽犯棺槨。”

張小帥沒回頭,指尖已經搭上最前方那口棺材的鎏金棺釘。北鎮撫司的令牌在懷中發燙,三天前截獲的密信在腦海中展開:寧王黨羽偽造“海盜通敵書”,將落款日期提前三月,意圖坐實兵部尚書私通倭寇之罪。而能證明尚書清白的原件,據說就藏在這批“欽犯”的棺槨裡。

棺蓋開啟的刹那,改良後的冰鑒裝置發出嗡鳴。張小帥在棺內暗格加裝的液氮銅管突然噴白霧,將棺中防腐的香料凍成細冰晶。白霧繚繞間,卷泛黃的宣紙從夾層中飄落,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宣紙上的墨跡在低溫下愈發清晰——真正的落款日期比偽造版本早了整整三個月,墨跡中還混著極細的金粉,是兵部尚書特有的防偽標記。

“果然在這裡。”張小帥的拇指摩挲過金粉落款,突然停在“海”字的三點水上。其中一點的形狀異於常筆,更像是枚微型印章,與他令牌背麵的暗記如出一轍。這是北鎮撫司密探的接頭信號,看來藏信的“欽犯”,原是自己人。

雨幕中突然傳來衣袂破風之聲。張小帥側身避過飛來的短箭,箭簇擦著他的耳際釘入棺木,箭杆上纏著張字條:“棺中藏的不是證據,是催命符。”

他猛地掀開第二口棺材,冰鑒裝置再次噴出白霧。這次浮現的不是密信,而是具穿著寧王府衛服飾的屍體,脖頸處的傷口邊緣泛著青黑色——是被丹火灼過的痕跡。張小帥的瞳孔驟縮,這是江湖失傳的“焚心丹”所致,中者臟腑會被內丹之火從裡燒透,卻在體表隻留寸許焦痕。

“律典拿人,丹火滅口。”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錦衣衛指揮同知趙遷帶著緹騎現身,鬥笠下的臉在雨霧中模糊不清,“張百戶就不好奇,為何這些棺材要擺在府衙門口?”

張小帥突然注意到棺身雲雷紋的排列規律。十數口棺材沿階而下,紋樣連成北鬥七星陣,而最前方那口正是天權星位,對應著兵部尚書在朝堂的職位。他想起昨日驗屍時,那具“欽犯”屍體的指骨被人刻意拗成握筆狀,掌心刻著極小的“水”字——應天府衙外的秦淮河,才是真正的藏證之地。

冰鑒裝置的嗡鳴突然變調,液氮儲備即將耗儘。張小帥將密信塞進防水油布,同時踹開第三口棺材。這次棺中沒有屍體,隻有尊青銅律典,書頁上用朱砂圈著“謀逆”二字,字旁卻用匕首刻著“贗”字,刻痕裡嵌著半粒珍珠——是海盜常用的貨幣,產自琉球,與寧王府賬冊上記錄的貢品來源完全一致。

“趙指揮來得正好。”張小帥揚了揚手中的青銅律典,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不如看看這律典的夾層?”

趙遷的臉色微變,緹騎們的手同時按上腰間繡春刀。張小帥卻已將律典擲向雨中,青銅書頁在落地時散開,露出裡麵藏著的丹方——正是“焚心丹”的煉製方法,落款處蓋著寧王府的麒麟印,比棺外的火漆多了道防偽刻痕。

最前方的棺材突然發出異響,冰鑒裝置的銅管炸裂開來。張小帥撲過去時,正看見最後一縷液氮白霧中,浮現出北鎮撫司密探的腰牌,牌麵被丹火灼得焦黑,卻依然能辨認出編號:“甲字柒號”——是三個月前失蹤的同僚。

“他死前用指甲在棺底刻了字。”張小帥抹開棺底的冰晶,露出密密麻麻的劃痕,拚起來是串碼頭代號。他突然明白,所謂的“海盜密信”根本是幌子,寧王真正的圖謀,是用這批棺材運走私鑄的銅錢,而密探藏在棺中,本是要記錄運貨路線。

雨勢突然轉急,秦淮河的水聲在遠處轟鳴。張小帥抬頭望向趙遷,對方的鬥笠已被風吹落,露出頸後枚極淡的朱砂印記——是丹火教的入門標記。原來律典與丹火從不是對立,而是寧王布下的雙重絞殺:先用偽證按律拿人,再派丹火教滅口,最後讓錦衣衛來收尾,將所有痕跡抹得一乾二淨。

