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方小雷先是一愣,隨即沒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操,人才啊!姐,你看他那個猥瑣樣,還獨戰千年樹妖?我看是獨戰村口老母雞!還三劍斬妖根,我看是三拳被人打斷腿!”
他樂得直捶廊柱,指著天上那對著銅鏡擠眉弄眼的王二狗,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快看快看!練習表情呢!哎喲我的媽呀,這得練多久才能把自己騙過去啊?我願稱之為‘自我催眠流’一代宗師!這要是擱咱們那會兒,高低得是個影帝吧?”
方知緣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在本子上,給那個被拍扁的餅旁邊,又加了一頂滑稽的道士帽。她想了想,又在那個戴著道士帽的餅人旁邊,畫了一個對話框,裡麵是一隻熱氣騰騰的雞腿。
藍姬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眼皮都沒抬一下。
“猴戲再精彩,也彆誤了喝茶的時辰。”
牆外的氣氛,已經從嘩然轉為了暴怒。
“騙子!他是個騙子!”
“我的天,我昨天還給他送了兩個雞蛋!我的雞蛋!”
“王二狗!你還說我家風水不好,讓我花了五兩銀子改大門!你個天殺的!”
“他娘的!我還花三兩銀子買了他一張‘生子符’!我婆娘都五十了!”一個漢子氣得跳腳。
“他還摸過我兒子的頭,說他有仙緣!呸!晦氣!回家得拿柚子葉好好洗洗!”
那個被方憶點過名的李四媳婦,嗓門最大,此刻已經抄起菜籃子裡準備晚上吃的冬瓜,奮力朝台上砸去。
人群徹底炸了鍋。
崇拜、敬畏、恐懼,在短短幾十息內,悉數轉化為鄙夷、憤怒和被愚弄後的惡心。幾塊剛才用來砸方家大門的石頭,調轉方向,呼嘯著朝高台上的王半仙飛去。
“還我醬油錢!”
“你才被吸了陽氣!你全家都被吸了陽氣!”
王半仙沒有躲。他隻是癱坐在那座簡陋的木台上,雙目失神,麵如死灰。
他想否認,可天上放的,不就是他自己腦子裡的事嗎?連他昨晚睡覺磨牙夢見吃豬蹄的細節都一清二楚,怎麼否認?
他嘴裡還在無意識地呢喃:“黑風山……樹妖……我的劍……我的七星鎖龍陣……是真的……是真的……”
天上的畫麵消失了,天空恢複了蔚藍。但那些畫麵,已經永遠烙印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腦子裡。
他完了。
比死更徹底。
他被公開處刑,社會性地、靈魂性地,被徹底抹殺。
就在這時,院門口,那團灰色的霧氣,在極致的喧鬨中,自門檻內側滲了出來。
那份詭異的安靜,與外界的狂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有人的怒罵和投擲都停了下來,他們看著那團霧,就像看見了剛才天上那不可思議畫麵的源頭。
霧氣飄過憤怒的人群,掠過台上那具行屍走肉,最終,停在了台邊。
停在了那個渾身抖如篩糠、麵色慘白的周執事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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