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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禦前對峙(1 / 2)

宸闕驚變

紫宸殿外的秋雨砸在琉璃瓦上,濺起的水花混著青銅仙鶴香爐的丹煙,在朱紅廊柱上洇出詭異的青黑色。張小帥把雙魚玉佩攥得發燙,玉佩的裂紋裡還卡著太醫院密室的灰塵——昨夜從暗格裡翻出的煉丹日誌就在懷中,泛黃的紙頁記載著"龍涎秘藥"的配方,朱砂批注的"以童男心尖血為引"刺得人眼疼。

"放鬆點,你的飛魚服殘片快把內襯戳破了。"李夜白推了推金絲眼鏡,次元背包的拉鏈"哢嗒"輕響,露出裡麵的現代醫療箱:心電監護儀的導線纏著銀針,ri掃描儀的便攜款旁擺著東廠詔獄帶出來的刑具圖譜,"等會兒彆衝動,咱們是來揭穿騙局的,不是來送人頭的。"

殿內突然傳來太監尖細的唱喏,張小帥下意識摸向腰間——那裡本該懸著繡春刀,此刻卻隻彆著把手術刀。他跟著李夜白跨過門檻,撲麵而來的丹煙帶著甜膩的腥氣,與日誌裡描述的"秘藥初成"氣味分毫不差。

龍椅上的景泰帝麵色青灰,嘴角掛著可疑的潮紅。太醫院院判正舉著鎏金藥碗,碗裡的暗紅色藥汁泛著油光,表麵漂浮的泡沫竟在燭光下聚成微型的龍形。"陛下,飲下這碗秘藥,您的龍體三日便可康複。"老院判的山羊胡沾著藥漬,眼神卻瞟向站在側席的東廠提督。

張小帥的雙魚玉佩突然發燙,與懷中飛魚服殘片產生共鳴。他想起昨夜在詔獄看到的卷宗:三個月來,已有十七名八歲男童在"采補"後離奇死亡,屍體心口都有銅錢大的血洞,與秘藥配方裡的"取血之法"完全吻合。

"院判大人可否讓在下看看秘藥?"李夜白的聲音平穩無波,醫療箱在掌心轉了半圈,露出裡麵的光譜分析儀,"家傳的醫術對丹石之毒略有研究。"

老院判的臉色瞬間繃緊,東廠提督的手按在了腰間的繡春刀上。景泰帝卻咳嗽著擺手:"讓他看,朕倒要看看,還有什麼比仙師傳下的秘藥更神效。"

李夜白接過藥碗的瞬間,便攜掃描儀已完成檢測。全息屏在袖中亮起幽光:藥汁含汞量超標三百倍,所謂的"龍涎"實為斑蝥毒素,而那詭異的龍形泡沫,不過是血液遇毒凝固的化學反應——與他在現代法醫課上學的"毒物反應圖譜"如出一轍。

"這藥確實能讓陛下"三日康複"。"李夜白把藥碗放回托盤,金絲眼鏡反射著殿角的燭光,"汞能暫時提振精神,斑蝥能催發虛熱,至於這心尖血..."他突然提高聲音,"恐怕是為了讓陛下在亢奮中,察覺不到內臟正在被毒素侵蝕吧?"

殿內瞬間死寂,隻有秋雨敲窗的聲響。老院判的山羊胡劇烈顫抖:"你...你這妖人胡說什麼!此乃仙師親傳的禁術,豈是爾等凡夫俗子能懂?"

"仙師?"張小帥突然扯開衣襟,露出懷中的煉丹日誌和飛魚服殘片,"是指這位在日誌裡記載"用死囚試藥,七竅流血者棄之"的仙師?還是指東廠詔獄裡,那些刻著"童男血引"的刑具?"

雙魚玉佩在此時發出清越的響聲,與他腰間的手術刀產生共鳴。玉佩的裂紋突然展開,投射出太醫院密室的畫麵:老院判與東廠提督深夜密談,將試藥死囚的屍體扔進化屍池,池底的白骨堆成小山,每根骨頭上都有針眼大小的血洞。

"禁術?"李夜白打開醫療箱,取出現代解毒劑和輸液管,"真正的禁術,是用無辜者的性命,給陛下編織一場長生夢。而你們所謂的秘藥,不過是能讓人在癲狂中速死的毒藥。"

景泰帝猛地掀翻藥碗,暗紅色的藥汁在龍袍上洇開,竟像朵盛開的血蓮。他指著老院判的手劇烈顫抖:"朕就覺得不對勁...每日飲藥後總見幻象,夜裡總聞孩童啼哭..."