“動手!”趙遷拔劍的瞬間,張小帥已抱著青銅律典滾進棺材陣。雲雷紋的凹槽積滿雨水,倒映出緹騎們的站位,他踩著棺蓋騰躍,腰間的令牌與棺身紋樣產生共鳴,竟讓北鬥陣暫時失效。

落在最後一口棺材上時,張小帥突然發現棺蓋內側貼著張漕運圖,標注著今夜三更,有十艘貨船將從秦淮河碼頭出發,船身繪著雲雷紋,與棺槨如出一轍。而圖旁用密探的血寫著:“丹火焚身,律典為證,棺中無人,貨在水底。”

冰鑒裝置徹底停止運轉,液氮白霧散儘。張小帥看著懷中焦黑的密探腰牌,突然扯開自己的衣襟——心口處紋著北鎮撫司的暗記,與腰牌上的編號能拚合成完整的“忠”字。這是他們入職時的誓言:縱遭丹火焚身,亦要以律典為證,護大明法度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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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張小帥將漕運圖折好藏進靴筒,轉身麵對趙遷時,眼中已無半分猶豫,“秦淮河的水,該清一清了。”

十數口楠木棺材在雨後的陽光下泛著冷光,雲雷紋的陰影裡,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張小帥知道,這場律典與丹火的絞殺才剛剛開始,但隻要密信上的金粉未褪,同僚的血痕未乾,他就會讓藏在棺槨裡的真相,隨著秦淮河的水流,終見天日。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三更天到了。張小帥最後看了眼那口藏著密信的棺材,棺蓋的雲雷紋在陽光下,正好組成個“昭”字。他握緊腰間的繡春刀,轉身奔向秦淮河碼頭,靴底的積水在青石板上留下串清晰的印記,像串未寫完的證詞,通向雨過天晴的黎明。

墨竹秘紋

應天府衙的公堂積著雨水,小李高舉《大明律》抄本的手在發抖。宣紙被雨霧洇出毛邊,他指著"訴訟"篇第三十二條的朱批:"律例明文"證據需呈原始載體",寧王殿下呈堂的"海盜密信"是七張殘紙拚接而成,墨跡暈染的方向都對不上!"

袖口的墨竹紋在雨水裡愈發清晰。那是他父親——前刑部主事臨終前繡的,竹葉尖端藏著極小的"明"字,原是為了讓兒子在官場謹記本心。此刻被雨水泡得發脹,倒讓竹節的紋路顯出異樣,像串被刻意打亂的數字。

"放肆!"禮部員外郎王顯猛地拍響驚堂木,腰間的鎏金帶扣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寧王千歲乃皇親國戚,豈容爾等用幾口棺材玷汙公堂?"他的官靴碾過地上的水漬,濺起的水珠裡,竟混著極細的朱砂粉末。

張小帥站在堂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北鎮撫司令牌。王顯的帶扣形狀古怪,上麵的纏枝紋比常製少了半朵,缺口處的弧度與棺槨雲雷紋的暗記驚人地相似。他想起昨夜在棺材夾層發現的丹火教祭壇圖,祭壇中央的石碑,正是這個形狀。

"王大人何必動怒?"蘇半夏突然輕笑出聲,銀鐲在腕間轉了個圈。她今日穿了身月白襦裙,裙擺的褶皺裡藏著微光——是數十枚微型磁石,"不如讓在下看看您的帶扣?聽說這是西域貢品,磁石都吸不住呢。"

話音未落,銀鐲突然彈出三寸長的鎖鏈,鏈節處的磁石嗡鳴著飛出,精準纏住王顯的鎏金帶扣。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帶扣內側竟貼著力片,被磁石吸開後,露出半朵墨竹紋,竹節處刻著極小的火焰標記,與丹火教祭壇圖上的符號分毫不差。

"這......這是汙蔑!"王顯臉色煞白,試圖扯斷鎖鏈,帶扣卻突然彈開暗格,掉出半張羊皮紙——上麵畫著寧王黨羽的聯絡暗號,每個暗號旁都標注著官員姓名,王顯的名字赫然在列,旁邊用朱砂畫著墨竹。

小李的《大明律》"啪"地掉在地上。他終於看清自己袖口的墨竹:父親繡的竹節裡,藏著與王顯帶扣完全吻合的另一半紋路。原來父親當年並非病逝,而是發現了寧王與丹火教的勾結,被滅口前,將證據繡進了兒子的衣料。

