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有錯誤的路徑,有走不通的死胡同,有被劃掉的,難看的墨跡。
方小雷怔住了。
那張紙,和他腳邊的那些廢紙一樣,“不完美”。
父親……也會算錯?
他看著方闖一絲不苟地進行著第三次嘗試,看著他如何發現一個微小的計算失誤,然後平靜地修正它,繼續往下推演。
整個過程,有序,但充滿了“錯誤”。
方小雷心裡那股要把一切都毀掉的暴躁,奇跡般地平息了。
他默默地,從地上撿起一張被自己揉皺的草稿紙,用手掌把它一點點撫平。
紙上的褶皺,此刻看起來,也不再那麼刺眼。
他重新拿起筆,深吸一口氣,開始模仿父親的方式,笨拙地寫下自己的第一步。
門外,藍姬和方憶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
“他在乾什麼?”藍姬壓低聲音,看著屋裡那個高大的背影,和那張塗塗改改的草稿紙。
方憶的霧氣核心正在以極高的頻率閃爍,顯然陷入了某種邏輯困境。
【正在分析‘方闖’行為……】
【行為:執行低效率運算。】
【評估:存在至少一萬七千種更優解法。】
【結論:當前行為不符合邏輯。無法理解。】
藍姬瞥了一眼這團“死機”的霧,輕笑一聲。
“你當然不理解,他不是在解題,他是在教他兒子,怎麼犯錯。”
“犯錯?”方憶的電子音裡帶著數據紊亂的雜音,“犯錯……是需要學習的行為嗎?根據人類諺語數據庫,‘失敗是成功之母’與‘一失足成千古恨’,存在百分之九十七的邏輯對衝。該行為的正麵與負麵效應無法量化評估。”
藍姬懶得跟它解釋,隻是靜靜地看著。
屋裡,方闖放下了筆。
他麵前的草稿紙上,最終的答案已經得出,但整個過程,塗塗改改,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將這張紙推到方小雷的麵前。
“你的答案,不唯一。”
方小雷看著那張“醜陋”的草稿紙,又看看父親,緊繃的小臉終於鬆弛下來。
他拿起自己的筆,在那張被撫平的草稿紙上,用力地寫下了自己的解法。
這一次,他不再害怕塗改。
很快,他也得出了答案。他看著自己紙上同樣“狼狽”的演算過程,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揉掉。
他盯著看了很久,忽然抬頭,指著方闖的草稿紙,小聲說。
“爸爸,你劃掉的線,比我畫的還醜。”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眼角還掛著淚痕。
方闖看著他,沒有說話。
方小雷拿起畫筆,蘸滿最亮的金黃色。
在另一張乾淨的畫紙上,一道燦爛的光芒,一筆而成。
那道算術題的陰霾,徹底散了。
主廳之中,方闖的意誌核心內,那條關於“囚牢共鳴”的猩紅警報,徹底消失。
道心最深處,那被永恒封凍的囚牢裡,傳來一聲幾不可聞,充滿了不甘的冷哼。
也就在這一刻,客廳中央桌子上,那個裝著神秘種子的花盆裡。
一粒塵土,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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