東廠提督突然拔刀,刀鋒帶著風聲劈向李夜白。張小帥拽著他側身躲過,飛魚服殘片在碰撞中裂開,露出裡麵繡著的密文——那是他犧牲的同僚用鮮血寫下的:"秘藥實為催命符,童男血引是為固魂,待陛下油儘燈枯,便用禁術奪舍重生。"

"固魂?奪舍?"李夜白迅速組裝好麻醉槍,"不過是用活人陽氣暫時穩住瀕死之人的殘魂,等陛下一死,你們便會找個生辰八字相合的孩童,用秘藥裡的毒素篡改記憶,再謊稱是陛下"轉世"吧?"

他扣動扳機,麻醉針射中提督的手腕。張小帥順勢奪下繡春刀,刀背重重磕在老院判的膝彎:"太醫院的藥渣裡,我們找到了十七枚長命鎖,每個鎖上都刻著生辰八字——你們連替身都選好了!"

青銅仙鶴香爐突然炸開,丹煙凝聚成個模糊的人影,竟是傳說中早已羽化的"仙師"。老院判見狀狂喜:"仙師顯靈了!爾等妖人受死!"

"顯靈?"李夜白冷笑一聲,掏出紫外線燈照向人影。丹煙在紫光下顯露出真實成分:是混著磷粉的煙霧,由藏在香爐裡的機關控製——與現代舞台特效的原理彆無二致。

"所謂仙師,怕是早就被你們滅口了吧。"張小帥用繡春刀挑開香爐底座,露出裡麵的機械裝置,"不然怎麼解釋,這"顯靈"的機關,與東廠提督書房裡的圖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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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在此時劇烈扭曲,磷粉燃儘後露出藏在其中的銅管——管內殘留著與藥碗相同的毒素,顯然是用來在"顯靈"時,暗中加深陛下中毒程度的裝置。

景泰帝眼前一黑,捂著心口癱倒在龍椅上。李夜白立刻上前,將解毒劑注入靜脈:"陛下放心,隻要停用秘藥,按時注射解毒劑,三個月便可痊愈。"他瞥向被製服的兩人,"倒是這兩位,需要嘗嘗現代醫學的"禁術"——比如洗胃和灌腸,讓他們也體驗下,被毒素折磨的滋味。"

張小帥的雙魚玉佩突然飛向殿外,在雨中化作道流光。他追出去時,隻見玉佩落在宮牆下的老槐樹上,樹下埋著的十七個小木牌顯露出來,每個木牌上都寫著孩童的名字,正是詔獄卷宗裡記載的"血引童男"。

"他們沒有白死。"李夜白站在他身後,看著雨水中漸漸清晰的木牌,"至少真相沒有被埋進化屍池。"

秋雨漸漸停歇,紫宸殿的丹煙被風吹散,露出澄澈的夜空。景泰帝在現代解毒劑的作用下漸漸蘇醒,看著窗外重新亮起的宮燈,突然長歎:"原來真正的長生,不是靠秘藥禁術,是守住良心啊。"

張小帥把煉丹日誌和飛魚服殘片交給錦衣衛,雙魚玉佩的裂紋正在愈合,上麵的水漬折射出彩虹般的光。他忽然明白,這場秘藥與禁術的博弈,從來不是古今醫術的較量,而是貪婪與良知的對決——就像老槐樹下的木牌,即使被掩埋,也總會在某個雨夜,被正義的光喚醒。

李夜白收拾醫療箱時,發現次元背包裡多了片枯葉,葉麵上竟有現代條形碼般的紋路。他對著光看了看,突然笑了:"看來這宸闕的秘密,還不止這些呢。"

紫宸殿的青銅仙鶴香爐重新燃起檀香,這次的煙霧在風中舒展,像朵溫柔的雲。張小帥摸著漸漸愈合的雙魚玉佩,聽著殿內傳來的審案聲,突然覺得這雨後的宮闕,比任何秘藥都更接近"長生"的真諦——那些被揭開的真相,那些被銘記的名字,才是能穿越時空的,真正的"不死之術"。