"原始載體,不止密信。"張小帥撿起抄本,指尖點在"墨竹"二字上。昨夜從棺材裡找到的兵部尚書手劄突然在懷中發燙,他掏出展開,劄記最後畫著株完整的墨竹,根部寫著"王顯曾掌欽天監,擅改曆法藏暗號"。

蘇半夏的磁石鎖鏈突然收緊,帶扣裡的力片被完全抽出。背麵的朱砂字在燭火下顯形:"七月初七,秦淮河畔,以墨竹為記,焚棺祭天。"字跡的墨色與寧王偽造的密信如出一轍,顯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一派胡言!"王顯突然撞向堂柱,試圖自儘。張小帥早有防備,飛身上前按住他的後頸,那裡果然有顆朱砂痣——丹火教教徒的標記,被官服領口巧妙遮住。

小李顫抖著展開袖口,將父親繡的墨竹與帶扣上的半朵對齊。完整的墨竹圖中央,浮現出個極小的"棺"字,筆畫裡藏著數字:719。這與棺材夾層的冰鑒裝置編號、兵部尚書手劄的頁碼完全吻合,顯然是指向真相的三重密碼。

"原來如此。"蘇半夏收回銀鐲,鏈節的磁石吸附著更多朱砂粉末,"丹火教以墨竹為記,王大人的帶扣是身份憑證,小李的袖口是解密鑰匙,而那些棺材......"她看向公堂外的雨幕,"是祭壇的一部分。"

王顯的喉間發出嗬嗬聲,突然用儘全力喊道:"你們破不了最後的陣!墨竹紮根之處,便是大明龍脈......"話音未落,已被張小帥用特製銀針封住穴位,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從他發髻裡抽出根竹簪——簪頭的雕刻,正是丹火教祭壇的縮小版。

"《大明律》載"謀逆者,淩遲處死"。"張小帥將竹簪與手劄、帶扣擺在一起,三樣東西的墨竹紋連成完整的圖案,"王大人,這原始載體,夠不夠呈堂?"

雨停的刹那,公堂外傳來棺木移動的聲響。張小帥衝出府衙,看見十數口楠木棺材正自動排列成陣,棺身的雲雷紋與地麵的積水組成巨大的墨竹圖,而圖的中心,赫然是應天府衙的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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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和蘇半夏緊隨其後,前者袖口的墨竹紋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後者的銀鐲不斷發出預警的嗡鳴。他們看著棺材陣中心升起縷青煙,在空中凝結成半朵墨竹——與王顯帶扣上的另一半,在雲端組成了完整的圖案。

"丹火教要以龍脈為引,用棺材裡的"祭品"獻祭。"蘇半夏的聲音帶著寒意,"那些所謂的"欽犯",根本是生辰八字合於龍脈的百姓。"

張小帥握緊手中的竹簪,突然想起密探腰牌上的編號"甲字柒號"。柒與"七"諧音,而今日正是七月初七,719的密碼在此刻有了最終答案——不是日期,是祭壇啟動的時辰與方位。

小李將《大明律》抄本舉過頭頂,雨水衝刷後的字跡愈發莊嚴:"凡以邪術惑眾者,斬立決。"他袖口的墨竹紋突然脫落,化作無數細小的紙鶴,飛向棺材陣的每個角落,所過之處,雲雷紋的暗光漸漸消退。

蘇半夏的銀鐲鎖鏈全部展開,磁石在棺木間織成防護網:"這些棺材的木料,是從皇陵偷運的陰沉木,能吸收龍氣。但磁石可以乾擾它們的共振。"

當最後一縷青煙散去,半空中的墨竹圖案開始消散。張小帥將竹簪刺入陣眼,棺材陣發出刺耳的裂響,雲雷紋從棺身剝落,露出底下被掩蓋的百姓——他們竟都活著,隻是被迷藥困在其中。

王顯癱在公堂門檻上,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慘笑起來:"寧王殿下早就留了後手......你們贏不了的......"

