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份“什麼都沒有”,讓林小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她吸了吸鼻子,用很小的,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說:“……我找不到它了……”
方知緣的視線沒有離開書本。
她隻是極輕微地,搖了搖頭。
我沒有看見。
林小草低下頭,視線恰好落在了自己腳邊那枚沾了灰的護身符上。
她愣了一下,伸手撿了起來,緊緊攥在手心。
她沒有再說謝謝,隻是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重新把護身符掛回脖子上。
角落裡,那片安寧的力場,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
晚上。
方小雷還在為白天那幅巨大的太陽畫作而興奮,手舞足蹈地描述著同學看到畫時震驚的表情。
“……王胖虎的臉都綠了!老師還把它掛在了最中間!正中間!”
方憶懸浮在半空,身體的霧氣緩緩流動,似乎在消化著白天記錄的海量數據。
藍姬正在給那盆神秘的種子澆水,花盆裡的土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哥哥的畫,被老師掛在了正中間。”
一個平平的聲音,忽然響起。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正吹得天花亂墜的方小雷話頭一噎,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妹妹。
所有人都看向她。
這是她第一次,在家庭的晚間閒聊裡,主動開啟一個話題。
方知緣看著藍姬,繼續用她那沒有起伏的語調“描述”。
“林小草哭了。”
“她的護身符掉了,但她沒有看見。”
“我坐在她旁邊。”
“她後來找到了。”
說完,她就閉上了嘴,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仿佛剛剛開口的不是她。
她的描述,簡潔到了極致,沒有原因,沒有情緒,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
方憶的灰色霧氣一陣波動,電子音響起:【敘事單元‘林小草事件’,由‘方知緣’提交。信息負載極低,邏輯鏈條完整。】
它停頓了一下,核心數據流高速運轉。
【結論:該敘事模型,‘神魂’傳遞效率預估為百分之九十二。對比本機昨日報告,效率提升七千三百個百分點。需要重新構建敘事模型。】
藍姬聽懂了。
她慢慢地放下水壺,走到方知緣身邊。
方知緣的身體僵了一下,像一隻受驚的小獸。
藍姬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女兒的頭發。
頭頂傳來的溫度,陌生,卻不討厭。那股暖意順著頭皮,一點點滲入思維深處,融化了某些堅硬的邏輯模塊。
她沒有躲開。
藍姬收回手,看了一眼還在分析的方憶,輕笑一聲。
“看到了嗎?這才是故事。沒有一個字多餘。”
就在方知緣接受那份溫暖,緊繃的肩膀徹底放鬆下來的瞬間。
無人注意的桌子中央。
哢。
一聲輕微到幾乎無法被聽見的脆響。
那個裝著神秘種子的花盆裡,埋在土下的“煤渣”表麵,又裂開了一道更加清晰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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