火焚的鐵證

紫宸殿的門檻帶著沁骨的涼意,張小帥的靴底剛踏進去,就聽見齒輪轉動的輕響。嘉靖帝歪在龍椅上,指尖烏青得像塊燒過的炭,道袍上的雲雷紋在燭火下流轉,竟與王承恩蟒袍暗紋形成詭異的共振——那些看似雜亂的紋路,實則是禁術"同命咒"的陣眼,正通過衣料經緯傳遞著某種能量。

"陛下!"張小帥展開懷中的煉丹日誌,泛黃的紙頁在顫抖,"這是寧王餘黨與東廠勾結的鐵證!日誌裡記載,他們用"蝕骨丹"冒充長生藥,讓陛下您..."

話音未落,王承恩突然揮袖打翻燭台。火舌舔上日誌的瞬間,張小帥才看清老太監的右手——那不是人類的手掌,而是泛著冷光的機械義體,指節處露出的齒輪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動,帶著金屬摩擦的銳響。

"妖言惑眾!"司禮監掌印太監的聲音像生鏽的鐵片在刮擦,機械義體的指尖彈出細小的火星,精準地落在日誌的關鍵頁上,"陛下潛心修道,偶有走火入魔乃是常事,豈是爾等持偽證能汙蔑的?"

火焰瘋狂吞噬著紙頁,"蝕骨丹配方"的字跡在火中扭曲,"每月初一用宮女心頭血調和"的記載化作灰燼。張小帥撲過去搶救時,隻剩半卷燒焦的殘頁,邊緣還沾著機械義體特有的機油味——與他在東廠庫房找到的,那些失蹤宮女的衣物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嘉靖帝突然劇烈咳嗽,烏青的指尖抓住龍椅扶手,道袍上的雲雷紋竟滲出暗紅色的汁液,像有血在布料下流動。"仙師...仙師說這是脫胎換骨..."他的眼神渙散,卻死死盯著王承恩的機械義體,"為何...為何朕總夢見無數宮女向朕索命?"

李夜白的醫療箱"啪"地打開,光譜儀對準道袍上的汁液:"因為這不是脫胎換骨,是金屬中毒。"全息屏在袖中亮起,顯示出汁液的成分分析,"蝕骨丹裡的鉛汞,正在與王公公義體的金屬碎屑結合,形成新的毒素,順著您的毛孔滲入血脈——那些雲雷紋,其實是毒素擴散的軌跡。"

王承恩的機械義體突然彈出三道利爪,直撲李夜白麵門:"豎子敢爾!"義體的關節處露出寧王的蟠龍標記,與日誌殘頁上的印章完全吻合——顯然這副機械義體,是寧王餘黨為他量身打造的"凶器"。

張小帥抽出手術刀格擋,刀刃與利爪碰撞出火花。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東廠密道看到的壁畫:寧王餘黨正在給王承恩安裝機械義體,壁畫旁的銘文寫著"以鐵手代凡掌,助陛下羽化,實則控其心脈"。

"這義體不僅是武器。"張小帥避開利爪的鋒芒,手術刀劃向義體的關節,"裡麵還藏著控心裝置吧?每次給陛下喂藥時,你都會啟動它,讓陛下產生"仙師顯靈"的幻覺!"

機械義體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王承恩的臉色瞬間慘白。李夜白趁機將一針鎮靜劑注入他的脖頸:"現代醫學稱這叫"神經乾擾器",通過電流刺激大腦產生幻聽幻視——可惜你們的技術太粗糙,每次使用都會讓陛下的瞳孔出現異常收縮,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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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嘉靖帝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裡果然有細微的震顫,與義體警報聲的頻率完全同步。

火盆裡的灰燼突然隆起,露出未被燒儘的日誌殘頁。李夜白用鑷子夾起殘片,上麵的"禁術"二字依然清晰:"所謂羽化,是用一百名宮女的心頭血,混合蝕骨丹的毒素,在陛下體內凝結"假丹",再由你的機械義體抽取陛下的真陽,轉移給藏身暗處的寧王餘黨——這就是你們的"偷天換日"禁術!"

嘉靖帝猛地從龍椅上站起,道袍上的雲雷紋全部亮起,像張吸血的網。他指著王承恩的機械義體,聲音嘶啞:"難怪...難怪每次煉丹,都要百名宮女侍立...難怪她們事後都"暴斃"..."