張小帥沒有理會,隻是將王顯的帶扣、父親的手劄、丹火教的竹簪一一收入證物袋。這些原始載體上的墨竹紋,終將在三司會審的公堂上,拚湊出寧王謀逆的完整證據鏈。

小李撫平《大明律》的褶皺,發現被雨水洇開的墨竹紋旁,父親用極小的字寫著:"律者,理也;理者,禮也。有禮有法,方為大明。"他突然明白,父親繡這墨竹,不僅是為了藏證據,更是要教他:真正的律法,該像竹子般有節,亦如磁石般分明。

蘇半夏的銀鐲在陽光下閃著光,鏈節的磁石吸住了最後一點朱砂粉末。她看著張小帥將證物袋封好,突然笑道:"看來這公堂,還得沾點棺材的"晦氣",才能清乾淨邪氣。"

應天府衙的晨鐘突然響起,驚飛了簷下的雨燕。張小帥抬頭望向天光,雲層間透出的陽光正好照在公堂的匾額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在雨後的晴空下,亮得晃眼。

他知道,墨竹紋的秘密解開了,但寧王的陰謀才剛揭開一角。可隻要《大明律》的條文還在,百姓袖口的墨竹還在,銀鐲的磁石還在,這場正邪的較量,終會有個昭然若揭的結局。

就像此刻,被陽光曬乾的墨竹紋,在證物袋上留下淡淡的印記,像個未寫完的"正"字,等著被正義的筆,一筆一劃地填滿。

鏡中真跡

公堂的梁柱在驚呼聲中微微震顫,張小帥的指尖扣住楠木棺槨側麵的雲雷紋凹槽。暗鈕在指腹下發出細微的哢嗒聲,棺內暗藏的青銅齒輪組開始轉動,牽動著穹頂的十二麵銅鏡緩緩翻轉——鏡麵反射著冰鑒裝置殘留的液氮白光,將密信的顯微結構投映在斑駁的牆壁上,纖毫畢現。

“諸位請看。”他指向牆麵上蛛網般的紋路,聲音穿透堂下的嘈雜,“這張信紙的纖維斷裂處有三次修複痕跡,用的是江南特有的魚鰾膠,在顯微鏡下會呈現淡金色反光。”投影中的纖維像被蟲蛀過的樹枝,斷裂處的膠痕在白光下閃爍,“而寧王殿下呈堂的‘原件’,邊緣卻光滑如新,纖維斷裂麵是整齊的直角——這是用裁紙刀刻意切割的痕跡。”

工部尚書趙雍突然站起,官帽上的孔雀翎掃過案幾:“一派胡言!魚鰾膠在三個月內會氧化發黑,這痕跡分明是偽造的!”他腰間的玉帶扣在投影光線下泛著冷光,內側刻著的丹火紋若隱若現。

蘇半夏的銀鐲在袖中輕顫,磁石鎖鏈已悄然滑出半寸。她注意到趙雍的指甲縫裡嵌著暗紅色粉末,與昨夜棺中屍體傷口的朱砂色澤完全一致。而小李捧著的《大明律》抄本,此刻正無風自動,翻到“詐偽”篇——“偽造官文書者,絞”的朱批在投影光中格外刺眼。

“趙大人說得是。”張小帥突然笑了,指尖在棺槨暗格中再旋半圈。冰鑒裝置的底座突然彈出個銅製抽屜,裡麵的光譜分析儀正發出幽藍的光。他將寧王偽造的密信碎片放入檢測槽,牆壁上的投影瞬間切換,顯示出兩組重疊的色譜圖。

“紅色曲線是偽造信上的朱砂印泥,藍色曲線來自工部煉丹工坊的原料庫。”張小帥的指尖劃過重合的峰值,“兩者的硫化汞含量完全一致,連混入的極細金砂比例都分毫不差——這種配比是趙大人去年親定的,賬簿上還記著‘供丹火教祭壇用’。”

嘩然聲浪差點掀翻公堂的瓦頂。趙雍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踉蹌著後退時,玉帶扣撞在案幾角上,竟彈開個暗格,掉出半枚墨竹紋玉佩——與王顯帶扣上的紋路能拚合成完整的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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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小李突然按住袖口,父親繡的墨竹紋正在發燙,“王顯的帶扣、趙大人的玉佩,合起來正是丹火教的‘竹火令’,持有者可調動教中祭壇法器。”他想起棺槨雲雷紋組成的北鬥陣,陣眼位置恰好對應工部煉丹房的坐標。

光譜分析儀突然發出急促的蜂鳴,檢測槽中的偽造信碎片開始冒煙。張小帥眼疾手快地抽出,碎片邊緣已焦黑如炭:“這紙裡摻了磷粉,遇強光會自燃——寧王本想在公堂上銷毀證據。”

蘇半夏的銀鐲鎖鏈突然破空而出,纏住從堂外飛來的短箭。箭杆上綁著的字條在投影光中展開:“午時三刻,祭壇啟,棺中物,代龍體。”她抬頭望向天光,日晷的指針正緩緩移向午時,公堂外的楠木棺材突然集體發出低沉的嗡鳴。

“他們要以棺材裡的‘替身’獻祭,竊取龍脈氣運。”張小帥將真跡密信收入防水油布,齒輪組的轉動聲越來越響,穹頂的銅鏡開始投射第二組畫麵——是北鎮撫司密探臨死前刻在棺底的地圖,標注著祭壇的核心就在公堂地下三尺。

趙雍突然瘋了般衝向冰鑒裝置,卻被小李用《大明律》抄本砸中後腦。抄本的硬殼在撞擊中裂開,露出裡麵夾著的羊皮紙——是前刑部主事繪製的丹火教祭壇破解圖,墨竹紋的根須處寫著“銅鏡反光,可破邪術”。

“啟動全部銅鏡!”張小帥大喊著旋動最後一道暗鈕。十二麵銅鏡同時轉向正午的太陽,強光透過冰鑒裝置的棱鏡,在地麵組成巨大的“明”字,將公堂中央的地磚照得發白。

哢嚓聲中,地磚緩緩升起,露出底下的密室——裡麵果然是座微型祭壇,十二尊青銅棺槨環繞著主位,棺中躺著用草紮成的替身,胸口貼著寫有皇室宗親生辰八字的黃紙。而主位的空棺上,赫然刻著完整的墨竹紋,竹節處的數字正是“719”。

“午時三刻到了。”蘇半夏的銀鐲鎖鏈纏上祭壇的銅環,磁石的嗡鳴震得替身草人紛紛碎裂,“這些草人裡摻了活人頭發,一旦點燃,對應的宗親就會心口劇痛。”

張小帥將真跡密信舉到銅鏡下,陽光透過信紙,在祭壇上空投射出兵部尚書的筆跡——“寧王勾結丹火教,欲以棺代龍,以火焚運”。每個字都帶著金粉反光,在空氣中凝而不散,宛如律法寫下的判詞。

趙雍癱在密室門口,看著銅鏡光中的真跡,突然泣不成聲:“是我糊塗……他們說隻要改了曆法,就能讓祭壇提前啟動……”他腰間的玉帶扣徹底崩裂,露出裡麵藏著的祭文,落款日期果然被篡改過,比實際日期早了三個月。

小李撿起祭文,與《大明律》的“偽造曆法”條款對照,聲音朗朗如鐘:“凡私改曆法者,斬立決。”他袖口的墨竹紋在此時完全展開,與祭壇上空的金粉字跡融為一體,化作道金光穿透密室穹頂,直上雲霄。

公堂外的楠木棺材突然停止嗡鳴,雲雷紋徹底褪去,露出原本的紫檀木色——竟是些普通棺槨,看來真正的祭壇核心始終藏在公堂之下。張小帥看著十二麵銅鏡反射的陽光,突然明白冰鑒裝置的真正用途:不是為了保存密信,是為了在午時三刻,用最純淨的光,照出所有藏在陰影裡的齷齪。

當最後一縷金粉字跡消散,密室的地磚緩緩閉合。張小帥將光譜分析儀的檢測結果、真跡密信、趙雍的供詞一一整理成冊,封皮上用朱砂畫了株墨竹,竹下寫著“鏡中真跡,律下昭然”。

蘇半夏收起銀鐲,鏈節的磁石吸附著最後一點磷粉:“剩下的,就交給三司會審吧。”她看著公堂外漸漸散去的雨霧,陽光已能照到應天府衙的匾額,“至少今日,律法戰勝了邪術。”

小李撫平《大明律》抄本的裂痕,父親繡的墨竹紋雖已淡去,卻在紙頁上留下深深的印痕。他知道,這些紋路會像種子般留在心裡,提醒他往後每一次升堂斷案,都要如銅鏡般清明,如律法般剛正。

張小帥最後看了眼那口藏著齒輪組的楠木棺槨,雲雷紋的凹槽裡積著雨水,倒映出十二麵銅鏡的影子,像十二雙監督的眼睛。他將證物冊遞給前來接手的錦衣衛指揮使,轉身時,腰間的北鎮撫司令牌與陽光相撞,在地上投下道筆直的光,如同一杆永不彎折的法尺。