機械義體的警報聲突然變調,王承恩的嘴角溢出黑血:"陛下...您不懂...這是唯一能讓大明朝...長治久安的方法..."他的機械義手突然指向殿外,"仙師...仙師來了..."

殿外的雨幕中,果然出現個身披道袍的人影,手持拂塵,踏雨而來。王承恩眼中閃過狂喜:"看!仙師親自來為陛下護法了!"

李夜白的便攜掃描儀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全息屏上顯示,那道人影的輪廓與東廠密道壁畫裡的"寧王替身"完全吻合,而他手中的拂塵,金屬柄裡藏著與機械義體同源的控心裝置。

"又是磷粉和機關的把戲。"李夜白冷笑一聲,掏出紫外線燈。燈光穿透雨幕的瞬間,人影的道袍發出幽幽綠光,露出裡麵的鐵甲——甲胄上的寧王標記,在紫光下無所遁形。

"拿下他!"張小帥的手術刀脫手而出,精準地擊中拂塵的金屬柄。控心裝置應聲碎裂,人影踉蹌著跌倒,道袍散開,露出張與寧王極其相似的臉——正是壁畫上記載的"替身傀儡"。

機械義體的警報聲戛然而止,王承恩癱倒在地,義手的裝甲裂開,露出裡麵盤繞的血管——那些血管連接著個微型泵機,正源源不斷地將毒素注入他的體內,顯然是寧王餘黨為防止他泄密,設置的"自毀裝置"。

"陛下,解藥。"李夜白將支透明針劑遞給嘉靖帝,"這是金屬螯合劑,能把你體內的鉛汞毒素全部排出。至於這些"禁術"..."他踢了踢地上的傀儡,"不過是些拙劣的騙術,連現代的魔術都比不上。"

嘉靖帝看著針劑注入血管,道袍上的雲雷紋漸漸褪色,烏青的指尖泛起血色。他突然掀翻供桌,將那些所謂的"長生丹藥"掃進火盆:"朕錯信奸佞,枉害無辜...從今日起,太醫院並入現代醫館,所有丹爐,全部銷毀!"

張小帥的目光落在那半卷燒焦的日誌上,殘頁的邊緣正慢慢卷曲。他忽然明白,所謂禁術,從來不是什麼玄妙的法術,不過是用貪婪和恐懼編織的牢籠——有人困在其中自詡為仙,有人困在其中甘為傀儡,唯有真相的火焰,能燒穿這層層枷鎖。

雨停了,晨光透過窗欞照進紫宸殿。李夜白收拾醫療箱時,發現裡麵多了塊機械義體的碎片,碎片上的寧王標記正在晨光中融化,露出下麵模糊的"自由"二字。

"看來這宮牆裡的秘密,還沒挖完。"李夜白掂了掂碎片,對張小帥眨眨眼,"下次要不要試試,用現代醫學,破解下傳說中的"飛升術"?"

張小帥看著殿外漸漸蘇醒的紫禁城,遠處的宮牆上,昨夜被玉佩照亮的十七個小木牌依然佇立,像排沉默的證人。他握緊手中的手術刀,突然覺得這把現代器械,比任何繡春刀都更有力量——因為它剖開的不是皮肉,是謊言;治愈的不是傷口,是被蒙蔽的人心。

而那半卷燒焦的日誌,此刻正躺在晨光中,未被燒毀的"良知"二字,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像在提醒所有人:真正的長生,從不是丹藥練就的不死之身,是敢於直麵真相的勇氣,和對生命的敬畏。

毒丹的真相

紫宸殿的丹爐還在咕嘟作響,暗紅色的藥汁順著爐壁流淌,在金磚地麵上積成蜿蜒的小溪。李夜白突然搶步上前,便攜式檢測儀的探頭精準地貼上嘉靖帝的手腕,藍光在儀器屏幕上瘋狂閃爍,像片燃燒的冰海。

“汞中毒三期,鉛含量超標三十倍。”他的冷笑在寂靜的殿內格外清晰,金絲眼鏡反射著丹爐的火光,“陛下口中的‘九轉金丹’,不過是用硫化汞和鉛丹混合的慢性毒藥,連最低級的江湖郎中都該認得。”