公堂的驚木再次拍下,這次的聲音沉穩而堅定,穿透了應天府衙的重重院落,傳到秦淮河畔——那裡的貨船早已被截獲,棺槨裡的違禁品正被一一清點,而真正的正義,才剛剛開始它的審判。

丹爐焦痕

東廠檔頭劉遷的冷笑在公堂裡盤旋,靴跟碾過信箋殘片的脆響格外刺耳。他抖開明黃聖旨的刹那,燭火突然被穿堂風卷得歪斜,聖旨邊緣的龍紋在陰影裡活似扭曲的蛇:“陛下有令,此案牽涉皇親,暫由東廠接管,所有人證物證……”

“咚——咚——”

馬蹄聲撞碎雨幕,公堂外的石板路被踩得震顫。禦前侍衛的身影衝破雨簾,玄色披風上還沾著未熄的火星,滾鞍下馬時膝蓋重重砸在積水裡,高舉的密旨蒸騰著白汽,邊角的焦痕像隻蜷曲的手:“陛下密旨!嘉靖帝煉丹原料告急,著令應天府衙即刻嚴查天下走私朱砂者,凡涉案者,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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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遷展開的聖旨僵在半空。密旨上的朱批帶著灼痕,“朱砂”二字的筆畫被火舌舔得發焦,卻比任何印璽都更具威懾力——誰都知道,嘉靖帝對煉丹原料的執念,遠超朝堂法度。

張小帥的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擊,節奏與冰鑒裝置的齒輪聲重合。他注意到劉遷靴底沾著的紅泥,與工部煉丹房後的朱砂礦脈色澤一致,而密旨焦痕的碳含量,恰與趙雍玉帶扣裡的磷粉燃燒值吻合。

“劉檔頭剛才說,要接管人證物證?”蘇半夏的銀鐲在腕間轉得飛快,磁石鎖鏈已悄無聲息地纏上廊柱的鐵環,“可陛下的密旨說得明白,朱砂走私案,由應天府衙主審。”她眼尾掃過劉遷腰間的蟒帶,帶銙內側的暗紋——竟是丹火教祭壇的簡化圖,與棺槨雲雷紋同源。

小李突然按住案上的《大明律》,雨水從窗欞漏進來,恰好打濕“職製”篇:“凡宦官乾政者,杖一百,流三千裡。”他袖口的墨竹紋在水汽裡舒展,竹葉尖端的“明”字,正好對著劉遷那張驟然鐵青的臉。

劉遷猛地將聖旨拍在案幾上,明黃綢緞下露出半枚墨竹紋令牌:“咱家奉的是寧王手令,爾等敢抗?”話音未落,禦前侍衛突然拔劍,劍鞘上的龍紋與密旨的焦痕產生共鳴,“陛下口諭,寧王千歲亦在嚴查之列!”

公堂外傳來騷動,北鎮撫司的緹騎衝破雨幕,押著十數名丹火教教徒跪在階下。為首的教徒頸間掛著竹牌,編號“丙字柒號”,與張小帥發現的密探腰牌同屬一個序列——原來北鎮撫司早有部署,以“走私朱砂”為餌,釣出了整個教眾網絡。

“劉檔頭不妨看看這個。”張小帥將光譜分析儀的檢測報告推過去,東廠檔頭的私印在朱砂樣本上的印記,與祭壇供桌的殘留完全吻合,“您上個月從寧王府運出的三十車‘瓷器’,其實是裹著朱砂的鉛塊吧?鉛能助燃,正是煉丹的輔料。”

劉遷的喉結劇烈滾動,靴跟下意識地碾向更多信箋殘片。但密旨上的焦痕仿佛長了眼睛,在燭火下投射出詭異的影子:那是個被火包圍的丹爐,爐口爬出無數戴著官帽的人影,最後都化作朱砂色的煙。

“陛下的丹爐昨夜炸了。”禦前侍衛的聲音帶著後怕,“替陛下試藥的小太監全沒了,爐底殘留的朱砂裡,摻了過量的硝石——正是丹火教的獨門配方。”他解開披風,內襯的焦痕組成個“寧”字,“這是從爐灰裡找出來的。”

蘇半夏突然拽動磁石鎖鏈,廊柱的鐵環發出嗡鳴。劉遷腰間的蟒帶突然崩裂,掉出串紫檀木牌,每塊牌上都刻著人名,最後一塊赫然是“張小帥”,旁邊用朱砂畫著半朵墨竹——另一半,正在王顯的帶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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