嘉靖帝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烏青的指尖死死掐進龍椅扶手。道袍上的雲雷紋被冷汗浸濕,那些暗紅色的汁液順著紋路流淌,在袖口積成小小的血珠——李夜白的檢測儀恰好掃過,屏幕上的鉛含量數值猛地跳了跳。

“你...你這妖術...”老院判的山羊胡劇烈顫抖,手裡的鎏金藥勺“當啷”落地,藥汁濺在金磚上,竟冒起細小的白煙,“此乃太上老君親傳的丹方,需經九蒸九曬,七七四十九日方能煉成,豈是你這鐵疙瘩能妄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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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蒸九曬?”李夜白突然展開全息投影,皇帝的腦部ct影像驟然出現在殿內的丹爐壁畫上。灰白色的腦組織裡,散在的亮斑像撒了把碎銀,與壁畫上的“金丹入腦”圖案形成刺眼的對比,“這些亮斑就是汞結晶,每顆都在蠶食陛下的神經。所謂‘金丹入腦’,不過是毒素穿透血腦屏障的醫學影像。”

殿內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錦衣衛們的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在皇帝青灰的麵容與全息影像間來回逡巡。張小帥突然想起昨夜在太醫院密室看到的《煉丹死錄》,裡麵記載的“丹毒發時,癲狂如瘋犬,七日血儘而亡”,與影像裡的腦組織損傷完全吻合。

“還有這裡。”李夜白的手指點向影像的肺部區域,那裡的汞結晶聚成樹枝狀,像片枯死的森林,“長期吸入丹煙導致的肺纖維化,現在陛下每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碎玻璃。而你們所謂的‘仙師顯靈’,不過是汞中毒引發的幻視幻聽。”

嘉靖帝猛地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讓他彎下腰,咳出的痰裡竟帶著血絲。“不可能...仙師說這是脫胎換骨...”他的眼神渙散,卻死死盯著丹爐裡翻滾的藥汁,“朕已經感覺到了...感覺到丹田有金光...”

“那是鉛中毒的鉛線反應。”李夜白調出另一張全息圖,是從現代醫學庫調取的鉛中毒患者牙齦特寫,那些藍黑色的線條與皇帝嘴角浮現的暗影如出一轍,“陛下現在覺得的‘金光’,用不了三個月,就會變成全身骨骼的劇痛——到那時,就算是現代醫學也回天乏術。”

王承恩的機械義體突然發出齒輪卡殼的脆響。老太監看著全息影像裡的汞結晶,又看看皇帝咳出的血絲,義手的鐵甲竟在微微顫抖:“你...你這儀器是不是動了手腳?仙師傳下的禁術...”

“禁術?”張小帥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貼身藏著的《煉丹死錄》殘頁,“是指這本記錄裡,用三百名童男童女的骨髓作藥引的禁術?還是指東廠詔獄裡,那些被抽乾骨髓的孩子屍體?”

他將殘頁扔在丹爐前,火光舔舐著紙頁上的血字:“九轉金丹第七轉,需取八歲男童脊骨三寸,與鉛丹同煉...”字跡在火中扭曲,卻依然能看清末尾的批注——是寧王的蟠龍印記,與王承恩義體關節處的標記完全相同。

嘉靖帝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踉蹌著撲到全息影像前,指尖顫抖地劃過肺部的汞結晶:“難怪...難怪朕近來總咳黑痰...夜裡總夢到無數孩童向朕索命...”道袍上的雲雷紋突然迸裂,暗紅色的汁液濺在影像上,與ct圖裡的出血點完美重合。

“因為這些毒素不僅在損傷你的身體。”李夜白關閉全息投影,取出一支透明針劑,“還在放大你的愧疚。那些被當作藥引的無辜者,他們的痛苦正通過你的神經,變成揮之不去的夢魘——這就是所謂‘禁術’的真相,用他人的性命煉就的,從來不是長生,是瘋癲。”

丹爐突然發出“嘭”的巨響,爐蓋被內部的壓力頂飛,黑色的煙塵騰起,在殿梁上聚成猙獰的鬼影。李夜白的檢測儀對準煙塵,屏幕上的汞濃度數值瞬間爆表:“看,這就是你們每日跪拜的‘仙氣’,濃度足夠讓殿內所有人在一年內患上肺癌。”

老院判突然尖叫著撲向李夜白,卻被張小帥一腳踹翻。太醫的藥箱摔開,裡麵滾出的不是銀針草藥,而是鉛塊和硫化汞礦石,與現代化學實驗室裡的劇毒試劑彆無二致。

“陛下!”王承恩的機械義體突然展開,露出裡麵藏著的微型丹爐,“臣這裡有真正的九轉金丹!隻需再用最後十名童女的心頭血...”

“夠了!”嘉靖帝突然嘶吼出聲,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揮手打翻王承恩的微型丹爐,黑色的藥末撒在金磚上,竟腐蝕出細密的小孔,“朕不要長生了...朕隻要那些孩子能安息...”

李夜白趁機將解毒劑注入皇帝的靜脈。透明的液體順著血管流淌,嘉靖帝腕上的檢測儀藍光漸漸柔和,屏幕上的鉛含量數值開始緩慢下降:“這是金屬螯合劑,能將你體內的重金屬一點點排出。但要根治,還需銷毀所有丹爐,厚葬那些無辜者——你的懺悔,才是最好的解藥。”

張小帥的目光落在丹爐壁畫上,那些描繪“金丹大成,羽化飛升”的圖案,此刻看來像幅諷刺的漫畫。他忽然明白,所謂禁術與秘藥的博弈,從來不是玄妙與科學的較量,而是人性與貪婪的對決——就像那爐被打翻的毒丹,外表越是金光閃閃,內裡的毒就越是致命。

秋雨不知何時停了,晨光透過窗欞照進紫宸殿。嘉靖帝癱坐在龍椅上,看著解毒劑在血管裡流淌,烏青的指尖漸漸泛起血色。他突然指著丹爐,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燒了它...把所有丹方、所有禁術典籍,全都燒了...”

李夜白收拾檢測儀時,發現儀器的儲物格裡多了片乾枯的童男童女衣角,上麵繡著的長命鎖圖案,與他在現代兒童醫院見過的一模一樣。他忽然想起醫學倫理課上的第一句話:“真正的醫者,首先要敬畏的不是神明,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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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將《煉丹死錄》的殘頁扔進丹爐,火焰舔舐著血字,發出細微的劈啪聲。他看著那些扭曲的字跡化為灰燼,突然覺得心裡某個沉重的東西也隨之消散——原來揭穿騙局的意義,不僅是為了拯救眼前的人,更是為了告慰那些早已化作藥引的亡魂。

紫宸殿的煙塵漸漸散去,露出殿外澄澈的天空。嘉靖帝在解毒劑的作用下緩緩睜眼,看著窗外重新亮起的宮燈,突然老淚縱橫:“原來長生不在丹爐裡,在心裡...在放過那些孩子的那一刻...”

李夜白的便攜檢測儀發出柔和的提示音,屏幕上的數值顯示,皇帝體內的重金屬濃度正在穩步下降。他收起儀器,對張小帥眨了眨眼:“看來這場現代醫學與古代禁術的較量,我們贏了。”

張小帥望著丹爐裡漸漸熄滅的火焰,那裡的灰燼中,似乎有無數微小的光點在閃爍,像那些被救贖的靈魂終於獲得了自由。他忽然明白,所謂科學,從來不是冰冷的儀器與數據,而是敢於直麵真相的勇氣;所謂文明,也不是玄妙的禁術與秘藥,是對每個生命的尊重——這或許,才是穿越時空的他們,留給這座宸闕最珍貴的禮物。

破土的真相

紫宸殿的嘩然聲浪幾乎掀翻屋頂,群臣的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湧來,拍打著金磚地麵。王承恩的臉色在燭火下驟變,從鐵青轉為死灰,他下意識捂住腰間——那裡的雙魚玉佩殘片正發出細微的震顫,與地磚下傳來的某種頻率產生共鳴,像兩顆心跳在隔著泥土呼應。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燙得驚人,她猛地抬手,隻見鐲身原本光滑的表麵浮現出殘缺的紋路:半枚展翅的朱雀,爪下踩著枚小印,正是太醫院太醫令的徽記。這個圖案,與她被捕前在詔獄牆壁上用指甲劃出的痕跡完全吻合——那時她以為隻是瀕死前的胡言亂語,此刻才明白,那是刻在血脈裡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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